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接通了来自embrace前辈的通讯，瞥了眼站在旁边红黑黄三色制服的少年义警那活跃的好奇情绪，我默默点开了扬声器。
“佩里，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得摩斯已经被我吊起来了，不用担心它会被召唤走。”
电话那边伴随着猎猎风声和叽里咕噜的微弱辱骂传来的是一道冷静清脆的少女音。
我倒是还好，就是不知道小红鸟好不好，会不会因为佩里这个名字联想到别的地方去
2.
我拿着手机晃了晃：“老师，我发现了快要被转化成使魔的种子。你知道这有什么用吗？我无法确定幕后黑手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红罗宾和红头罩可能已经开启录音了，噢，也有可能是录像……
“……嗯？”embrace的声音顿了下发出一声短促的疑惑音，“等会，我问问得摩斯。”
说完，电话那边嘈杂的背景音安静了两秒，接着是更大声的辱骂，似乎是对面的人和他距离极近，三秒过后辱骂变成了哀嚎痛呼，最后变成了痛哭流涕的求饶。
看来embrace前辈的铁拳制裁对谁都有效啊，还好我一般惹怒embrace前辈都是直接求饶，不过它活该，谁让它到这个宇宙搞事的，embrace前辈再打重一点。
我在心里和对面挨打的难兄难弟只共情了不到一秒，就立刻想起了它是自己加班的罪魁祸首。
我安静地等了片刻，电话那边再次传来了声音：“得摩斯也不清楚，它说它只是给了力量，据它说你们那边的信徒很有创造力，提出的点子都很有新意。”
声音顿了顿后继续说道：“应该是那些○教徒自己创造的，我会去藏书馆查查的，如果有相似案例我会发给你。”
embrace：“不要一个人行动，我记得你喜欢的那个蝙蝠侠也是一个守护者吧，你可以去找他合作，相信你应该也很期待。”
我：“啊……好的老师。”
怎么可能合作，现在是对我最好的局面，既不用直面蝙蝠侠，又能通知到了他。
embrace气息一顿：“……你杀人了？杀得谁？那个被转化的人？”
我感受着旁边义警怀疑的眼神，有点如芒在背，顾不得装从容大为不解的喊道：“我没有！！老师你为什么这么想我，难道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embrace：“……总之，不许因为省力对被转化的人动手，他是罪犯也不行，如果你不想被吊在得摩斯旁边的话。”
“他○的，你那个成天什么蝙蝠的精神病学生早就该被吊起来了。”对面突然传来一阵愤怒的怒吼，它甚至特意转化成了人类的语言以此来表达对embrace疑似包庇行为的不满，“只有她动不动玩弄魔物，懂不懂什么叫杀生不虐生！”
“她甚至差点炸了你们的基地，这事全黑域早就传遍了，你这是包庇！姑息养奸！徇私枉法！狼狈为奸！任人唯亲！厚此薄彼！！你……啊！！”
扬声器不断传来的粗砺咒骂声一顿，然后变成了更大声的哀嚎
embrace急匆匆地掐断通话：“……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有事发消息。”
“哦……好的……”从得摩斯换成人类语言开始我已经完全呆住了，听见embrace前辈的话我下意识地应声
……我的形象……全都……被毁了……早知道就不开这个扬声器了……
得摩斯……神经病吗？……为什么要换成人类的语言……就为了说几个成语吗？换成中文有什么用……义警还能听不懂中文吗？遗孤都常驻香港了……
我悲伤地把手机变成手环套在手上，从一片狼藉的地面捡起了被踹翻的电脑塞进礼帽里，垂头丧气地召唤了传送环准备离开现场。
我已经没心情关注他们了，一想到embrace前辈的质问和怀疑，还有得摩斯为了骂embrace前辈骂我的话说不定全都被蝙蝠侠听见了，我就好想哭，我要回家大哭去了……
好想哭……我的脆弱无人能懂……
见不见面的已经没什么必要了，我已经变成爱杀人的精神病了……蝙蝠侠根本不会对我有好态度……说不定还会讨厌我……
sad
3.
红罗宾默默地站在一旁，大脑极速运转思考着听到的电话内容。
种子是指这个罪犯，他为什么会被称为种子？信徒，力量，使魔，这听起来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她们的基地在哪？听起来至少不在哥谭。
在那个穿着华丽礼服的少“女”走过来拿回电脑的时候，他还顺手放了几个窃听器。
也不知道从那个礼帽里再拿出来后还有没有用
然后红罗宾就看见那个少“女”垂着头召唤出了一个橙色圆环，圆环中央的空间被扭曲成一个橙白色旋涡，似乎是准备离开这里。
红罗宾：？这就要走了？
红罗宾立刻运转大脑，试图想个理由挽留可疑人员。他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突然被对方扶在传送圆环边缘的手吸引了视线。
戴着白色礼服手套的手腕部挂着一个颜色显眼的橙色手环，手环边缘坠着一个小巧的同色蝙蝠挂坠，看起来就像是蝙蝠侠的标志等比例缩小。
他想到了神秘人疑似对蝙蝠侠的过度关注，这值得一试。
红罗宾试探性地开口：“你是要离开了吗？抱歉，刚刚我听见了你的老师说要找蝙蝠侠合作，我已经通知了B，他很快就会过来了，或许你可以等等。”
是的，早在之前他就通知了蝙蝠侠这里的大概情况，想必蝙蝠侠很快就会赶过来了。
听见这话，少“女”跨进旋涡的半个身子一顿，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半晌后才默默抽出了陷进旋涡的身体，随着“她”从旋涡中抽身，看起来是传送通道的圆环也随之消失在了空气里。
“她”默默地走到一旁垂着头看地板，看起来失魂落魄，目光空洞，仿佛灵魂已经飘走了，似乎并不打算搭理他们的样子。
红罗宾不打算自找没趣，所以他扭头看向红头罩：“你怎么会在这里？”
红头罩嗤笑一声：“怎么？你能在这里我不能？看不出来啊，你居然半夜不去夜巡，偷偷跑来这里和人打架来了。”
“我是查罪犯查到了这里，你也是来查罪犯的吗？”红罗宾不为所动，神色冷静
红头罩一噎：“……我家就在附近。”
4.
