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兵本应该是件非常复杂的事，但在人工智能的帮助下，反而变得非常简单。人工智能记录了每一位新兵的身高体重，并根据拍摄到的训练录像生成了针对性的计划。

教官每天早上领取计划，再监督他们按要求完成就行了。鉴于时间紧迫，新兵们没法像在部队那样从头练起了。图拉真只保留了三个部分的内容，分别是体能训练、武器使用和实战模拟。

前两方面大部分人都没什么问题，可受限于参差不齐的打靶成绩，第三部分暂时还不能展开。

图拉真为部下配备的单兵装备可谓是十分豪华。头盔、防弹衣、防刺服这样最基本的自然不必多说，夜视仪、防毒面具、匕首、手枪也应有尽有。

而作为主战武器的突击步枪就要复杂得多了。每个人的使用习惯、枪法都不尽相同。有的全凭感觉都能做到百发百中，而另一些没有红点瞄准镜就完全不会开枪，还有少数人则痴迷于安装消音器。

人工智能综合新兵们的身体指标、个人意见和分析数据，制作了定制化的枪支改良方案，甚至精确到了“枪托磨短几厘米”这样的细节。

即便是一直以来信赖AI的图拉真，也觉得这些事情没什么用。

他的私人配枪是一把柯尔特蟒蛇左轮手枪，凭借过硬的射击技术，在实战中的表现不比突击步枪差，这恰恰证明了使用者远比装备重要。

人工智能也认同图拉真的想法，可还是成功说服了他：毕竟微调几个零件也耗费不了什么成本。

可是这却累坏了新军里唯一的工程师约翰。为了改造这批步枪，他又是一晚上没睡，眼圈黑得像熊猫一样，清秀的脸上也写满了憔悴。

图拉真在工坊找到他时，约翰正在用电圆锯切割一把M4/A1的枪管。

“再锯它就要变成霰/弹枪了。”

约翰并未放下手头的工作，回答道：“有些人就是喜欢这样。”

“注意休息。毕竟你是我唯一一个...”

“唯一一个什么？”约翰看上去很惊喜。

“唯一一个工程师。”

听到这句话约翰表现得很失望，转而说起了工作上的事：“老大和你在一起吗，我有事情要单独向你汇报，长官。”

“现在我才是你的老大，约翰。杰森现在不在这里，说吧。”

今天早上杰森声称他要去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并且警告图拉真老实点，否则回来就等着挨揍吧。

一个从来没有纳税记录，却能养活整个民兵组织的人，会有着什么样的生意呢？

总之，希望杰森不要沾上和违禁品有关的走私，否则图拉真会很想毙了他。

按照图拉真原本的性格，任何的走私活动都是不被允许的，但他目前就是拿不下民兵组织，又有什么办法呢？

“长官？你还好吗？”

约翰打了个响指，让图拉真回过神来。

“没事。继续说吧。”

约翰从杂乱的零件中翻出了一个类似于传感器的东西交给了图拉真。

“蝙蝠侠的战衣有一个侦探模式，用的就是差不多的装置。”

据约翰所说，蝙蝠侠之所以能神出鬼没来去自如，很大程度上就是借此精准判断了敌人的位置。

卢修斯·福克斯运用最先进的热成像和X光扫描技术，打造了这些装备。

只要开启，不仅附近所有敌人的轮廓尽收眼底，甚至还能清楚地看到他们的每一根骨头。除此之外，这一模式还有着监测心率的功能。

当然，这样先进的装备也极其稀有。算上蝙蝠侠本人，有使用权限的也不超过10个。

图拉真很快跟上了对方的思路：“你是说要把它接入到头盔里？”

约翰点了点头：“稍微改一下电路就行了。这就像是在枪战游戏里开了透视，能很大提升军队的战斗力。但你手上的只是个粗劣的仿品，只能扫描出大致的人体轮廓，范围也更小。”

“够用了。”

闻言图拉真彻底心动了。尽管这只是一个盗版的蝙蝠侠小装备，但足以制造巨大的信息差，让军队在火力上有着绝对的优势。

在巷战的场景中，即便是最笨拙的士兵，也能依靠“透视”干掉最强的黑/帮打手。

杰森倒是已经研发出了反制的方法。在光学迷彩服上安装电路和屏蔽器，就可以让携带者在蝙蝠侠的侦探模式下不可见。

但是弊端同样明显，蓝色的荧光迷彩服在肉眼观察下几乎无所遁形，暴露的风险非常大。

再退一步说，哥谭的黑手党和罪犯们也不可能给部下配备这么精良的装备。假如能将其大规模使用，新军在战斗中将完全碾压对手。

图拉真已经迫不及待了：“多少钱一个？”

约翰接下来的话给他心头泼了一盆冷水：“我把房子和车子卖了，花了40多万才勉强造出来，这还是插电使用款。如果要接入移动电源，预估成本至少50万。但钱不是主要问题，关键我靠手工无法实现量产......”

