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下午两点三十分，一条消息从加西亚的对话框中被发送到了位于泽维尔学院的学生、也是黑客D先生的电脑里。D先生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转到右侧，X教授呆在那儿，他一直在等消息，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他都需要知晓一切。
时间已经不够了，谁都不知道艾米究竟在哪里，究竟有没有经历可怕的事情，他们甚至不知道那女孩儿是否活着。随着时间的流逝，凯利越发急躁，他向社区服务组织的上司请了假，对方听说他要寻找失踪的姐姐，非常善解人意地给他批了长假。
“……我居然毫不意外。”
不出D先生所料，教授的脸上露出了十分凝重的表情，他抿紧了有些干涩的唇瓣，手指轻轻敲击轮椅扶手。富有节奏感的声音会有助于他思考，而现状则是——事情的确比他想象的要麻烦许多。
来自BAU的胖姑娘给了他们一份完美的答卷。
凯利和艾米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男人在华盛顿的一家保险公司就职，而女主人是会计事务所的一名员工，他们赚取的工资足够负担得起家庭生活开销，虽然不算富裕，却也跟其他普通的家庭没什么两样，而他们离婚后分别组建了新的家庭，女人仍旧留在华盛顿，而那个男人，则回到了他出生的城市，他在那儿生活到十四岁后跟父母搬到了外地。
而那个承载了他童年和青年记忆的城市，名为哥谭。
[一个有趣的消息，我觉得你会感兴趣]
加西亚兴冲冲地噼里啪啦地打了一堆字过来：[海伦娜……就是艾米的母亲，她的家族在哥谭还算有名，但是她的父亲在海伦娜才出生七个月的时候跟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被逐出了家族。]
[理由是……呃，破坏了一份很重要的商业合作。]
[我相信它还有隐情，但你知道，哥谭是个奇怪的城市，我没办法继续探查下去，宝贝儿。]
[探员守则，你知道。]
[我知道了，感谢你。]D先生非常诚恳地向加西亚道谢，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眉头皱得像是能够夹死一只蚊子:[你是个天使，不要忘记一会儿签收我寄过去的快递。]
[哇哦，是什么？]
[泽维尔学院厨艺培训班的结业作品，我烤了一大份儿蔓越莓饼干、还有自制的苹果酱。]
D先生虽然身高逼近190cm，但不同于在网络上的雷厉风行，他在现实中是个心思细腻且温和过头的大男孩儿，爱好是读书和烹饪。
而且还是厨艺社团的社草。
“……哥谭吗？”D先生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教授的表情，鼓起勇气开口道，“那个代表着混乱与罪恶的城市？”
泽维尔学院也好，基诺沙也好，从来都没有成功在哥谭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那个是内部势力错综复杂且极度排外的城市，就连如同神盾局这般的机构都没办法插足，更别说他们这些非官方组织了。
有人曾经说过，光明永远不会在哥谭降临。这种消极的说法听起来不太合理，但从现状看来的确如此，就连如同哈维·丹特这样心怀正义的人最终也被哥谭的泥沼吞没成为了地下世界的罪犯之一，更遑论那些不知天高地厚试图插足其中的外来者。他们中的有些人是富甲一方的商业巨擘、有些人是踌躇满志的政客，还有一些力量强大的英雄，但最终的结局无一例外——没有人能反抗哥谭，他们只有两种选择，一是被同化，二是被驱逐。
但即便如此，那座城市也并非无可救药，有些人在黑暗中行走，却是光明与希望的代名词。这些人包括夜晚穿梭在大街小巷打击犯罪的义警蝙蝠侠和他的罗宾们、兢兢业业办案的戈登警长和他手下的警官、试图贡献出自己微小力量的蝙蝠女、某些没有特殊能力的公司职员，甚至是犯罪巷里的混混。
他们或是富有或是贫困，或是意气风发或是背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但他们却都有同一个特点——为了哥谭。
为了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好。
有光就有暗，没有哪里会真的无可救药，只要有一点微小的光芒不被湮灭，那就会生出无限的可能性。
