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滴滴——

隔着手套将试管取出，泥土在澄净的液体中微微震荡，絮状物沉积在底层。戴口罩的研究员观察了一会，唰唰唰写下几行字体。

她抬起头，目光聚焦在试管，镜片后的褐色眼睛不带一点高光，像堵密不透风的墙，冰冷而诡异。

空气里传来痴迷地低喃。

2

艾蜜斯特打开手机，翻阅刚刚发过来的最新报告。

——似乎不存在什么异常，那个炸弹除了威力大以外，没有对泥土产生其他作用。

但仅这一点也足够心惊了。体积小爆破范围广，还能躲避各种安检。因为样本不足，她们甚至不清楚如何阻止爆炸。

“如果轻子炸弹再次出现，你想好怎么处理它了吗？”

“……”

“拆卸炸弹需要编程和机械方面的技术……我不会。”

就算超英能解决，她总不能举着飞到瞭望塔或者复仇者联盟大厦，然后明明白白告诉他们，我是潜伏在地球的危险人士，来抓我呀。

……这和义警被□□揍了，找警察主持公道有什么区别？

都是违法分子，谁更遭仇恨还真不一定：）

上次轻子炸弹出现在银河和维克特利驻扎的地球，是赛罗终极警备队的成员钢铁九号詹奈解决的。

要不……呼叫外援？

宇宙无边无际，地球的位置又太偏，莱婕尔不确定能不能打通联络仪。

她最后留下一句话。草草告别艾蜜斯特，回到自己的卧室。

“实在不行，到时候我变身，把轻子炸弹扔出太阳系吧。”

“算是个办法，”艾蜜斯特点头，“那你得做好‘菲尼亚斯’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准备——政府和超英会想尽一切办法调查你。”

莱婕尔站在电梯门前回首，沉默后点头。

3

夜色深重，莱婕尔一拳一个试图打劫的混球，叫了辆出租车后，又将明显不怀好意的司机踹下去，发动油箱送陌生女士回家。

她忽略“请问你到驾车年龄了吗”的疑惑询问，黑暗中的她愈发安静，就连根据命令赶到的罗宾都发觉了。

“你在焦躁不安，”他批判道，“懦夫的表现。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只有无力主宰的人才会不安！”

“……”

“是的，”出乎意料，莱婕尔轻声承认了，“为不久的将来。”

“为什么总有小孩要在半夜出门？”

蝙蝠洞总控屏幕前，提姆呼出一扣热气，这几天气温又骤降，明明已经有春天的苗头却还是和寒冷挂上关系。哥谭就是这样，潮湿、阴郁，像自建房角落里的青苔。

那边莱婕尔顺势说出编造好的借口。

“还记得我来哥谭前的经历？密西西比州的福利院，我得回去一趟。如果赛琳娜和艾莉有什么麻烦……算了，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威胁到她们。”

除了家务，她们大概要考虑聘请一位家政阿姨或者菲佣了。

现在是凌晨两点42分，在哥谭的环海公路，有一个长途司机在等着莱婕尔——因为某些原因，她不能做飞机，这个时间点是黑车最好蒙混过关的时候。

几十公里之外有人陷入困惑——怎么就突然要走了？

听到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后，提姆向前倾了倾。不用指挥达米安也知道这时候该审问缘由，他皱了皱眉：

“你在搞什么？那个已经被抛弃的地方有什么好回去的？”

小女孩只是耐心却也不那么细致的告诉他：

“一个人不可能和自己的过去完全割舍——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离开哥谭为了解决切布尔星人。人类完全不知道他们生活的地球上现在有未知数的外星炸弹，而唯一察觉的莱婕尔正在摸石头果核。

遇到事情不能坐以待毙。

她很快制定一个计划，想起那个仍旧不死心，三番五次威胁艾蜜斯特把事情烂在肚子里的福利院院长，决定用他作为掩护。

百布星人的危害要小一些，他只会隐身，还可以被电子设备捕捉。说不准等莱婕尔回来时，这家伙已经被超英扭送到监狱里去了。

还有巨大化，莱婕尔当然没有忘记这一点。所有宇宙人和怪兽统一的手段都是掀桌子，阴谋诡计被戳破之后恼羞成怒变成几十米高——但戴拿告知她发生的最新变化已经断绝了这一可能。

听了莱婕尔的话后，罗宾思索的眼神回望过去，他一点都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将身后的道路挡得更加全面，仰头把鼻子翘上天：

