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没有发生。

他看着那双绿眼睛渐渐变得明亮，但不再是他熟悉的样子了。

冬兵不会那样看他的。

布洛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但就像他的巴基说的那样，他们大概是两个人吧。

布洛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别人的眼神这样敏感，也许是因为小时候观察安东成了习惯，他看人总是去关注眼睛。

可以看出很多信息。

可现在他深恨自己的这项技能。

他连骗自己他的冬日战士还在都做不到，完整的巴恩斯中士就鲜活的站在他面前。

现在他得面对真相了，佐拉早就告诉过他，纳粹九头蛇洗脑的基本原理就是用暴力和痛苦新建一个空白的人格方便听从指令，不是什么精细的高科技。

冬日战士是巴恩斯，但巴恩斯不是冬日战士。

他爱上了一个不存在的人格，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甚至那个人格比他还清楚自身的状态。

冬兵早就告诉过他了，但他没想过他的巴基会这样突然的没了。

布洛克眨了眨眼，慢慢起身退开，给队长让出位置。

队长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想起他们初见时布洛克缠着自己问巴基的事，还有怀疑自己和巴基是恋人关系的话。

“这样就能不挨打的话，我该早点把他拉过来亲你一口。“队长小心翼翼的调侃巴基，看看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什么亲一口，算了，感觉刚刚才掉下火车就到二十一世纪了。”

安东为他安排的心理治疗起了作用，主人格有了自我保护机制，不至于被大量副人格痛苦的记忆刺激到。

这比安东脑子里的多元宇宙好受很多，但巴基也并不是灵魂宝石。

队长和恢复记忆的巴基开始对信息，队长说起他们小时候的事，巴基疲惫的笑着，一一道来，从童年，到那辆让时空在他们身上错位的火车。

他不记得也挺好，说明自己没有亲错人……布洛克安静的站在一旁等队长确认巴基的状态。

“现在我们得去阻止洞察计划了。”他平静的提醒。

猎鹰来了，布洛克看了看穿着飞行器赶来接他们的山姆。

“山姆从这里去神盾局来回大概要飞十分钟，队长先去？”见凑齐了人手，埃尔文开始安排。

“然后其他人上车，我把定位给山姆，同时进行，巴恩斯先生去支援队长。”

行动前，弗瑞和埃尔文和大家简短开会：“天空母舰飞到三千英尺高度的时候，会和洞察卫星进行三角测量，然后才是武器化。”

“布洛克猜的没错我的确准备了反制航母的后手，三个独立的刀锋服务器，只要替换了航母里原有的服务器就可以夺回控制权。”

“但是。”

埃尔文帮他补充：“什么都有个但是，对吧？”

看了一圈众人，弗瑞叹了一口气：“反制计划是梅耶尔主动提的，所以造出来后，三块独立服务器连带洞察计划权限一并给他了。”

“我们要怎么做？”

布洛克现在只想听命令。

“砸了航母？”

“炸了反重力引擎就行。”

事已至此弗瑞也不奢求保住航母。

埃尔文制定行动步骤，最了解天空航母的弗瑞则规划他们的具体方案。

“毁掉航母比夺取它们容易，为了使武器威力最大化，反重力引擎的驱动方面我没用斯塔克的反应堆。每个航母上都有两百个宇宙魔方的小型能量罐，足够它们持续最大火力扫射好几年，这是斯塔克的反应堆无法替代的优势，外星神器的力量。”

“有埃尔文和队长这二位在，我们登上航母不成问题，但引爆航母的引擎是一个难题，一艘航母爆炸产生的威力比世界最大当量的核弹大百倍。”

“你没有给它们上保险装置吗？”

“保险装置是封存用的，上了就没法使用，所以保险全部处于开启状态，关上是来不及的…”

“每个能量罐都是独立的吗？”队伍里唯一的工程师继续询问。

“不，它们运作模式和反应堆类似，可以看做整体。”

布洛克想了想：“那我去应该可以给它们一次性加上保险，然后我们再引爆，这样威力会小很多，三艘最多摧毁神盾局基地。”

“很好。”

埃尔文松了一口气，摸摸布洛克的脑袋以示安抚，被拍掉了手。

时间紧迫，山姆带着队长先飞往神盾局。

四人驱车上路，布鲁克林花花公子巴基缓过气来好奇的问东问西，紧张的氛围好多了。

副驾驶的布洛克静悄悄的从后视镜看后排的巴基。

原来巴基以前是这样的人。

不知怎的，他想的都是等到了基地要怎么解决宇宙魔方能量罐的问题，以及要怎么撤离，和大家打配合……

布洛克从未觉得自己的思绪如此清晰。

“布洛克。”

埃尔文开着车，叫了他一声：“有时候你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样，取决你愿意相信什么。”

“比如我爸信你吗？”

布洛克冷笑了一声。

“他把你当替代品，埃尔文，如果这是信任，我真为你感到可悲，这有什么好得意的，而你居然为愚弄一个傻子沾沾自喜。”

“我爱他。”

“得了吧，你在毁灭他梦想的路上。”

“你不也是？布洛克，看看我们现在要去干什么，你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吗？”连续被揭伤疤，埃尔文心情糟糕透了：“你是第一次失去重要的人吗？”

“哇哦，没关系你得习惯，明白吗小布洛克，你得习惯，这很正常，你会遇到很多人，但意外也很多，这再正常不过了，咱们神盾局特工就是这样——”

副官在风里大笑起来，语速连珠炮似的。

“人都会死的，迟早的事，你还得过日子，明白吗小子？”

“如果非要怪，你知道该怪谁吗，是你爸的洞察计划导致了这一切，你该去问他要你的——”

“喂喂冷静！！！”眼看布洛克把枪顶上司机的脑袋，后排的弗瑞连忙制止：“闭嘴吧西格蒙德，少拿你那套疯话往别人身上套，布洛克，冷静，打死他车就翻了。”

“巴基还在车上。”

“…有人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巴基问。

“他不是——”布洛克恼怒的叫起来，对上那人不解的绿眼睛，又偃旗息鼓，安静下来。

他不会走安东的老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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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重逢与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