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归乡

“告诉小丑叔叔，你是不是也是那些不听话的小家伙中的一员。”

剧痛自脖颈蔓延，耳畔小丑嘲笑声尖锐。

哥谭城夜色苦闷昏沉胜过一切想象，属于调音者的身份牌合着血污丢在远处。

蝙蝠车轰鸣从远到近，小丑毫无所查般打量眼前被掐住脖子的高挑女孩。她脸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变得通红，然而小丑钟爱的只有异乎寻常之人。

可惜，他回来的太着急，无法让这格格不入的闯入者脸上绽放自己最喜欢的笑容。

在他的视角盲区，陈彬用脚踢了下好友殷，后者浑身瘫软，好似已魂归故里。

来到现场的GCPD只剩下他一个还勉强保持着清醒，鲜明的红发因冷汗潮湿狼狈黏在陈彬的脸颊上，口中的铁锈味更让他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捣成一锅粥。

随后，他看见另一个匍匐在地上穿着GCPD警服的男人微微一动，借着同伴躯壳的掩护抬起头来，可那人分明刚才已经死了。

陈彬低声哀嚎，闹钟无端低语、腿上枪伤刺痛，他思维一片混沌不清楚。

眼前，蝙蝠侠如庞然阴影，不合时宜降落于燃烧着怪异火焰的混乱中心。

小丑得偿所愿，把人型丢在地上，他踉跄般向前，写着“调音行动部”字样的证件被踢开。

丑角在一片混乱之中站着，依然保持着优雅谦和的风度。只是那可怖的面容和莫名其妙的行径，令人见到的都陷入奇异可怕之中。

环顾四周，苦涩和恐惧的哀鸣好比这个自以为洞悉世界真相的罪犯最喜欢的曲调。就在这可笑虚妄的时刻，蝙蝠侠庞大的身影切开混乱潮流，揭露了一切。

摔在地上的陈彬还能想，如果这是她在毁灭之前所见的最后景象是蝙蝠侠，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哈，哈，哈。”

小丑狂笑着，好似为恐怖传说到来而欢呼雀跃。他苍白的面容扭曲成一个歪斜的团块，几乎因自己难以控制的笑容而窒息。

“小丑，你有什么目的？”

但他只是现在那里，没有任何攻击的意思。

即便是与人攀谈，亦觉得不足。只是凝视着那覆盖在头上的苍白护目镜下的双眸，他缓慢地说：“看看看看看看……这不是小蝙蝠吗？”

“我给你准备了惊喜。”他张开双臂，“很大的惊喜。”

他不远处传来猛烈的爆炸声，人群的尖叫在他的耳中不过是乐曲终章之前的加花。

他的脚动了一下，这音乐让他想跳舞。

但最后，小丑只是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向前踉跄了几步，大口喘息，好似窒息。

“这个世界是动荡的，这个世界是不安的。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吗？蝙蝠崽？”他仰起头，“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玩乐者要享用我的游乐场，小蝙蝠——哈哈，你知道我有多讨厌这样。”

蝙蝠侠并未被他的疯狂影响，质问道：“小丑，你究竟把炸弹安装在了哪里？”

“嘘嘘嘘——别那么心急，游戏一开始公布答案的话就不好玩了。”

小丑从地上抓起一个重伤的警员，把那把涂得花里胡哨的枪抵在警员的太阳穴上，“我数三个数字，小蝙蝠，你得告诉我答案——如果这场闹剧被掌握在一群可笑的、戴着眼镜的小职员手中——这精心策划的滑稽戏也太没意思啦！”

“小蝙蝠，被身不由己地操控的世界有什么乐趣呢？从其它戏场钻进来的小虫子越来越多～”

“比如这里，就有一只。”

他的枪口下移，蝙蝠侠看见一张生面孔剧烈地喘息着。

很年轻的模样，一个甚至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她就像是生长在道路边的野花，一张东方的面孔，勉强扭过头来。

明明满脸血污，可当眼睛里倒映出蝙蝠侠的影子时，倒是绽放出别样的明亮色彩。

好似信任，因为蝙蝠侠在这里，所以什么都不用害怕那样。

“留下来，参与这场游戏，”他的手指放在扳机上，只需要轻轻一按，“如果你做了错误的选择的话——”

他的话突兀止住，扣动扳机，只有塑料劣质的声音传来出来，重伤员的恐惧令他喜悦，随后，他把那把玩具枪扔到了一旁，随便捡起一把枪，故技重施，“那么——‘砰’，玩乐的时间就结束了！”

