布鲁斯在放大镜下观察小丑搞的氪石针，氪石针刺卡在库拉库肌肉里，没扎进要害，不致命，库拉库反应如此激烈是因为他头一次接触氪石，生理和心理都没做好准备，以至于反应过度。

“我动手了库拉库，放松，放轻松。”布鲁斯观察完毕，拿起镊子准备操作。

他镊子刚刚接触氪石针露在外面的尖尖，稍微捏紧，库拉库嗷得嚎出来。

“八嘎！”

布鲁斯松开镊子，眉毛稍微上挑又很快放平，虽然已经习惯了日本极道设定，但是美国小镇超人脸用日语骂人还是让布鲁斯觉得很文化冲击。

冲击之大，让布鲁斯开始瞎想，电影里美国角色不是到哪，当地都讲英语吗，外星球生物都用英语沟通，这个极道世界怎么不讲英语。

他走神乱想，耳边是库卡库用自己所知道的日本脏话骂小丑和蝙蝠怪物。

大概过去一分钟，库拉库终于发泄完情绪，对布鲁斯说：“马龙，再试一次，这次我会配合。”

布鲁斯拿起镊子，凑近库拉库脖子，镊子尖尖碰到他皮肤时，他突然出声说：“你说我像你弟弟，他也怕这个东西吗？”

“当然。”布鲁斯不直接点明是氪石，用比较委婉的方式给库拉库更新世界观，“没有一直强大的人，坏人会想尽一切办法伤害好人。这枚针也许只是开始，反对你的人会做出越来越多能伤害到你的东西。”

库拉库哼哼两声，显得非常高兴：“你说那个小丑是坏人，我是好人，我不是好人，我是最坏的人，所有坏人都会在我统治下。不过，你在关心我，我听出来了，谢谢。”

布鲁斯：“嗯哼。”

库拉库闭上眼睛：“我准备好了，你开始吧。”

布鲁斯用镊子虚夹住氪石针尾，说：“小丑又回来了，就在你头顶。”

“他还敢回来！”库拉库睁开眼睛。

趁库拉库注意力转移，布鲁斯立刻捏紧镊子，再猛地发力往外拉，十分顺畅把那枚氪石针拔了出来。

“你骗我！”库拉库扭头怒目而视。

怒目归怒目，没其它动作，看得出他没表现出来的这么生气，就是发发脾气。

“还好。”布鲁斯在夹住氪石针在放大镜下观察，说，“小丑没有在这东西上加倒刺。”

“嘶。”库拉库坐起来，捂着隐隐作痛的脖子后怕，心想，如果这东西有倒刺，我受的罪会更多。

“拿来，我要销毁这东西。”库拉库从布鲁斯手里拿走氪石针。

“等等，它有辐射。”布鲁斯的话慢了一步，库拉库用超级速度抢走了氪石针，然后他就在氪石辐射的效果下陷入晕乎乎状态了。

“我感觉世界在转，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库拉库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点，没成功，脑子晕乎乎，但是有种神奇的力量让他对布鲁斯说出自己的实际体验，“像喝了酒一样，不对，我没有喝醉过怎么知道喝酒是什么感觉，比刚刚的感觉要好很多，刚刚感觉下一秒就要去见拉奥，拉奥是谁？”

“库拉库，放开它。”布鲁斯试着掰开库拉库捏紧氪石针的手，但是奇怪的是，越掰他握越紧。

氪石对氪星人又有削弱效果，以至于库拉库捏越紧那块地方的皮肤越柔软，根本无法捏碎氪石针。

他继续说自己的体验：“我好像对这东西有了一点抗性，不过也可能小丑弄来的氪石纯度不够。”

布鲁斯眯起眼睛，他从未提起氪石，库拉库怎么知道的，而且这个氪石的发音，是英语。整句话都是日语，只有氪石是英语。

摆明了不对劲。

布鲁斯推测：难不成小丑在氪石上涂了恐惧毒气？

库拉库继续叽里咕噜说话，他的状态，和糟了恐惧毒气思维混乱差不多了。

日语：“奇怪，我好像看到了别的世界，一些奇怪的人，和我是朋友的大安呐，男性绿灯侠。这都是些什么奇怪东西，这根针有问题，我一定要灭了那个小丑，敢这么戏弄我！”

