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刚刚开始灯忽然就灭了，众人有些慌乱。必竟是大名鼎鼎的哥谭市，什么妖魔鬼怪都有。还好三十秒过后恢复了正常，作为哥谭王子的布鲁斯调侃几句这件事也就成了一段无伤大雅的小插曲。

然而提姆突然就离开了会场，虽然大家的重心全在布鲁斯身上但独留下来的塔姆依旧很懵，不过她也习惯了自己的直系上司这类行为，她拿过桌面上一杯红酒轻晃着，高脚杯里就像血色的海洋在晃动。

来自纽约市的托尼·斯坦克吸引了多数目光，他是著名的花花公子，也是钢铁侠。哥谭市民纵使再不欢迎外来者，也不会在这位面前表现得过于冷漠，更何况几乎所有记者都很清楚这是个好时机——全美最出名的两位阔佬站在一起非常值得留念。

布鲁斯完全是为了应对上次放斯坦克鸽子的事才用这次晚宴做补偿。但既使他接到消息说福克斯失踪，韦恩庄园遭到入侵。面对这一群来宾，他可以利用哥谭甜心的特权提前离场，但面对托尼·斯坦克，他不行。托尼的智商很高，而且很明显的是他对布鲁斯非常感兴趣。

“哦，这并不是什么难事，雷神可喜欢社交软件了。”托尼用他独特的幽默将女宾客们逗得花枝乱颤。布鲁斯承认自己做不到这一点，他现在的心思也不在宴会上，他打算悄悄溜走，趁大家都在关注发光的斯坦克先生，但他没想到会被叫住。

“布鲁斯，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和……这些可爱的女士们。”托尼的语气中带着调笑的意味，他对这位报刊上的草包王子非常好奇，更加好奇的是布鲁斯和那什么哥谭传说——蝙蝠侠的关系。

布鲁斯深深地呼吸一口气，他转过身，脸上带着经典的甜心笑容，像是令人心醉的酒心巧克力，“当然，非常荣辛受到邀请。”他那双如画般的钴蓝色眸子注视着女宾客们，而非托尼，女人们顿时少女心萌动不止。

这时，大厅内的屏幕亮了，熟悉的古怪声音传出来，是小丑。布鲁斯控制住眉头紧锁的下意识动作，保持冷静，他对自己说。

小丑咯咯直笑，他打开摄像头，整张脸铺满整张屏幕，鲜红的唇瓣十分骇人。

“又是他……”

“该死的小丑……”

“没用的警察，税都交给谁了？”

“蝙蝠侠呢？”

“找蝙蝠侠有什么用？他昨天刚回来，小丑今天就搞事，目的不是很明显吗？”

“哦天哪，他们能不能……”

“老天，这都什么事？”

……

窃窃私语此起彼伏，像是夜晚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布鲁斯没有去理会这些议论，他在思考情况。

屏幕上的小丑退远，他的身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摄影设备估计不怎么样，很模糊，但布鲁斯可以认出那是福克斯。他一直没来得及和那孩子讲上几句话，福克斯对他的排斥如同一堵墙。

“女士们，先生们，今晚的舞台剧已经准备好哦~”小丑的声音透露他此时此刻内心的兴奋，布鲁斯为此感到愤怒，但很快将这份影响理智的情绪埋没了。

画面清晰了一点，小丑端起一盆冷水从那孩子的头部淋了下去。福克斯打了个哆嗦被刺激醒，晶莹的绿宝石里满是茫然无措，像是一头无辜的小鹿，小水滴挂在他纤长的睫毛上似是露水。

摄影再次脱焦，画面又糊了下去，但所有人都被那双眼睛里的无助震撼到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那张脸是多么的像提姆·德雷克。

不知是谁“哇”了一声，太家注意到托尼·斯塔克已经化身成炫酷的钢铁侠冲了出去。有记者急忙抓拍几张照片，这可不是个小新闻啊。

布鲁斯回头继续看屏幕，他还要分析一下情况再决定是否有把握将这件事处理至最好，但他已经在缓慢动身离开人群中心，以备到时候溜走。

小丑将少年转到侧面，大家看不清福克斯的表情，收声设备也不怎么样，他们似乎在聊什么，小丑一会笑一会就变得愤怒。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就看见那一把刀直直地没入少年的左肩，血直接渗开，染红衬衫，像是突然绽开的玫瑰，少年那一声短促的惨叫反到被大家听得一清二楚。

