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太突然了，当了好几百年的乡下人的安妮为这一次行动准备了很多，她总结了足够多的反派失败教训，她以为自己能拖久一点，至少拖到米斯蒂克再一次感受到巴巴托斯的气息。

但她忽视了自己缺少的东西——她没有一点儿与蝙蝠侠对战的经验。

这次她们的后路瞬间封断，她都没想到是蝙蝠侠来了。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是身经百战的毒藤女，她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米斯蒂克和红罗宾对她下的手太狠了。这种没有淋到她身上的除草剂放在以前对她是没有任何影响的，可是现在自己只能拉着朋友赶紧跑。

但是在这种地面与水面都结冰，植物也被除尽的情况下，她也只能用脚跑，于是她就拉着安妮一起，被一张铁丝大网迎头罩下。

带着重铁的网将她们压得抬不起头，眼前是冰与土的地面，以及走近的黑色战术靴，毒藤女顺着它往上看，黑暗中是他紧抿着的，压抑着怒火的嘴唇。

“蝙蝠侠，”毒藤女喊他，目光恨恨，难以理解，“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小丑稻草人谜语人还有泥脸在哪里？你们在计划做什么？”蝙蝠侠没有兴趣为她解答，他的重点是另一个默不作声的安妮，时间紧急，他不打算叙旧，直击重点，“我现在应该叫你安妮，还是巴巴托斯与烛龙的双面间谍？”

听到另一条龙的名字，安妮惊恐地四处张望，她这时才是真的慌：“不，你怎么知道的，你……”

她说到一半及时刹车咬唇，盯着和她一起被罩在网中的毒藤女。

“什么巴巴托斯与烛龙？双面间谍又是什么意思？”毒藤女身处其中却十分迷惑，她听过巴巴托斯这个名字，在那个才过去没多久的夜晚，在红罗宾在米斯蒂克对她动手前的闲聊中，但她没有完全了解，她只知道那可能是一条魔龙。

她没有将龙与那晚的海啸联系起来——没有人会把它和龙联系起来，因为那看起来更像是有人将一条山脉放到了城市的上空。

但这不妨碍被队友坑了无数次的她想明白——自己应该是又一次被人利用了，而这个利用她的人是她自以为的好友，森林的女巫，安妮。

她猛然转头与警惕地盯着她的安妮对视，眼中是被背刺的不敢置信：“安妮你？！”

蝙蝠侠成功用一句话完成瓦解反派内部团结的任务。

“看来你已经意识到有问题了，那就先睡一会吧，艾薇。”一支专门为毒藤女研发的麻醉剂落到她后脖上，蝙蝠侠强制她下线。

没有必要让她听太多，蝙蝠侠只需要确保她不会在后继的事件中为安妮出力就可以了。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安妮，告诉我，你在计划做什么？小丑他们又在哪里？”蝙蝠侠问她。

安妮还在看，她第一次对上蝙蝠侠，可能是蝙蝠侠对女性总是过分温柔，他们甚至只隔了一张网对视，而不是被他踩在脚下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对着耳朵审问，所以她觉得自己还有机会离开，再拖久一点，至少拖到……

“你在看谁？你在等什么？谁还给了你希望？”蝙蝠侠隔着铁网把她掐起来，女巫双脚离地，无助地在半空中挣扎。

她才知道，原来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很像那个时候，第一次遇见他们的时候，说话会被他们看透，不说话也会被他们看透，所以她才不敢和他们接触。

“你有帮手，是谁？”蝙蝠侠发现了她的生涩，她能活那么久，或许是她够聪明，但她也确实缺少处理极端情况的经验，比如现在，面对蝙蝠侠的审问，她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一头撞在地面上让自己晕过去。

“小丑？稻草人？谜语人？都不是，那泥脸？”蝙蝠侠一个个数过去，米斯蒂克以前也用过这招，这种招数确实还挺好用的，尤其是在他已经掐住了对方的脉动的时候，“看来都不是，那不在哥谭？好，纽约？那是克莱文？”

安妮的脸上浮现出被看透的不甘心。

但这其实很好猜，与她有联系的对象无非就巴巴托斯与烛龙，而这两条龙又非常关注米斯蒂克，那查找的范围就只剩与米斯蒂克有关联的、与今晚的事件有关联的人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这件事你听谁的指使？巴巴托斯还是烛龙？还是祂们的共同命令？”

晚风吹得安妮全身发寒，她不明白，自己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甚至还把自己藏得那么紧，他是怎么突然找上门来的？

“看来是共同的命令。那你偏向谁？巴巴托斯还是烛龙？又或者是——”蝙蝠侠眼部折腊收缩，观察安妮睁大的双眼中紧急收缩的瞳仁，他说出她心底的答案，“米斯蒂克。”

蝙蝠侠想起前几天也是烛龙与巴巴托斯的共同命令，而最后的结果是米斯蒂克成功化龙。

“你想再一次打开两个世界的通道是吗？！”蝙蝠侠拖着铁网把她摁倒在地，上一次是什么结果她没看到是吗？

“告诉我你都做了什么？！”

