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房间里的尘埃，在从破窗透进的、哥谭永不痊愈的霓虹伤疤般的光线中缓缓浮动。洛霁背靠着冰冷潮湿，散发着霉味的墙体，陷入了思索。
狂笑之蝠……
看番的时候有多吐槽，真要对付他就会觉得多要命！
洛霁甚至觉得毁灭巨龙巴巴托斯都比狂笑好对付。
所以，对付狂笑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要让他诞生。
已知：狂笑是由小丑 蝙蝠侠融合召唤，那么在前期可以考虑拆掉他的素材。
选择一，干掉小丑。
在阿卡姆世界线他已经拧断过小丑的颈骨，一回生，二回熟，熟练度上来了想来不会比第一次更难。
但这是黑暗多元宇宙。
在这里，事情永远会往糟糕的方向发展。
杀死小丑是否会诞生新的，未知的，更多数量的小丑？小丑的纳米病毒有没有备份？有没有泄露的可能？是否还有配方存在？有没有可能被人重新合成……一切都是未知的。
选择二，消灭蝙蝠侠。
如果小丑是病毒，那布鲁斯·韦恩就是即将病变的细胞。在他彻底堕落前终结他或许是一个更简单的方法。蝙蝠侠的行踪总有规律可循，且总是很容易被拖住。小丑容易诞生，生成一个蝙蝠侠可不容易。只要干掉蝙蝠侠，大概率不会增殖出第二个。
但……他是无辜的，是一个好人。
更何况，巴巴托斯还等着蝙蝠侠成为他的信徒，打开多元宇宙的大门。提前扼杀蝙蝠侠，也不代表蝙蝠侠不会再次复活。
毕竟，超英的仰卧起坐是常态了。
如果这两个都不行，那就只有再创世了。
……
……
……
还是别了，这不是一个英灵能做到的。
洛霁光速拉黑了这个念头。
想了半天，洛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仿佛这样就能把脑海里那些纠结成一团的选项给理顺。
旧玻璃倒映出杰森的英气的眉眼，还是分别时那样的少年气。
洛霁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牵引，喃喃自语：“……要怎么做呢，杰伊？”
【蝙蝠侠】
突兀地，洛霁的心底浮现出这个名字。
“咦？”洛霁有些困惑，“杰伊，是你吗？”
良久，没有反应。
洛霁只能失望地收回视线。
好吧，还是先专注眼前。
刚才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提醒他了，如果事情只会向更坏的方向发展，那么做坏人的成功率是不是会更高？
好像有主意了……
洛霁思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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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稠，哥谭的霓虹像是泼洒在廉价画布上的残酒，晕染出病态的红晕。一辆加长版豪车平稳地行驶在通往码头的僻静道路上，车窗贴着深色的防窥膜，隔绝了外界的窥探与喧嚣。
车内，黑面具罗曼·西恩尼斯正端着一杯琥珀色的酒液，骷髅面具在车内柔和的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他正在脑中盘算着下一批走私货物的利润，思考着如何避开蝙蝠侠的盯梢，挤压企鹅人的地盘。
突然——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地炸开！靠近他这一侧的车窗应声粉碎，玻璃渣如同暴雨般向内倾泻！一道红影如同一只血色的鹰，以让人来不及反应的速度猛地撞入车内！夜风的冰冷与玻璃碎片在他身后，仿佛一条星河。
事情发生得太快，黑面具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反应，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压了下来，他整个人被重重地按回柔软的真皮座椅上。一个穿着红色外套、戴着全覆盖头盔的身影，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直接跨坐到了他的腿上！
还来不及发火，黑面具便感觉到下颌处抵上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
“单向防弹玻璃？不错的装备。”一个带着点轻佻笑意的年轻男声从头盔下传出，打破了车内的死寂。“放轻松，我就是来找份工作。”
黑面具的暴怒如同岩浆般在胸腔里积聚，他几乎想要立刻掏枪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打成筛子。但下颌处的触感告诉他，最好冷静下来，血肉之躯不要和热武器较量。
强行压下怒气，黑面具用余光瞟了一眼车内，便看到闯入者另一只手正握着一把白色的手枪，稳稳地指向前排司机的太阳穴。更夸张的是，他的一条长腿甚至高高抬起，作战靴的鞋底毫不留情地狠狠踹在了副驾驶位上正要掏枪的保镖后脑勺上。那保镖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软倒，陷入了昏迷。
显然，车内局势已经被完全掌控。
“你——是——谁？”黑面具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和一丝被冒犯的屈辱。他骷髅面具下的眼睛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头盔，试图看穿后面那张脸。
