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下水道里，一个人影正扶着墙壁缓缓坐下，蜷成一个大蘑菇。
‘你没事吧？’客服001担忧地看着闭着眼睛的禹月，‘罗宾有没有踢疼你？如果真的疼得难受我这边有......’
“我有生之年居然能被未完全体红罗宾踢肩膀，我好幸福。”
‘？’
“开个玩笑。”禹月捂住肩膀，小心翼翼地揉了揉，“啊，对了！我有事想要和你说。”
‘什么？’客服001在和禹月相处了几个月后早就已经相当放松，不会对她进行过多的防备，更别提她现在的声音如此平和——于是001耐心地等待禹月的下半句话。
禹月闷笑了一声。
“你和所谓的主系统，本体其实并不是所谓的‘系统’吧？”蹲在墙角的女孩用最平淡的声音说出了让001瞳孔地震的话：“我一直都很疑惑，所谓的因为捐款选中了我，所谓的主线任务，怎么看都不对劲的任务内容和出现的精神失常的人......”
“我来到这里，不像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旅行，更像是被放上棋盘的棋子。”她打开系统屏幕，目光落在右上角的金币和钻石上，“这些道具也更像是因为不能直接通过指引的方式给我，所以给我设定了需要用钱币购买的方式......对吗？001？”
客服001卡住了。
它一边开始疯狂call上线时间不固定的主系统，一边努力运转cpu思考要如何敷衍这位契约者——想不出来！和禹月待了这么久，001知道当她用这种语气说话时都是已经确认了结果，说出来只是为了让别人知道而已！所有的借口都没有用，但是碍于法则又不能直接现在坦白......怎么办啊啊啊！
‘呃......这个、我、你——’
“没事，你不用说什么。”出乎意料的，这位被强行扔进这个世界里，莫名签订了协议的契约者并没有发怒，也没有质疑001和主系统的目的。她的声音依旧平稳，面色也并无异样，甚至还在慢悠悠地查看钻石商城。
“我对你们没什么想法。”她说，“万事都有代价，你们给了我一个可以避免死亡的可能，在我来到这个世界后也为我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帮助，所以我不怎么生气。”
‘......您能这么想就好。’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的客服001也只能这么回她，声音里充满了即将被开盒的心虚和惊慌，还带着一丝原地开摆的自暴自弃，‘所以您想商量的是......？’
“几个月前炸游艇的那个还蹲在阿卡姆对吧。”禹月终于缓过了劲，起身继续向前走，“帮我在地图上导下航，我要去和他聊几句。”
客服001：？
你险些掀了我和主系统的马甲，我都要以为你马上要开骂了，结果你就让我导个航？
这合理吗！我难道会听你的乖乖当高*地图导航吗！
‘好的，已为您标注出了路线，沿着绿线走就可以了。’
“谢谢。”
......对不起，主系统。客服001在心里落下了卑微的泪水，可她实在是太吓人了，再这么下去我怕她直接把我们干掉。
禹月听不到001在内心的挣扎和痛苦，她相当轻松地拐弯，直走，前行，直到站在一个井盖下。她爬上梯子，轻轻地推开沉重的井盖，从缝隙中观察四周。
【暗夜的静语】依旧在生效时间......她想，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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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克被绑在一张木板床上。
他刚入院时看起来相当正常，甚至还帮一位粗心的看守捡起了掉落的钥匙，只是当他被关进单人间后，隔天监控里就显示出了满墙满地的能让人感到头晕目眩的未知图画，而失血过多的艾伯克扭曲着身体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医护人员在进入房间施救时都出现了强烈的呕吐反应，更有甚者开始疯狂飚鼻血，就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艾伯克被打了几针肾上腺素，包扎好伤口后就被扔进了新的牢房——身上的拘束服和皮带是为了防止他再次用自己血‘作画’。
在被绑后，艾伯克依旧表现的很普通，他乖乖进食，聊天，接受体检，如果不知道他干出的事有多严重，旁人肯定是会为他上诉法院要求出院的。
现在，本应在深夜睡熟的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了牢房外。
一个人影显现了出来，她揭开雨衣帽子，与神色激动的艾伯克对视。
“我有问题要问你。”禹月确认这一片的监控都失效后冷冷开口，“希望你知无不言。”
“当然！当然！”头发已经长到肩膀处的艾伯克急促地呼吸起来，脖子上青筋爆出，如果不是无法挣脱开拘束服他一定会贴在牢门处，尽最大努力和女孩靠得近些，“有幸能解答神恩者的疑惑，我相当荣幸——”
“停。”面色冷淡的女孩比了个停止的手势，像是在看着一条不听话的野狗，“躺下。”
艾伯克乖乖躺了下来，只是目光依旧热烈。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认为我是神恩者？”
“您身上有很浓的祂的气息！当我遇见您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您绝对是被神选中的那个人！”他的鼻孔扩大了，但在片刻后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但您现在身上的气息弱了很多，您没有和祂进行更多的接触吗？”
“第二个问题，”禹月径直忽视了艾伯克的问题，“你是怎么找到我，不，那艘游艇的？”
“是神告诉我您的到来！”聊到这个话题的男人剧烈挣扎了起来，面上满是真挚的喜悦和向往，“祂给予了我声音，让我准备迎接您，让您回归死亡的怀抱！”
看着艾伯克发癫的禹月：“......”
