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洞。

休迦利蝙蝠趴在蝙蝠侠身上，看着他操控蝙蝠车冲破水幕，稳稳地停进车库。因为蝙蝠洞位于地下，地形多溶洞而富有地下水，所以湍急的水流也构成了这里的防护系统之一。

蝙蝠洞哪怕在白天也近乎漆黑，全靠冷光源照明。巨大的电子屏幕前，一个年轻人向后滑动椅子，转过头来看着他们。

这是一个气质十分温和的少年，他把手里的马克杯放到桌子上，目光好奇地在蝙蝠侠肩上停留一瞬，然后对他说:

“你这次夜巡的时间可真够久的，B。”他又看向了那只银色的小蝙蝠，“你好，我是红罗宾。”

休迦利在地球哼唱的背景音里冷静地抬起一只翅膀: “你好，我是兵器。”

红罗宾稍微停顿了一秒，若无其事地沿用了这个称呼。“你好，兵器。”他看着随着蝙蝠侠的步幅正上上下下起伏的休迦利，“这么说，你在一天之内得到了蝙蝠侠的信任。我得说恭喜你打败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地球人。”

蝙蝠侠拆卸身上的制服配件。头也不回地说: “还在考察期。”

红罗宾笑而不语。

“阿福呢？”蝙蝠侠，或者说布鲁斯，站在蝙蝠电脑前查看自己不在哥谭期间的新增事务，一边询问道。

电脑的冷光照亮布鲁斯蓝色的虹膜，也照亮休迦利科技感十足的身体。红罗宾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在休迦利身上梭巡，同时不忘回答布鲁斯。

“阿福刚离开蝙蝠洞去休息了，现在在准备早餐，一会就是恶魔崽子上学的时间了。”

哦，达米安会很喜欢休迦利的。

你看，拥有动物外形能听懂人话，绝对忠诚，能随使用者的心意切换武器形态，武德充沛。

提姆的手指搭在下巴上。

然而蝙蝠侠好像会读心术一样说:“不，我希望休迦利作为人活动，而不是兵器。”

他伸出手指把小蝙蝠从肩膀上拎起来，放在提姆的马克杯旁。小蝙蝠看起来刚刚回神，用翅膀支起身体，歪着脑袋看着蝙蝠侠。

“休迦利，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些事。”蝙蝠侠斟酌自己的语句，“以同伴的身份，我需要你帮我回收散落在哥谭各处的蝙蝠镖。无论它们被损坏到什么地步，将它们带回这里。”

“除非它们现在属于新的主人。”

另外，如果遇到需要使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场合，我希望你尽量脱离当时的环境，或者在不造成死亡的情况下解决问题。

休迦利默念着蝙蝠侠的要求，行走在哥谭夜晚的无人小巷里。他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灰扑扑的，像穿了很多年的旧衣服，银白色的长发在脑后束了一个低马尾后藏在帽子里，半张脸都被口罩挡住。总之，经过布鲁斯的精心打扮，他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

但是——他把手伸进兜里，轻轻摩挲冰冷金属的边角。平平无奇的休迦利正揣着一枚新磨的蝙蝠镖，耳朵里塞着一个时刻都在通讯频道里的耳机。

耳机那一端可以链接蝙蝠洞内部通讯，必要时可直接联系频道里在线的任何一位蝙蝠系义警。

蝙蝠镖轻微地振动了一下，突然从休迦利的口袋里飞出。韦恩集团的技术研发部让这枚飞镖拥有放眼地球都相当优越的材质，而布鲁斯的亲手打磨则赋予它非同一般的锋利与平衡。刚刚投入使用不到一个小时的飞镖，在休迦利的力场中像真正的生命一样，轻盈地振翅，像蝙蝠一样发出只有同类听得到的声波。

休迦利摁着帽子边缘，轻轻一跃就悬浮在空中，以分毫不差的速度跟在寻寻觅觅的蝙蝠镖身后。

『就在这里。我感觉到了同类的呼唤。』

蝙蝠镖幼崽在空中叽叽喳喳的盘旋，这时它又有一点像活泼的小鸟。小鸟镖歇在休迦利的肩头，示意他往下看。

休迦利安静地蹲在墙头，他的脚下，不同型号的枪口正像鞭炮一样轮流发亮。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正双枪齐鸣地顶着另一个男人的身体开火，同时把那个可怜人的身体当盾牌挡住了其他人的火力。

