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班纳开口，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屋里的三位都突然警惕了起来。

“这时候是谁来了？”

天灾疑惑地问道，侧头看了医生一眼，开着屏蔽场域，他没办法查看外面的人。

汉尼拔同样皱着眉头，暂时没有头绪。

班纳就更不用说了，他两边看看，乖乖地沉默了。

“汉尼拔，在家吗？”

一个男声从外面传来，汉尼拔在听到后很快消退了猜疑的神色。

“是威尔。”

他浅褐色的眼睛看向了天灾，那是希望他回避的意思。

天灾耸耸肩，转而对班纳说了一句。

“OK，我回避。班纳，你坐好就行了。”

说罢，天灾在室内到处看了一圈，在发现目之所见都是医生的精致摆件后放弃了选择。

kukukaka的声音之后，班纳面前的桌子上...出现了一个...锤子？

医生走远去开门了，班纳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那把形状古朴的锤子，这真的不突兀吗？

他没忍住好奇，小心地凑近，戳了一下那把锤子。然后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这是你吗？天灾？”

天灾没回答他。

呵呵，你猜呢？要是变那些东西，还不如变洛基他哥的锤子，起码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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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怎么突然来了？”

汉尼拔的表现非常自然，他面上的惊讶和欣喜之色让威尔毫无怀疑。

清秀的卷毛小调查员很自然地走了进来，“打扰了，汉尼拔。我不知道你家里有客人。”

他的观察力很敏锐。

汉尼拔回身关门，他深邃的眼光落在威尔背后。他悄悄嗅了嗅威尔身上的味道，除了须后水的味道...那些暖暖的味道似乎变得更清晰了一些。

“没关系，你的拜访我随时欢迎。”

威尔看似不经意地扫视了一下汉尼拔家里一些不太寻常的细节，慢慢走进了会客室。

班纳正有点紧张地坐在沙发上，他还不知道来的会是个什么“物种”。

都已经有点不信任地球了，b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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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班纳博士，一位出色的物理学家。”

汉尼拔迈开长腿，两步走到威尔身前，非常有礼貌地介绍起班纳。

威尔上下扫视了一下班纳，除了觉得他确实是个内敛的学者之外，似乎还感觉他身上的衣服分外眼熟。

“你好，班纳博士。威尔·格雷厄姆，我是研究犯罪学的。是，一位大学讲师。”

桌子上的锤子稍微晃动了一下，天灾好想大喊一声“这是条子！”

不过他也还不太分得清楚地球上警察和FBI的区别就是了，威尔只是个FBI的特别调查员，倒还算不上条子啦。

这都是敌无双留下的坏印象，谁叫他太死板了。

…

班纳没想到对方竟然是研究这方面的专家，有点惊讶地点了点头，和威尔简单握了个手。

三人在沙发上坐下，班纳发现威尔非常自然地坐在了医生的对面，他似乎已经很习惯这种谈话的氛围了。

“汉尼拔，你可以先陪班纳先生。我只是有些小事想和你聊聊。”

威尔非常快地先表明了态度，他看起来也没有对汉尼拔的新朋友表示过多的好奇。

调查员浅绿色的眼睛很快落在了桌子上那个有点突兀的锤子上，他微微皱了皱眉。

“额，没事的。我和莱克特医生快聊完了，要不你们先说正事，我可以回避。”

班纳起身，似乎也很想离开了。

汉尼拔看了他一眼，用眼色表达了一些制止的意思。

班纳有些无措地扯了下衣角，看了威尔一眼。

“班纳博士，这是你带来的...摆件吗？”

威尔一开口就问到了关键的地方，果然是专业人士…虽然没在犯罪，但班纳这下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这，这是我给医生带来的北欧的，北欧的装饰品。很特别。”

天灾无语，这谎扯得也太烂了点。

威尔挑眉，他知道班纳没说实话，而且他看起来跟汉尼拔也没有那么熟。

他伸出手，想把那把锤子拿起来看看。

嗯？还挺重？

汉尼拔表示对班纳带不动了，未避免更多漏洞的出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威尔动作。

“嗯？”

威尔已经很用力了，他的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些青筋，但锤子却丝毫不动。

关键是，虽然只是单手在拿，但他很清楚，这根本不是普通人类能举起来的。

威尔放弃了，他坐了回去。

天灾：知难而退，好孩子。

锤子在威尔没有看到的地方轻轻晃动了一下，他得意。

“没事威尔，班纳博士是我信任的朋友。如果事情方便谈论的话，你可以直接说。”

汉尼拔安抚性地看了班纳一眼，他稍微好受一点了，也坐了回去。

威尔侧头看了班纳一眼，既然医生这样说的话，说了也无妨。

“纽约不对劲，我最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威尔的话没有前言，这里的几个生物都不由得多想了一些。

“你最近又出现了那些症状吗？”

汉尼拔托着下巴，没有主动接上任何有关的事件，只是反问。

威尔没看他，但班纳还是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右手。

“时空，我觉得时空似乎出现了异常。医生，你应该明白。我说的不是那些钟的事情。这些异常，没有任何可能来自我的大脑。是纽约，纽约出现了某种变化。”

