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AM

“我得到过科波特的承诺。”酒神说，“带着一把黑伞敲开冰山酒吧的门，我就会得到我所需要的所有帮助。”

“看来你错了。”穿西装的男人说。

“我认得你，臭名昭著的二把手先生。”酒神说，对六把包围指着自己的手/枪视若无睹，甩了甩手里的长柄黑色雨伞，抖落带着寒气的雨水，“我想这个承诺应该随时有效……除非你已经不甘于屈居人下。”

他慢慢地走到长桌前，突然纵身一跃，跳过桌面。同时自动伞瞬间撑起，伞布黑黢黢完全吸光，把反应慢了半拍的子弹尽数弹开，随着水珠一起飞溅。几乎是同时，一把手/枪从打开的黑伞后面划着抛物线飞了出去。

枪声和前扑的动作都戛然而止。那把手/枪显然不属于被搜过身的小丑帮新的领头人。黑色的伞面掉下，露出交手的结果——伞柄被抽了出来，是一根不伦不类的撬棍，此刻正卡在代理话事人的咽喉上。

“我不喜欢撬棍。”酒神感叹，他借着武器把人质按回了椅子上，俯身把头藏在肉盾身后，“很多人用，还有一些有名的人，太普遍又太具有个人特色……很无聊。”

男人能感受到一段薄刃正抵在动脉上。

“所以这是把匕首。”酒神说，“真可惜，我不想走到这一步的。”

他侧着脸，露出左眼和J的那一边，咯咯笑起来。持枪的手下们交换惊疑不定的眼神。没人会怀疑他和小丑的关系。

“你是个疯子。”人质出乎意料地冷静。

“我是，”酒神回答，“不过我没觉得我有什么可怕的。如果这里站的是小丑帮的前任老大，科波特可以硬着头皮待在这里……你们可不行，早就屁滚尿流地跑掉了。不能欣赏这个景象真是可惜。”

“我们对小丑帮的内部权力更替毫无兴趣。”他挥了挥手，把手下遣散出门。

“我知道，你害怕小丑的迁怒。”酒神懒散地说，“但他已经消失得够久了……接下来也会继续不再露面。我是他的继任者，继承他的理想，信念，精神……如果他真有那种东西的话。”

男人为他话里的暗示皱了皱眉：“是你做的？”

“我没有出于主动意愿杀他。”酒神说，“不过……哈哈哈。我们就像跷跷板的两头，只有一个能落在地面上。还是让我们说说我能给你提供什么吧。更稳定的和小丑帮的合作，一切连科波特都不愿意干的脏活在我们这里可没人会拒绝；不过这只是个小小的开胃菜。”

他轻柔地把撬棍滑开，跳回到办公桌上蹲下，绿色的眼睛在多米诺面具后危险地眯了起来：“‘在哥谭，没有一场交易与科波特无关’？好传言。我？我也只是提个醒。即将有一种商品涌入这个尚未开拓的市场：金属。”

“稀有金属贸易并不少见，年轻人。”男人嗤笑，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没有一种金属不在我们的贸易链之内。”

“那么——神圣金属？”他问，从怀中摸出一个半个手掌大的密封塑料袋，装着大约十克铅灰色的粉末。对方警惕地盯着，刚有动作的千兆，那袋粉末就被拿回了酒神脸侧。

“这只是一种样品。”酒神说，把它漫不经心地晃来晃去，“它们种类各异，也有着各种各样的性质——尽管化验吧，这不是地球上有的东西。但我要把它给科波特——我不相信你。”

“但你却妄想得到你要的东西。”

“哦拜托。”酒神翻了个白眼，“拜托。我在尝试用文明人的方式解决问题，不要告诉我这没用，然后我只好启用小丑那种低级做法。按照科波特的承诺，我带来了信物——我甚至不需要提出其他条件，就能得到帮助；如果不是他竟然在阿卡姆里的话。更何况，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头——我何必葬送一段长期的生意？”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

他问：“那么，你的诚意呢？”

13：00PM

“尼格玛！”酒神踹开门，兴高采烈地说，“我亲爱的毛毛虫！你怎么样啦？”

谜语人阴郁地盯着他：“什么源源不断，没有重量，而且越纯越不值钱？”

“废话（Nonsense）。”男孩亲切地说，“希望你能再快一点。”

“我不喜欢强调合作中的平等关系。”尼格玛说。窗外雷雨大作。

“我非常尊敬你，尼格玛先生。”酒神笑着说，“你用我的时候，从来感觉不到我。我是谁？”

“棺材。“尼格玛立刻回答，”非常无聊。“

“是的。”酒神笑着说，“就只是为了蝙蝠，亲爱的。砰！”