白炙看到蝙蝠侠立刻攻了过去，小丑却以极度夸张的方式躲开了这一击。

同时，他按下胸口的胸花，蝙蝠侠下意识要躲开可能喷出的腐蚀性液体，却没想到其中喷出的竟然是不明的白色纤维，让他变成被蛛丝困住的昆虫般挣脱不得。

白炙只看见蝙蝠侠倒在地上，而蝙蝠车已经启动了应急预案。

那是蝙蝠侠，他总是有后备方案。但白炙还是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憎恨自己不但无法对这个世界造成任何有效的干扰还是非战斗人员。

紧接着，“砰”地一声枪响。

耳边传来的，却是金属与金属碰撞的刺耳响声。

一个陌生的声音中气十足从后面传来：“到此为止了吧，小丑！”

这般格格不入的言辞，宛如乐章中刺耳的杂音，吸引众人注目，只要他们力求保持清明头脑，那么便难免沿着声响看向事情的发生。

丑角嘴巴大开，他古怪变调的话语在空气热浪中扭曲：“我奉劝你停下来了，小虫子。”

“不同于你这迷失方向的可悲模样，小丑叔叔已经回家了。”

02 罗斯

在这火热的心灵中，信息像深渊般不停地漩涡。

白炙勉力抬起头，目光落在写有“调音行动部”字样的工牌上，随即眼前出现一道充满科技感的半透明屏幕，一个赫然的红点就在不远处闪烁着。

那正是“杂音”——潜伏在暗处的通讯器里，传来了年轻男孩沙哑而急促的祈求声：“白炙，你需要我！请让我过去！”

然而，她只是拒绝了他的请求：“不，罗斯。仇恨只能引发更大的仇恨，这不是你的小丑，也不是你所在世界的小丑。”

“可是，无论是哪个世界的小丑，带来的恐惧和混乱都是相同的！”男孩名为罗斯，提高了嗓门，“我在我的探测器上检测到了另一批入侵现象，这个宇宙正在被撕裂！你承担不了这么多穿越者，你会死的！”

她微笑着回应：“怎么会呢？我可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大人。”

然而，天空中绿色流行却像是遭受了重击一般坠落下来，她勉强睁开生疼的眼睛，安慰道：“别担心，小罗斯。我会回去，把你送回到你的世界。”

“你并不是有经验的大人，白炙。你只是比我们长寿而已。我告诉过你，我不想回去。我要留在这里，帮助你，保护我的老大，防止他再次被那些可恶的高维人毒害！”

“这件事，回去再说吧。”白炙勉强笑了笑，“但是现在，我得去忙了。”

03 李因

在烟云弥漫之中，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突然响起，“小丑，你的恐怖统治到此为止了！”

恰在此时，一道金光闪过，差点擦过小丑耳畔而去。

一个极具科技感、做工精良的金红钢铁装甲出现了，发着奕奕光华的反应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面罩里，露出一张颇为狼狈、傲然的矛盾面容。

当他听到那些并非夸赞的话语之后，怒火和不满涌上心头。

更何况，还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还我身体！”

但李因并未在意，只是调用系统功能，镇压下原来身体主人的情绪波动。

“按照你的说法，我难道不该得到众人的敬仰和推崇吗？”他问系统。但系统却毫不留情地回答道，在这个世界里，无论是钢铁侠、美国队长，都只是漫画和电影中的虚构角色罢了，他怎能不知足？

李因喃喃自语着，尽管只是几分钟前，他不过是个惹事生非、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小混混而已。但他却仍感不满于当下状况。

系统心中很苦恼，多元宇宙的崩坏速度比预期更快，而它们需要抢夺气运来收集能量。然而，现在许多机构都在寻找像它这样的系统与穿越者，其中就包括一个起名叫做“调音计划”的民间组织，这让系统的生存变得非常艰难。即使失去了当前的宿主，它也不应该为了任何宿主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系统想起了一个名叫Saturn的系统，因为叛逃离开了伟大主神协调之后，消散于多维宇宙之间。但是，系统不能因某个宿主而牺牲整片森林，这是不值得的。

系统可以清楚听到，身体的意识仍旧叫嚷着不甘心的话语。

宿主斥责身体原本的意识道：“你根本就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想想看你到底做了什么，明明在这样一个复杂充满机遇的世界里，你竟然只想当一个好探员？”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万年，今天我就要教教你什么才叫做真正地活着！”

“看吧，”他的言语之中尽是狠历，“今天，我就要用面前的这个小丑作为打响我李因名号的第一弹！”

掌心炮充能！

同作者有论坛体整活，欢迎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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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筛子宇宙-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