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这座在阳光下看起来有些虚假的城市，终于绽放了它真正的魅力。它如同优雅的上流贵族，有着放浪的媚态，引诱不知名的旅人坠入深渊。一朵殷红的花在她身上绽开，带着些硝烟气息。

那是哥谭港，此刻被炸弹爆破，烟尘滚滚。层层乌云中，蝙蝠的印记清晰可见。黑色的魅影划破火光，漆黑的斗篷展开，如同真正的翅膀。

他于火光中站立，低哑的声音似乎被这火舌舔舐过一般，“Who are you。”他深沉的蓝色眼睛，紧紧注视着烟尘中站起的男人。

他戴着令人觉得审美堪忧的红头套，这让蝙蝠侠不自觉得想起一个疯子，一个想要将他逼疯的疯子。浓浓的烟尘，灼热的火焰，都在刺激他的神经。让他回想起那只在火焰中烧灼的知更鸟。

“Red hood。 ”红头罩用挑衅般的语气说道，没人能看见在罩头之下，男人如狼般冷厉的眼神，其中还隐藏着更深的东西。他毫不示弱的盯住面前的男人，他曾经是他的救赎，他的信仰，他的……父亲。不过，这都只是曾经了。

紧绷的神经微微刺痛，握住木仓只的手青筋暴起，他冲向那个男人，对他狠狠下手。他毫无保留，似乎是在泄恨。

蝙蝠侠的下手比他更好，作战技术也比他更加成熟。锋利的蝙蝠镖划破他颈肩的一块皮肤，殷红的血浸润了红头罩的衣服。

也许是鲜血与疼痛的刺激，他更加不要命的冲向蝙蝠侠，他或许是想死在这，死在这个男人手里，又或许是想在男人身上也留下致命的伤口。他的眼睛是不祥的绿色，阴森森的。

“沙啦沙啦”红头罩似乎听见了清脆的手鼓声，它以奇妙的节奏演奏，让他恢复了清醒。他极速退开，扔出了一颗烟雾弹，借着烟雾弹的遮掩试图逃离现场。

他熟练的运用钩索在城市上空穿行，并且刻意的改变他曾经的动作，防止在后面紧追不舍的蝙蝠侠看出端倪。

蝙蝠镖精准的预料到他下一步的位置，试图阻止他的逃离。锋利的刀刃擦过他的钩索，在绳索上留下了一道痕迹。绳索吱呀作响，无法再负重红罩头的重量，他在半空中落下。

以他现在的高度摔下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蝙蝠侠抓获。那个男人心思紧密，怎么可能会让他摔死。可他绝对不要以现在的状态和他相见。

他在下落过程中，死死抓住一块窗沿，手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他爬上窗台，又开始了逃生之旅，他费尽心思终于逃脱。他狼狈的找到了一处废弃的仓库，打算今晚就在此过夜。

红头罩拉开肩上的衣物，身上的血迹未干，但那伤口却已经不见了。他拉上衣物，想起了在与蝙蝠侠对战之时清脆的乐声。他原以为这只是他的臆想，可现在看来，这或许是什么非人的东西在作祟。

暗紫色的蝴蝶在夜色中飞舞，在清冷的月色下，脆弱的蝶翼滑过一道流光。漫长的夜晚才刚刚开始，蝴蝶幻化为拿着手鼓的小女孩，她的眼睛上蒙着紫色的缎带，奇怪的符号在她周围出现。一阵微风吹过，小女孩的身影消失不见。

“嗯哼哼哼～”站在奇怪空间里的小女孩哼着不知名的歌曲，紫色的缎带不知什么时候被摘下，醉人的紫色印在她的眼睛里。这正是来到任务世界的苜子，她歪歪头，看向了周围一颗一颗的小小气泡。那里面是大家的梦境。

“如果食梦貘在就好了，他就能把噩梦吃掉了。”她苦恼的皱眉，脑袋后的蝴蝶翼微微翕动。

她戳破一个气泡，被带进了这个梦境。毫无疑问，这是个噩梦。她抬头，周围的树林漆黑阴森，像是张牙舞爪的鬼爪。她摇晃手鼓，清脆的声响让她不再感到害怕。

苜子看向远方，那里有一个藏在阴影中的仓库，这个梦境的主人就在仓库里。她飞到仓库边，从一个狭小的窗口向下看。一个一头绿毛的家伙拿着撬棍正一下一下的重重敲击，声音沉闷，就像是敲在了人身上。

她能听见被捆绑少年隐忍的痛呼声，她毫不犹豫的打破玻璃，飞身往下。小小的身子挡在少年身前，撬棍狠狠的地打在她的身躯上。

“呜。”一瞬间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下，“好痛。”软糯的声音带着啜泣。在她的脖颈处，有这如同镜子般的挂饰，它发出淡淡的光芒。挥舞撬棍的绿色疯子动作一顿，手臂以奇怪的方式扭曲。就像是，被撬棍敲断了一般。

