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陶德，AKA红头罩，方兴未艾的演艺事业惨遭滑铁卢。
韦德·威尔逊，AKA死侍，一语道破了他的秘密身份。
雇佣兵是份刀口舔血的工作。要在这行闯出一番名气，必须有一身经得住考验的真本事。死侍显然符合这一要求。他没有魔力，也没有使用什么魔法小玩意儿，仅仅凭借肉眼凡胎，就察觉了蜘蛛侠灵魂上的问题。
此前杰森套过凯伦的话，钢铁侠的数据库里并没有蝙蝠侠，换言之，复仇者和正义联盟从未有过交集。他们的世界是永不相交的双曲线，在不同的坐标轴下渐行渐远。
然而，死侍不仅能认出大种姓之刃，甚至清楚这对剑的主人名为杰森·陶德。他知道的未免有点太多了。
自蜘蛛侠与死侍相识至今，仅仅只有短短的几个月。死侍完全可以骗取蜘蛛侠的信任，进而凭借这种珍贵的感情做点什么，比如协助某位邪恶法师，实验有违人伦的灵魂互换法术。
他可能有穿越多重宇宙的能力，从杰森的宇宙远道而来——这完美解释了为什么死侍能迅速发现蜘蛛侠的不对劲，并且意识到蜘蛛侠的壳子里塞着杰森·陶德的鬼魂。
这幅打扮未免太像斯莱德。名字也像。这大概不是巧合，而是有意为之。
杰森挽了个剑花，调转剑柄，燃烧着的剑尖对准死侍。他不仅带了剑，带了蛛网发射器，还带了手工打磨的蝙蝠镖。哪怕蝙蝠侠亲临，杰森也有信心让他栽个跟头。
死侍掏出一杆白旗：“我投降。”
他可能有个万能腰带，或者哆啦A梦的百宝箱。这不重要。杰森不是遵守威斯特伐利亚条约的乖宝宝，在白旗面前，他依然不留情面地掷出杀伤性武器。蝙蝠镖在空中回旋，缔造流体力学的奇迹。
死侍打了个滚，如同滑不留手的鱼，穿过蝙蝠镖和蛛丝的天罗地网。他甚至不忘拽走魂不守舍的法师，捏住他脆弱的脖颈：“你确定是灵魂互换法术？”
法师忙不迭地点头。
“要找到蜘蛛侠的灵魂才能归位？”
法师点头如捣蒜。
死侍的回应是一个漂亮的肘击，可怜的法师终于瘫软在地，陷入昏迷。
死侍举起双手：“我们暂时休战如何？”
杰森冷冷道：“没门。”
天台空空荡荡，无处可躲，死侍在狂风骤雨的攻击下左支右绌。杰森占了蜘蛛侠的身体，所以他不打算动用热武器：嘴就是他最好的武器，射速远胜加特林，而且永远不会有弹药问题。
“这年头的英雄怎么都这么不可理喻……这是什么时尚潮流吗？我以为超级英雄至少都会善待俘虏。”
“你是从哪个世界跑出来的？法/外者？红头罩之下？总不会是蝙蝠侠家族事务吧？”
战斗过了几个来回，杰森略占上风，但死侍有自愈因子的底牌：他没事人一样拔出小臂上的蝙蝠镖，捏在眼前细细打量一番，随即原样奉还，附赠一个小巧的烟雾弹。
“蝙蝠义警永远学不会沟通。他们一致决定将喉癌嗓音和不说人话刻入DNA。Fuxk Batman！”
“很经典对吧？”死侍眨眼，“我早就想说这句话了。”
杰森眯起眼睛：“你认识我。”
“当然！请允许我重新介绍自己！”
他装模作样地鞠了一躬：“在下死侍，生卒年不详，在职雇佣兵，偶尔兼职拯救世界或者毁灭世界，漫威旗下最吸金的反超级英雄。”
杰森确信死侍的脑袋有问题。
死侍喊道：“别急！接下来才是精彩部分！”
“尽管我很想宣称，我生来就是死侍，但是在我成为死侍之前，别人都喊我韦德·威尔逊。有没有感到熟悉？没错，这个名字是照着某人起的，我勉强是他异父异母的表弟，而且当过一段时间绿灯侠。拉奥在上，我没有任何坏心眼。”
“是吗？”杰森道，“你上个月才杀了三个任务对象。”
死侍道：“因为他们理应下地狱。总有一些人罪该万死。”
杰森狐疑地收回拳头。
他正打算给死侍的问题大脑来一拳，所以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几英尺远。假如忽略不合时宜的场合，这勉强算作适合谈话的距离。混战后的天台一片狼藉。蜘蛛力量加持下的蝙蝠镖划穿了水泥，半透明的蛛丝散落遍地。
“如果我真的是个超级大坏蛋，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我搞的鬼，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交换红头罩和蜘蛛侠？让臭名昭著的死侍和小蜘蛛交换不是更赞吗？这样我至少能近距离接触世界上最棒的屁股，而不是站在这里，和另一个反英雄大打出手。”
杰森道：“你是超能力者？”
