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西娅的身体在昏迷，但是她的意识已经脱离了躯体，她看到了发生的全部事情。

裴西单手将昏迷的女孩牢牢禁锢在怀里，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赶来的蝙蝠家义警，在苍白的脸色下衬托的越发红艳的唇轻启，语调轻蔑，“你是哪一位英雄？哦不对，你们自称是义警。”

迪克警惕地看着他，注意着他的动作，这个家伙果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和她没有关系。”

裴西笑眯眯地望向自己怀里的女孩，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就如同情人间那般亲昵。

女孩的五官本来就精致，只是她的脸色泛着一股病态的白，她似乎觉得不舒适，眉头微微皱起。

那家伙的脸色白的仿佛是一层墙腻，和小丑那个因为化学用品漂白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迪克想，如果那家伙不是个罪犯，他怀里抱着的也不是他妹妹，当然不管是哪个女孩，这一幕都不会唯美，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喜欢被变态杀人犯抱在怀里轻抚的。

“你觉得我会伤害她？”裴西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对他和对他们的嘲讽，“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应该藏起来的女孩不是吗？”

裴西的眼里似乎闪着病态的光芒，他俯下身，似乎想要对昏迷的女孩做出更加亲密的举措。

“放开她！”迪克忍不了了，就在他迅速冲过去出手的时候，对方带着她敏捷的往后退了几米，语调明明优雅，却又带着不正经，“我可是很喜欢她的，又怎么会伤害她呢。”

“至于放开……”裴西笑容不变，“该放开的是你们，她是我们的呐。”

迪克皱眉，他在说什么？

“不过现在不是带她走的时候。”裴西继续那个亲密的举措，俯身在女孩的眉心上落下一吻，“你们可得好好养着我亲爱的小姐呐。”

话音刚落，在迪克的凝视下，裴西的身形逐渐透明，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女孩失去了支撑着她身躯的力道，直直往下摔去，迪克立刻跨步上去，揽住即将坠地的女孩，免得她遭受其余的伤害，他检查了一下，女孩确实只是昏迷了。

但是更多的还是要回去做个检查，谁知道那个家伙是不是做了其他的手脚。

塔西娅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她眼里闪过不解，明明他们很在意犯罪的裴西，那么这个时候为什么不去追捕他，而是看她？

回到韦恩庄园，阿尔弗雷德立即对塔西娅做了个检查，并没有其他的外伤，只是昏迷了而已。

迪克和那家伙的对话已经录了下来，蝙蝠洞内，布鲁斯听了一遍又一遍，现在能够解释一切，解释为什么塔西娅会追着他跑，为什么他对塔西娅的态度那么的亲密的，是塔西娅和那家伙有着不浅的关系。

至于什么样的关系，还需要调查。

迪克也想不明白那家伙忽然出现的意思是什么，因为对方手里有塔西娅这个人质，所以迪克没办法动手，那家伙的能力他们也并不清楚。

“布鲁斯，等塔西娅醒来，或许可以问问她。”

达米安冷笑一声，“她可不一定会说实话。”

他甚至怀疑她真的是表现出来的那样吗？

如果不是的话，那她藏得可太深了。

“我会问清楚的。”

布鲁斯沉声道，他表情严肃，看不出喜怒。

他会找到真相的，不管塔西娅到底是无辜者亦或者本身就参与其中。

“她不一定会告诉我们。”提姆平静地复述一遍。

“她会说的。”布鲁斯面色沉静，塔西娅自然还没有那么信任韦恩家的一切，但是她信任另一个。

意识形态的塔西娅在他们身边转了一圈，在她回到自己的躯壳里的时候，便醒了过来。

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月光穿过厚厚的云层，带给人的似乎不是慰藉，而是那一抹无端的悲凉。

塔西娅睁开眼，抬手触碰了后脖颈，顿时抽疼了一下，那家伙下手可真狠。

她起身坐在床上，似乎在盯着床单发呆，实际上她在回忆遇到裴西的时候发生的一切。

裴西到底为什么忽然出现在她面前这件事还有待调查，不过他和她都一样并不打算让人类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那个时候，就算迪克没有来，她也不一定能抓住他。

而塔西娅并没有放过这一次难得的机会，她和裴西肢体相接触的时候，她在他身上留下了追踪的印记，隐秘的绝不会被发现的。

窗外，有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家伙，站在阳台阴影处，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漆黑的剪影在并不明亮的月光下一点都不瞩目，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待了多久了。

塔西娅知道，可是她当做自己不知道，在忽略他人的目光这件事上，她一直到做的很好。

她并不在意他，也不在意其他人在哪里看着她，她现在应该去吃点东西对不对？

就在塔西娅即将打开房门的时候，蝙蝠侠带着他常年不变的咽喉癌开口说，“塔西娅。”