好想哭，我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十分肯定这天晚上就是属于我的最糟糕的一天。
我原本准备的正义俏皮魔法少女形象，全都被毁了，我到底为什么要开扬声器，就因为小红鸟好奇吗？我应该施展隔音魔法才对……
噢，不仅如此，在此之前我还打了小红鸟
哈哈，我还能说什么呢？跳了
5.
很快蝙蝠侠就赶来了，红罗宾看着一旁垂直头毫无反应的少“女”，又看了一眼抱着手臂一副事不关己的红头罩。
看来只能自己来了，红罗宾无奈地暗自叹了口气，主动开口：“B，你来了。”
进来的蝙蝠侠迅速看了看现场，确认暂时并无危险能够进行交流后，恐怖喉癌音出现：“汇报具体情况。”
6.
我垂着脑袋呆呆地听着蝙蝠侠和红罗宾的对话，摩梭着手腕上的手环，依旧一副失魂落魄，眼神空洞，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的样子。
其实我是在用通讯器对准蝙蝠侠狂拍照片，这么近的距离可遇不可求，什么形象什么态度总之什么都先放一边，蝙蝠侠的近距离照片绝对不可以错过。
平常都是跟在后面拿着高倍相机放大抓拍黑影，或者从监控截取黑影，现在蝙蝠侠就站在旁边不动，我可以随意偷拍，这绝对是一场赌上粉丝尊严的战斗！
要是我可以移动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拍下多个角度的蝙蝠侠了。我有点遗憾的心想，不过转念一想，现在这样也很满足了，我从没这么近距离的拍下过蝙蝠侠。
真希望红罗宾汇报的时间能够再长一点，这样我就可以拍下更多的照片了。
听着红罗宾结束了他语焉不详的汇报，我略感遗憾的停止了手上摩梭手环的动作，抬起头看向走到我面前的蝙蝠侠。
我发现蝙蝠侠对我的态度意外的和缓，他语气带着点试探地询问：“孩子，这件事是你发现的吧，能给我描述一下你的发现吗？”
是因为未成年的外表吗？这确实是我比起本体更愿意用变身后的外表去见蝙蝠侠的原因之一。
孩子总是比成年人更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和未来的道路，这也代表着他们比明知故犯的成年人更容易走向光明的未来。
他总是这样，他就是这样，即使怀疑警惕着一切，可他的内心永远希望，一切都能向更加美好且光明的方向发展。
如果我会embrace前辈的傀儡魔法就好了，那样我就能让哥谭按照他希望的那样发展了，这样一个没有犯罪，充满爱的哥谭，他会开心的吧。
我抬着头深深地看着面前高大的哥谭骑士，看着他那团永不熄灭的愤怒火焰，看着他如黑夜般沉静的黑色希望。
噢，谁能拒绝蝙蝠侠的请求呢？即使我清楚他对我无比警惕与戒备，现在这样和缓只是因为我的外表和近乎友善的交流态度而已。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无论警惕还是怀疑，这就是蝙蝠侠，这就是哥谭骑士。
我确信没有信徒能拒绝他的神明，也没有臣民能拒绝他的皇帝
“前一段时间我在哥谭发现了魔力的残留波动。”所以我努力压抑下自己亢奋到极点的情绪和激动到颤抖的声音，友好和善地对蝙蝠侠说，“查到当事人后，我发现他对一些人使用了魔法，为了避免有人出事，我需要确定这些被施展魔法的人的状态。直到今天我追查到这个人的家里，发现他正在被转化成使魔，但施展魔法的那个人根本不会转化使魔的魔法。”
“我判断这件事背后或许还有其他人，他们有可能是想对哥谭出手也说不定，所以我想通知你，至少你能做好准备。”
蝙蝠侠的情绪有点惊讶，或许是没想到一问我就全说了，也或许是没想到我会这么信任他。
我说过我不太想直面蝙蝠侠就是这个原因，我拒绝不了他的请求，如果被发现了这一点，会让我很难办的。
蝙蝠侠严肃点头：“孩子，谢谢你的情报，这对我非常重要，我会解决的。”
我的天！！
他在夸赞我！！！！！
我把颤抖的手背在身后，紧紧掐住了掌心，介于有手套的阻隔所以我加大了点力量，以避免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干出点不太理智的事情。
这才不是最糟糕的一天，这是我回到哥谭以来最快乐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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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