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蒂西娅换了一身淡黄色的仙女裙，她的长发被扎成了一个松散的麻花辫搭在身前，黄色的发带若隐若现。
她倚靠着楼梯阶梯上，迪克不知道她在那听了多久。
“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在你们谈话的时候。”
费蒂西娅跳着落下，苍白的脚踩在地上，黄色的裙摆像浪花一样打了一个旋。
她跳下的时候迪克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他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脚。
费蒂西娅的脚就像她这个人一样特别的漂亮，细腻的皮肤紧紧贴合在骨骼上，有一种瘦削的美。
这便更显得上面细小的伤口是如此触目惊心。迪克希望这些伤并没有什么难过的故事。
“茜茜你要穿上鞋。”
“我习惯了。”看到的迪克和阿福那不赞同的眼神，费蒂西娅撇了撇嘴，“我下次会穿的。”
“所以你到底向杰森道歉了吗？”
“所以是没有喽。”费蒂西娅从他细微的表情中窥见了事实。她认真的注视着迪克那双蓝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罗密欧曾经告诉我，如果我的行为伤害到了我的朋友，我应该诚恳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向他道歉。”
迪克好不容易想起来罗密欧是谁。
“即使过错已经造成了，可你总要跟他说一声对不起，不管他到底接不接受。”
“我……”迪克张了张口。
阿福不希望迪克又一次退缩：“费蒂西娅小姐说的对，理查德少爷，我们可以尽可能的去弥补那块裂痕。”
“可伤痕不是那么容易弥补的。”迪克叹息，“但你们说的对，我总要做些什么。”
看着迪克从一步步走然后变成小跑离开后，费蒂西娅慢吞吞说：“其实罗密欧没有说过这句话。那是我编的。”
“罗密欧认为自己永远没错，有时候我真不懂他为什么那么自信。”
“可能是因为他没有朋友吧。”
阿福用包容慈祥的目光看着费蒂西娅。
“谢谢你，费蒂西娅小姐。至少这是一次善意的谎言，我们的有时候总会需要它。”
“当然我也搞不懂，为什么男孩子们总那么倔强，明明有嘴却总是不开口。”
“如果老爷和少爷们能像您一样就好了。”
阿福觉得那一天不会太远，因为他们的女儿和姐妹就像一颗太阳，太阳终会照亮阴暗的蝙蝠巢穴。
布鲁斯一下楼就看到一老一少和谐共处的场景。
阿福将刚才的事情说给他听，布鲁斯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
“你做的很对，茜茜。”
费蒂西娅将手机递给他：“那就给他打个电话。父亲。然后邀请他回家吃饭。我想阿福会很高兴见到他的。”
“小姐说的对，我一直都希望一家人能够围坐在一起。理查德少爷已经去做了，那么作为父亲，您能做到吗？布鲁斯老爷。”
布鲁斯紧紧握住手机，最后在一老一小期待的目光中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
电话接通了。
那边是枪林弹雨的声音，还能听到不同口音的叫骂。
“谁？”
杰森踢开一个黑面罩的手下，久久没有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皱起眉打算直接挂断。
“父亲。”费蒂西娅做出口型提醒布鲁斯，“说话。”
布鲁斯紧握住手机，对面的暴躁男声里透着一股不耐烦，但在更早的时候，这道声音还很活泼。
“杰森，我很抱歉。我为过去的一切感到抱歉。”
藏在心里多年的话一旦开了口便如流水般倾泻出来。
“我是一位不成熟的父亲也是一位不称职的导师，我20多岁的时候心中燃烧着一股怒火，我说这句话并不代表我为我自己辩解，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个时候我做的太糟糕了，我们本来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但都被我搞砸了。”
“过去是痛苦的，可我不希望痛苦永远残留在你的心中。也许你会说我傲慢，但杰森，你永远是我最棒的罗宾。”
“今晚你能回家吃饭吗？所有人都期待你能回来。”
电话那头很久没有得到回复，只不过子弹的声音越来越小，出现了风刮过旗帜的呼呼声。
布鲁斯推测他现在正在哥谭的码头，那里挂着一面彩色的旗帜。
