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腕流入玻璃瓶。边放血边搅拌，倒也麻烦不到哪去，只不过以苏穆恩的自愈能力来说，多划几次罢了。

“顺时针，搅拌…诶，血！”

好吧，苏穆恩还是有点手忙脚乱。拜托，也不能指望他像个机器一样熟练吧，他又不经常放血。

所幸需求量不多，放了两次血，完全足够了。

“一圈，两圈，完成！”

制作完成的液体呈现一股梦幻版的色泽，浅红色中夹杂着银色，流动着像是血液中的银蛇。

苏穆恩欣赏了一会儿。对自己的完成作他可是很满意的，多漂亮，这么漂亮的东西，可惜要用的小丑身上。

将玻璃瓶装进衣兜，苏穆恩看了眼已经愈合的手腕，随意甩了甩手。

“嘶…还是有一丢丢疼啊。”

虽然是有一点疼啦！但他完全习惯了。纯吐槽一下的苏穆恩又掏出湿巾，擦了擦手腕上残留的血液，然后销毁。

曾经倒霉的被当做变种人抓走的倒霉蛋表示，这可一点也不能留，血液什么的，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算了，不提过去了，还是提现在。材料准备妥当，已经可以再次潜入阿卡姆了。

苏穆恩看了看天色，再过俩小时，天都要亮了，低头又看了看自己，又叹了口气。这几个小时，他叹了好多气了。

他真的感觉到累了，心累。看看他都干了什么吧，赶飞机从洛杉矶到哥谭，放好背包连口饭都没吃，就赶着去和父亲“玩游戏”，又打晕小丑又被打又撞晕的，终于进了阿卡姆精神病院。还没等休息一会儿呢，又去搞小丑身上的“污泥”，就这！他还搞没成功！

短短几个小时！他该不该心累！

苏穆恩揉了揉头发，现在他是真的想洗个澡睡一会儿了，他觉得小丑的事应该也不怕耽误这俩仨小时了，真的，他只需要睡俩小时！

但是不行！小丑的事情刻不容缓啊！苏穆恩能怎么办？他总不能看着小丑散发污染，然后感染一大批人吧！

不说这之后也得是他解决，这真的对身体其实并不好啊！更别提染上“污泥”的人负面情感爆棚，做些一些伤害他人或者自己的事。

苏穆恩做不到坐视不管。

“唉，我就是个劳碌命。”苏穆恩拍了拍自己胸膛，背起背包，出发。

再次进入哥谭街区，苏穆恩心情平静很多，没有第一次时候那么紧张了，但他还是不理解哥谭人。

他这么一副流浪汉模样，怎么会有人要打劫他的啊！难道是因为他个头不高看着就是未成年吗？还是因为背包！

苏穆恩：嗯…好像我还真的是看起来很适合被打劫的样子，而且我还真的有点钱。

被小刀指着，苏穆恩摸了摸鼻子。“劫匪先生，这么晚还忙业务啊，真辛苦啊。”

他发誓！他对天发誓！他真的是认真的觉得劫匪先生很辛苦的！可惜了，劫匪先生不这么认为！

劫匪：“闭嘴，别动，把你背包和钱都拿过来。”

真是着急的劫匪先生，苏穆恩当然不能给了，他耸了耸肩，准备出手制服这位大半夜还在外忙碌的劫匪先生。

………………

在苏穆恩被打劫的此时此刻，蝙蝠洞里，罗宾双手抱胸看着阿卡姆的监控，挑眉用他那张明明是幼态，却冷酷的很的脸表达了看法。

罗宾：“父亲，他这是在挑衅你，我去把他抓回去。”

显然，监控里被看见的，是苏穆恩做的所有事…要问苏穆恩知不知道监控这回事？他当然知道！他就是要在监控底下这么干！拜托，很刺激诶，他老爹会查他，会关注他。

麻烦虽然麻烦，但和老爹的关注相比，那都不是事。他从出生起就没见过父亲，距今以活过百年，看不破亲情，舍弃不了父爱，难道还是有错的吗？

他就是想要让蝙蝠侠看看他，不管他在做什么，都看看他，哪怕不知道他的身份。

蝙蝠侠没有说什么，皱眉调回监控，将画面定格在苏穆恩掐晕小丑的时候。

“他的目的是小丑，但不是和小丑合作。”蝙蝠侠自有思考。“不然他不会一上来就掐晕小丑，他对小丑并不友好。”

是这样的，苏穆恩对小丑超不友好的，要是他能听见蝙蝠侠的话，也会很认同的狠命点头肯定蝙蝠侠。

罗宾抬头看了眼他的父亲，又侧过头去看监控里的画面。

现在监控画面有调到了苏穆恩手触碰到小丑皮肤一动不动的时候，画面里，苏穆恩皱着眉坚持了一会儿，又皱着眉把手抬开。

罗宾皱眉：“他看起来挺嫌弃小丑的。”

蝙蝠侠点了点头，“不光如此，他想从小丑身上得到什么，但没能成功。”蝙蝠侠表情愈发凝重。

蝙蝠侠没说的是，监控里的画面不排除是演的，太明目张胆了，这个人就明知道有监控，还是大摇大摆的动作。很明显，这就是想让谁看见。

如果是演的，那这个人也不好对付，如果他可以一边嫌弃小丑，而一边和他合作…哥谭怎么又来了个难缠的人物。

蝙蝠侠心里真的很想对这个人大喊：滚出我的哥谭！但不行，他还是要抓住他，看管他，不让他去再搞什么游戏。

蝙蝠侠当然有方案，这样一个人，蝙蝠侠已经开始准备各种方案一，方案二，方案三等等等等了。

“达米安，待在家里，你该睡觉了。”

此话一出，无法更改。罗宾显然并不满意，说话的语气加重了：“父亲，我…”

没等罗宾说完，蝙蝠侠打断了他。“你该休息了。”蝙蝠侠钢蓝色的眼睛看着他的小儿子，眼里全是不容拒绝。

罗宾看了看他的父亲：“我知道了，父亲。”达米安离开了蝙蝠洞。

监控中苏穆恩的身影消失了一小会儿，再出现时，脸上面具已经不在了，但还是看不清脸。他看起来什么也没做，只是一路走，然后消失在城市边缘。

蝙蝠侠不会在这时候叹气，但也不会去找。苏穆恩身影不见的地方，并不好寻找，而且他该先去阿卡姆，看看小丑去。先确认了小丑的状态，再看其他的。

布鲁斯捏了捏额头，戴上头盔。虽然已经凌晨3点多快4点了，但蝙蝠侠现在还不能休息。

而达米安，要说达米安听话的去睡觉了吗？那必然是没有，但他也没离开家，他只是在蝙蝠侠出发后，又下去了蝙蝠洞而已。

真的，能老实的待在家，他已经很听话了不是吗。

达米安：我会为我的父亲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