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先生很少被别人尊称为先生。

因为他基本是哥谭底层的那批人。

不是因为贫穷，或者地位低下而不被尊敬，是因为他处于底层，却还要向更底层、向更弱者出刀。

今晚，他得为此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未来，也许会付出更多，甚至包括他的生命。

破空而来的飞镖打落了他今晚伸向弱者的刀，接着是从天而降的身影，迎面而来的一脚飞踢。

“咚——”他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他看着地上的影子发出恐惧的叫声：“蝙蝠侠！！”

下一秒他被绳子捆住挂在了路灯上，这才看清楚——刚才踢他的是罗宾。

夜色中，哥谭的守护鸟们已经飞向下一个巡逻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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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愤怒的小鸟？”蝙蝠女孩正站在制高点搜寻隐藏在夜色中的罪恶，但不影响她打趣罗宾。

罗宾刚刚又制止了一起犯罪，下手干脆利落，完美继承了蝙蝠侠的教导。就在刚刚，还有罪犯将他认成蝙蝠侠——也许是因为他比平时下手更重？

“那下一个倒霉蛋要被揍成猪头了。”夜巡让罗宾心情好多了。

他们的夜巡已经接近尾声，通常他们会在哥谭最大的滴水兽、或者一个视野良好的高处、或者温暖的韦恩庄园，来一顿夜宵，补充体力消耗。也许还有一些增进感情的谈话。

蝙蝠女孩今天落在了蝙蝠侠身边。

“看起来明天就有传闻，哥谭有两个蝙蝠侠了。”她还在为认错人的罪犯的滑稽表现感到好笑。

那么矮的影子一看就是罗宾，认成蝙蝠女孩都比是蝙蝠侠靠谱。

“新增了蝙蝠怪物的都市传说不好吗？”罗宾不在意被打趣，他的状态已经恢复了，夜巡、在哥谭上空飞翔总是能让他感到放松与快乐。

“而且，说明我会是合格的蝙蝠侠继承者！”

“随便你！我又没打算要成为蝙蝠侠。”蝙蝠女孩不和幼稚的小男孩计较。

而且她想：‘我会有自己选择的路要走！’

蝙蝠侠安静地听着孩子们拌嘴，在哥谭有风的夜晚享受这温馨一刻。

“老爷，真希望我能快点看到你安心退休的那天。”阿福也在蝙蝠洞共享此刻的安宁。

“好了。罗宾，你送蝙蝠女孩回家，然后回去睡觉。”蝙蝠侠为今天的夜巡做了收尾安排。

“我不用他送。”

“你不回去？”

他们俩同时做出了反驳。

“你要独自行动？拜托，我们是搭档，我可以帮上忙！”罗宾看蝙蝠侠没有接话，他开始为自己争取行动的机会。

“你教我们的，别单独行动。”蝙蝠女孩拿蝙蝠侠教导他们的话堵他。

但那对蝙蝠侠没用。“你们明天还要上学。现在，该回去睡觉了。”

他还是退了一步，用不那么生硬的语气解释：“我只是去进行一场问话。这不在夜巡活动范围。如果需要帮助，我会找你们。”

“律师已经死了，你要——”罗宾自然地推断出蝙蝠侠的行动，然后惊讶地问出来：“等等，你要去找福曼？这个时间？”

“律师死了？搭档，为什么我的消息落后了？”蝙蝠女孩没有及时得到消息同步，她决定提醒一下罗宾，什么是合格的搭档。

当然，此刻蝙蝠侠的单独行动更重要，所以她也看向蝙蝠侠。

“B，福曼应该已经睡了。”

“老爷，我想半夜敲醒一位女士的房门是不礼貌的行为。”更何况蝙蝠侠还不敲门，他通常从窗口进去，不请自来的那种。

蝙蝠侠想他的团队一定出了点问题，他们对他有不小的误解。

不说他的另一层伪装——花花公子韦恩，就是蝙蝠侠本身，也少有冒犯女性的行为——除非是形势所需。

蝙蝠侠的语气有些无奈：“不是福曼。”