他用手指比出一个枪的造型，大笑着离开了房间。两个持枪的佩戴小丑面具的人对他的背影恭敬低头。

15：30PM

“我最后向各位重申一遍——虽然我不在乎。我很愿意现在杀一两个人给你们看看，但是太不必要了。我没有兴趣在这方面也模仿我的前任。他很棒，但这不高明。”

“所以，所以，务必不要给我找麻烦，不然我不会把今天的血等到明天。最重要的是，记得享受派对。”

17：50PM

“呼叫夜翼；不，可能需要全体响应。”

“怎么回事，O？”

神谕打开了公共通讯频道。“多处出现小丑帮成员。他们已经控制了罗伯特凯恩纪念大桥，斯普朗桥，特利盖特桥……天，哥谭里几乎所有的桥梁都被小丑帮占领了。”

“家族成员报告位置。”夜翼说，“我立刻行动。通知蝙蝠侠。”

“收到。神谕，钟塔。”通讯里传来雷声。

“遗孤，罗宾逊公园。毒藤女失去踪迹。”

“暂且放弃追踪。”夜翼说，“她不是很喜欢小丑，基本可以排除共犯可能。”

“罗宾收到。”可疑的沉默，“新城区。”

“小D！”迪克一边飞快地套上制服一边惨叫，“你告诉我你的课外活动在钻石区！”

“你该首先怀疑课外活动的真实性。”提姆的声音响起来，“红罗宾，韦恩大厦。他们的人数应该没有这么多。”

“是的，里面还有科波特的人。”神谕飞快地敲着键盘，“星辰实验室的情况似乎也不太妙。”

“见鬼，伙计们。”搅局者抓狂地说，“我在哥谭大学，还没下课，好吗？”

又一声雷鸣。

“今天我这边还在下雨。”她继续抱怨，“这雷声……听起来怎么不太对劲？”

“你是对的。”神谕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刻起来，“这不是雷声；他们在炸桥！”

“罗宾警戒上城区，看情况行事，我马上就到；红罗宾在下城区待命，如果必要，确保神谕的安全；”夜翼迅速下指令，“搅局者和遗孤负责中城区，一定要小心阿卡姆疯人院！”

“我必须要提醒你，现在的天气根本无法保证一架飞机能够起飞。”神谕说，“哪怕那是蝙蝠飞机！”

“蝙蝠侠可不会这么说。”迪克说，“不过，似乎哥谭县大桥没有被炸？”

阿尔弗雷德在蝙蝠电脑前坐下，开始后勤工作：“确实如此。并且也没有迹象显示它处于控制之下。”

“我同意，但他们不像是会放过这座连接上城区和外界的桥……”芭芭拉放大奥迪斯堡区的监控录像，“不，等等——星辰实验室！”

考虑到在近外太空的蝙蝠侠已经明确回复将在七个小时内回到哥谭，迪克穿的是夜翼的蓝黑配色制服。他跳进蝙蝠车，通过身份识别发动引擎：“怎么回事？”

“机器人！”神谕说，“星辰实验室所有的机器人都失控了！他们正在破坏街道——该死！一群携带炸弹的向着哥谭县大桥去了！”

“我去阻止。”罗宾发言。

“红头罩也在上城区。”提姆说，通讯器里充满风声，“我来联系他。”

“等一下提姆——”

“我能应付得了陶德。”达米安说，“别侮辱我。”

“不，先等等。”这回又是提姆，“这栋楼上的显示屏——你们快看附近未经过加密的电子屏幕。如果没有的话借一部路人的手机！”

18：15PM

“女士们，先生们，”

“大家晚上好。很高兴向你们宣布这个小小的游戏的开始。”

“哥谭，我罪恶而美丽的城市，我同呼吸的伙伴，我被孕育的母体。小丑的恐怖和蝙蝠的阴影同时笼罩着她，无序的、荒谬的恐怖，和威慑的、暴力的阴影。他们比猫头鹰们更加如影随形，不仅凌驾于法律和秩序之上，也悬挂在所有人的心头。”

“——真无聊。”

“我想要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亲爱的市民们。自从事实死刑在哥谭被废除，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这段时间中，疯狂无时无刻不威胁着所有人的生命。蝙蝠坚持用恐惧震慑犯罪，而小丑竭力想要证明没有人和他有什么不同。”

“而我？我想要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是啊，我想要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亲爱的市民们！你们才是哥谭的灵魂。被罪恶的富人压榨，在贫民区里挣扎求生，或者享受上流社会的生活，施舍穷人善意；亲人和朋友死于犯罪，或者自己就在病床上苟延残喘，绝望地得知医药费即将告罄，怀抱着巨大的仇恨，或者战斗在支持废死的第一线，坚持死刑过于残忍，哪怕自己也被伤害过；出于各种理由敌视有色人种和其他民族，或者受到各种歧视和怪异的目光；认为政治**，法律钝化，社会不公，深陷泥沼无法自拔，或者觉得未来光明，前途希望，人们可以通过自身的奋斗改变生活。”

