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有水滴的声音？

“嘀嗒。”

……不。

这是血。

潮湿阴暗的房间里，被粗绳绑着的黑发女孩皱了皱眉，终于一点点睁开了眼睛，打量着自己的处境。

“哇哦，你醒了甜心？”

“……”

为什么要让我一睁开眼就看到原谅色？

刚在超人那里飙完演技的白瑾不适地闭了闭目，才又睁开眸子，冷漠道：“能不能离我远一点？辣眼睛。”

Joker：“……”

他唇角的笑容裂得更大了，接着在四周激动地踱步，最后猛地转过身来，直直盯着白瑾。

“宝贝儿――”

“你不自由！”

白瑾没有搭话。

“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你不自由！”

绿发小丑动作疯疯癫癫、滑稽可笑地道，声音中却充斥着浓重的蛊惑，犹如从地狱而来的恶魔，几乎能将人精神颠覆，煽动性强得可怕。

“来吧，来吧――”

他猛然凑近白瑾，挨着她的脖颈，低声道。

“――让我来带你自由。”

少女平静地看着他，神色莫名让系统觉得有些熟悉。

“不。”她不徐不缓地回答道：“你就自由吗？”

她坐起来，靠在墙上，懒洋洋地抬起眸子，嗤笑：“得了吧，终日玩些毫无意义的游戏，可怜地、像狗一样妄图吸引蝙蝠侠的注意――自由？可笑至极。”

系统：……卧槽？

这不是守护的风格吗？？？

小丑哈哈哈地对她的话做出评价：“――谁让小蝙蝠实在是太可爱了呢！！”

“不过――无趣？”他面容猛地沉下来，猝不及防地凑近少女的脸颊，阴冷的话语像是毒蛇盘旋而上：“――无趣？！”

“不不不――这次的游戏绝对精彩！我们会有许多重量级的观众，哼哼……等着瞧吧，甜心……”

他悠闲地转了一下手中的撬棍，像是想起了什么，眸中闪烁着可怕的光亮，狠狠朝下挥去――

“锵！”

就在撬棍即将落在她身上的时候，金色的光芒笼罩了面色平静的女孩，而女孩也在那一瞬间像是受到了什么安抚一般沉沉睡去，安稳祥和，和周遭可怕的环境格格不入。

“――接下来，交给我就可以了。”

伴随着低沉悦耳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夺目俊美的青年自光芒中踏出，轻轻将女孩揽在怀中，她身上束缚的绳子也顷刻间化作金芒消散。

“睡吧――”

“我亲爱的。”

***

哥谭彼得的确很不熟悉，但总有人了如指掌。

秉着对蝙蝠侠的信任，在自身敏锐的感官提醒有人到来的时候，彼得就用此生最快的速度，将在心中说过无数遍的重点说了一遍。

高大的黑影立在他身后，男人抿着唇，下颌紧紧绷着，气势压抑低沉至极，在听到“小丑”这个词后更甚。

“不要插手这件事。”他最后冰冷地警告：“这不是你能插手的。现在，回去。”

“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不可能不管！”制服有些简陋却能力超群的男孩咬牙：“她是我的朋友！”

“我会带她平安回来。立刻，回酒店去！”

最后接近咆哮出声。

彼得攥紧了拳，根本不能理解。

他的确年纪不大，但战力不弱，他明明――

――对了。

蝙蝠侠决不允许旁人插手哥谭事务。

而且――他好像，失去过一个男孩。

彼得沉默下来，心地柔软的小蜘蛛不想再说什么会让人回想到伤心事情的话，可这件事涉及到他的朋友，他绝不可能心安理得地等着别人处理这件事。

“快没时间了，拜托，我绝对不添乱！”

黑漆漆最后看了他一眼，身影瞬间消失。小蜘蛛瞳孔缩了缩，尽全力摸索着对方的方向追赶过去。

这个速度真的好令人崩溃啊qaq。

好在他速度也不慢，渐渐也能缀在后面跟上，然后被陡然停住的蝙蝠侠丢给了另一个胸口有着蓝V的青年。

――兵分两路。

“他可能出现在这三处，我带你去其中一处，蝙蝠侠去找另外两处，”布鲁德海文的义警、曾经的罗宾夜翼一边快速移动一边诉说计划，“如果没有什么的话就搞定可能会有的小麻烦，比如变异人或者炸弹之类的，然后去找蝙蝠侠汇合，如果他在的话――”