杰森：“你被夺舍了。老蝙蝠。”
说完电话就被突然挂断了。
布鲁斯从来没有想过仅仅凭借一些话就能让他们和好如初，苦难是难以忘记的，这一点他深刻的明白。
“一次不成功，那就第二次第三次去尝试。布鲁斯老爷。我能接受我想象的那个场景晚一点实现。”
“我不能接受。”
费蒂西娅气鼓鼓地从布鲁斯在手中抢回电话。
“茜茜……”布鲁斯到底没有把话说完。
费蒂西娅点击刚才的号码打过去。
杰森的胸膛因为情绪的激动而不断的颤抖。海风吹起他的兜帽，他看到礁石将海浪撞碎。他还在回想布鲁斯刚才说的话。
“老蝙蝠是疯了吧。我竟然能够听到他说道歉。”他扯了扯红头罩下的嘴角。可他的心到底还在为布鲁斯所说的那番话而颤动。
电话又一次打过来，还是同一个号码。杰森看了很久最后点了一下接通又点了下录音，打算听听老蝙蝠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这次不是布鲁斯，而是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
“你刚才还没有说你愿不愿意回家吃饭？”
“父亲很想你，阿福也很想你，迪克也很想你，至于提姆我现在还不知道他想不想你。”
“你是费蒂西娅？布鲁斯那个刚找回来的女儿。”
“我当然是费蒂西娅。”
“布鲁斯确实是我的父亲。你也是我的哥哥。”
“你知道这个家过去发生了什么吗？”杰森大概能猜到是费蒂西娅让布鲁斯打的电话，他的语气变得冰冷，“你觉得这是童话吗，大小姐。”
布鲁斯皱起眉：“杰森。”
“所以你想让我同情你。”
杰森和布鲁斯都被费蒂西娅与众不同的回答给弄沉默了。
“让我去了解一切然后让我同情你。”
“可我从不同情任何人。”费蒂西娅很认真的说。
“我的童年是在梦与现实中度过，一度我分不清梦和现实，我的姨妈告诉所有人我有病还将我送去看心理医生，可她不知道那个医生是食人魔，我敲断了他的脚骨才从那里跑了出来。”
”9岁我去上雕塑课时遇到了一伙邪教团体，他们想要把我当做祭品。一场山火阻止了一切，只是我的一只眼睛暂时看不到了。”
“十二岁，我家的隔壁搬来了一户新邻居，其中男主人是一位连环杀人魔，而我是他的第12个目标。”
“十四岁，我的钢琴老师妄图对我进行精神控制。”
……
一条又一条触目惊心的事件被少女说的像报菜名一样，所有人都为此沉默。
费蒂西娅可不管那么多，她对着电话说：“你今晚能回家吃饭吗？杰森。”
“……你赢了。”
阿福有些担忧：“这次又是编造的吗？费蒂西娅小姐。”
他多么希望她能说是，他这个老人家实在经受不起更大的压力了。
“当然是假的。阿福。”
“没有谁敢跟我大声说话。”费蒂西娅想到什么不情不愿的加了一句，“当然除了校长和罗密欧。他们真的很烦，我真不想和他们待在同一所学校，父亲下个学期开学你能为我请假吗？就说你生病了我需要照顾你。”
布鲁斯的私人手机发出震动，是杰森打来的电话，布鲁斯离开餐厅去厨房接听。
“老蝙蝠，你这么多年都在干什么。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好。你干脆让恶魔崽子替你当蝙蝠侠算了。”
“我会跟她聊聊的。”
“然后送她去看心理医生？”杰森冷哼。
“我答应了费蒂西娅，我不会带她去心理医生。而且她没有病。”布鲁斯皱眉。
“你知道就好，我怕你的脑子不清醒。”
“杰森。”布鲁斯有些无奈，“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她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去把她当做一个罪犯去对待。”
“可蝙蝠侠会。”
“蝙蝠侠不会。”
“我希望你不会。”
杰森挂断了电话，天空开始下雨打在他的红头罩上，他走进自己的安全屋，语气有些低沉：“下午好，鞋柜。”
“下午好，灯。”
他打开了灯，然后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可爱的习惯，小翅膀。”
医生是真食人魔，不是汉尼拔
修了一下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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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杰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