“回去，或者我把你绑起来。”

月光下少年眉眼冷冽，某刻饱含深意。她一直搞不懂哥谭的午夜特产们为什么如此介意她，而莱婕尔本人确定没有暴露任何与奥特曼相关的可疑……

“那就是没得谈了。”

说没有用，拳头才是王道，两个熊小孩很快扭打在一起。这算是比较正式的交锋，对视中莱婕尔的蓝眼睛里却没有所谓愤怒，一片清明，握着刀柄的手指无声抽动。

——奥特曼即使拟态成人类，某些数据也是天文数字。她得控制力道和速度。

红黄色的身影眨眼间逼近，像斩首花草一样横向扫砍，莱婕尔竖刀一挡，刺啦一声沿着刃下滑，踹开膝顶的同时手腕翻转，加大力度用刀尖将他手柄挑开。

寒光乍现，达米安一拳击中她的腹部，趁着弯腰刀朝箭头狠狠劈下！

莱婕尔一个翻滚躲开，同时脚腕缠上一根钩索。他拖拽的表情像冷漠的暴君。

“如果你听从命令……”

“没有如果！”

她朝着钩索的某个点不间断劈砍，仰躺在地上猛然跃起，双腿像剪刀一样绞死罗宾，身体左歪躲过武士刀，屈肘狠狠捶击他的头。

“乖宝宝是你要当的！我才不是！”

达米安勃然大怒，更加毫不留情——虽然他本来下得就是死手。

提姆感觉有一口气在胸口不上不下，好像通过监控看到哈士奇在拆家，自己却只能听领导喋喋不休。

他安慰自己：等斯蒂芬妮回来就好了，他不用独自被两个熊孩子拖着跑。

“莱婕尔！”

眼看两人动静越来越大，都是不懂转弯的主，红罗宾瞥了眼戈登发来的信息，为了周围居民区着想，他主动扩大耳麦声音：

“停下来，罗宾。不要忘了蝙蝠侠的志玲！”

这句话提醒了莱婕尔，最麻烦、最老练的家伙还没有出现呢。

她心想，这可有点麻烦了，能不能顺利离开先不说，蝙蝠比罗宾要眼神毒辣得多，一不小心她就容易翻车。

这时候莱婕尔突发奇想，藏在兜帽下的眼睛闪了闪，尽管她在地球独自行动，带上一个也未尝不可——罗宾不是好奇吗？那就将好奇转化为动力。

短暂的安静中，她偏了偏头，声音压低，无形间变得轻缓：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回去？那好，罗宾，和我一起去，看看我究竟在搞什么鬼……不敢？不敢就让开，别挡道。”

“那些监控和窃听器还保留就是因为你们是义警，正直而善良的城市保护者。但如果执意要阻拦，我也不介意死磕到底。”

最后一声警告，莱婕尔吃不准他是什么想法，竖刀于胸前，随时做好继续缠斗的准备。

某个豪宅的卧室里或许已经空无一人，而本应熟睡的阔佬被打昏了，正在地上拖行。

如果罗宾们集火于此，大概半个哥谭的保险箱都会失窃——猫女怎么会介意趁机饱餐一顿，她打探到莱婕尔去密西西比州的决心时就蠢蠢欲动了。

只要他们分散，她就能逃脱。

通讯器里鸦雀无声，红罗宾化身尖叫鸡深吸气，他狂按通讯钮，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不，罗宾！想想蝙蝠侠，你不能——”

“闭嘴，德雷克。”

熊孩子天不怕地不怕，他也的确有无法无天的资本。达米安一直在琢磨怎么绕过蝙蝠侠自己查清楚莱婕尔的秘密，听到让步后静止在原地，在通讯器里一口回绝了提姆。

”既然你诚心邀请——”

完了。

提姆捂住脸，对走到身后的管家有气无力地说：

“阿福，今晚不用准备达米安的夜宵了，我想我那份或许要多一点。”

老人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巨大的显示屏上，两个孩子几经跳跃很快消失，他不置可否。

这边莱的力气大是因为她不仅仅是人间体，而是和天空之光融合了，所以身体素质都得到了提升。

扔飞成年人几层楼砸断墙的设定来自欧布人间体红凯，他本来就是外星人，所以不像其他人间体那么脆皮。

还有瞬移，只能看见残影的那种瞬移，短途是可以做到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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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拆弹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