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回应的骑士小姐看着在沙发上打起来的两个人，逐渐收起脸上的笑容。

手中的尖枪脱手而出，刺向他们。

蝙蝠侠快速避开，站在酒架旁看着沙发被尖枪携裹着的气浪刺穿。

房间里漫天飞舞着的柔软羽毛从他绷紧的下颌线旁划过，落在领口处。

“咳咳——”被掀翻到地上的老大连嘴角咳出来的血都来不及擦掉，连滚带爬的从桌子下面钻过去。

恶灵骑士抬脚踩在他的头上，极具羞辱性的动作瞬间让他咬紧了牙。

她根本不在意这个人在想什么，反正是一个迟早要死的人。

“你是谁派来的？”

被踩着的男人一声不吭，抬手握住了她的小腿想要用力扭断。

恶灵骑士一脚把他踩进了地里。

溅起的灰尘落在他的发丝上，随着他挣扎的动作微微颤栗着。

银发女人沙哑慵懒的嗓音带着笑意：“真是可贵的——忠诚啊。”

......

站在角落里的黑暗骑士抖了抖披风，将上面的羽毛抖落。

他穿过漫天飞舞的羽毛，走到她面前，森白眼罩下的钢蓝色眸子扫过被她踩着的老大，眸光停在恶灵骑士的脸上，目光审视。

“你是谁？”

“在询问别人是谁的时候，应该先向别人自我介绍，先生。”她漫不经心的碾了碾脚下的人，像在逗弄一只宠物一样，轻而易举就将他的挣扎按了下去。

蝙蝠侠看着她十足傲慢的表情，抿紧了唇。

听见动静匆忙赶过来的小喽啰们堵在门口，刚好看见骑士小姐拿起尖枪准备捅穿自家老大脑袋的模样，无数漆黑枪口瞬间对准了她。

“女士，如果你足够聪明现在就该停下。”他警告道。

恶灵骑士冷笑了一声，手中的尖枪狠狠地刺向脚下的人。

无数子弹瞬间从枪口窜出，但无一例外都被她铠甲上突然出现的幽蓝火光吞噬掉。

门外的小喽啰们发现了这个银发女人不是个普通人，恐惧的同时也难免打起了退堂鼓，握着枪的手慢慢放下，开始往后退。

闪着银光的锋利枪尖和蝙蝠镖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原本应该穿过心脏的枪尖只穿透了他的肩膀，鲜红的血液从伤口里流出来，染红了地面。

她抬起脚嫌弃的远离那摊血液，把尖枪拔出来后侧眸瞥了眼阻拦自己的蝙蝠侠，说：“滚。”

黑暗骑士扫过她已经恢复正常的铠甲，眸光微闪。

“哥谭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

[恶灵骑士：我讨厌他，杀了他！]

骑士小姐慢慢转过头看着他，握在枪柄上的手指收紧，语气含笑的反问：“是吗？”

蝙蝠侠眉头动了动，抬腿踢开刺向他的尖枪。

强大的力道通过枪身传到她的手心，震颤微麻。

恶灵骑士手臂微转，染血的枪尖划过他胸前的战甲，在蝙蝠印记上留下一抹银白的划痕，撕裂了它的翅膀。

黑暗骑士被逼的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眼神紧紧地盯着她。

脑海里不停地思考着应对的计划，但又被他不停的推翻。

没有再被她压制的老大捂着受伤的肩膀从地上爬起来，断成两半的蝙蝠镖从他背后滑下，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眼神阴沉的看着面前的银发女人。

房间里的昏黄灯光给她英气的轮廓勾勒出一抹金色的光影。

老大完全不知道这是从哪儿跑出来的人，在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资料里面根本没有提到过她。

在接触到骑士小姐的眼神时下意识和她错开，脊背发凉的同时丝丝缕缕的恐惧也慢慢爬上他的心头，缠绕收紧。

恶灵骑士瞥了眼他，补刀的想法在看见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纹身时突然顿住，这个图案——有点熟悉。

———好像在老师那里看见过。

她心思微转，决定暂时饶他一命，或许能钓出大鱼也说不定呢？

如果想要确认自己的猜测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只需要保证他能从蝙蝠侠手中逃掉就好了。

恶灵骑士的眼神转向门外那些满眼恐惧的小喽啰们，没有找到校长的那些打手，看来应该是他临时雇佣的。

感受着恐惧能量充盈自己身体的时候轻轻的啧了一声。

“废物的手下果然都是废物，废物点心凑一堆。”

她抬手扯住老大的头发，拖着他往窗边走。他挣扎的手被恶灵骑士直接扭断。

避开想要阻拦她的蝙蝠侠，染血的枪尖抬起，直接抵在他胸口。

“先生，识趣一点。”沙哑慵懒的嗓音带着轻微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在对蝙蝠侠说还是在对手中的人质说。