当然，在哥谭这座城市，永远都不要掉以轻心，这点也是事实。
“塔尔沃家族……让我看一下。”
D先生遵从教授的吩咐在网络上搜查关于这个家族的资料，权势与金钱在哥谭永远都是能获得话语权的必备武器之二，塔尔沃家族也是那些权贵之中的一个，它比上不足却比下有余，在众多财阀中并不起眼，但它已经存在了有五十年余，或者更久。
“海伦娜的父亲是当代家主的长子，在他们一家被驱逐后，掌权人变成了他的亲弟弟，也就是海伦娜的叔叔。”
“一个有趣的发现，教授。”
D先生试图让教授看一张旧照片，“您听说过跟哥谭有关的传说吗？”
那是塔尔沃家族成员的合影，拍摄于海伦娜的父亲被驱逐之前。照片看起来已经变得有些老旧，上面的每个家族成员都衣冠楚楚，他们脸上的笑容仿佛被尺子丈量过，就连弧度都一模一样，乍一望过去甚至会让人感觉有些恐怖。
“他们发迹的源头是手工艺品，后来逐渐转为珠宝和其他奢侈品的售卖。”D先生下拉了进度条，指出其中隐藏着的词条，“他们虽然没有几大家族的底蕴，却仍旧不容小觑，或许我们可以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说到这种话题，内向的D先生反倒是有了数不尽的话题：“那就是哥谭内部流传了许多年的一个传闻，似乎不仅仅是传闻。”
X教授面色凝重，与D先生一同望向照片的右上角，镜中反射着并不十分显眼的影像，甚至只露出了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
“你是说猫头鹰法庭？”
“……恐怕是的。”
D先生与查尔斯在整理了现有资料后与加西亚提供的一切做了对比，发现艾米与凯利父母双方的家族都扎根在哥谭，而这两个家族，都似乎与猫头鹰法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只是个猜测，孩子。”
室内一瞬间陷入诡异的安静中，许久过后，查尔斯才面色沉郁地轻吐一口气，叹道，“我们不能轻而易举地得出结论，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需要休息一会儿。”
“好。”
D先生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这会儿正强撑着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的临时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不应该是他能够参与的事件了。
“想办法销毁你的浏览痕迹，最近要呆在学院，”为了以防万一，X教授认真地叮嘱道，“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教授。”
D先生郑重地答应了查尔斯的请求，然后打着哈欠回了自己的卧室。他需要睡一个好觉，或许在事件结束后，他可以去匡提科跟加西亚吃一顿午饭，对方一直想吃法国大餐，虽然他不知道焗蜗牛这玩意儿有什么值得品尝的价值。
而查尔斯操纵着轮椅来到了电脑前，他又仔仔细细的查阅了目前获得的所有资料，以免自己在不经意间发生什么疏漏，他需要得到更多的信息来推测出艾米究竟在哪儿，但愿不是最坏的那个选项。
半个小时后，X教授终于艰难地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他输入了几乎不会被使用的邮箱账号，给只交谈过一次的蝙蝠侠发了一封邮件，邮件里使用了简单的加密方式，想必以蝙蝠侠的能力很快将其破解。他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描述了一遍，然后在结尾贴上了自己的推测，哥谭的事儿当然要让它的守护者参与，那位黑暗骑士想必会比变种人们更有话语权，也会知晓更多信息。
邮件的状态变成了已发送，查尔斯沉默着让自己闭上双眼，随即在意识中轻轻呼唤着偶尔会出现的死亡女神。
“在吗，女士？”
“希望你不是想刻意影响我的睡眠，查尔斯。”海拉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被察觉到倦怠感——想要打破奥丁给她的封印可不是容易事儿，因为某些原因，她需要加快速度，最好在短时间内达成自己的最终目的。
“我有一个疑问。”
