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色的虚拟电子屏，你早已见过它无数次浮现在黑暗中，只不过距离上次按下那个『继续』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了，你还是决定按下按钮，只不过是旁边的『取消』。

嗒。模拟按键的声音响起，你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屏幕像是信号不良似的闪烁了几次，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样的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来到陌生的地方，以陌生的身份强行撑起一个职责，你也想过放弃，按下过那个取消，只不过无事发生。

但是这次你下定决心了，手指再次按下了取消。

『取消』。『取消』。『取消』。『取消』。『取消』。『取消』……。

屏幕一闪，『取消』消失了，原本询问是否要继续的界面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按钮，上面只写着两个字。

『继续』。

你沉默了。在这个除了黑暗一无所有的地方，仅仅只有『继续』散发着唯一的蓝光。

“不。”你拒绝了。

那两个字像是在凝视你一样，最后闪烁了片刻，就像是在进行最后的叹息与挣扎，然后消散。

唯一的光芒消散，于是你真正的迎来了黑暗。

……

啪嗒，啪嗒。冰冷的雨水唤醒了你，一片一片的模糊灰黑色组成了这个世界。视线重新聚焦后，世界的真貌才显现在了你的面前。被乌云遮盖住的天空是你记忆中挥之不去的，哥谭的天空，现在天还亮着。鼻腔内充斥着的恶臭被这降下的雨水冲散了一些。

像做梦一样，如果不是身上作痛的伤口时刻提醒着你，你还活着。

于是你从垃圾桶里爬了出来，身上还在作痛。无人的昏暗小巷，地上还有由垃圾袋里的臭水漫出来，汇聚在一起成的小溪，墙底来自地下室落灰的窗户上映出了你现在的模样。松散的垃圾有些挂在了你的身上，再配上蝙蝠衣，让你显得有些滑稽。

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躺在垃圾桶里。

但是你知道，这身行头并不适合出去在街上走着打探消息，身上的伤口也需要处理。

是时候找点路子换一套合适的衣服了。

……

你稍微有些不适应的拽了拽领子，身上卡其色的外套对于你来说有些小了，但是这种时候并没有给你挑三拣四的机会。

能在雨天碰到还没有收起晾在阳台衣服的机会可不多，多功能腰带里的现金有一部分留在了那，你还贴心的帮对方收起了衣服。

肤色被你用特制化妆品化黑了些，头发用蝙蝠镖临时削短了一些，修了下型，又整来了一顶宽大的帽子戴在头上，至少现在你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普普通通，混入人群中并不显眼的家伙。

也没有人会将你和布鲁斯·韦恩联系在一起，你不想给平行世界的自己找太多麻烦，也不想给自己引祸上身。

垃圾箱里一份关于“布鲁斯·韦恩”的报纸上那张即使粘上了腥臭垃圾后也依然瞩目的脸至少证明了这一点，你们长的“几乎”完全一样。

这还是在那张照片已经被沾染的有些看不清的情况下。

——除了你比他看上去要更年轻一些。

然而你很清楚自己不会将信任随便交付于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即便是另一个自己。

你相信另一个蝙蝠侠也会这么想的。

“嘿亚当斯，你看起来有些走神。”

一个声音及时把你的神绪拉回——亚当斯是你现在用的假名。

棕色的大众发型和一张有些英气的脸搭配在一起，这个叫做帕恩的男人正在以一种略带关心的神情看着你。

“我只是没想到，哥谭会发生这么多的变化，”你闷了一口酒，接着酒杯来掩盖一下自己的神态，“要知道我离开这里已经很久了，还真是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酒，没错，酒，你现在在酒吧，那种鱼龙混杂，没有太多秩序的地下酒吧。头顶几盏散发着暗黄光芒的灯是这里唯一的光源，十几张圆桌摆在明面上，与桌子并不配套的椅子杂乱的摆在周围，唯一的共同点是几乎每张桌子旁都坐满了人。

在这里太多的气味混杂在了一起，酒精的刺鼻，汗液的腥臭，交流时人口中的气味，隐约还有枪支产生的硝烟……它们交杂在一起冲进你的鼻腔。你深呼吸了一口气，装作很享受的样子，同时适应着这里。

身上的一些伤口被二次撕裂了，慢慢透过绷带往外渗血，好在衣服和绷带掩盖了一些，溢出的血腥味与酒馆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才不至于太过于明显。

面前举着酒杯正在畅快发表着自己看法的帕恩是你碰到的一个帮派小成员，尽管他骄傲的说自己为企鹅人做事，但是很明显在被人围堵要债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顺带一提那些要债的家伙都是黑面具的人，你们都彼此很有默契的没提起这个话题。

你只不过“好心”的帮他解决了一点点小麻烦，在他看起来惊魂未定的时候提议要不要来喝一杯压压惊。顺带营造一下你离开哥谭多年后还是觉得哥谭更好些，于是最近才返回到这片地方，想了解下现在行情的人设。