女孩震惊的扭过头，脸上没有一丝害怕的情绪，她有些惊喜和不可置信，“先生？”

女孩一路小跑过来，拉开并不严实的窗帘和落地窗，她没有靠近他，也没有更加亲密的举措，可是她看向他的眼里是在面对韦恩家所有人时都没有的喜悦和信任。

蝙蝠侠注意到女孩的小动作了，她紧张的绞着手指，有些不知所措，她跑过来的时候，还差点被地毯绊倒，她的脖颈还有点疼，以至于她仰头的时候有些停顿。

可是她语调带着洋溢的快乐，却又压抑着自己，让自己声音平静下来，“先生，他没有骗我，您真的会来看我呀！”

他是谁？蝙蝠侠想了想，似乎是他自己。

蝙蝠侠再一次直面女孩掩饰了和没掩饰一样的信任，面具遮掩他的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蝙蝠侠单刀直入，并不拐弯抹角，他拿出了白天那个罪犯的照片，“乖女孩，告诉我他是谁。”

蝙蝠洞里，提姆和迪克都觉得布鲁斯说的太直接和生硬了，不管是谁都会警惕起来，哥谭宝贝布鲁斯对待女人的招数怎么就不能用来哄一哄塔西娅？

“裴西，他是裴西。”塔西娅眯着眼看了看光线昏暗下的照片，如实回答道。

提姆和迪克：……好吧，她似乎并不一样。

蝙蝠侠原本并不觉得塔西娅会说实话，可是当女孩看清楚照片后毫不犹豫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都在告诉他，她说的是实话。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们生活在一起。”

蝙蝠侠又问，“在什么地方？”

女孩说：“我不知道。”

“还记得那里长什么样吗？跟我描述一下吧。”

女孩思索片刻，“小小的，有几间房子，黑黑的，有时候亮亮的。”

这些描述没有任何的信息可以推测，蝙蝠侠也不为难她，“你还记得是怎么和他分开的吗？”

“眼前一黑，醒来的时候被绑起来了，他们就不在了，好久没有回来，我就出来找他们了。”

和女孩最开始告诉他的没有什么区别。

蝙蝠侠想到女孩那个时候身上的伤，是她挣脱束缚导致的。

“他对你怎么样？”他又问。

“很好的啊。”女孩重重点头，“他们很听我的话。”

她有些落寞的想，“可是现在，他们似乎都不要我了。”

蝙蝠侠：……

事实和她理解以及知道的或许大相径庭。

他沉默着，没有出声安慰什么，也不说那些家伙有苦衷之类的话语，这个女孩必须面对现实。

“他们是谁？”蝙蝠侠抓住她语句中的一点。

“是裴西、班鲁德和穆恩。”

蝙蝠侠记下了这三个名字，他说，“女孩，没有他们，你也能过的很好。”

“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蝙蝠侠又问，他的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

女孩苦恼不已，“我看见他出现在了电视上，在之前的父母那里，他以前不这样打扮的。”

“什么？”蝙蝠侠皱眉。

“裴西没有那么白的脸，也没有那么红的嘴唇，他也不穿成那样的。”女孩并没有怀疑什么，基本蝙蝠侠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女孩对蝙蝠侠赋予了全部的信任。

蝙蝠侠也不认为她在说谎，如果她真的在说谎，那培养她的人可真是高超，而且如果她是被训练出来的，怎么会没有一点训练的痕迹？没有人能做到那样。

“女孩，你喜欢这里吗？”蝙蝠侠问完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沉默一会儿后，问她。

塔西娅不会对布鲁斯敞开心扉，但是对蝙蝠侠确实是满满的信任。

“什么是喜欢？”塔西娅不理解这个，她回答，“我愿意待在这里，他们告诉我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他们还带我出去玩，就在今天！”

“你开心吗？”

“开心的。”

得到答案，蝙蝠侠刚打算来一个转头没，女孩叫住他，“先生！裴西是做了坏事吗？就像新闻里你打击的那些罪犯一样吗？”

女孩紧张的看着他，似乎那个答案对于她非常重要。

蝙蝠侠想了想，大致就明白了，她现在学习到的东西和之前的多了太多了，她以前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犯罪。

他并不想毁掉一个女孩的过去，但是塔西娅的过去是不正常的。

“是的。”

“做了坏事的家伙应该被抓紧监狱。”女孩似乎泄了气，表情有些难过，她没有再说什么，“您还会再来看我吗？”

“女孩，看见我不是好事。”

说完这句话，蝙蝠侠跳下了阳台，消失不见。

塔西娅遗憾地看着他离开，她一点不介意给裴西他们找点麻烦。

当然，在能确定他的位置的时候，她可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

女主：队友你好！

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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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