你们邪/教/徒怎么回事，真就能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随时能送别人重开是吧。
“第三个问题，是你的神直接对你下达了‘杀死克洛伊’的命令吗？”
客服001倒吸了口凉气。
“是的！”金发男人快乐的咧开嘴，目光温柔似情人似的盯着禹月的脸，“如此荣耀......您为何拒绝了？是还有未完成的事吗？不、不不，我不该擅自揣测神恩者的想法......”
他又在说一些禹月听不懂的话了。
只是对她来说也不重要，缺失的拼图碎片被拼好，需要的信息也都得到，无论是所谓的‘主系统’‘客服001’，还是【克洛伊】记忆中的地下室都得到了完美的答案。没必要再在这里和一个疯了的人继续耗着，她还有事情要做。
于是禹月转身将穿着拘束服的男人抛在身后，离开了这个每天都会关押进新型人类物种的精神病院，在001的沉默中和雾蒙蒙的晨光中返回了已经改名成‘凯普莱特庄园’的新家里。
新款的长屏电视机开着，正在播放早间新闻，女主持人背后的某张图片吸引了疲惫的她的注意力。
“......嗯？韦恩企业将会和斯塔克工业展开合作？”禹月茫然地看着照片上正在握手的老爷和某铁罐人，陷入了沉思。
......所以这个世界不但有DC，还有漫威吗？！
你们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算了不重要。
“001，你是不是忘了结算我这次的任务奖励了？”换好衣服的禹月在沙发上躺成了滩液体，闭眼准备入睡——下午还得去实地考察建医院的地址，再不补觉她怕到时候自己走着走着就当场去世。
‘......你都猜出来了，那还有告诉你获得的道具的意义吗？’
禹月呵呵笑了两声。
“你不懂二次元，001。”
客服001：麻了，但还得被迫营业
【在任意关键正面人物面前击杀一位他人眼里的好人】【已完成】
【任务奖励：圣剑迪兰达尔的碎片x5 金币x300 钻石x30】
【额外奖励：金币x50 钻石x5】
“额外奖励？”查看着物品的禹月挑起眉，“这是什么？”
‘是因为您与罗宾正面交手，并让他直面目标生命流逝。系统因此判定您超额完成任务，为您派发了额外的奖励。’和ai版本的主系统对话的客服001痛苦面具，祈祷自家老板赶快上线吧它不想再和这个人工智障聊天了，‘请您放心。’
......直面生命流逝吗？禹月摸摸下巴，不多的良心难得的痛了下。
不知道小罗宾现在在做什么，希望别太伤心吧。
客服001：哽咽
主系统：还在睡，勿扰
再次声明我们不是无限流那边的，不会有和系统激情互殴的情节出现！
被绑的艾伯克：神恩者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禹月：猜出来系统是什么了，但选择帮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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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写写写写！
本文达到了入v标准，但我打算将约定好的连更发完再入，真的很感谢大家一路的陪伴和收藏，我从来没想过人生第一次写长篇小说就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和喜欢，真的非常非常感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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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0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