“该死的黑面具……，”酒杯狠狠的撞到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响声，黄色的啤酒撒到了桌子上，就连空空的酒瓶也要为之一震，“我还以为最近有红头罩这个麻烦就够他忙的，没想到他手下居然还能有闲心来收债。”

帕恩的脸颊上泛着浓郁的红色，鼻头和耳朵也一样，他有些醉了。

“红头罩？是新来的家伙吗？”一个你没听过的称号，你尽力装作一幅好奇的样子，小心的压低了声音——为了勾起他说下去的**。

“那家伙可不好惹……谁都知道他多少和蝙蝠他们沾点关系，”帕恩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着，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明明刚开始还闹得很凶，之后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子弹都变成橡胶的了，也没见蝙蝠对他那片地方动手。”

“不过那是特例，在道上有句话叫做，不要跟蝙蝠扯上关系，不然你会变得不幸。”

他略有些醉醺醺的说着，摇头晃脑一幅很有深意的样子用手指点点你。

“谁还记得最开始那只是个都市传说呢？现在谁都怕的不得，那家伙揍人可不轻。”

……

红头罩，没听过的家伙，至少从帕恩的话中来看，并不是和小丑有关系的那一类红头罩，而且能跟蝙蝠扯上关系，至少应该多多少少和“你”，以及“你”周围熟悉的人认识，甚至是熟识。

周围的人吵闹的交流着，从嘈杂中可以听见“黑面具”“红头罩”之类的关键名词，偶尔混杂着几句微弱的关于别的事情的讨论。很明显，这已经是件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因此不用有什么遮掩，声音大的就连你在这里坐着，不用特意去听都能听到的程度。

帕恩已经先走了，桌子上还残留着一大堆空掉的啤酒瓶，走之前又点了一瓶啤酒留给你，还顺带把账也结了。只不过你并不太喜欢这种劣质的啤酒，到现在总共也没喝几口，刚刚看似跟帕恩畅饮，其实也被你悄悄的吐掉了一大部分。

即使这里是哥谭，但也有太多的不同。

你留在这里也并不是因为无处可去，只是因为这种地方就算你坐着不动，也多多少少会有些消息进到你的耳朵里，毕竟大多数人都不能很好的管理住自己的嘴巴。

而现在你想在这里知道的东西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走了，你还有事情没做完。

先去把那身躺在垃圾桶里那身有损坏的蝙蝠衣安置好，如果有条件的话进行一个简易的修补。

这里不是你的哥谭，即使主干道的走势一模一样，关键的建筑也在自己的位置上，但是那些小店，以及一些建筑都多多少少有些改变，还有那些在你的世界里早已死去的家伙，也还都活着。

你不确定这个蝙蝠侠的安全屋是不是还在那些地方，但探查的事情要被搁置在后，你不想给自己在这里初期的生存带来太多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身上这套有些小的衣服也明显遮盖不住蝙蝠衣，你也不能直接穿着它出去逛。在原先的打算里你其实并不打算把它留在那个垃圾箱里，而是存放在巷子附近的一处烂尾楼里，那有个隐蔽的地方，还是你在自己那夜巡时无意发现的，只不过当你到了那里后发现那个楼早就被拆掉了，变成了一座公寓楼。

这完全是无奈之举。

唯一值得你稍微安心点的是，原本多功能腰带里的几百美金，现在已经翻了个几倍，酒馆里总是会设有些小赌局，那正是资金不足的你的好去处。

悄悄的换牌，利用些小把戏，偶尔故意进到对手设下的小套子里，输掉一大部分，又在后几把慢慢的赢回来，那些家伙在感叹着你的好运气后不知道在背地里怎么偷偷骂你，就不在你需要考虑的范围内。

有句话说，普通人遇到蝙蝠侠的概率就和中彩票的几率差不多，除非你和他正在调查的东西有什么牵连，不过那也算不上什么普通人了。

至少在你把那些输多了想把你堵住的冤大头揍了一顿后也没看见什么蝙蝠侠和他的搭档们。

“现在还有哪层空着？我想租一个月先。”拿到东西后的你干脆来到了公寓楼——你之前来这里时看到了外面贴着的纸，这里还有空房间，而你正好需要一个临时的落脚点。

“让我看看……三楼还有间没有租出去的，亚当斯·布朗先生是吗？”在管理室里坐着的是一个梳着褐色盘发的女人，无名指上戴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戒指——帕梅拉·威廉，桌子上放着的铭牌是这么写着的。

“填一下这个，”她把登记本从小窗口推到了你面前，手中拿着一把钥匙，然后敲了敲旁边的墙壁，上面贴着价表，“然后把钱交了，拿上钥匙，那个房间就属于你了。”

有一说一，我梦到我是绿灯侠，和旧法外去宇宙旅游去了。

会飞就是香，梦中那浩瀚无际的漆黑深空真的很吸引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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