柏莎·福曼当然可疑，但她目前的几次出现都在受害者的位置；而且还和他目前知之甚少的神秘侧有关，在扎坦娜到来前，或是他做好准备前，他不会以蝙蝠侠的形态冒然上门表现敌意——也许可以以另一层身份接近她，但那也不会是在今天半夜。

“哦，那我得去看看谁是这个倒霉鬼！”罗宾还是坚持要一起行动。

蝙蝠女孩伸手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她转头看向罗宾，挑了挑眉，拉长声音喊了一声罗宾——他被喊得抖了抖鸡皮疙瘩。她又提醒了罗宾一次：“搭档——明天记得同步消息给我。”

“游学旅行落下来一些课程，最近还要准备考试，我好忙。先回去补觉了，明天见！”蝙蝠女孩潇洒地隐入夜色中。

罗宾赶在蝙蝠侠开口前急忙主动做了保证：“我会保证不耽误功课的！”

他合掌做出请求的姿态，用期待里带着点祈求的眼神看向蝙蝠侠；看起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蝙蝠侠没办法拒绝他的小鸟，起码此刻如此。

“老爷，迪克少爷，早去早回。”今晚空巢老管家阿福也在尽职等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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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位于高级公寓的大平层，内里的装饰和用具都凸显出主人的富有。里头拥有一大扇落地窗的主卧风景绝好，无论白天夜晚都能观赏城市的繁华风光。

但今晚之后，主人大概会考虑换个房间居住，或是替换一块更坚固的玻璃。

“砰——哗啦——”

蝙蝠侠破窗而入，罗宾紧随其后。

睡得正香的倒霉蛋被一把从床上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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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哥谭非常重要的一天，哥谭叫得出名字的大大小小的家族当权者基本都在这场宴会里。如果哪个恶棍选择现在搞出点血腥的动静，哥谭将会发生不小的动荡，甚至重新洗牌。所以GCPD绝大部分警力都安排上了，戈登局长也亲自来到了会场内。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哥谭大名鼎鼎的企鹅人晃动着身体，迈着滑稽的步伐走向那个男人。平日嚣张的模样不复存在，现在他只能在这里摆笑脸，态度恭敬而谨慎，一副讨好人的模样。

还有花花公子韦恩——一个讨人厌的有钱草包，他被那个男人承诺的未来吸引，一副激动的模样，他将要成为这个人忠实的支持者——用他的金钱。

还有许多名流，他们都对那个男人热情相待，他们相信他能带来更好的未来。

那个男人将要在这里进行市长就职演讲，他将成为这座城市将新的掌权人。

他在众人的期待、在聚光灯下，走上了演讲台。

“我将为哥谭带来最好的未来，我是——哥谭之王——”他骄傲地向众人宣布。

他抑制不住开心地大笑起来。

突然，演讲台从中间塌陷，他向下坠落。

“啊——”

他落到一片阴暗的森林里，耳边穿来不绝的乌鸦叫声。

一只怪鸟向他扑来——他被掐住了喉咙。

那是一头鸟首人身的怪物，它的力气很大，那个男人快喘不过气了。他看见眼前的怪物将头凑近，发出嘶哑地声音：“萨尔·马罗尼——”

“嘶——蝙蝠侠！！”他在昏暗的月光中看清了怪物的面孔。

他醒过来了。

“萨尔·马罗尼——”蝙蝠侠把马罗尼一把从床上抓起，打断了他的美梦。然后罗宾熟练地把他捆在椅子上——用了点力，帮他清醒一下。

马罗尼在梦里被吓醒了，一睁眼又看见梦里的怪物，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感谢罗宾把他勒得不轻，他的神智很快回来了。

“干什么！蝙蝠你大半夜私闯民宅，我要报警逮捕你！”马罗尼现在憋了一肚子气。

“你在拐卖儿童。”蝙蝠侠用冰冷的目光盯着马罗尼，嘶哑的喉咙压抑着愤怒宣告了马罗尼的罪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有证据，你应该和我的律师谈。”马罗尼强装镇定，摆出高傲的姿态，假装自己是守法的本分人。他知道自己做得并不隐秘，早晚会被发现，但没到最后一步，他不会承认。