“库拉库，松开。”布鲁斯继续掰他的手。

“不松。”库拉库握更紧了，还侧身把捏氪石针的手藏起来，对布鲁斯露出狡黠的笑容，再开口，竟然是流畅的英语。

“布鲁斯，我终于找到机会和你说话了，我一直晕晕乎乎的半睡半醒。”

“克拉克？！”布鲁斯掩不住震惊表情，回以英语。他之前的猜测以未曾想过的方式证实了，克拉克来到这个世界后和库拉库融为了一体，在他的潜意识里留存。

“是我，布鲁斯，库拉库对你产生了深度信任，加上氪石虚弱，我终于能出来。”库拉库的叽叽咕咕停止了，现在由克拉克换班叽叽咕咕。

“我原本很恐慌，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然后我看见了你，布鲁斯，你找了过来，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看见你，我可以放心去睡觉，我总是很困，很难保持清醒。”

“克拉克。”布鲁斯摇晃他，“告诉我，你怎么和库拉库合二为一的，我怎么做能帮你分裂出来。”

克拉克用库拉库的造型龇牙露出一个清澈的表情，大声理直气壮：“不知道，一过来就是这样。”

“为什么一直想睡，不能控制库拉库的身体。”

“不知道。”

“如果没有这次氪石攻击，你准备用什么方式提醒我你的存在。”

“不知道。”

一问三连，全部不知道。

布鲁斯嘴角下撇，严肃眼神猛盯就知道龇牙乐啥事不想的超人。

克拉克拍拍布鲁斯肩膀：“我相信你，布鲁斯，你会让我复原，因为……”他压低嗓音模仿蝙蝠侠语气，“你是蝙蝠侠。”

布鲁斯表情没还原，还是垮起脸，一问三不知，还有心情开玩笑，回去了训练加倍。

克拉克见蝙蝠侠表情不好，没拿氪石针那只手挠了挠鬓角，脑门上似乎有个灯泡亮起，他摘下库拉库脸上的墨镜，挺胸坐直，目光如炬，炯炯有神的蓝眼睛直视布鲁斯，用极道超人的脸说日语：“一切就交给你了，我的兄长。”

布鲁斯紧握的手微微颤抖，文化冲击，文化冲击太大了！

日语里的欧尼酱真是听得人头皮发麻，好怪，再回想一下。

“停，我会让你复原，你把氪石放开，这东西对你们有害！”布鲁斯立刻转移话题，他实在是不想听克拉克故意讲日语了。

“哦这个。”克拉克抬起手，松开，让氪石针躺在掌心，用英语说，“库拉库的心智因为氪石影响有所动摇，我想看看能不能控制他的身体，我成功了，布鲁斯我还记得你想要测试我们对氪石的抗性，现在看来，你不怕这种体量的氪石，下次有机会我们继续试。”

“你快别试了，你说话声音在飘，库拉库的身体受不了氪石。”布鲁斯一把抢走氪石针，针接触到他的皮肤，有十分轻微的瘙痒和刺痛，像捏住有绒毛的植物。克拉克说得没错，半氪星人对一定体量下的氪石基本免疫。

没有了氪石带来虚弱效果，库拉库的意识逐渐复苏，克拉克抓住最后的时间和布鲁斯交流。

“布鲁斯，我没问题，完全没问题，你不用压力太大。”克拉克的英语逐渐变成日语，语速也慢起来，“多给我拍几张照，你也是，我要带回去分享给大家，极道头目，哈……哈……”

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停下，库拉库眼神陷入虚无，很快，他眨眨眼回过神来，看看手中拿的墨镜，戴到脸上，疑惑地说：“马龙，我好像听见我在梦里喊你兄长。”

“梦里话不能当真。”布鲁斯睁眼说瞎话，同时，他想，看情况，克拉克和库拉库的意识并不相通，他们只能稍微窥见一点对方记忆生活里的片段，他们融为一体，但确确实实是两个人。

“我也觉得。”库拉库附和布鲁斯的话，然后话峰一转，严肃地说，“马龙，你说我像你弟弟，但是我绝对绝对不会喊你兄长，也不会让你把我当你弟弟的替身。”

“不会。”布鲁斯解释，“我不会这样做，这对你们两个都不尊重，你是我的好朋友。”

库拉库摆摆手：“不是这个原因，而是……”

