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夜晚总是不平静的。

此处特指各种抢劫、地下交易、阿卡姆又爆炸了，偶尔还会附赠某位绿毛极端蝙蝠侠毒唯的二选一小游戏。深夜的街头充满了枪击和怒骂声，偶尔还会有几声小小的尖叫，不过这种不和谐音很快就会消失。

与热火朝天（物理）的哥谭贫民窟和街头相比，坐落在郊区的萨默赛特庄园就显得宁静多了，身着黑西服的巡逻保安们打着哈气在鹅卵石小道上踢踢踏踏，小声地和同伴讨论这个月的工资要用来做什么。

“去植物园怎么样？”左边那个光头保安晃着手电筒，漫不经心地巡视着修剪得当的灌木林，“好像有个什么什么花挺好看。”

“呃，还是算了......我怕遇到毒藤女。”右边的打了个寒战，“极端分子太可怕了。”

“她不是还在阿卡姆里面吗？”

“行了，我们都知道那座可怜的建筑根本拦不住这群精神病......什么人！”

灌木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两位保安紧张地举起了手里的枪，左边的光头以一种无比缓慢的速度将手电筒对准了那个黑影。

............

灌木丛里大的像只狗的白兔子一脸茫然地望着两个乌漆嘛黑的人类，嘴里还漏出半截没嚼完的草叶。随着右边的人类发出疑惑的抽气声，这只肥兔子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样，撒丫子溜进了身后浓密的枝丫中。

“我天！你看到没！那么大的兔子——”

“嘘，小声点......”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树后，禹月收回了手中的毛笔。她站的位置很显眼，只是象征性地躲了下，但两位本该相当敏锐的保安居然没有注意到她，反而被出现的兔子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紫色品质的武器卡【神笔】，可以绘制出不超过一个边长两米的立方体的体积的物体。无论是活物还是死物都可以画出来，但使用这个武器卡需要一定的基于现实的绘画基础，也就意味着山海经画风的选手注定要和它无缘了。

......禹月也没想到【克洛伊】画家的设定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倒不如说她出发前这次十连意外地给了她两张也许能用上的紫卡，【神笔】和【万|能|钥|匙】都是相当好用的武器卡和道具卡。只是【万|能|钥|匙】有个小缺点，它发动技能需要一分钟的时间，也就是说遇到了打不开的锁，禹月得在使用这张□□后站在原地不动六十秒才能进去。

她倒不怎么担心，这一分钟只需要用【神笔】随便画点会动的东西拖拖时间，她自己身上还装备着【暗夜的静语】——这张卡在深夜时可以提高‘隐藏’能力，禹月自动把它翻译成降低存在感的卡。这套组合下来就算有人找过来，她也可以稳稳全身而退。

“......是，...我一定......请您放心......”

耳机里的声音断断续续，禹月靠声音的大小和持续时间来判断马歇尔现在到底在哪层楼。不过很奇怪啊......她想，前几天才放的窃听器不应该这么快就接触不良啊？难道马歇尔用了什么信号屏蔽器？

‘......净化...我主的恩典......所有人...’

耳机里的刺啦刺啦声愈发强烈，禹月趁着另一组保安转头产生了视线盲区，连忙闪身躲进离窗户更近的花丛里。她趴伏在湿润的泥土上，转动视线，努力看到所有在她目所能及的地方的所有人。

[扫描对象：保安]

[扫描对象：保安]

[扫描对象：保安]

..............................

[扫描对象：保安（罗宾伪装中）]

[体力：75]

[敏捷：80]

[擅长：电脑，数据转移，高效速记，中长距离近战，熬夜.......]

[当前状态：平静，跃跃欲试]

果然，罗宾已经到了。

禹月赌对了，蝙蝠侠今天不会来。一是因为他似乎决定放长线钓大鱼，二是他应该没有想到禹月今晚直接就来索命——毕竟正常来说，【克洛伊】就算是要动手至少也得进行过严谨的计划，还得有必须动手的理由。但禹月的理由相当之简单，她只为完成主线，顺便看看能不能把马歇尔的货源给斩断。

窃听器倒是一直开着，但收到的信号总是断断续续，禹月干脆让客服001帮忙记下能听清的，自己则是专心往庄园里摸。

那个脑袋上顶着[罗宾伪装中]的保安向庄园后门去了。

禹月眯眯眼。

她看着罗宾消失在门后，直到确认他真的走远后，她起身对着旁边的玻璃窗使用了【万|能|钥|匙】。

谁说窗户就不能解锁了？都当犯罪分子了格局就更要打开了，比如看看那个已经走远了的，他一看就不是当犯罪分子的料！翻过窗的禹月戴上白手套，束起厚密的棕色发丝，最后确认了一遍身上的装备。