头盔下传来一声低笑，带着点街头混不吝的随意。
“瑞秋·格雷。一个无名之辈。”自称瑞秋的家伙抵着黑面具下巴的黑枪向上抬了抬，迫使黑面具抬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所以嘛，为了引起大老板你的注意，我只好自作主张，用了点……嗯，新奇的方式来面试。喜欢吗？”
黑面具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但他毕竟是掌控哥谭地下世界半壁江山的枭雄，极致的愤怒之后，便迅速冷静下来。
对方能如此精准地强行突破他行驶中的座驾，并且瞬间制服他和他的手下，显然疯狂又实力非凡。
哥谭什么时候来了这种人物？
黑面具强迫自己放松紧绷的身体，靠回椅背，尽管放缓了语气：“是挺别致的开场。也许我们不需要这么剑拔弩张，年轻人。我一向欣赏有实力又有执行力的后辈。”
“第一次见面，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的这些流程来深入了解一下。”瑞秋似乎笑了一声，他的声音从头盔下传来，带着变声器特有的电子音，“也许下次？”
黑面具动了动嘴角，继续道：“‘无名之辈’瑞秋·格雷，你想要的‘工作’是什么？”
“简单。”瑞秋的语气依旧活跃，带着点计划得逞的小得意，枪口却稳如磐石，“我知道你，西恩尼斯先生，你很有钱，有很多人手和枪。而我，有点特别的本事，还有点关于怎么给蝙蝠侠找不痛快的绝妙点子。我们合作，一起干掉那只烦人的蝙蝠，怎么样？”
“杀蝙蝠侠？”黑面具嗤笑，但眼神锐利，“想杀他的人能从哥谭排到大都会。凭什么你认为你能做到？又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疯子？”
“就凭我现在能用你没想到的方式坐在这里，而你和你的人毫无办法。”瑞秋的语气像是街头的小混混，“我了解蝙蝠侠，比你们都了解。
而你，只需要出点钱，出点武器，再让你手下那群废物们按照我说的做些事。这不算多大的投资，尤其是对你这种大人物来说。”
瑞秋凑近了一些，尽管隔着面具，黑面具也能感受到那目光的压迫感：“想想看，大老板。蝙蝠侠没了，你的生意能扩大多少？再没人能半夜闯进你的仓库，砸烂你的货，把你的人送进黑门监狱。哥谭的地下王国，到时候还不是你说了算？这笔投资，稳赚不赔。
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不需要你出面。”
黑面具沉默了。
杀蝙蝠侠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无数次失败让他更加谨慎。然而，眼前这个自称“瑞秋”的家伙，展现出的疯狂、实力以及胆量，让他看到了一丝可能性。
如他所说，风险可控，但收益巨大。
而且，拒绝的代价，很可能就是现在脑袋开花。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残存的怒火和屈辱感，恢复了□□皇帝谈判时的姿态：“我当然感兴趣，但我要知道具体的计划。我得知道我的钱不是被扔进了哥谭湾。”
“细节嘛，我们以后有很长的时间慢慢聊。”瑞秋轻笑一声，收回了抵着司机太阳穴的白枪，但黑枪依旧稳稳地指着黑面具，“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一个可怜的新到此地想要做出点名声的年轻人。
这没什么特别的。在哥谭，每个街头混混都这么想，我只是比别人多走一步。”
瑞秋歪了歪头，语气带着点循循善诱：“怎么样，大老板？给个机会？先期投入不用太多，足够我置办点‘行头’，再让城里热闹起来就行。等蝙蝠侠真的开始焦头烂额，你再决定要不要加大投资，如何？”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引擎的轰鸣和窗外灌入的风声。黑面具的目光在瑞秋的头盔和那两把奇特的枪上来回扫视，最终，利益的诱惑和对蝙蝠侠的敌意占据了上风。
“好。”黑面具的声音低沉，“瑞秋·格雷，我暂时雇佣你了。钱和武器，我会提供。但如果你让我失望……”他没有说完，但话语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放心，老板。”瑞秋利落地从他身上起来，灵活得像只猫，顺手还拍了拍黑面具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我保证，这会是哥谭有史以来最精彩的一场‘演出’。” 话音未落，他已经如同出现时一样突兀，身影一闪，便从破碎的车窗钻了出去，融入了哥谭的夜色，仿佛从未出现过。
黑面具看着那空荡荡的窗口，摸了摸被枪口抵得生疼的下巴，骷髅面具下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暴怒依旧在血管里流淌，但一丝期待也开始萌芽。
“开车。”他冷冷地对惊恐未定的司机命令道。
永远的第一桶金——黑面具[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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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 8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