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中，卖纸巾旁的货架上挂着没卖出去的往日报纸，上面用大幅图文报道着布鲁德海文的游轮爆炸案事件。

撰文者似乎对第一次亮相的审判所的成员十分不满，在文案中多次将其形容成“罪犯”、“最该被审判的恶徒”，报纸上白发男人的脸被他打了个大大的红叉，旁边还用夸张的文字标着“恶魔”。

谢发拿了包纸巾，拎着一瓶水走到前台。

挂在前台上方的小电视在播报着早间新闻，亚撒那张宽厚仁善的脸在记者的采访下义正言辞地谴责着社会上一些人对他们新神教的污蔑，宣扬着他们教派自诞生起在世界各地所起的积极作用，呼吁大家加入……

“哔----”

电视被前台的大胡子老板啪地关掉，遥控器泄愤似地重重扔在桌上。

“什么破玩意儿，还新神，带来灾祸的东西还有脸在电视上大肆宣扬，我呸！”

谢发将视线从黑掉的电视上拉了回来，将纸巾放在前台上，默默地将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大半张脸。

上次的邮轮事件虽然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但因为阻止即时并没有造成太大伤亡的缘故，反而被亚撒等人宣传为审判所的又一次惩戒罪犯的行动，将矛盾转到艾伯特所做的丧心病狂的罪行上，企图转移人们的注意力。

然而对一些无神论者来说，这只会更降低他们对这个莫名冒出来的邪神的观感。

大胡子老板接过纸巾，扫描货品码的时候狐疑地看了蒙地严严实实的谢发一眼，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将纸巾重重地扔在桌上，冷哼了一声，打开一旁的报纸重新看了起来。

谢发拿过路途上要随身携带的纸巾和水，转身向宿舍走去。

大学道路两旁的树叶已经落光了，秋天还未过去，初冬的寒气就已经迫不及待地钻着人的领子。

一路上，不断有学生有说有笑地成群向校园外走去，他们的脖子上挂着常常能在街道和广告上看到的蛇与剑的标识。

即使那些老一辈的人还信仰着古老的宗教，但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有实体而能够切实感受到其强大的神灵更值得他们崇拜。

虽然这从某种方向上来说减少了犯罪率和大学里聚众开嗑的聚会，但对于控制欲极强的蝙蝠侠来说肯定并不好受。

这也不怪他在上一次和邪神的通话刚结束就来和他商讨，还将兮拉了过去，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不过八成是和影响逐渐扩大的亚撒有关是了。

记忆中，那个哥谭的暗夜骑士深深地看着他，沙哑低沉的声音用不容违抗的语调说：

“我会帮助你对抗他，但前提是，你必须离开我的哥谭。”

谢发叹了口气，看着眼前几乎没待过几次的学生公寓，上楼将收拾好的行李艰难地拉下楼梯。

他能够理解蝙蝠侠对他这个灾难源头的警惕，而且这也是对他的保护。

但收到了哥谭守护者警告的他却也无法在哥谭再待下去了。正好他之前投到网上的论文被纽约大学的教授看中，他打算搬去纽约继续自己的学业。

“是谢发学长吗？”

上方的楼道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谢发回过头，是一直住在自己对面宿舍的其他专业的学弟。他似乎是刚采购回来，脸上带着微微的惊讶

学弟放下手中的东西跑了下来，对难得看到这个不常在宿舍的邻居感到十分开心。他主动分担过谢发手上沉重的行李，一边下楼一边搭话道：

“真是好久没看到你了，学长是要去哪旅行吗？”

“不是，我是要搬去纽约修行学业。”

青年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道：“那你是不再来哥谭了吗？”

“不过纽约大学的生物科学很不错，我记得学长你是学生物的吧。”

谢发轻轻嗯了一声，接过学弟手上的行李后道了声谢，上了校门口的出租车很快走了。

“一路顺风！”

学弟在出租车后挥舞着手，脸上灿烂的笑容在车辆消失在街口后很快收敛了下来。

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给亚撒汇报了情况后，又用另一个手机打了个电话，说道：“女士，他已经走了。”

“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妩媚的女人接了电话，勾起了个诱人的笑容。

“真是麻烦了，下次见面时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不、不用了莉莉丝大人，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学弟红了脸，连声说着。

莉莉丝挂了电话，随意地将手机扔进宾馆的垃圾桶内。

披着一身薄纱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底下繁华的纽约城，抚摸着红唇轻笑道：“正好，可以为那位大人展现一场盛大的欢迎秀呢。”