身上的套着的是她从商城里购买的【不会被浸湿的透明雨衣】，鞋底贴着两片塑料防止留下鞋印。【暗夜的静语】和【神笔】处在装备中的状态，腰上的口袋里塞着【万|能|钥|匙】和【淬毒匕首】，随时准备开打和跑路。

好嘞，完美！

她将脑袋上的夜视仪扣下来，点开了热量检测模式。

身后的窗户被她小心翼翼地合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似乎有值班的女仆感受到了微风从这边吹来，粗跟高跟鞋和大理石地面碰撞的声音传到禹月耳朵里。

这个声音...唔，是从右边来的。她轻柔地将自己贴在拐角的阴影里，听着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女仆从她旁边略过，疑惑地开始检查每一扇窗户。夜视仪里显示女仆来时的右方走廊里还有几名睡得东倒西歪的值班女仆，左边则是一片空旷，禹月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往右边的走廊潜行。

就像在游艇上那次，她半弯着腰贴着墙壁前进，走的停停顿顿，抬头细听天花板上有没有什么异响。确定没有异样后就继续走过拐角，然后停顿，查看有没有异样，接着继续走。

她很快就到达了那片红彤彤的人影聚集地，禹月先是用手机摄像头在拐角查看这几个女仆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晕了。她们倒下的姿势都七零八落的，比起自然入睡更像是吸入了什么东西导致昏迷——那大概是罗宾不久前经过这里了。

禹月屏住呼吸，踮起脚尖穿过她们身旁的空隙，软软的呼吸声打在她露出的脚腕上，让人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了起来。

......耳机里的声音变得更清晰了。

她摁紧塞在耳朵里的小零件，抬头看向走廊上方尽头的两条分岔路。左边用肉眼看似乎是用来休闲娱乐的几个房间，右边很明显是直通主卧的方向，厚实的地毯上没有任何禹月能捕捉到的信息，不过也很正常，罗宾要是留下脚印可是会被蝙蝠侠激情加训的。

......所以这位身轻如燕的知更鸟到底去了哪边呢？

左边的房间可以先收集信息和情报，右边则是直捣黄龙。两者各有各的好处，但如果联想下蝙蝠侠大概会提出的要求，罗宾会去的方向就很明确了。老爷基于钓鱼执法的想法，会让提姆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尽力收集可用的信息，很蝙蝠家式的思维，所以意外的很好预判。

禹月拐进了右侧的分岔路。

夜视仪全力运转，让贴近木门的她能看到床上隐隐约约躺着的两个人形。但很诡异的是，其中那个看起来较为大只的人形居然是以蓝色为主色的——这意味着他的体温只有15度左右，非常不符合人类的平均体温。他要么是凉了（特指失去生命体征），要么是哪里不大对劲。

门没锁，倒不说锁了才奇怪。禹月半跪半爬地钻进门缝，雨衣在厚实的地毯上发出细碎的摩擦声，还好床上的俩人睡得像连熬了一周的罗宾，跟本没提起警惕。她接着在屋里到处摸来摸去，又打开夜视仪查看墙壁的温度，还让客服001一直不断地激活【□□】，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找到可能的隐藏入口。

终于在她爬到一处温度显示较低的墙壁前，【□□】有了【正在进行解锁，请勿移动】的提示。

当然这不能代表墙壁后面一定就是那堆晶体，禹月也不知道机关启动会不会发出什么声响，于是她在金币商城里买了两支【酣睡至天明】药剂，干脆利落地扔到了床上两人身上——反正只要药碰到皮肤就能起效，自带的容器也会在药剂完全被吸收后溶解，不用操心回收的事。

......还剩下四十多秒。

闲不下来的禹月开始思考万一有人突然闯进来了怎么办，她要不要提前做点防护措施？画点捕兽夹之类的？但如果进来的是罗宾，那试图用捕兽夹诱捕罗宾的自己就要变小丑了......不行！

她画出来的东西得同时满足能第一眼夺去闯入者所有注意力，还得体型不大，动起来得有威慑力的要求，这才能为自带【隐蔽】的禹月争取逃跑时间，但到底画什么是个大问题......

禹月不经意间瞟到了天花板的角落，然后睁大了双眼——

她有想法了！

客服001看看禹月，又看了看她的视线尽头。

‘......罗宾。’001安详地闭上眼，在胸口为提姆画了个赛博十字架，‘活下去。’

深夜连滚带爬地修文，含泪疯狂复制粘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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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