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夜罕见称得上声势浩大的夜巡，哥谭这座城市又一次被他的骑士惊醒了。

消息灵通的哥谭日报通宵发出了新闻：

“哥谭黑暗骑士回归！”“谜语人被送入阿卡姆接受治疗”“双面人落网”……

如果不是赶着加班，平日里没啥良心的记者们简直要开party庆祝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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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并不是很想开启新一天的哥谭人醒来，发现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昨天本来应该吵到凌晨的□□、混混，在某一个时刻噤若寒蝉，没了动静。

这是好事，但反常总是会令人更恐惧。

能让□□们退让的，一定是什么更可怕的事物。人们这样认为。

首先，排除蝙蝠侠。

胆战心惊的等着天光大亮，快到点的上班族们才出门，一切只为了在外面停留的时间少一点，避免在不合适的时间出现在错误地点。

作为韦恩企业的一员，工作条件还算安全的安迪和女友丽萨溜到了公司大楼，准备开始新一天。

与恋人分别后，安迪便乘电梯，跨越长长的走廊，拐进了办公室。

今天很热闹啊。

还没看新闻的安迪不明所以，直到满办公室都开始欢呼，拿着手机到处晃悠宣传的同事才发现他的存在。

忽然被手机怼脸的安迪当场斗鸡眼，看都没看到内容。

“惊喜吗？开心吗？”戏多的同事开始比喇叭问，而大家居然还挺配合“惊喜！开心！”

手动调整了一下手机位置的安迪喃喃：能是什么东西？谁彩票中奖了？老板发……蝙蝠侠？

他傻傻的看着手机上的报道“蝙蝠侠回归！”，完全没注意自己说了啥。

“安迪你是不是高兴傻了，发蝙蝠侠？”同事狐疑的过来晃了晃安迪的脑袋，企图把里面灌进去的水晃出来“不过老板确实回来啦，还发了个奖金！”

“唉，你们说，老板是不是和蝙蝠侠度蜜月去了？”背对他们的女同事不着边际的八卦了一下“老板出去度假的时间和蝙蝠侠出门的时间，好像差不了几天吧。”

几个人哈哈了两声刚想附和，转头就在磨砂玻璃门上看到一个人影。

毫无防备的安迪和同事们以为是隔壁来送文件的，一遍笑着一边打开门，然后对上了一张特别眼熟的脸。

坏了，这门隔音吗？几人绝望地想。

“大家好，我是你们老板。”布鲁斯被自家员工的想象力震惊到了，感觉自己打开了绯闻新思路……

最开始假装书呆子，慢慢给自己套学坏花花公子人设，现在是不是可以和自己绯闻一个？

想要省事的布鲁斯陷入沉思。

安抚了一下员工乱颤的小心脏，布鲁斯又开始到其他楼层转悠，观察观察员工的身心健康，准备见过卢修斯后再了解最近集团的情况。

等等——布鲁斯定在走廊里，觉得情况不妙：昨天晚上回去光记得整理资料讨好安抚阿福，忘了告诉卢修斯我！还！活！着！

惊出一身冷汗的布鲁西战战兢兢的掏出手机，编辑短信，删了打，打了删，不知道怎么告诉福克斯这件事。

嗨，卢修斯，我去异世界旅游了一个月没来得及告诉你们，然后等蝙蝠侠都回来了，全世界都知道我回来了，你都不知道？

完了，埋了我叭。

不对，背后有人！感觉不对的布鲁斯刚想回头，就被揪住了命运的后领子。

“终于想起来我这个人了，布鲁斯。”卢修斯的声音缓缓从地狱响起。

布鲁斯切身感受到了安迪他们刚才的感受：汗毛倒竖，后脑紧绷，心虚气短。

做了点心理准备，他准备了一个特别大特别灿烂的微笑，转头面对卢修斯：“惊喜！我度假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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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招对卢修斯没用。布鲁斯小本本备注。

放弃维护董事长的尊严，卢修斯提猫似的把布鲁斯拽上了专用电梯，并在一路惊讶的目光中拽到了总裁办公室。

既不好意思换姿势，也不敢开口的布鲁斯放弃维护尊严，假装自己就是猫。

关上大门，把布鲁斯丢在办公桌附近，貌似乖巧的小王子露出讨好的眼神，技术总监揉了揉额头。

自从当了蝙蝠侠，这家伙就一直让人提心吊胆的，但从来没闹过这种吓人的失踪。

就算知道这家伙不是故意的，那……更让人生气了好吧？

卢修斯更火了：回来之后至少通知一声，闷声不响的就去夜巡？要不是阿尔弗雷德昨晚提前和他说了，今天他得是全哥谭最后知道蝙蝠侠回归的人。

吐出一口闷气，卢修斯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摞报表砸到布鲁斯面前，就绕过他，坐在了转椅上。

知道还没过关的布鲁斯也不知道说啥，只能悻悻地开始看文件。

最开始的一周很正常，到十五天左右开始有所下降，二十几天的时候，感觉在本地的产业受到的影响很明显。

在预计之中，不算夸张，而大概对他身份有猜想的几个家伙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并没有对韦恩企业下狠手。