但他没有意识到一件事——蝙蝠侠是法外者，他常见的做法是诉诸暴力。

所以马罗尼结实地挨了一拳。

“你和凯特在研究什么？”蝙蝠侠换了个问题，他的语气听起来更加危险了。

“咳——凯特？蝙蝠巢穴不通网吗？一个死了的倒霉鬼，我和死人能有什么合作？”马罗尼挨了打还是不老实，他甚至有胆扯出讽刺的笑容嘲讽蝙蝠侠。

马罗尼的勇气让一旁的罗宾刮目相看，可惜他没来得及录下来。

蝙蝠侠看明白了，马罗尼打算装傻到底。但蝙蝠侠不仅是侦探，还是刑讯高手，他接着又换了几个不同的问题，配合了一点点暴力手段，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你们服用了那些药剂？”

“他们死于那些药剂。他们的尸体在哪里？”

“那个所谓神明是什么？”

“那些书在哪里？”

马罗尼始终顾左右而言他，但他的言语和反应已经透露了足够的信息。最后蝙蝠侠提到了那些书，他的神情终于变了。

他就像被触发了开关，被人控制了精神，好想看见了什么幻象，神情变得迷醉。他脸上充斥着强烈的渴望，还有一种割裂的恐惧与痛苦掩藏其中，他的表情变得十分狰狞。

“蝙蝠侠，你会死吗？”短暂地自我挣扎后，马罗尼抬头表情平静地看向蝙蝠侠，像是突然起了好奇心。

“人都会死。你看看你，强壮的肌肉会慢慢萎缩，敏捷的身姿会逐渐笨拙，你会再也飞不上哥谭的夜空，挥不出讨厌的拳头。”马罗尼自说自话，仿佛已经看见了蝙蝠侠的悲惨未来，语气中带着高高在上的怜悯。“在死亡来临之前，你会先感受衰老的无助，感受病痛的折磨。到时候你要怎么守护哥谭呢？”

“你到底要说什么？脑子给打坏了吗？”罗宾觉得这场面实在怪异，他必须得打断一下。这算什么？马罗尼不会以为诅咒两句蝙蝠侠的未来能吓退他吧？更何况这都算不上诅咒。

“但不是所有人都会衰老。把你的生命献给它，它将回馈给你生命。你渴求的一切它都能给你。我们能永远守护哥谭，我们能给哥谭带来——最好的未来！”马罗尼确实不太正常了，他居然把自己和蝙蝠侠划到了一起。他也实在没有诱导人的天分，没有人愿意给他回应。

蝙蝠侠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他一拳把马罗尼送回了美梦中。接着他和罗宾又在房间进行了搜索，确定没有其他收获之后，结束了夜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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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蝙蝠洞，罗宾还在和阿福吐槽马罗尼的奇特想法。

“天啊，他居然说要和蝙蝠侠一起，他用了‘我们’！我们要一起给哥谭最好的未来！”罗宾语气夸张地重复马罗尼的胡言乱语。

“我打赌小芭听到这个一定会后悔没跟上来。”

“好了，罗宾，该回去睡觉了。”蝙蝠侠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做出大家长的姿态，把罗宾赶回房间休息了。

“老爷，他说的有一点没错，蝙蝠侠也会衰老。您应该更加注意保持健康，早点休息。”阿福的关注点优先放在了家人的健康与幸福上。他贴心地递上一杯牛奶。

“我没想过我能活到那一天。”蝙蝠侠总是做最坏的打算。他接过牛奶放在一旁，开始整理记录。

他会去休息的，在完成这些工作之后。

蝙蝠侠想，也许那些书会影响人的精神，资料的主人和马罗尼都表现出了异常。他需要做好防护。

那些死亡的富人、凯特、马罗尼，他们都接触过了那些书。

他们很大可能还服用了某种药剂——用那些孩子试验得到的。从马罗尼的话看，药剂的作用应该是延缓衰老，甚至‘永生’。并且那东西激发了他们的**，马罗尼从前可没有表现出要征服哥谭，那东西许诺给他们足够的利益——它或许有能力影响现实，这很糟糕。

涉及的关键角色都已经死亡，马罗尼的拐卖人口案移交给GCPD，接下来，轮到柏莎·福曼了。

1.没有【】的一章，怪不习惯的。

2.好，下面轮到柏莎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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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夜巡丨马罗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