“我不想听你们的语言。语言，这是种会说谎的东西。我想要看到你们的选择，真实就会在这之中体现，而你们也会更加看清自己和他人。而我，我也会从中得到我的乐趣。”

“请看看这九位可怜的孩子。看起来天真、无辜又可怜，不是吗？他们来自各个阶级，家庭组成各异，拥有不同的民族和肤色，也有着独一无二的美丽故事，正如你们一样。他们被我分别藏在不同的地方，脖子上戴着的项圈，正是炸弹环。”

“我将会立刻在网上公布他们的身份、信息和背景，然后你们各位将有九次投票的机会。票数实时更新，从现在开始每个小时允许投票一次，午夜时分进行处刑，最高得票数的孩子将会立刻——嘭！”

“任何哥谭内部的IP投票均被视为有效。啊，对了，我差点忘了……哥谭市民喜欢把责任推给蝙蝠。比如双船实验，对吧？不不不。我确实给蝙蝠留了很多的谜题，不过这次的抉择完全由你们做出——如果哪个小时的新投票数不超过一千万，我会立刻杀死当前票数最高的孩子。而你们，没有投票的你们，就是罪魁祸首和杀人凶犯。此外，我还会亲临现场，寻找幸运观众，当场公布他们的投票过程和内容。哦，哦，哦，忘记说了，第一次票数检查还有最后五分钟，如果不想成为刽子手的话，请各位打开手机开始网络投票！”

“最后的话，送给小丑，作为见面也是饯别礼。”

“你的理念确实很有趣，但却格外低级；大部分都只是无意义的单纯的恐怖。这太浪费了。”

“我怜悯你。你执着地追逐着蝙蝠，以及一个虚幻的目标。你认为无理由的绝望才是真正的绝望，无预兆的恐怖才是真正的恐怖。你错了。”

“你不该试图毁去秩序和善意。这从根本上就错了。只要你还这样认为，那么在蝙蝠还在的时候，人就还会充满徒劳的希望。你的努力荒唐可笑，是啊……真是太可笑了。”

“作为替代，我会告诉他们：一切都是假的。秩序和善意都不存在。无论何时何地，人类都生存在混乱、**和黑暗里。既然如此，无需任何手段，崩溃和罪恶就会从日常之中生长出来。”

“我将会取代你。而这就是我的证明。”

“再见，小丑。再见！祝你一切都好！”

解释一下在对付企鹅人的时候的狄恩大忽悠：企鹅人的信物是他上个宇宙知道的事，他推断这个宇宙仍然好用；然后暗示小丑已经死了，是他干的（完全没这事儿）；再忽悠将有神圣金属流进市场（完全没这事儿），甩了袋样品。理论上来讲二把手不会信，但狄恩一副“要长期合作”的态度，第一个要求仅仅只是借点人封路和来点炸弹；万万没想到他就只是想借点人封路——干的是一锤子买卖。那袋样品是假的，是铁粉、铅粉和碳粉的混合。

至于谜语人，一般来说他不和别人合作，奈何枪都怼脑门上了。作者表示接下来的弱智智斗在现实中归咎于作者，在故事里归功于谜语人。狄恩的智斗水平略低于小丑，他自己也知道，所以把这部分外包出去了。他们讲的那两句谜语，“废话”是垃圾作者自己想的，pure nonsense就是“纯属废话”；“棺材”是我听不知道谁说过的，反正是非原创。谜语人讲谜语真的好厉害，接下来搞智斗我可能要秃。

小丑帮的话，就是搞个人崇拜的人才给小丑卖命。吹小丑和疯就完事儿了。

星辰实验室之前讲过了。机器人暴动和骇进私人电子设备所需要的计算力和程序来自钟楼的电脑。狄恩搞黑客不大行，毕竟是真一天学也没上过。

地图参考了无主之地版本、阿卡姆三部曲的游戏版本、哥谭交通线路地图以及维基百科，可能比较缝合。放弃了奈何岛设定。哥谭是一堆岛，大体可以分成三块。下城区比较繁荣，上城区比较混乱，犯罪巷也在上城区。韦恩庄园在大陆上，主要由罗伯特凯恩纪念大桥与上城区连接。哥谭县大桥在无主之地版本上没查到，或者说只在哥谭交通线路地图上查到了。

Batfam位置如下：

便士一 韦恩庄园

夜翼 韦恩庄园

达米安 上城区 新城区

红罗宾 下城区 韦恩大厦

史蒂芬 中城区 哥谭大学

红头罩 上城区 犯罪巷

卡珊 中城区 罗宾逊公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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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He recalls 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