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抬起手,搭在门上。
房间里的克丽丝娜抵在门上,藏匿在阴影下的绿眸看不清情绪,垂在身边的手指扣紧。
在感受到门外的人在用力推门的时候她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Fine.
门打开了。
里面的房间漆黑,杰森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就在里面,可这么主动的把门打开里面该不会有诈吧?
他警惕的站在门口,迟疑着到底要不要进去。
杰森从身上摸出手机把手电筒打开,亮光扫到了一个快速绕到储物架后面的身影。
他抬腿走进去,然后反手关上门以防她跑掉。
“出来。”杰森眯了眯眼睛,不耐烦的说道,“我已经看见你了,你现在跑不掉的!”
靠在储物架旁的人影没有回答他。
举着手机继续往前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了东西摔落的动静,杰森下意识回头———手电筒灯光下照出来的除了堆积在门口柜子上的杂物,其余什么都没有。
他眼皮一跳,转回刚才面对储物架的方向,原本在旁边的人影不见了。
突然有个什么东西打在了他的手腕上,手指微松,手机瞬间落在地上摔黑屏。
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消失。
杰森向后退了一步躲过黑暗中砸过来的拳头,他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空空如也的手腕让他微微愣了一下。
紧接着便是被毫不留情的一个过肩摔砸在了地上。
他抬起腿往旁边扫了一下,感知到了她的方向后从地上弹起来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肩膀,隐约能在黑暗中看见她的红发。
被抓住的红发少女拧了拧眉,反手扣住他抓住自己肩膀的手,准备故技重施把人过肩摔出去。
但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就被刚才自己弄下来的东西给绊倒了。
杰森猝不及防顺着她摔下去的动作砸在了她身上,骨头错位的清脆声音两个人都听见了。
他顺着她被扭脱臼的手臂往上滑,扼住她脆弱的脖颈,压低了声音冷冷的说:“你到底是谁!”
克丽丝娜被勒的呼吸一滞:“.......”草。
身后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这样她没法回答问题,犹豫着要不要松手的时候她抓住机会手肘往后狠狠击打在了他的腹部。
“唔!”
杰森整个人直接被她掀翻,罗宾制服上的黄色披风扑了他一脸。
克丽丝娜从地上站起来,缓了缓呼吸。以防他再次抓住自己顺手把旁边的架子拉倒,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也隔断了他追击过来的路线。
两人隔着一个储物架,适应了黑暗的杰森看见了她离开的背影,微卷的红发被黑暗吞噬。
他握紧了手上的丝巾,脸色黑沉的如同锅底一样。
离开杂物室的杰森回到酒吧大厅里,漆黑的地下酒吧充满了谩骂声和砸酒杯的声音。
迪克还被企鹅人的手下堵在台子上,但企鹅人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哥谭警察正在努力的把理查德警官从人群中捞出来,在旁边的杰森看来却是在添乱。
好几次迪克本来都能出来了却被好心的警察一个不分敌友的警棍给敲的缩回了手。
迪克:“嘶,伙计,你能看着点吗?!”
发现自己敲错人的警察讪讪地笑了笑。
杰森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腹部,顺着暗淡的光绕到台子上把迪克从人群中扯了出来,拉着他躲进旁边的台子后面。
而警察们还没发现他已经被救出去了,还在努力的‘救人’。
“那个人跑了。”
“企鹅人跑了。”
迪克和杰森对视一眼,突然沉默。
-
离开了地下酒吧的克丽丝娜面无表情的把刚才被扭脱臼的手臂转回去,步伐踩过地面上的碎玻璃,离开了这个糟心的地方。
“啪啪啪。”
红发少女突然转过头,看着靠在墙上似乎是在等她的企鹅人慢悠悠的走到她旁边,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下她:“———稻草人的学生?”
她回忆了下老师聊过的话,往后退了一步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回应道:“晚上好,企鹅人先生。”
企鹅人点了点伞尖,随口说道:“你的老师似乎最近挺忙的啊。”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老师了,不太清楚。”克丽丝娜想起刚才被打断的表演,含着笑意的轻轻说了一句,“您看起来倒是挺忙的。”
“连我一个还在学校里的人都听说了‘塞纳河畔’———”未尽的话语都变成了浅浅的笑容。
企鹅人看着她冷静的模样,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稻草人教了一个好学生。
“你觉得‘塞纳河畔’怎么样呢?”
克丽丝娜笑容不变,在心里思考着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想知道她有没有用过吗?
