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跟约翰很快地离开了，他们什么也没发现，什么也不会知道。夏洛克只专注于他专注的问题，约翰因为没夏洛克那么长的腿忙着追夏洛克，所以尴尬的有且只有霍华德。
但是被耍了一通的斯塔克气性大的很，吹胡子瞪眼的视线钉在泽比斯身上，短短的几十米的路程走了像是有几百米，甚至还让开着门的僵尸打了好几个哆嗦，钥匙总是对不上小小的锁孔。
“霍华德先生，”泽比斯扭头，表情摆的可怜兮兮：“您能不要再盯着我的后背了吗？我害怕。”
霍华德哼了一声，撇开头去看别的地方去了，也不回答。玛利亚笑得一脸温和，跟笑被捉弄的霍华德的时候一个样子。泽比斯安安静静地扭回来开门，总觉得，自己也被当成小孩子看了个好笑。
等到进到了屋里，那个扎人的视线又出现在泽比斯的身后，挥舞着手臂清理屋子的僵尸差点没把飞在天上的沙发扔出窗外。当然，也只是差一点而已。
除了没有之前的小木棍，泽比斯偶尔会中途消失几秒之外，一切都在违背物理状态的魔法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奈特？那边的几个屋子你刚刚已经都打扫过了。”玛利亚叫住了有点浑浑噩噩的泽比斯，指指在叫停之前一拥而上的飞天抹布们：“这些抹布是用过了还没洗的。”
泽比斯抬起胳膊挥着手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悄无声息的木这脸样子并不像是拍到了自己的脑袋：“抱歉，我记错了，收拾到哪了？”
“是那边。”
“唔，谢谢。”
恍恍荡荡的青年走到屋子的另一头，脏兮兮的抹布们紧急掉头，在空中支出的清理一新咒语里转了两圈，急吼吼地冲向了地板墙壁以及天花板上。
买来的在另一头干活或者说，装样子的吸尘器，已经早早的被霍华德拿去拆卸了——那是他在跳跃的时间里错过的发展，是他还没见识过的新科技，研究瘾上来了的科学家先生一头钻进了泽比斯早早准备好的实验专用房间——泽比斯只好利用一堆抹布自己上手打扫。感谢魔法，一切都还没有那么糟糕。
“奈特？你在等人？”玛利亚在独自看过了这栋小别墅里的所有房间之后回到了泽比斯反反复复打扫的侧厅，坐在了崭新的沙发上，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无论是家具还是屋子本身，奈特做的都很好，一遍以上的打扫其实都是没有必要的。在这扇门打开之后，他们眼中出现的就是一个宽敞明亮并且十分整洁的大厅。
跟有些破旧外观不同，房子的内里不仅比外面看起来大了不少，内置物还新得不行。玛利亚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所谓的“未来”的装饰就是如此，她在很多细节上都看到了自己家里的痕迹。
泽比斯反应了一会儿，缓慢地点头：“对，我在等夏洛克和约翰，他们应该很快……”门铃叮铃铃地响了起来，跟青年的话混在了一起：“就会来了。”
飞在天上的抹布块们刷刷的叠在一起把自己送进了厕所的角落，抱枕自己弹了起来，一鼓一鼓地给内里的芯儿松了松棉花，楼上的笤帚懒得再走，靠在了楼梯边儿，假装自己并不会动，屋里在几秒之内看起来完全没了魔法的气息。
泽比斯打开了们，高个子侦探堵在门口投下的阴影挡住了阳光，颇有点密不透风的味道。
气喘吁吁的约翰站在门口的台阶下喘气，还没意识到屋里的人已经开了门：“夏洛克，我说了多少次让我敲门……”
“你总是在关注那些根本没用的东西，约翰。”福尔摩斯的眼神全然放在了僵尸的身上：“反正门已经开了。那么，我们来谈谈吧，巫师先生？”
“请进，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希望你有把你哥哥带来。”泽比斯拉着门把手侧身，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有什么事情进来坐着说吧。”
夏洛克听到他哥哥大概也会在谈话里占据一席之地，冷哼了一声，昂着头走进去了。
约翰听到了不久前才听过的耳熟声音，在后边瞪大了眼睛，回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贝克街221b，在夏洛克利落的走进去之后，跟奈特对上了眼儿。
不是错觉。约翰打了个哆嗦，对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有了一种被什么危险生物盯上的感觉，这与之前他跟对方握手时突如其来的冷意齿轮纠缠一样咬合在了一起。
他勉强对着泽比斯笑了笑，快步跟上了夏洛克，压低的声音甚至有些沙哑：“夏洛克，这个人不对劲，小心一点。”
“……或许不是。”夏洛克沉默了一会儿，才前言不搭后语地接上了一句。约翰愣了一下，试图思考出来什么或许不是，但是夏洛克走的太快太急，华生只能赶忙跟上想不出别的了。