他故意按下后面的话，想看布鲁斯的反应。

布鲁斯推了一下脸上的蝙蝠面具，冷静地，平缓地：“请说。”

“马龙，你很好，但不够活泼，你应该开心一点。”库拉库觉得有点扫兴，不过他还是把他想到的包袱用很开心的语气抖出来，“因为，我比你大一岁，不可能做你弟弟！”

很合理的理由，很响亮的包袱。

布鲁斯很给面子的鼓掌，还笑着开库拉库玩笑：“这么说来，我应该喊你哥哥。”

括弧，库拉库醒来后，布鲁斯一直在用日语和他说话，因此，他也说出了那个音节，那个让他大受文化冲击的音节——欧尼酱。

极道世界真是太可怕了.jpg

库拉库听到布鲁斯的玩笑话很开心，跳下手术台，哈哈大笑，然后说：“蝙蝠怪物回去了，正好，我看上了他的世界，我带你看我是如何打败他夺取他的世界。”

“钢铁组准备怎么做。”布鲁斯收起笑容，“钢铁组行动，我在现场不会有影响吗。”

“不会，一切都安排妥当，不会有任何问题。”库拉库强烈要求布鲁斯跟着他一起去，“老大得到了他的外孙，不会干预我的行动，接下来我最大，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外孙。”布鲁斯跟库拉库一起出去，随口问，“钢铁组老大的外孙，也许我应该去正式拜访一下，送礼物祝贺他们团圆。”

库拉库又哈哈大笑起来，说：“完全不用，老大的外孙是蝙蝠怪物带来的那个助手，老大抓他是为了当人质。现在想来他已经被老大抓起来关进监狱。”

原来是人质啊，那确实不用送礼物走社交流程，等一下，等等，你说外孙是谁的助手？

布鲁斯了解自己，如果要收助手，别的要求暂且不提，肯定要哥谭本地人，带着这个标准去思考，雷肖古的外孙，刺客联盟继承人，是怎么跨越地域跑到哥谭当蝙蝠助手的？

他身上有什么哥谭元素和无法忽视的理由让蝙蝠侠接纳？

刚刚说不去钢铁组只是和库拉库客气一下，现在有蝙蝠助手这个问题挂在眼前，怎么说也要去看看。

布鲁斯立刻对库拉库说：“蝙蝠组和钢铁组依旧是合作状态，谢谢你的邀请，我现在就能去钢铁组基地共商大事。”

“这样才对。”库拉库抓住布鲁斯的肩膀，“我们走。”

两人在城市上空飞行，后背的浴衣像披风一样在风中飞舞，在某个瞬间定格形象，一双大手抓住这两个形象，摆到隔壁台面。

台面上，钢铁组目前已知成员们的手办栩栩如生。

蝙蝠侠把极道超人放在一堆手办的最前面，想了想，把应该放到一边的蝙蝠组老大的极道蝙蝠放在极道超人旁边。

夜翼忧心忡忡：“布鲁斯，我们真的要去打蝙蝠侠？”

蝙蝠领主这个形象，一看就不好打。

“超人和蝙蝠领主都交给我。”蝙蝠侠说，“你们按计划战胜其它人。”

行吧，相信老蝙蝠的力量，他一个人能打两个。

阿福给大家送来新飞机，做好准备的蝙蝠家族全体出发。

飞机尾翼在天空划出运动轨迹，轨迹一路延伸，到达钢铁组基地。

“老大，我回来了。”库拉库落地，放开布鲁斯，对雷肖古打招呼。

雷肖古看见了跟着库拉库一起来的布鲁斯，椅子转动，起身轻轻鼓掌：“欢迎蝙蝠领主，来得很巧，我刚刚得到了最新情报，正好一起看。”