不，钱就是主要问题。图拉真在心中回复道。假设每人配备一个，1500人就要花掉整整7.5亿美元，他就算把市政府卖了也不可能凑得出这么多钱。

“转变一下思路。我们可不可以在无人机上安装这个，扫描敌人位置后再实时反馈给士兵。”

约翰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很好的主意，长官。但成本也会相应上升，预估是在80-100万这个区间内。”

“很好。”图拉真递给约翰一张银行卡，“这是我的私人账户，密码在背面，所有的生活费都从里面取，应该还剩十几万。这是对你卖掉房子车子搞科研的补偿。”

约翰并未接过银行卡，而是趁机握住了图拉真的手：“谢谢你，长官，但我不需要。”

“随你便。”图拉真耸了耸肩，还是将银行卡放在了桌子上，“我还会给你转500万美金，用于研发侦探设备。

提前警告一下：我个人的钱你花光了都没关系，但经费要是敢贪污哪怕一美分，我就会把你送到绞刑架上去。”

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约翰是个父母双亡的可怜孩子，他只是想帮忙，也没做错任何事情。这样粗暴的威胁对他来说是完全不公平的。

该死的，我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种坏习惯。

图拉真立刻做出了道歉：“对不起，我的错。你不要往心里去。”

约翰看上去丝毫没有生气，反而表现得很兴奋，手也握得更紧了：“没关系，长官。我很喜欢您对我的鞭策。”

图拉真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迅速地转回了原来的话题：“造4个左右的侦探设备，大约需要多长时间。”

“至少一个月。”约翰果断地回复道。

“一个月...一个月...”图拉真自言自语了几句，随后保证道，“好的，约翰。我会为你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

哥谭的黑手党和罪犯并不是傻子，他们肯定不会对制造出了大动静的新市长视而不见。但出于种种原因，图拉真的确没有被这些人列为首要的目标。

小丑死了，隔壁的超人不见了，众多的犯罪势力正忙着抢地盘和火并。

GCPD对此类事件完全没有插手，而是专注于打击底层罪犯，这恰好营造出了一种“新市长欺软怕硬的假象”。

更重要的是，蝙蝠侠还没死呢。从前怎么和他打，现在还是一样。在哥谭历来坏他们好事的都是蝙蝠侠，从没听说一个市长能翻了天。

惯性思维让他们下意识地把图拉真当做了一个威胁不大的对手。他上任以来确实杀了不少人，但都是手无寸铁的囚犯和**分子，数量上占优，质量却差得远。

最后，成名已久的黑手党教父萨尔·马罗尼也送来了助攻。他雇了几个小混混刺杀图拉真，因为身手不行被反杀；又派流氓团伙对新军的水电下手，被巡逻中的武装人员直接击毙。

在明确得知了马罗尼是幕后黑手的情况下，图拉真也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就是把凶手的尸体挂了起来并且放了几句狠话。

这件事让马罗尼颇为志得意满，他大肆地向自己的同僚宣传，声称图拉真只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投机政客。

在马罗尼的影响下，绝大多数的罪犯忽视了还在发育中的新军，全身心投入到内战以及对抗蝙蝠侠中。这就是犯罪分子的局限性，他们或许都是图拉真共同的敌人，却始终无法拧成一股绳，无法一致对外。

不过图拉真还是挺感激萨尔·马罗尼的——等解决了手头所有的问题，图拉真一定会将市中心最显眼的那根路灯杆留给他。

练兵需要时间，约翰制造侦探设备也需要时间。

图拉真现在的任务就是从罪犯们那里争取至少一个月的期限，让他们不要注意或干扰到正在成长中的新军，同时他还要想尽办法搞钱。

当前新军对他的忠诚度很高，其中肯定是有“人格魅力、体恤下属、治军严明”这类因素的，但更重要的是他给了足够的钱——没有钱，没有人会愿意为你卖命。

新军成员大部分都是底层工人和流民，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图拉真不仅提供免费食宿，还发放了5000美金、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安家费。此外，头1-2个月虽然是训练时间，但仍然按“战时”的标准正常发放工资。

可是眼下哥谭的财政状况捉襟见肘。图拉真手头只有从卢瑟那里借来的几亿美金，绝无可能长期供养这支新军。如果不找渠道开源，那么他们无异于坐吃山空。

近几天图拉真就开着一辆二手悍马，往返于市政府和兵营，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试图从贫瘠的夹缝中抠出点钱来。

