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梦。

过去几年里，这个梦反复侵扰着红头罩本就不多的睡眠时间。从一开始的暴躁难言，到现在他已习以为常，甚至还能欣赏一下梦中的两位主角。

出于某些非合家欢向的原因，红头罩厌恶撬棍的同时，玩撬棍也很有一手，当然寡妇的双棍也不是吃素的。

如果不是泡过拉撒路池之水，换未经训练的普通人面对愤怒的寡妇，最大阈值的寡妇之刺足以把人电击致死。

见这样都放不倒他，安雅抬腿侧踢，体重超过200磅的红头罩竟被她踹飞出去，背后撞破玻璃窗，毫无悬念地朝地面坠落。

“F??K!!!”

红头罩抛出钩锁，钢爪成功嵌入窗沿内侧，却见窗户里探出一个金发脑袋，戴面罩的女人在月色中看不清脸孔，却干脆利落地拔出匕首，割断了红头罩的绳索。

“这可是49楼！我草你……啊啊啊啊——”

49楼当然摔不死红头罩，但黑吃黑失败会让他损失一小笔启动资金。

第一次见面，未来的哥谭黑|帮老大红头罩愤怒表示，下次一定。

很快他们迎来了第二次见面，地点是哥谭老牌夜总会——冰山餐厅。

当红头罩把交易双方的脑袋砸进舞池里时，寡妇正带着情报和交易物品混在惊慌的人群中，一边远离一边回头张望。

夜总会里的光线稍微好点，她终于看清肌肉男脑袋上的不是塑料桶，而是金属面具……或者说是个头罩，从下巴一直遮到后脑勺，只有双眼的部分是两块白膜。

啧，哥谭审美。

把交易双方打了个半死，却得知交易物品被盗的红头罩：“老子我……”

红头罩还是很机灵的。他把冰山餐厅当晚的监控按帧扒了个遍，终于找到一帧女人的侧脸。

年轻的金发女郎笑容甜美，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粉色钻戒，谁都没注意到桌子下面，她的高跟鞋踩着某位倒霉小弟的脑袋。

红头罩咬牙切齿，心想终于找到你了，盗版猫女！等他抓到她，他绝对要连本带利的……

第二天，哥谭阔佬布鲁西宝贝豪掷千金为绯闻女友拍下珍稀绿宝石项链的新闻登上哥谭头条，红头罩看看报纸，再看看昨晚的监控……稀奇，这到底是老头子终于情场翻车还是忍辱负重为了情报献身？

“滴滴”、“滴滴”……

“红头罩？”

“杰鸟？”

杰森在一片幽暗中醒来，操控台上的光点显示他已经到达预定坐标。

通讯中传来红罗宾的声音：“醒了？我在蝙蝠战机上备了浓缩咖啡液，兄弟。”

“赶紧洗把脸，男人首先要做好面部管理知道么。”一道成熟的青年音说道：“当然如果你要全程戴你的头罩……那当我没说。”

另一道还年幼的声音嘲笑道：“他需要的不是咖啡和洗脸，是忘在地狱的脑子。”

夜翼&红罗宾不赞同的声音：“嘿！”

红头罩摘下他的头盔，以及下面的面罩、以及面罩上方的多米诺面具，磨牙：“小恶魔崽子，你最好趁我不在多长高点，不然等我回去你就别想再长了！”

几句话的功夫，雷达已探测到昆式战机，蝙蝠机自动调整海拔高度，前方浓雾间隐约显出另一架飞机的轮廓。

杰森在兄弟们的嘲笑中兵荒马乱地擦脸醒神，一口闷下15g浓缩咖啡液——被苦得直掐喉咙。检查好装备，最后再戴上半脸面罩和多米诺面具。

至于头罩……杰森犹豫了下，还是在夜翼遗憾的声音中把头罩扣上了。不仅如此，他还扯起夹克衫背后的兜帽戴好，帽檐压下，几乎遮住上半张脸。

杰森的声音闷在头罩里：“我这是任务！是为了情报好吗？你们别瞎搞。”

夜翼善意的提醒道：“你知道你瞒不过我们家里任何一个人的，对吧？”

红罗宾：“嘘，他害羞。”

罗宾：“还是戴着头罩更好，免得吓坏人家淑女。”