他们走到侧厅，屋里的玛利亚站起来，向他们友好地点头，打了个招呼：“下午好先生们。”
“下午好斯塔克太太。”约翰上前一步站在了夏洛克侧前面，生怕他说出什么吓人的话来。他对这位姿态优雅的女士还是很有好感的：“这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是我的室友。”
私家侦探在两人打招呼的时候就已经上上下下地把对面的人打量了一遍，然后皱起了他的眉头。
“如果有什么问题夏洛克先生，”泽比斯出现在他们身后，身边飘着一只漂亮的茶壶：“坐下来喝点东西，然后什么都不要问，本人是不建议刨根问底的。”
“本人？”夏洛克突然笑了一声：“我不确定一个连呼吸跟心跳都没有，还能让一个茶壶无视地心引力的，可以自称是人类？”
约翰吓了一跳，没有呼吸跟心跳？！这个事实的冲击让茶壶漂在空中这件事情都不是那么重要了。他知道夏洛克从来不会在这种严肃事情上说谎，那么，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我希望您不要对我的朋友进行如此的诋毁。”玛利亚的声音从沙发的一侧传来，这位女士脸上的表情是难得的严肃。她走过来，站在泽比斯身前，隐隐地跟直言不讳的侦探形成了对立的形式。
“……他说的是事实。”泽比斯抬手动了动手指，约翰如临大敌地用胳膊拦住了夏洛克，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然而对方只是让茶壶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桌子上。
玛利亚回头看了泽比斯一眼，拉过了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但是在你并不想主动提出的情况下，这么直白地指出所谓的事实，实在不是一个友好的态度。”
泽比斯看着玛利亚握着他的手，半个音节都没能发出来。
他张着嘴，像是傻了一样，最后在侦探二人组戒备地目光下打了一个响指，骤然消失不见了。
“玛丽？”沙发上，霍华德发现了环境的骤然改变，他手上的零件都不知所踪。霍华德扭头惊异地叫出声，又很快地反应过来，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的魔法。”
夏洛克挑眉，抬起合十的双手贴近了嘴唇：“下午四点三十六分出现在临近街道音像店，四十二分从哈德森太太那里拿到了这里的钥匙，两把都在你们手里。从接触反应来看那个巫师并不是你们熟识的，起码不是认识了很久的人，但是他已经取得了你们的信任——这个速度看起来太快了。就算是立刻小消失，你也没有过激反应，你们都知道魔法的存在，但是并不会使用，这种情况不止出现了一次，一切都是以那个人为主导，并且——”
“他不会再回来了。”另一个声音从链接屋子的走廊另一头传来，惹得夏洛克翻了个白眼，走到了沙发边上一屁股坐下了。
身着正装的男人拎着一把黑色长柄雨伞，缓步走进了屋子：“霍华德先生，玛利亚女士，你们好。初次见面，我是麦考夫福尔摩斯，暂且在英国政府工作，是夏洛克的哥哥。”
他娴熟地走到桌子边，拉开了其中的暗格，拿出了几个杯子：“也是奈特先生让我负责向两位做出解释的人。”
…………
“你怎么了？”男人擦拭着自己的魔杖，半分眼神都没有分给似乎是暂时说不出话来的僵尸，像是一点都不关注对方的状态。
泽比斯在莫名的沉默之余，赏了男人一个大白眼，明明白白地知道这个讨厌的，嘴硬的家伙要是不关心，肯定是连开口都不肯。金红色的火花在空中扭出密密麻麻的字，并且还在最上面加大加粗的写上了【并不会影响你行动！】的字样。
斯内普西弗勒斯挥了挥魔杖抹去了最上面显眼嚣张的字眼。他或许不够成熟也不够强大，但是现在，仇恨足够支持他的一切行为。或许，还有这个几天前突然出现的，所谓来自凤凰社的“帮助者”。
“我需要你帮助我得到黑魔王最高的信任，而不是耍些无聊的小把戏。”斯内普一目十行地看过了泽比斯新带来的“咒语”们，显得并不是很满意。
泽比斯双手环胸坐在边上，另一片红色的字落在了斯内普眼中【我的智商也就这样了，更多的你自己去想，我只也只能负责提供魔法原型。】他叹了口气，又额外拧出一行字【斯内普，你比我聪明太多了。】
在把所有的，西弗勒斯以后会用到的咒语都画到羊皮纸上之后，僵尸站了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冲着还不是教授的斯内普挥了挥手。
【就这样，我走了。】
斯内普看着青年突然消失的方向，微不可察地皱起了眉。似乎，在他模糊的记忆里，这样的场景已经出现过了无数次。
还并没有成长到面不改色地赞美黑魔王的巫师在看到写满了咒语的羊皮纸之后，很快地将这个错觉一样的问题丢在了脑后，不再纠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