被夜风吹起的羽毛轻飘飘的落在带着冷意的枪尖上。

柔软与锋利，矛盾的就像是眼前的骑士小姐。

敏锐意识到不对劲的蝙蝠侠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可惜刚触碰到她冰冷的铠甲，两个人就从窗户上翻了下去，在大雨中跳入了黑沉沉的河里。

他从窗户上往下看，黑沉沉的河面溅起了一大团水花后归于平静。

船停了。

-

校长办公室。

在蝙蝠灯熄灭的瞬间，保护着红发少女的骷髅马突然回头。

一只银白的尖枪从半空中探出，随意的挑起校长的尸体，落下的领带和水果刀在幽蓝火焰中燃烧殆尽。

什么都没有留下。

......

哥谭暗沉的雨夜中，街上没有任何行人，阴沉沉的天空上也没了蝙蝠灯的影子。

除了路边的绿色问号奖杯就是惨白的路灯，十分的安静。

可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如此平静。

蝙蝠侠带着从哥谭港口绑来的一大堆人，把他们全都丢进了GCPD里。

他抬手敲了敲桌子，低哑的嗓音带着冷意：“开启审讯室。”

坐在桌子后面昏昏欲睡的小警员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摸向桌子上的枪。等看清是谁过后他抽了抽嘴角，有些无奈的说道：“蝙蝠侠先生，也许您可以考虑一下下次来的时候提前说一声。”

警局门口昏暗的灯光落在被绑成一团的暴徒身上，而蝙蝠侠则是安静的站在黑暗的角落里，微凉的雨滴划过他的脸，落在领口里柔软的羽毛上。

小喽啰们被分开关押起来，从警长室赶来的戈登看着蝙蝠侠拖着被打的半死不活的领队，把他丢进了审讯室里。

审讯专家在等着他。

戈登站在单面玻璃前，和蝙蝠侠一起看着里面的讯问。

“查的怎么样？”

“他们的老大目前下落不明，那个铁箱子里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暂时先别动。接下来GCPD要加强防范，港口那边也得看紧了......”说到一半的蝙蝠侠突然皱眉，刺耳的警报声瞬间盖过了他的声音。

戈登和他对视一眼，转身快速冲出GCPD。

寂静的街道上幽蓝的火焰突然出现，划破了朦胧的水光，霸道的蓝光在蝙蝠灯熄灭后照亮了GCPD庄严肃穆的大门。冰冷的火焰顺着落在地上的雨水游走散开，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九天银河落在了哥谭的地上。银白的尖枪从银河里跃出，落在一只白皙的手上，锋利的枪尖在GCPD的墙上刻下一串漂亮的字母。

恶灵骑士的身影缓缓从雨中走出，高高束起的银白发丝轻飘飘的从她微眯的蓝眸前吹过，幽蓝的火焰将她保护的严严实实。

她瞥了眼穿着猫耳盔甲的男人从GCPD里出来，嘴角的笑容肆意张扬，沙哑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又见面了，先生。”

蝙蝠侠扫过被她压在尖枪下的尸体，发现这个人并不是她刚才带走的老大而是另一个人，也就是说她在这个雨夜里可能杀了两个人。

这么想着，他的语气越发冰冷，带着彻骨的凉意：“女士，哥谭不欢迎你。”

恶灵骑士懒洋洋的用枪尖挑起地上的校长尸体丢到他面前，说：“你需要丢出哥谭的人是他。”

本可以一把火连这个尸体也一起烧掉，但她现在还不知道校长雇佣的那些打手在哪里，既然GCPD也在调查这个案子，那就交给他们好了。

蝙蝠侠垂眸看向地上尸首分离的尸体，薄唇抿紧。

他是不是该庆幸她至少把脑袋留下来了？

恶灵骑士瞥过他身后那有些恐惧的小警员们，代表着恐惧的黑色丝线将他们缠饶在一起，恐惧的能量慢慢充实着她的身体，幽蓝的火焰和脸上张扬的笑容在雨夜中越发灿烂。

“愿主保佑你，先生。”

一点也不走心的祝福从她口中说出，看着蝙蝠侠越发冷凝的表情，笑着俯身行了一个骑士礼后转身离开。

高挑瘦削的背影在雨里瞬间崩散，晕染开来的光影像是散开的星光。

这个画面让蝙蝠侠瞬间想起了之前在岸边偶然瞥到的微光。

旁边的戈登看得有些出神，理智回笼后蝙蝠侠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看向旁边的墙。

[To my dear lord.]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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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