三层面具之后，杰森翻了个白眼，开启蝙蝠机上方的玻璃罩，数米外，昆式战机也打开了尾部舱门。

“啪”，钩爪弹出，紧扣昆式战机舱门，杰森握着钩爪枪，绳索快速收紧。外面正狂风大作，杰森晃都没晃一下，豹子似的攀上舱门跃进昆式战机内部。

“WOW~”

有人替他鼓掌，掌声稀稀拉拉，“身手不错。”

舱门关闭，红头罩看清了机舱内部，此行的领头人、也是花钱请自己的老板——大名鼎鼎的战争英雄同时也是逃犯的美国队长从驾驶席后方探出半个身子朝他挥手。而方才鼓掌出声的人……

一个身穿黑色紧身制服的女人正站在旁边看着他，浅棕色的双眼中只有打量和好奇：“诶？”

安雅一边看红头罩一边往史蒂夫那边凑过去，小声说：“队长你还没说他叫什么，我怎么感觉这红黑的覆面系风格好像【哔——】侍啊。”

史蒂夫：“啊？谁是【哔——】侍？他的代号是红兜帽。”

安雅没听清：“啥？小红帽？！”

红头罩：“……”

头罩里全是大中小罗宾的狂笑，他粗着嗓子道：“我是红兜帽！”

安雅一言难尽地看了看他的红色连帽衫，以及下面的红色全脸面罩，试探道：“请问你认识【哔——】侍吗？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俩都挺爱红色的……”

另一头，哥谭蝙蝠洞里，因为红罗宾手快搜出的【哔——】侍图集，尤其是踩高跟鞋跳钢管舞的那张照片，夜翼一边捂着罗宾的眼睛不让他看，一边已经快把自己笑死了。

红头罩也知道那位臭名昭著的变种人佣兵，憋屈得慌，干脆把头罩卸了下来，甩甩气得发烫的脑袋：“我知道【哔——】侍，但不认识他。”

头罩下还是半脸面罩加多米诺眼罩，遮得严严实实，只有兜帽下漏出几撮额发，黑白参半，还有点卷。

安雅看看他抱在手中的头罩，再看看他仍旧啥都没露出来的头脸，思考道：“抱歉误会了。嗯……染发品味不错。”

这下红头罩不由得挺起胸：“那当然。”

安雅的视线顺着红头罩挺胸的动作下移，心想：胸也很大，可以跟美国甜心比一比。

她朝“红兜帽”伸出手去：“我是安雅·诺瓦克，你可以叫我安雅。”

她双手都戴着手套，而且没有摘下手套的意思，当然“红兜帽”也戴着手套——露指手套，也没有脱手套再握手的意思。

两人握了握手，“红兜帽”开口道：“安雅·诺瓦克？我听说过你。”

安雅眼皮一跳。

他低声道：“代号‘雪鸮’的……”

“停！”安雅出声打断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黑色多米诺面具上两块红色盯着安雅，后者一脸坦然：“忘了。”

“那个……”被忽略已久的老板兼队长再度探出头：“可以先集中注意力在任务上吗？我们已经离孤岛监狱很近了。谢谢。”

“没问题的老板。”

安雅顺理成章地甩下“红兜帽”，自己上前坐在副驾驶上，开始使用昆式战机的电脑尝试黑入孤岛监狱。

屏幕中很快出现孤岛监狱内部结构图，还有几个监控画面。

安雅：“猎鹰的装备在一层，也是最上层。负二层没有我们的目标……找到了，他们被关在负三层。山姆·威尔逊、克林特·巴顿，还有这个……斯科特·朗，都在这里。”

史蒂夫眉头紧皱：“旺达呢？”

安雅：“她没有跟其他人关在一起，负四层也没有……她在负五层的变种人区域，整层楼都有能力抑制立场，立场与牢房框架是一体的，必须同时关闭。她还被戴了项圈。”

史蒂夫：“能远程关闭立场么？”

安雅也感到棘手：“不能，这个立场有点麻烦，需要在一个人在一层控制室内，另一个人在负五层外的独立控制台上，同时操作才能关闭。”

这就超出计划之外了。计划中安雅只负责在战机上接应，美国队长和红兜帽进入监狱。但是显然，时间不够他们一路打到负三层，又再一路下到负五层，同时还有一个人返回一层控制室配合解开立场。