“哦，这可不算我杀的。”

戴着红兜帽的青年无慈悲地松开男人的身体，补上了后半句: “祝你下辈子能拥有一颗不会让你去学校卖货的良心，伙计。”

失去生命的躯体不过一具肉骨，砸落在地的声音都好像要轻一些。

弹壳落地的声音还要更轻。

休迦利需要回避战斗，于是缩小身体，变成了一只金属小蝙蝠的样子，把蝙蝠镖盖在自己的翅膀底下，安静地等他们打完。一边倾听不同武器的交谈，一边盯着红兜帽男人的胸口看。

阿福说他们家的大人都会在制服上印蝙蝠logo，很好辨认，但是……

休迦利用翅膀尖比划了一下红兜帽胸口的那个圆润的标志，又看了看身边的蝙蝠镖，努力思考那个红色的标志究竟是不是蝙蝠。

蝙蝠镖明明尖尖的瘦瘦的，所以眼前这个应该不是蝙蝠标志吧？

墙头上，休迦利的目光逐渐犀利起来。

好不容易结束宇宙旅程回到哥谭，却发现以前压下去的混蛋们死灰复燃，偷偷进入学校向孩子们售卖一些禁用药品……杰森·陶德感觉到自己的愤怒久违地在血管里奔腾，撞击着自己的太阳穴。

这让他在搏斗中下手重了很多，而且没怎么打算救下一些被同伙误伤的性命。

但在打斗的后半段，杰森察觉到一种不带恶意的目光持续落在自己身上。这在哥谭很不常见，因为友善的目光通常不会这样一直默不作声。少见的情况让他冷静下来，不动声色地用余光观察那边。

没有人。

杰森结束战斗，那目光仍然存在。他干脆双手抓住墙沿，轻盈地翻了上去——可能比他的兄弟们略重一些，但对于他自己来说已经非常不错。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只活着的金属小蝙蝠，翅膀下还压着一枚蝙蝠镖。

看到他突然翻上墙头，那只金属蝙蝠还警觉地把蝙蝠镖往自己的翅膀底下塞了塞。

杰森·陶德饶有兴致地抄起双手。哇哦，外星生物？活性金属？铁精灵？说真的，这个蝙蝠的外形很加好感，而金属光滑而适手的特性又加一分。但是……为什么它用身体压着一枚蝙蝠镖？

不会是……在求偶吧。

杰森·陶德，瞳孔地震。

那只金属蝙蝠没有飞走，只是在他的目光下紧紧地用小爪子抓住了蝙蝠镖，好像怕杰森动手抢一样。杰森崩溃又好笑地捂住自己的头盔，这玩意他去蝙蝠洞爱拿多少拿多少好吗！他现在身上就带着一堆！

但还没等到他开口，小蝙蝠就冷静地说话了:“蝙蝠镖的主人委托我回收哥谭的蝙蝠镖，除了他家人手中的。”

小蝙蝠抬起一边翅膀，执着地往杰森这边伸过来: “把你拿着的蝙蝠镖都还回来，我就不打你。”

说出这句话后，兵器敏锐地发现对面的气息乱了一下，气氛马上变得紧绷。穿着红兜帽的青年慢慢握紧拳头，一边笑一边低头看着这只金属蝙蝠: “蝙蝠镖的主人让你认为，我不是他的家人？”

神造兵器的危机感知赐福启动了，他下意识说了完整的实话: “他的家人们晚上在外面都会穿带蝙蝠标志的制服啊，你又没穿。”

“那这是什么？！”杰森破防了，他一把抓起那个小憨蝙蝠，把它怼到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大团红色的标志。

小蝙蝠突然被人抄起来也没什么反抗，适应很好的样子。它仔细端详了五秒那个标志，笃定地说:“一个镂空了两个洞的红色桃心！”

它停了两秒，谨慎地补充道。

“一个镂空了两个洞，还长了两个刺的红色桃心！”

一片寂静中，杰森的双枪“呱”地一声笑了。

们杰森总是有一些可爱的想象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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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他，接受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