*

纽约。

斯塔克戴着墨镜斜靠在停留在机场旁的超跑上，引来女人们频频的注视。

做着靠分手金一夜暴富的梦的金发女人正打算身先士卒地上前与这个疑似斯塔克的家伙搭讪，谁知他却只是接过了一个蒙地严严实实的黑发男子的行李，似乎只是来接朋友的机，并没有泡妞的打算。

纽约首富托尼·斯塔克将他的行李放在车子的后备箱里，冲谢发一扬手，吹了声口哨。

“走，男孩，我带你去复仇者的总部。”

谢发低头坐进了他的车子，一路观察着这座久未见面的城市的变化。

上次的事件让他觉醒了陌生的力量，在彻底掌握前，他是暂时不能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了。

好在正义联盟与复仇者一向有合作，在沟通过后，蝙蝠侠让复仇者众人来帮助他熟悉他的力量。

而且有他和斯塔克先生资助的这一层关系在，他也不会感到太多的不适应。

托尼·斯塔克从后视镜打量着这个久未见面的受资人，青年看向窗外的脸上还带着一层淡淡的疲惫。他没有说话，却默默调小了车内的音乐。

到了斯塔克大厦，托尼将车钥匙随意地丢到一旁的工作人员手上，快步向电梯走去。

谢发打量着这座大楼里忙碌的场景，而钢铁侠将他带来后却只是自顾自地上了楼。他对着赶来的一个胖胖的男人说道：

“哈皮，给他安排个房间，就以前他住的那间就好。我？我去顶层工作了，没紧急的事情就别来找我。”

在电梯彻底关闭前，小斯塔克看着站在电梯外的谢发，琥珀色的眼睛幽深如一井深泉。他对谢发说：

“对了，小朋友。在我彻底搞定你的跟屁虫前，你最好不要出门。”

“叮--”电梯缓缓上去了。

哈皮·霍根擦了擦汗，喘着气向谢发致歉道：“好久不见谢发先生。托尼最近不知怎么了，对谁都是这个脾气，你别介意，我带你去楼上看看吧。”

谢发应了声，拉着自己的行李和他一起上了观光电梯。

随着楼层的上升，哈皮看着他注视着底下城市的样子，主动道：

“纽约是不是变了很多？自从上次的黑潮后，很多建筑都是重建的，而且新增了很多破产或其他原因而诞生的罪犯。不过这些还比不上上次纽约大战的影响，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很骄傲地微微抬起了下巴。

“不过这次纽约城能这么快缓过来，也离不开托尼的资助。而且自从犯罪率飙升后，很多时候连警察都没感到，钢铁侠就已经解决了。托尼本来就不肯好好休息，为了这个最近更是连觉都没睡过。”

谈及这个，哈皮·霍根的脸色黯淡了下拉，也没心情说笑了，将他领至房间后说了句“有事找我”就走了。

谢发将自己的行李放进房间，简单的收拾完毕后，他来到了阳台，靠在窗边静静思考着。点点光芒在他的手上凝聚，照亮了他黑色的眼眸。

以他和副人格扮演的邪神所表现出的联系，超英对他有所迁怒也无可厚非。但往后如果要和“他”对抗，对刚刚起步羽翼还未丰满的他来说，复仇者的帮助不可或缺的。

谢发叹了一口气，手中跳跃闪耀的金色光芒维持了不过短短几分钟，就如同不稳定的溪流般没入了他的手腕，在皮肤下流淌着，一直蔓延到他的眼睛，将那双黑色的眸子变得如同金色的太阳。

当金光来到上方时，这个城市纷杂的信息不受控制地一股脑儿涌入他的脑海。

街角的披萨店，树上的狸花猫，被人打翻的饮料，警车的喧闹声……还有在离这里只有几个街角的大楼里被男人胁迫的女人

像是放了慢动作，女人面孔上缓缓流下的眼泪、扑簌簌随着泪水滚下的粉底、壮实男人嘶吼大张着的嘴巴、手上激动挥舞着的菜刀……一切的一切，都像电影般在他的眼前逐一放映。

女人被推搡地摔坐在地上，眼睛惊恐地瞪大着看旁边地上的手机。然而男人很快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一脚将手机踹飞，飞溅的屏幕碎片倒映着他狰狞的脸。

“神啊……救救我。”女人哭求着。

他低下头，金光散去，眼睛再次变回了黝黑的深色。

“斯塔克先生？”

他试探性地打了个电话，不出意料地得到了斯塔克的自动回复。

“哔—你拨打的用户真忙，有事请在哔一声后留言，不过我也不一定看是了。”

“哔----”

谢发举着手机，犹豫了一下后留言道：

“我好像看到了一些紧急情况，可能会外出一下。”

“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昨天写得太匆忙，丰富了一点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第 2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