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是种很矛盾的生物。

有人这样说过，你不会把那人的话带入自己。实际上你将这个代入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上帝知道他经历的摧残足够把任何一人摧毁。

可他仍然怜悯，哦是的，怜悯，他仍然怜悯于这无药可救的超人，这个该死的，糟糕的氪星人。

你驱赶走所有人，拖着不义超人的披风，走在红太阳室的路上。氪星人安静得吓人，也许他知道自己死路一条了，没准也不——这该死的，糟糕的同位体，竟然想绕过这人。

令人不解。

故而你支开了同位体，把不义超放到自己面前。

氪星人的脸贴在坚不可摧的透明牢笼上，他正注视着你。你仰头，对他的目光感到憎恶。

“知道吗外星人，在我的世界，你甚至比不上我庄园的那窝陌生的猫头鹰——我不明白为何他不宰了你的缘故。但我知道，你能活下来，全靠蝙蝠侠一人撑起了这个后果。”

你说，如果可以，你愿意为你的同位体斩草除根。

可惜蝙蝠侠尚且并不想如此。

“你常说蝙蝠是个天真的人，是的，没错。他的确是个天真的人。天真的以为你还有药可救，认为你还能回心转意。”

超人发出一声低低的吼叫，如同垂死野兽般颓废：

“他不该这样。”

“他总是这样，我知道他，怀揣着一颗稚嫩的心，像个孩子般。他认为自己能够改变哥谭，实际上哥谭在改变他，让其成为一只困兽，一生都在这座城市的束缚中挣扎。”

“我希望拯救他，让他抛弃那些冠冕堂皇的理论——曾经的我也是多么相信那些，可我得到了什么？一座废墟，几具尸体。”

“你清楚那些后果。”

你说：“是的，我清楚。我当然清楚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呵，是的，每个人都无法接受那些后果。能够让人坠入地狱，说适合，最初我会同情你的。”

“瞧瞧你，多么悲惨。如果我会这个世界的他，我会在你杀死小丑之后——拍着你的肩，拥抱着你，然后告诉你：‘克拉克，有我在，克拉克。’”

“你迷而不返，你狂妄自大。你杀死了无辜之人，你扼杀了无数希望，现在的你跟小丑有什么区别？”

“暴君。独裁者。刽子手。”

“你辜负了他对你的期望，作为你的挚友，作为一直陪伴你的挚友。你不应该这样对他。”

氪星人沉默下来，你的怒火也沉默下来。你不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你知道自己不应该多管闲事。

你就是生气，就如同得知杰森陶德在阿卡姆的地狱里挣扎一般，怒火把理智冲刷干净，悲伤又堪堪拉回那所剩无几的理智。但你不会露出强烈的情绪，你只是安静地凝望他。他的眼睛里映照着蝙蝠的影子。

“他相信你能回来，超人。”你闭上眼睛，开口道：“——那就别让他失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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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 9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