苜子轻轻扇动翅膀，带起细小的闪粉。那些闪粉落在疯子的脸上，他的神情恍惚了一瞬，马上恢复正常。

“看来，我找到了一个新玩具，可爱的小蝴蝶～”他的声音抑扬顿挫，让苜子感到了莫名的恐惧。他的眼神如同一条毒舌，黏腻而阴冷。

她慌慌张张的摇晃手鼓，铜片互相碰撞，发出“沙啦沙啦”的声响。被捆绑的少年盯着手鼓，听到这个声音，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玄妙的符文出现在她的周围，粉色的蝴蝶轻柔的位置伤痕累累的少年。温暖的力量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全部复原。

少年的动作一顿，随后挣脱开枷锁，他默默站起，看见了一边翅膀破碎的苜子以及笑得疯狂的小丑。他将柔柔弱弱的苜子拉到身后，嗅到了她身上鲜花的香气，香气很柔和，并不呛人。

“呼呼，痛痛快飞走。”她小声说道，翅膀以可怕的速度恢复。她抬起头，露出了软软的笑容。

“把眼睛闭上。”少年冷淡的说，他随手拿起地上的棍子，走向绿毛疯子。棍子高高举起，打在了疯子身上。

“哈哈哈哈哈!”被打的疯子不但没有害怕痛哼，反而放声大笑，“太有意思了，来呀，小知更鸟，打死我，打死我，哈哈哈哈哈。”他转头呕出一口血，他眼里是疯狂的笑意。

少年一声不吭，眼睛有着淡淡的绿色，他是真的发了狠，想要将这个人活活打死。就是因为他，他才死在了这里。可他还活着，还在阿卡姆，依旧制造着一场又一场的游戏。

而蝙蝠侠，不仅没有杀掉他为他报仇，甚至还找到了新的罗宾。该死，该死，他们都该死。一下一下，猩红的血液溅在他的脸上。

“看呐，小知更鸟发疯了，我真期待蝙蝠看到你的样子。他会不会将你视作囚犯，把你关进阿卡姆呢？”小丑一字一句，如同一把利刃扎进少年的心里。

他想起夜晚冲着他的蝙蝠镖，那个人如同看罪犯的眼神，这一切都表明着，蝙蝠侠真的会将他关进阿卡姆，就像他对待小丑一样。

“闭嘴！”他仿佛被激怒的狮子，棍子直直冲向小丑的脑袋。以这力道，小丑大概率会被打死。

“嘿咻!”一只手鼓比他先一步砸向小丑，他转头看见苜子还未收回丢出手鼓的动作，“这是我见过最坏的家伙。”她的腮帮子气呼呼的鼓起。

少年从苜子紫色的眼睛看着脸颊染血的自己，他扔掉木棍，捡起被她当做武器的手鼓，随意地擦拭脸上的血迹。“你，是谁？”

“我是蝴蝶精，是梦中的引路人哦。”她弯起眉眼，笑容干净纯粹，“那个，能把手鼓还我吗？”她眼巴巴的看着少年手上的手鼓。

“今天晚上，不是在梦境里，你，是不是见过我或者说帮过我。”他的目光仔细打量苜子的样子，在她脑袋后的翅膀停留一瞬。蝴蝶精？一个人类都能死而复生，哥谭出现一只奇怪的妖精，要不并不令人意外（大概）。

苜子点点头，“嗯，我注意你很久啦。”她毫无防备的说出这句话，少年的眼神顿时变得警戒，“你的身上有混乱的气味，我很担心。”她真诚的看着少年，无视她对自己的恶意。

毕竟，这里是梦境，作为梦境中的引路人，能在这里对她造成伤害的少之又少。梦境，可以说是她的主场。

混乱的气味，是因为拉撒路池吗？他的神经又开始隐隐作痛，耳边想起低沉的絮语，叫嚣着混乱与毁灭。红头罩强忍住烦躁，将手鼓递给苜子。

“沙啦沙啦啦～”手鼓轻轻摇晃，奇妙的节奏抚平他生出的烦躁。苜子上前一步，红头罩警戒的看着她，生怕她会做出些什么。“唔，赶不走呢。”她不开心的拿着手鼓。

“我决定了～”苜子戳戳红头罩紧绷的肌肉，“我要跟着你，直到混乱消失。”她自顾自的点点头，觉得自己想出了绝妙的主意。

“不用，我不需要人拖后腿。”红头罩满脸拒绝，把一个不知底细，不知能力高深的妖精留在身边显然是不明智的。

“那我就偷偷跟着你，一样啦。”她晃晃手鼓，满不在乎的说道。紫色的眼睛宛如最上乘的紫水晶，执拗的看着他。

红头罩一噎，他盯着面前只堪堪到膝盖的小妖精一本正经的威胁他。他弯下腰，一把抱起苜子，轻飘飘的毫无重量，就这样软绵绵的小妖精还想跟踪他？

妖灵小百科

蝴蝶精，居住在梦境世界的蝴蝶妖精。用自己的鼓声去指引在梦中迷路的人们。有时也会一边演奏一边起舞，十分可爱。（鼓声能够驱散负面效果。）

御魂百科

镜姬，能够百分百反还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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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