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杰森陶德已经站在阿卡姆上方吹了蛮久的冷风。但你们之间比底下的精神病人还沉默。罗宾好像搞不清楚他的任务。

你好心提醒他：“蝙蝠侠很快就会到。”

杰森面容复杂：“我知道。”

他盯着下面乱跑的病人，“你是认真的，父亲？我会去找小丑的，我真的会折断他的肋骨，踢断他的腿骨，将他摁进马桶里让他溺死在水里，或者将他的全身上下都弄残，教他只能流着屁水接受其他人的嫌弃。”

他在看着你。

你与他对望，白色目遮把你的眼睛藏着严严实实。唯有嘴角微垂的弧度暴露了你的想法。

好吧。

你得承认，你并不是那么想让杰森去解决小丑。

罗宾说：“没有这么容易的，对么？”

“你也是蝙蝠侠，蝙蝠侠不会杀人的，也不会让我杀人的。我的父亲们固执得要死，他的原则从来都在约束着他，约束着他的家人。”

“尽管小丑杀得人足够堆成一座山，他却总是仅仅把他关进监狱里，妄想着那几根钢铁柱子能够管住那个毫无理性的疯子。”

“所以你其实并不想让我杀死他。”

“对不对？”

你沉默片刻，在他的眼中点了头。

漆黑的披风被吹得猎猎作响，你的嗓音也似乎带上了哥谭海风的潮湿气息。

你开口说：“我的确不想让你杀死小丑……”

杰森陶德太小了，他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去调节复仇和正义之间的关系。并且一旦他杀死了人，他便成了杀人犯。这个名头一辈子都不会摆脱。

你认为应该再给他一点时间。至少成年，那时候他才真正思考，他的所作所为以及是否决定要杀死这个人。

但你并不反对他杀人。

你只是不愿意他太早地踏入这条无归路。

他才十五岁。

罗宾沮丧地叫起来：“我就知道！”

他对你失望了，他以为你真的会让他复仇，真的会让他惩罚那个一直折磨他的小丑，真的会让他抛去过去的痛苦。

——你让他失望了。

你听到蝙蝠车飞驰的声音，你跳下阿卡姆的屋顶去。属于蝙蝠侠低沉嘶哑的声音在阴冷的夜晚，在罗宾的耳旁回荡。

“我不想让你杀人，罗宾。”

“但我可以为你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