“红兜帽”轻哼了声：“我们人手不足，美国队长。”

安雅叹气：“算了，我跟你们一起下去，在一层控制室里接应你们。看在娜塔莎的份上，不额外收费。”

“红兜帽”在面具之下翻了个白眼，但史蒂夫很是感激：“谢谢你为我们冒这个险。”

安雅：“停，这是附加服务，我为了钱才来的。”

史蒂夫有些意外：“我以为你想加入复联？”

安雅看了他一眼：“不是现在这个复联。”

这话把老大一个美国队长干沉默了，“红兜帽”不耐烦道：“还去不去了？”

史蒂夫眼神重新坚定下来：“当然要去。”

安雅挑眉，双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已接入侦察机红翼系统，红翼剩余电量15%，激光切割器启动，目标储藏室通风口。三、二、一——”

孤岛监狱内，控制室里突然响起火警警报声。在确定自动灭火器不能控制火势后，士兵们迅速集结，带着灭火设备前往仓库。

国务卿撒迪厄斯·罗斯是孤岛监狱目前的最高长官，此人就跟所有情报中写得那样，手腕强硬、偏执、冷酷，与他年老孱弱的外表毫不相符。

罗斯本人的警惕性才是他们此行的最大障碍。

红翼的剩余电量不多，安雅首先控制红翼用激光将通风口烧出大洞，然后是天花板上的灭火器，紧接着激光扫向存放在红翼周围的任何可燃物。

火势愈演愈烈，士兵们有条不紊地来到仓库区外，开始灭火。

“红兜帽”通过监控观察着，问道：“然后呢？”

“一个字，等。”安雅已经停止操控红翼，保存电量。她双手交叉活动指节：“我们不可能骗过罗斯将军，我们只能逼他开放孤岛监狱。”

多米诺面具之下，“红兜帽”高高挑起眉梢：“怎么逼他？就算耗光氧气，他们也只需要把监狱上升至海面以上就能换气，不需要打开大门迎接我们吧。”

安雅不受他挑衅，甚至打了个哈欠：“你以为通风口只是用来导烟的？”

“红兜帽”陡然安静下来，史蒂夫微微叹息：“别杀罗斯。”

安雅被说中了心思，她假装没听出来：“行，您是老板，听您的。”

如果不是这位国务卿利用拉各斯事件狠狠地为超能力者/义警拉了一波仇恨，索科维亚协议又怎么会这么快开启，她也不至于损失了好几个重要的假身份，好几处她心爱的安全屋。

在安雅看来，这种阴险的政治家留着纯属祸害。

等大量士兵在仓库区外集结，安雅控制红翼起飞，小巧的机械鸟灵活地在通风管道内穿梭，沿途故意触发了好几个警报器。

她本想直接用红翼在罗斯胸口开个洞……现在目标变成了武器库，在红翼彻底断电前，半个武器库都陷入火海。许多□□也被点燃，孤岛监狱外墙没破，内部却近乎瘫痪。

就算经过无数次训练，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不愿意陪葬，狱警和士兵们就会哗变，国务卿亦或将军的威严也镇不住想要逃生的人们。

面对一双双紧盯着自己的眼睛，罗斯挂掉始终没人接的电话，心里恨不得一颗核弹把托尼·史塔克送走。

“……上升，打开逃生通道，通知军队来救援。”

黑沉的海面冒出点点荧光，很快，一座庞大的圆柱形建筑破开海面，自海中升起。顶部的大门没开，侧面却开了小舱门，一个个充气救生艇在风浪交加的海面上迅速撑起，监狱内的狱警士兵们开始撤离。

罗斯坚持自己最后离开，对还留在岗位上的控制员下令：“关闭所有闸门，锁死！再切断电源！能够从监狱出去的只有我们自己人，任何囚犯都休想……”

黑影簌地飞出，两枚寡妇蛰扎在国务卿先生的背上，把人干脆利落地电晕。

三个人影自黑暗中走出，分别是光辉不再却依旧正义凛然的美国队长、作战服与娜塔莎大同小异的寡妇特工，还有……红兜帽面具双枪男。

狱警们下意识地举起了枪。

美国队长赤手空拳，诚恳道：“我们真的没必要打架。”

不主动打架，但"I can do this all day."[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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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The red gu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