布鲁斯倒吸一口冷气，有心思细腻的女士忍不住落出了泪，她们有的不敢再看，有的被自己的丈夫或者哥哥捂住眼睛。

提姆找到了福克斯的手机，但是被中途扔下的，手机的屏幕被砸的粉碎，只能勉强使用。少年现在是完全失联的状况，小丑的直播是在全哥谭播放，提姆也目睹了福克斯被虐待的过程。

福克斯很怕冷，同时也很怕疼，一点小小的伤就足够掉眼泪了，更何况被捅了十七刀。红罗宾愤怒极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少年无助地挣扎想要躲避却被按住，那止不住的血顺着流下，在椅子边形成不小的血泊。

福克斯的声音一点一点弱下去，像是他的生命力也在随着鲜血的流逝而消散。

罗宾、红头罩、搅局者在搞定韦恩庄园那一群人蝠后赶来集合，路途上也见证了直播内容，没有人的表情谈得上正常。罗宾的左臂被简单包扎，那里被一只人蝠划开三条口子。

“如何？”红罗宾稳住气息问达米安。

恶魔崽子理解这个问题是指那只令自己受伤的人蝠怎么样，他平静回答：“脑袋开花。”

红罗宾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真应上东方那句古语：笑得比哭还难看。

小丑把小丑毒气灌给了福克斯，后者近乎崩溃，却无法控制住自己发笑。蝙蝠们瞬间明白小丑的真实目的，他想在公众面前将福克斯改造成和自己一样的怪物。

神谕讯速敲定几个方位点，通过那台中途被丢弃的手机和时间路程进行数值分析。蝙蝠们以尽可能快地以最快速度赶向这几个方位。

达米安看到小丑给福克斯泼冷水的时候就已经气坏了，他亲眼见证过那孩子因为怕怜把自己裹得只露出毛茸茸的头顶。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小丑竟然直接泼冷水？！

史蒂芬妮也气，但更多是担忧，她虽然没见过福克斯，但对这孩子的关注度不比任何人小。当然，有部分原因是福克斯是提姆的同位体，但不防碍她会为这个孩子而充满心疼。

杰森从任何方面都不能忍受小丑去虐待一个孩子，尽管他对福克斯谈不上有多少好感，但不代表他不承认福克斯是家中的一分子，至少这孩子还喊过他二哥呢。

搅局者有辛找到了正确地点，此时的直播内容刚好到达小丑把福克斯扔到地上，她一脚踹开门，打算好好教训小丑一顿，却瞬间僵住。

此时，钢铁侠也通过网线赶到这里，是真真切切的通过网线，小丑想直播到整个哥谭市肯定是需要入侵网络的。这种黑客技术的破解花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他还是尽力到达，只不过最终结果是和搅局者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双方困惑又迷茫。

房间里除了一堆破碎的残渣，什么都没有留下，人呢？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搅局者这才意识到这是录播，是早了一两分钟的录播。她把棍子收起来，也没有理会钢铁侠，反正后者已经上天去探查周围的情况了。

“他们不在这，我的意思是我找到直播点了，但没有人。”搅局者通过通讯器将消息发给所有人。

提姆今天白天刚与康纳见过面，两人聊了会关于泰坦的事，同时康纳也说自己和福克斯见过面，不过这事并没有告诉巴特。考虑到人多力量大，红罗宾便叫来了他昔日的伙伴，但可惜康纳没有听到少年的心跳声，这只有两种可能，而没有人会愿意猜最坏的那一个。

屏幕突然变得花白，大家被刺耳的短路声音吸引过去，屏幕过了大概两分钟后才恢复正常。

一间昏暗的房间，像是地下室，有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中央绑着一个人，是……小丑？！

怎么回事？众超英以及哥谭市民们都震惊并疑惑，显然，今晚的新闻可以承包整个月，布鲁斯和他的封面女郎都将不值得一提。

串悦耳的口哨声响起，伴随着金属物拖在地上的声音渐近，一个身影出现在大家面前。

红鸦。红罗宾咬紧牙关，死死盯着屏幕中消失几天的小反派。

红鸦停了欢快的口哨，在原地站了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会儿他好像才注意到现在在直播，他慢悠悠地看向摄像头说：“哇，真抱歉。”他虽然是这么说，但语气里没有哪怕一丝歉意，面具让观众看不清他的表情，“大家晚上好哇，我知道大家很想问个问题，那就是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所有人，在这一刻，屏住呼吸，提姆的心率乱得厉害。

红鸦把手一松，金属棍砸在地上的响声震耳欲聋。他兴奋地拍拍手，像是个孩子刚刚得到了一颗代表夸奖的糖，语气欢快得过了头说：“很可惜，他死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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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