来都来了，布鲁斯也不再推辞，走上前到雷肖古旁边的位置看所谓的情报。

雷肖古打开面前的老式电视剧，所谓的最新情报立刻出现在画面上。

布鲁斯端正姿态，集中精神，做好准备，不论什么情报，他都能分析出一二三来。

然后，他就看了三分钟极道女侠在屏幕上唱歌。

布鲁斯头顶冒问号，歌很好听，mv也拍得很唯美，但是，把这个称为最新情报是否有哪里不对。

雷肖古看着布鲁斯的表情，心情非常愉悦，能让蝙蝠侠脸上露出疑惑不解表情可不容易，祸祸不到他世界的蝙蝠侠，祸祸平行世界蝙蝠侠也不错，代餐也是餐。

说到代餐和搞蝙蝠侠心态，雷肖古心里又冒出个点子。刚刚蝙蝠领主进来时，眼神只往后面玻璃牢房里扫了一眼，没有任何多余表情。

雷肖古认识这种表情，侦探开侦探模式，调查他认为比较重要但实际不认识的人时，就是这个认真公事公办的表情，侧面证明这个平行世界的蝙蝠不认识达米安。

要么是这个蝙蝠领主的达米安还没到韦恩庄园，要么是达米安从来就不存在，不论是哪一种可能，都很有趣。

“蝙蝠领主。”雷肖古客客气气对布鲁斯说话，“钢铁组对天上世界的行动即将开始，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请你协助。”

布鲁斯牢记自己极道老大人设，把日语说得慷慨激昂：“既然是盟友，我全力以赴。”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雷肖古抬手指他身后的玻璃房，和里面张着眼睛看热闹的达米安，说，“这，是天上哥谭那位蝙蝠怪物的助手，也是钢铁组抓来的人质，蝙蝠怪物一定会带着他的家族来侵占我们的世界，钢铁组会全力以赴战胜他们，在此期间麻烦你留在这里看守这位人质。”

库拉库迅速进入状态，说：“老大，一切安排好，我看见蝙蝠飞机突破了世界屏障，他又一次不经过我们的允许闯进我们的世界，这一次，我不会放过他！”

布鲁斯心里一百句想吐，默念自己人设，忍住埋在心里，然后带上极道老大人设，说：“谢谢你的信任，我不会让任何人接近这位人质。”

雷肖古十分高兴，招呼库拉库往外走，去执行最后的计划，离开前他扭头对布鲁斯说：“差点忘了，蝙蝠领主，这位人质是那个蝙蝠怪物的亲儿子，一定一定不要让蝙蝠怪物接近他，如果蝙蝠怪物耍花招，就杀了他儿子。”放完狠话，迅速离开。

库拉库扭头给布鲁斯比划一个抹脖子手势，再双手点赞，意思是放开手脚干，人质就彻底交给你了，我们完全信任你。

看热闹的达米安听雷肖古这么说，在玻璃房里用英语嚷嚷：“喂，老头子，你这么说话，蝙蝠侠会来揍你。老骨头被打折了，我可不会救你！”

他的话当然传不进雷肖古耳朵里，慈祥爷爷早就走远了，达米安只是借故发泄情绪。之后，他才有空仔细打量这个世界的极道蝙蝠侠。

西装配浴衣“披风”，蝙蝠面罩，在画风接受范围之内，没全盘日化，达米安有兴趣和这个蝙蝠聊聊，但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时才发现，这个蝙蝠侠怎么一副石化了的样子。

达米安换回日语，喊：“喂，蝙蝠领主。”接连喊了好几声，终于把蝙蝠领主的注意力喊回来。

蝙蝠领主开口一连串问题：“你是蝙蝠侠的儿子，你妈妈是雷肖古女儿？”

达米安听来，蝙蝠领主语速有点急，似乎想快点确认。

“是。”他说，“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布鲁斯想，平行世界的我为什么和刺客联盟有关系呢，这个儿子是怎么造出来的，他确定以及肯定，当初和塔利亚什么都没发生。

那么问题来了，他什么都没发生，平行世界同位体的他肯定是和塔利亚发生了，没道理，不论从情感方面还是安全措施方面。

如果刺客联盟能突破安全措施搞出一个孩子……布鲁斯想到自己当初和塔利亚有过短暂接触，思维迅速跳跃到刺客联盟现在有一堆未知科技造出来的孩子，未来有一天单个或一堆孩子会来哥谭喊他爸爸。

恐，恐怖故事！

就在布鲁斯的脑补开始往离谱方向走时，达米安见蝙蝠领主又开始走神，大概猜出了一点东西，他眼珠一转，冒出个坏点子。

清清嗓子，用很甜的儿童嗓喊：“dad！”

不出所料，达米安看见面前这个穿得酷酷的极道蝙蝠领主露出堪称惊恐的表情。

达米安：哈哈哈，真好玩，有相机就好了。

此时，蝙蝠侠正在爬塔，他觉得先过来把“蝙蝠侠”ban了比较好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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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忍蝙2 克拉克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