要不是这次情况紧急，小丑还留了许多麻烦的后手，蝙蝠侠根本不可能让他们有对上小丑的可能。

三分之一的概率――

OK。

撬棍。

人质。

Joker。

彼得感到身旁的青年一瞬间身体都紧绷了起来，那股复杂而又愤怒悲哀的情绪有一刻没控制住的外泄。

可现在没时间去回忆或者难过什么。

――撬棍即将落下。

彼得有一瞬间想要直接冲进去，却硬生生被自己的蜘蛛感应钉在了原地。

又来了。

娃娃们的面容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耀眼明亮的金色光芒猝不及防地充斥了整个房间，像是要洗涤所有污秽与罪恶，而最中心的那一层则柔和地将昏迷的女孩层层包裹了起来，使她免受所有伤害。

太阳神般的青年将女孩圈在怀里护着，缓缓抬眼看着被坚硬如钢铁般的屏障束缚的小丑，唇角漫不经心的笑容逐渐消失，变为一片冰冷。

小丑没有丝毫恐惧，甚至说他笑得更开心了，几乎快要声嘶力竭：“哈哈哈哈哈！！well，看看都有谁来了？有趣！――这可太有趣了――！”

“哈、咳咳咳……哈哈哈哈！还有小鸟――几只小鸟――”

完全没有把注意力再分给小丑，眼看女孩似乎被友方阵营的人救了下来，彼得稍稍松了一口气，却感觉到身旁的人更加僵硬了。

他有些疑惑地朝夜翼的眼神的方向看去，望到了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头戴红色头罩的青年。

青年目标明确地朝着小丑而来，却也被用来控制小丑的金芒阻隔在外，不能前进半步。

“这可是我的猎物。”金发贵族冰凉地笑了笑，灰蓝色的眸子晦暗冷漠：“不过，让给你也没什么关系，毕竟――”

“――在白面前见血，可不大好。”

他似是漫不经心地挥了下手，在一道金芒没入小丑身/体的同时带着女孩消失在原地――顺带捎上了彼得。

小蜘蛛：？？？

金色光芒在他们离开时撤去。

夜翼则顾不得管那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金发的人――他现在头都快要炸开了。

先是发现小丑联合其他疯子搞了一波大的，再接着收到罗宾的通知说有人被小丑带走了，半路冒出来其他城市的新超英蜘蛛侠――和人质一起与陌生人消失――最后。

他看到了杰森。

他的弟弟――复活归来，却毫不犹豫地、和他们站在了对立面上的小翅膀。

蝙蝠镖化作一道残影，拦下了青年对小丑的杀机。

得到消息的蝙蝠侠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而戴着红色头罩的青年在看到蝙蝠侠后，暴躁程度直接上升了一个等级。

“那么多异变的哥谭人你都不去管，你就这么在乎小丑的死活吗？！”

面对青年的质问，蝙蝠侠声音中一如既往的毫无情绪：“……果然是你。”

“嗤。”青年冷笑，已经摆好了进攻的架势，却被一陡然响起的、尖锐刺耳、让人耳膜生疼的声音打断了。

“啊啊啊啊啊混蛋守护！！把我家阿瑾带到哪里去了？！混蛋混蛋！！！”

“――哐当！”

几个半死不活的变异生物，被染血的绷带极大力地甩在了仓库内，还有的直接砸穿了墙壁。

蝙蝠家族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变为了对来者的极度警惕。

整个屋顶被绷带缠裹了起来，丝毫没有耐心地大肆破坏着，为来人腾出了一条足够宽敞的道路。

给人以错乱美感的女孩猩红兜帽下的眸子几乎燃烧了起来，愤怒地四下瞪了一圈，最后将视线集中在了被钳制住的小丑身上。

她的仇恨瞬间转移，无声地裂开唇角，身形极快、几乎是一瞬间用绷带缠起地上的撬棍向他头上狠狠砸去。

下去直接便会脑袋开花。

她也这么认为，结果却发现自己的攻击被一个全身漆黑的人挡住了。

是他啊……又是他！！

“你应该去死――我、讨、厌、你！”

蝙蝠侠紧抿起唇，自动过滤混乱的话语，并敏锐而又迅速将她与之前的状态做了对比。

――不太对。

无论是眼神、表情还是能量波动，都不太对。

“都去死！！！”

混乱的能力还没有被调查清楚，针对她的战术也并不完善，而她此时却已经极度恼火，抬手便将足矣穿透钢铁的绷带朝蝙蝠侠甩过去。

与此同时，其余的绷带以人类根本无法反应的速度缠绕住了红头罩和夜翼。

“啧，看什么看！笑什么笑！”女孩不喜小丑的眼神，动作狠辣且毫不留情地将他嵌入了地下。

对，就是［嵌］。

夜翼被困得稍微松一些，试图反抗，被混乱一下左碰右撞地拉至眼前――甚至面具都损坏了――直视着她黑金色的、给人带来极度恍惚感的眼睛。

这所有事情都仅仅发生在一息之间。

他看到少女嘴角裂开了一抹撕裂般的弧度，手成爪状朝他胸口而去。

没有人会怀疑，她能够瞬间取出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