死侍掰正脱臼的手肘，盘腿坐下。他从墙角拽出一个披萨盒，披萨还冒着热气。
“超能力者？当然。但只有自愈方面。至少我的档案是这么写的。”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杰森促膝长谈。杰森眉头紧蹙，嘴角下撇，脸色阴沉。死侍不管这个。他掰了一半披萨，同盒子一道递过去。
“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杰森迟疑着接过披萨盒，皱着眉一一挑出芝士上的菠萝。
“我上周接了个新任务，和小蜘蛛报备过，全年龄向的那种。这种任务手到擒来，大可以当作公费度假。但情报出了岔子，现场的情况很复杂，非常复杂。这帮垃圾没什么道德修养，也完全不会讲双关笑话。有人谋杀了我的脑袋，不过不要紧，他自己长了回来。”
“我险些以为我终于上了天堂，因为我居然见到了不止一位小蜘蛛。我对自己说，死侍，这是你应得的，濒死时大脑会产生幻觉，尽管死侍的大脑已经彻底报废，而且死侍永远不会死。直到其中一位小蜘蛛狠狠地踢我的屁股，我才意识到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活生生的蜘蛛侠！而且不止一个！这是他吗的多元宇宙事件！”
“时间紧迫，而且我已经等不及要见到小蜘蛛了，所以我们姑且跳过这一段。总之，完满的落幕，Happy Ending，皆大欢喜，蜘蛛侠再一次拯救世界。他们临走前留给我一个东西，一个漂亮的小玩意儿，一个穿越时空的机器。哈哈！未卜先知！这一定是蜘蛛感应的功劳！”
死侍取出一个未来感十足的手环，上有蜘蛛侠的徽记。杰森分析不出它的材料，也无法判断手环的制作工艺。
杰森道：“你去过我的世界？然后得知了我的身份？”
“你就是不愿意相信我当过绿灯侠，是吧？”死侍耸肩，“我保证我绝对不会伤害蜘蛛侠，否则汉堡永远没有酸黄瓜。”
他尾音上扬：“第一步我们穿越时空，第二步找到红头罩，第三步解除法术，最后我们各回各家，怎么样？”
“不错的计划。如果有把大象塞进冰箱的任务，我会雇佣你的。”杰森道。
“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杰森道：“不可以。你的小玩意儿还没有经过实验，而且蜘蛛侠不能凭空蒸发。”
死侍道：“我刚刚跟美国队长发了消息，说要把小蜘蛛——侠借走一段时间。他应该还没有拉黑我的联系方式。复仇者会处理好一切的。”
死侍疯了。杰森心道。脑死亡已经毁掉了死侍的脑子。
不过有一点他说的确实没错，倘若真的成功，这会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红头罩可能也疯了。都怪夏威夷披萨。
*
“彼得，”杰森心道，“你相信死侍吗？”
【死侍心地不坏。我当然相信他。】
“听着，彼得，死侍有个大计划，和蜘蛛侠有关。你要加入吗？”
【现在你才是蜘蛛侠。】彼得的心声活泼明快。
【我相信你，杰森。】
*
“好吧，”杰森道，“好吧。我们从哪里开始？”
死侍掏出一本笔记：“我带了使用指南！让我看看，哦，首先按下左侧的按钮，然后键入多元宇宙坐标，可以用人物或者其他信息替代……”
杰森凑近一点，盯着手环弹出的复古键盘，仿佛回到了熟悉的十二岁。死侍喃喃：“R-E-D-space……等等，为什么点不了H？”
手环照出一道炫彩的光圈——显然不止光圈那么简单——飓风般拉扯周围的人。
“我明白了，”杰森道，“空格是终止符。”
“原来如此。空格是终止符。”死侍重复。
片刻后，蜘蛛侠和死侍坠入这片五光十色。死侍的声音回荡在高空。
“你的代号为什么要加空格！看看超人和蝙蝠侠！”
小虫和杰森的生日都在这个月……生日快乐！
最近写的没那么快了，差不多两天一章，希望质量没有下降。有一两章我特别不满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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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红头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