威尔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起最近再也没有作案过的开膛手，但他很清楚，他没有跟丢“那个家伙”。一切异常的原因都从纽约而且，他甚至无法回想自己是如何来到纽约的了。

那绝对不是因为梦游。

汉尼拔挑眉，这倒和他的体验相同。只不过医生现在非常清楚为什么他们这些人都汇聚到纽约来了（也包括不是人的），那都是天灾的“祖先”干的好事。

但医生显然不准备把这个真相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威尔。这样的时空错乱实在是一次再好不过的“诱因”了，他很好奇看到威尔的大脑被“开发”到极限的状态...

“威尔，你的判断也许没错。但是，如果要求证这些真相，我想我们需要一次深度的治疗。”

威尔有点惊讶，汉尼拔这次没有直接否定他。如果在从前，他想，汉尼拔会直接将他的这些“呓语”归因于他的脑子。

“我明白了，谢谢你。那，我先走了，温斯顿他们还在等着我。”

卷毛调查员没有多待，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应后就离开了，家里的新狗狗现在正是需要他陪伴的时候。

“咔哒。”

汉尼拔双手扶在门把上，静静等到威尔的车完全走远后才离开。

他面上似乎轻快了一些，但班纳也没感太贸然地开口，他刚才已经听出那位犯罪学家似乎有些“脑袋”方面的隐疾，但这似乎也暂时没有耽误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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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kukaka——

天灾赶快变了回来，缩成一个小锤子的感觉并不会好受。主要是会让自己失去对外界的掌控感...

这些人类，好像是个稀奇的东西就想要上来碰碰看看的。这不是一个好习惯...

他们不会知道自己摸的那些东西可能就是一个能随性变化的外形客人。

“小调查员彻底走了，我已经扫描过了。”

天灾对着另外两位耸耸肩，示意他们都放松点。

“那把锤子太突兀了，威尔一眼就能看出异样。”

汉尼拔立刻评论道，他不能理解天灾为什么变成那种毫无美感的样子。

“医生，你还有这样的朋友呢？真厉害。”

班纳还是很惦记他可能在滕岛上犯下的罪过，下意识地有点畏惧这些执法人员。

天灾装模作样地把拉拉达挥开，让他跟自己保持一个“客气”的距离。

“好啦，反正是应付过去了。博士，我觉得咱们可以出发了。”

班纳有点懵地看了一眼天灾，“出发...去哪？”

汉尼拔眯了眯眼睛，非常适时地补充了一句。

“你不准备和奥丁森先生说说？”

天灾侧目，红色的光学镜闪烁了一下。

“我说过，如果班纳愿意的话，我会带他去见洛基。而且，那家伙没有通讯，要是等他出现在我面前，那咱们的班纳博士早就拿到你们人类的那个诺贝尔奖了。”

“哈哈哈哈。”

班纳笑了，虽然他也不知道洛基是谁。

“我没记错吧，你们那个诺奖，有物理学的奖项吧。网上那些说有个坏人把创始人的伴侣拐跑，所以没有奖项的学科是哪个来着？”

天灾一下就来劲了。

“是数学，哈哈哈。”

班纳笑得敲了敲天灾身上的铁皮，他发现外星人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嘛。

医生无奈地扭过头，这种调笑的轻松氛围可不是他的主场。

“哦，你刚刚不是问去哪里吗？”

“找你那个熟人去，我有办法。”

班纳一听到天灾立刻就要行动，也相当开心地跟了上去。

“谢谢你天灾，巴顿他也许知道我需要的信息。如果你能帮助我避开其他人的见到他的话，我会非常乐意帮助你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所求，“以物换物”，并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情。

“医生，我的交流时间请帮我留好。先带班纳走了。”

天灾还记得出门前跟医生互动一下，汉尼拔没抬头，只是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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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汉尼拔家，班纳骑在一辆黑色摩托车上，迎着风驶向远方。

“天，天灾。下次能不能，额，额外变一个头盔出来。”

车速太快，风太大，班纳说话都有点吃力了。

“下次把医生那个薅出来给你。”

仪表盘转动了一下，这表示天灾在说话。

“对了班纳，我想问问，你认不认识一个人。”

班纳似乎有些没听清楚，风，风太大了！

“什么？”

天灾的声音这次非常清晰了。

“托尼·斯塔克，你认识他吗？”

“我...我认识他。”

班纳把身子伏得更低了一些，反正这是全自动驾驶，他只要保证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件衣服能多穿一段时间就行。

“太好了，我突然有了个新想法。我想和他谈一点‘能源’方面的合作。我有‘路子’，你‘开门’就行。”

“你这都跟谁学的，我怎么都听不懂？”

班纳满头问号，天灾刚才说出来了一串连他都听不懂的俚语，他都怀疑那到底是不是地球话了。

“当然是跟你们人类最好的朋友，互联网学的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