确认一切正常后，布鲁斯就看不进去文件了，举着文件挡了一下，就跟罚站小学生看老师眼色似的，一个劲的往卢修斯那里瞟——

怎么开口呢？布鲁西和蝙蝠侠闹成一团，感觉怎么说都不太好。

切身体会到自己曾经被阿福和罗德岛众人吐槽的“蝙蝠式社交障碍”，布鲁斯本人简直感觉到了绝望。

知道布鲁斯性子的卢修斯还是暂时放过了他，指望这家伙会开口道歉，在想什么呢？

“嗡嗡”布鲁斯身边环绕了一个突然出现的小无人机，有意恶作剧的操纵者带着坏笑靠在门边“布鲁斯，度假回来了？你又怎么惹我爸了？”

有心打断现在发展的两个人都悄悄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过去。

“蒂芙尼！”一直冷着脸的卢修斯见到来人，面上的表情终于松动了，露出了笑容“你来了？”

“蒂芙尼？”布鲁斯是货真价实的惊讶，他上一次看到蒂芙尼的时候，还是八年前。

当然，是对他来说，对蒂芙尼来讲，只过去了三年。当年的小女孩也长得这么大了……布鲁斯有些欣慰的看着面前这个高挑自信的女孩，深觉自己错过了很多。

他们聊过天，也算是相谈甚欢。

布鲁斯欣赏这个女孩在工程学上的知识量，而蒂芙尼也惊讶于这个花花公子谈吐中透露的思想和气度。

对于不放自家父亲回家的老板，蒂芙尼一开始是非常生气并且讨厌的。

这两个神神秘秘的家伙根本不告诉她，他们究竟在干什么，不能是做坏事了吧……后来，经过那次谈话，也就不再相信外面报社中描写的形象了。

至少这两个人做得事肯定不会对大家有坏处。

“哦，对了布鲁斯。”忙着炫耀女儿，暂时忘记还在和布鲁斯冷战的卢修斯拍了拍蒂芙尼的后辈，自豪地向他介绍：“蒂芙尼现在也在韦恩企业实习。”

随即，他稍微压低了嗓音，严肃的告诉布鲁斯：“未来，我希望让蒂芙尼接我的班。”

来不及为父女二人在一个地方工作而恭喜卢修斯，就猝不及防的被丢了一个大秤砣。

布鲁斯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仅是韦恩集团的技术总监，还有为蝙蝠侠事业继续提供技术支持。

看着总监认真的眼神，他知道这件事不能含糊过去：“蒂芙尼知道？”

“不，我还没告诉她。”福克斯看着身前对义警事业一无所知的女儿，摇了摇头。“但她可以胜任这份工作，或许可以跟着你实习一段时间。”

“或许你会想要把我们在做的项目告诉她一些？我们的事业终究需要新鲜的血液。”卢修斯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

拿不准的两人终究还是没有明说。

用遥控器将无人机平稳的停在了办公桌上，蒂芙尼这才惊喜的回头：“你们终于要把小秘密和我分享一下了？我好奇很久了！”

她皱了皱眉：“比如到底是什么工作才能让我爸几年来都早出晚归经常通宵？还吞了这么多回家的假期？”

在父女两恳切的或好奇的目光中，决定权被放在了蝙蝠侠手里。

布鲁斯有些不知所措。

并不是他自视过高或自我贬低，而是现在的哥谭，蝙蝠侠的秘密一旦被某个人知晓，就会不可避免的产生巨大影响。

就现在阿福、卢修斯、迪克、杰森、芭芭拉和戈登来看，这个秘密带给他们的更多是黑暗、不幸和奔忙。而这样的生活一眼望不到尽头，谁都不知道究竟会什么时候结束……

他真的有资格去决定这一切吗？

打量了一会儿，看出两个人在打哑谜的蒂芙尼眯起眼睛，一副不爽的表情：“我猜，你们在想，要不要决定‘我的’命运？”

她大步走到布鲁斯面前，一手摊开，一手放在腰上，摆出不可置信的样子：“搞清楚，这是‘我’想知道的东西，我想知道你们口中的‘事业’究竟是什么样的，为了这个未知的东西，我的弟弟，他几乎是在没有父亲的情况下长大的——”

而我想弄清楚这一切，如果这一切真的有你们口中的那么重要，我会守口如瓶，或者有可能加入你们，如果它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至少让我给妈妈和弟弟一个解释……”

蒂芙尼眼中的怒火和伤痛刺伤了布鲁斯，他觉得一时无法面对这个。

无论是否承认，卢修斯的家庭确实因为这个事业受到了伤害。

“我没办法让你告诉她，但是，有时候我没办法面对她们……”

卢修斯右手被左臂支撑着，他的脸深埋在了右手上。在家庭中，他没有尽到作为父亲和丈夫的责任。

称得上宽大的办公室只有他们三个，气氛一时变得悲伤而僵硬。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在了地面上，暖色系的豪华装修对缓解情绪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蒂芙尼已经开始对获得真相不抱希望了，她难过的收回了手，准备带自己的作品离开这个伤心地。

布鲁斯终于动了。

他抬手，伸进了西装的内袋，掏出了一个黑色的扁平三角状物，将它举到了蒂芙尼眼前。

这个女孩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视线随着这个物体本能的移动着。

布鲁斯轻轻地按下了按钮，它展开了。

“我是蝙蝠侠。”

给蝙蝠家族添砖加瓦√

玩内敌的时候感觉这个小姐姐好飒！

蝙蝠系集邮爱好者愉快的加上了蒂芙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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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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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