心里的思绪如电急转,很快她就思考好了该怎么做,
“您不应该问我,应该问问哥谭警察。”
企鹅人微微眯眼,笑容加深了一点。
他有点想直接把人掳回去了,可惜最近阿卡姆那边的人又要出来玩。
接下来没时间看着她,不能确定这师生两个联合起来会在他的地盘做些什么事情。
他对后面的人招了招手,一个很眼熟的人被带了过来。
克丽丝娜看了眼被架着一脸无语的巴克,微微抿唇。
“谢谢,企鹅人先生。”
......
他们俩走出犯罪巷后还绕了很远的一条路才回到了车上,毕竟把车听在犯罪巷外面的话可能出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了,连碎玻璃都不会留下来。
上车后巴克看了眼旁边自家老大的表情,打开收音机开始放音乐,试图舒缓下她的心情。
也不知道刚才她和企鹅人都聊了些什么,而且...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名字的呢?
“老大,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啊?”
克丽丝娜瞥了眼他,指了指他的脖子:“如果你下次不这么自恋的把自己的名字纹在这么显眼的地方,我就不会知道你的名字了。”
巴克叹了口气:“老大,像我这样的人如果不纹上自己的名字,在哥谭死了恐怕都没人知道死的是谁。”
纹身,是为了方便别人确认这个死掉的倒霉蛋是谁。
她微微抿唇:“...回学校吧,巴克。”
巴克踩下油门,黑色轿车融入夜间的马路上。
克丽丝娜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将它们都翻回去,变成之前简单的校服。
只不过,现在校服外套上缺了一颗纽扣。
刚才被她扯下来打罗宾的手腕了。
她拿起旁边的湿巾纸把脸上的‘不良少女’妆容擦掉,然后冷静的下达了一条命令。
“兰利街封起来,把所有‘塞纳河畔’全部收走,我有用处。”红发少女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停顿了下,想起了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地上的那些人...”
她还真没想出一个办法来解决这些瘾君子,他们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样甩都甩不掉。
巴克对于前一句还算是能理解,毕竟她是个疯子,或许想自己干一票大的呢。
但后面那句却又很奇怪,他不信她看不出来那群人都是长期吸d的瘾君子,要是能解决的话也不会哥谭到处都是这些人了。
“...老大,他们没法戒掉的。”巴克耸了耸肩:“没过多久就会在街头的垃圾箱里面看见他们的尸体。”
而他们没有钱纹身,在哥谭死掉的无名氏———瘾君子可占了一大部分。
车里安静了下来,黑色轿车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坐在车上捏了捏眉心,看了眼窗外的校门。
在她下车之前,巴克把之前给他的腕表从包里拿出来,然后还给她:“老大,好梦!”
克丽丝娜低头把腕表戴上,和他告别。
“再见。”
-
在去班主任那里销了假过后她回到了宿舍里,一直等着她回来的米娅松了口气。
站起来去旁边给她倒了杯水后走到红发少女旁边,紧张的问道:“这么晚才回来,很难处理吗?”
“出了点意外耽搁了点时间,放心,都处理完了。”
米娅闻言这才放下心,转身爬上了床。
克丽丝娜低头抿了口水,看了眼腕表上老师回复的消息:[克娜娜,最近别离开学校。]
她挑了挑眉,记下了老师给的忠告。
接下来她安安静静的待在学校里和话剧社的社员们一起演练话剧,没有出去搞事情。
直到两天后app提醒她快没有能量了,这才准备出去觅食。
结束排练后克丽丝娜把社员们放走,让他们去吃晚饭。
自己则是回到话剧社休息室里拿出手机,点开app,一边卸掉脸上的妆一边问了一句:“她们要出去玩吗?”
app微微沉默了下:[凯尔特小姐,骑士说她生气了。]
她挑了挑眉,不以为然的拿起旁边的面膜给自己敷上:“好吧,或许是我记错了,她是三岁而不是三百岁。”
app硬着头皮说:[她、她说:你想和小野猫玩那你就去和小野猫玩呗。]后面还有一句它没敢说出来。
———骑士精神从不妥协!
[其实她是在和您撒娇,就是可能撒娇的方式不对。]
优秀的翻译官·app:没关系,你不妥协我妥协。
克丽丝娜闻言轻轻地笑了下,将脸上的面膜抚平后,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在庞大的记忆宫殿中找到属于恶灵骑士的房间,上面挂了一个牌子,大写加粗的清清楚楚的写着———
[凯尔特与猫禁止入内。]
凯尔特小姐:“......”
干得漂亮。
骑士妹妹:对,没错,我就是这么勇。
克姐: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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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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