对查尔斯来说，海拉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她高傲且实力强大，她以战争为养料壮大自身、她藐视众生且惯于掌控一切。X教授只是个强大一点儿的人类——他只是人类而已，在面对神明时他应该恐惧的，而事实上，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意外，查尔斯与死亡女神产生了交集，他们是不同等级的生命体，却可以相谈甚欢，这是何等奇妙的经历？查尔斯珍惜着，并且享受与海拉的交谈。
“What？”
“你知道宙斯吗？还有赫拉？”他试图验证自己的一些猜想，“或者是黑暗平行宇宙？”
“哦，你们中庭人所说的‘希腊神’。”出乎查尔斯意料的是，海拉对此并不陌生，“他们并非九大国度的子民，并且与阿萨神族处于不同维度，我们几乎毫无交集，但你知道，神明们都不想服输。”
“只可惜我们还没有机会与那些家伙狭路相逢。”海拉的语气中多了几分遗憾，“也许我可以试试征服那个自命不凡的神族。”
……不要随随便便说大话啊，女神阁下。
查尔斯苦笑连连，某个X战警编外跨次元壁红牛油果雇佣兵曾经说过：在融合宇宙讨论战力都是耍流氓，就像是你永远不知道奥丁和宙斯私下里会不会躲起来一起打牌、巴巴托斯和黑暗女神会不会跟Marvel宇宙中的几大神明聚在一起互相吐槽，更不知道至高神OAA、术士亚当还有被迫害的吞星跟达克赛德、荒原狼之间有没有一个专门供他们吐槽的小房间。
次元壁这玩意儿本身就是个非常微妙的存在，既然两个截然不同却也有相似之处的世界融合，那在宇宙的最深处，也许也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海拉并没有再讨论自己是否要再征服几个不听话的小家伙，她特别有耐心地继续给教授解答问题：“至于黑暗多元宇宙……注定要毁灭的地方，对我来说没有丝毫价值。倒是你，以区区蝼蚁之身居然要窥探神明和黑暗的奥秘吗？”
“你叫我的名字也可以，我可不愿总是被成为蝼蚁。”虽然说这反驳的话语，但查尔斯的声音愈发温和，他在面对女士的时候总是无法太过强硬，“我只是对这些比较好奇而已，而且想要验证一些东西。”
“我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查尔斯对海拉的问题避而不答，“多谢解惑了，女神。”
死亡女神很想宽容大度地放过语焉不详的X教授，不过她却有另一件事需要弄清楚。事实上，海拉从来不放过隐瞒她的家伙，更不会容忍他人的欺骗，但这个有趣的中庭人……她暂时还不想与对方断开联系。
就算是对那几首诗歌的回报，死亡女神可不会欠别人人情。
“还有一件事。”
海拉的询问非常直截了当，“你是不是知道洛基背后的人是谁？”
查尔斯闻言语塞，他很想考虑一会儿回答，但对方显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告诉我，查尔斯，”她说，“你永远不要想着隐瞒我，那会使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好吧，或许。”查尔斯终究是败给了死亡女神的自说自话，“他可能是泰坦人，我不敢确定。”
这个世界早就不是最初的模样，就连查尔斯都无法预判它的走向，总是依赖那些记忆可不算明智之举，它只能被当成参考，还是会出错那种。
“紫色皮肤，高大的身材。”查尔斯又透露了一些，“……我只知道这些。”
“好吧，女神宽恕你。”海拉野蛮地切断了双方的联络，“听你的形容，那家伙一定丑极了。”
……的确不算好看。
查尔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低声嘟囔。
而就在他将注意力收回后，蝙蝠侠的回复如约而至。
[诚邀您前来哥谭商议，我会在一定范围内予以帮助。
———from B]
在一切综文里讨论战力都是耍流氓，反正两家粉都撕战力撕了这么多年，我不管叉教授天下无敌！（并不是）
就设定北欧希腊神明互相知道对方但基本上没交集，猫头鹰法庭：危
无敌的吞叔就算是斗地主也会输哒！
狂笑之蝠表示这什么奇奇怪怪的宇宙，那个轮椅侠是哪儿冒出来的，来脑我啊脑了就收获一个狂笑教授（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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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