根据市长助理芭芭拉的报告，哥谭的税收秩序早在图拉真上任前就完全崩溃了。他裁了一批人，杀了一批人，其中有不少是税务部门的，然而前后的税收并未产生显著性的变化。

这意味着不管有没有专人负责，哥谭的税都收不上来。除了韦恩集团等少数几个企业老实纳税外，其他人都视若无物，或是绞尽脑汁做假账偷税漏税，或是干脆完全不交了。

可以说假如没有布鲁斯·韦恩，哥谭的全体公职人员都得饿死。

市长办公室内，芭芭拉从几堆厚厚的税单中探出了脑袋，向图拉真抱怨道：“可以给我匀点人吗，市长先生。我和爸爸两个人真的忙不过来了。”

图拉真也知道税收的事情疏忽不得，立即答应了这个请求：“批准。布鲁德海文也归我管，马上给你抽调一批那里的公职人员来。”

人工智能用算法生成了一份名单，上面是它认为的布鲁德海文效率最高的公职人员，为首的是一个名叫理查德·格雷森的警员。

图拉真无暇深究，将名单直接递给了芭芭拉：“以市政府的名义联系一下这个...理查德·格雷森，让他带着名单上的人过来。他们都归你管了。”

正在喝咖啡的芭芭拉突然被呛了一下，差点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咳嗽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等等...嗯...为什么是这个...额...格雷森？”

“你认识他吗？”直觉告诉图拉真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不，不认识。”芭芭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好的，那就继续吧。辛苦了。”

图拉真关上门，将办公室留给了芭芭拉，独自到外面的走廊上踱步，思索着棘手的税收问题。

对于要脸的政客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事情，他们得通过一系列系统性的改革，才能稍微缓解收不上来税的局面。

可惜图拉真并不要脸，而且还很擅长化繁为简。他手上有军队，虽然战斗力也就一般，但好歹装备精良，对付普通的逃税商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如果这些人不愿意纳税，那就拿枪逼着他们交；如果这些人要钱不要命，那就先要了他们的命再拿钱——以图拉真的看法，死亡威胁比任何改革都要有效得多。

问题顿时变得简单了起来。图拉真的思考内容由“怎么办”转变为了“向谁开刀”。对黑恶势力动手是最没心理负担的，可训练毕竟还没完成，战力或多或少要欠缺一些。

至于韦恩集团这样的守法商人，更是不太合适。韦恩集团一直以来依规经营，假如这种纳税大户的财产安全都得不到保证，那么政府将毫无公信力可言。

最好的目标是那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企业或组织，处理他们不仅耗费不了多少力气，还名正言顺。

就在图拉真挑选提款对象时，一股怪异的气味飘了过来。

气味的源头是一个在市政府站岗的红衣民兵。他把一个外观类似于手卷纸烟的东西塞进了嘴里并且然后点着。图拉真并不抽烟，但他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香烟的味道。

看到他走来，民兵还装模作样地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长官好！”

图拉真没有回应对方的热情举动，而是问道：“你在抽什么？”

民兵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嬉皮笑脸，露出了满口黄牙：“报告长官，是香烟。如果您不喜欢烟味我马上就掐掉。”

好一个“香烟”，看看吧，杰森，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兵。图拉真在心中冷笑道。

一时之间，原本悬而未决的事情突然就变得明晰了起来。哥谭最大的逃税人之一就是在他身边的杰森。

考虑到民兵组织亦正亦邪的行事作风，他们还有可能涉嫌走私和违禁品交易——不然怎么能养活这么多人呢？

除了经济上的原因，在军事上，民兵组织也一定程度地牵制了他。虽然不至于产生正面冲突，但有他们的存在，新军很难放开手脚。

图拉真抽出民兵嘴里的烟头，扔到地上踩灭，同时也在心中做出了决定：裁撤民兵组织势在必行。

对不起了，杰森。

1、蝙蝠侠的侦探模式：《阿卡姆骑士》游戏里面按手柄的↑键就可以打开，可以把附近所有的敌人、地下网格和制高点都扫出来，穿墙什么的都不成问题。个人感觉这个如果应用到军队里应该会很变态，反派们只是欺负老蝙蝠不用枪[狗头]

2、价格是怎么算出来的：蝙蝠侠的头盔价值100万美金，主要功能就是防弹、通讯和扫描。前两个功能按现在科技已经能做到了，一个带通讯设备的防弹头盔大约几万美金，而像侦探模式这种连人骨头都能扫描出来的功能还没见到过（热成像和夜视仪好像没法穿墙），所以猜测头盔花费大部分都在侦探模式上。

3、光学迷彩服：游戏里一种穿蓝色衣服的小兵，学名叫“阿卡姆骑士的私人保镖”，杰森发明出来的。这种小兵在侦探模式里扫不出来，但肉眼看挺明显的。个人认为不算太强（我最烦的是民兵里的壮汉电击兵，普通攻击根本打不动还要防止他放电[裂开]）。

4、下一章开始削藩[狗头]（裁撤民兵组织），会以和平手段进行，然后就开始干反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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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侦测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