“小丑他们，在地下埋了一颗核弹……”安妮挣扎着回答，不能再被他带着走了，她要抛出他关心的事情来转移这个人的注意力，“在地底下，黑暗的地方，我看不到，因为主人，巴巴托斯的眼睛瞎了，你必须去找到它，那是14万吨TNT当量的核弹，他们给它设了个定时器。”

能把哥谭炸飞次的超巨型武器！

“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安妮却笑了，她终于守住了秘密，心里面一边祷告，嘴上却说：“去找吧，这本来就是你们的事。”

对她来说，让核弹来洗礼这个被过分污染的世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早在几百年前，她就因为人们对森林的开发与对动物的破坏而向恶魔祈祷。

——就此赐予您虔诚的信徒一段时间的安眠吧，吾主，伟大的黑暗与时间之神，巴巴托斯。

在蝙蝠怒意的逼问与拷打下，阴郁的女巫闭上了她的眼睛。

————

还是那处不知名荒地，还是那片月光与那两个人。

小丑坐在石头上长吁短叹，愁得整张脸都白了。

“他怎么还没有找到我？这个蝙蝠侠该不会是个假的吧？前段时间不是同时出现了三个蝙蝠侠吗？那三个都是假的，那这个是不是也可能是假的？”

他说话的对象是稻草人，稻草人被他打了一枪在腿上，现在在紧急使用笑气止痛。

他这次是完全没有和小丑组队的想法的，都怪那个该死的女巫！如果不是她把他们一起弄出来，如果不是她第一句话就让小丑把注意力就全都放到米斯蒂克身上，那小丑也不会硬旧把他拉上车！

他原本的设想很简单的——反派还能搞什么事？

无非是绑架、泼脏水、向市民发放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玩点心理花样、封锁城市、让超英看着被害人死去、复读一些蝙蝠侠的身世问题、复读这个世界的错、细数蝙蝠侠的十宗罪、细数人性的罪恶、挑拨离间超英团队、借超英之手伤害他们重要的人……

玩来玩去也就这些花样，稻草人原本是想从其中选几个来对付米斯蒂克和蝙蝠侠的。

结果小丑说这种都玩多少次了，不如来和他玩点新的。

确实很新，新就新在它是一颗能把哥谭炸飞三次的核弹。

稻草人能说什么？他只能跟着小丑一起干。

至少跟着他，自己还有机会向蝙蝠侠通风报信，不然哪天哥谭突然被炸飞了，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结果就是这样被这个神经病发癫打了一枪。

“你想知道他是真是假，你去找他不就行了？”稻草人把子弹从自己的肉里挖出来，咬牙。

“人家会害羞嘛~”小丑说着，嘴里发出哈哈哈的渗人笑声，他或许害羞，但他更想玩弄他的小蝙蝠。

“……”都那么久了，他稻草人也不是忍不了这癫狗。

“所以要让他知道，约会前是不可以把注意力放在别的事情上的，”他停下笑声，枪向天空乱射了几发，又兴奋起来，拧着头对稻草人说，“我们的小绿点好像已经被清得差不多了？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剥夺全民狂欢的权利！”

他说的是被巾在天然气管道上的恐惧毒气压缩玻璃瓶。

“幸好，我们想到了会有扫兴的小鸟，”他说，把从稻草人手上抢来的平板还给了他，“差点忘记了这是一次合作，哈哈哈哈，这是一次合作行动，那让你来开启我们的全民狂欢吧！”

稻草人从自己身上摸到平板，确实，他们贴上的小绿点已经被拆得七七八八了，再这样下去很快他们就会把它们清理干净。

但是，他把屏幕往上拉，那是哥谭对岸的地图那里有——

一个超大的大绿点！

稻草人确实也兴奋，他毫不犹豫地往下按下开关！

——核弹是核弹，全民狂欢是全民狂欢，他只是怕哥谭被炸的时候自己死得不明不白而已，但玩弄哥谭本身，他可是兴致十足！

————

蝙蝠洞里的小鸟今晚到处乱飞，从发现第一个恐惧毒气压缩瓶开始，红罗宾和蝙蝠少女就想到，这玩意绝对是可以远程操控的，不然稻草人和小丑怎么保证它们会适时炸开？

提姆把那个小瓶拆开，果然，里面有信号发射装置。

“一个个找它们太麻烦了，而且我想稻草人他们也没有这功夫给第一个小瓶子单独弄一个控制程序，”红罗宾并不慌，他很快就想到了破题的办法，“我先试试破解这小东西的控制程序，再找它的同频发射源，这样应该就能找到和它一样的装置了。”

他的想法很对，技术也很好，很快他们就在电脑上看到了遍布哥谭中岛的、密密麻麻的小绿点。

“还真多啊。”史蒂芬妮看到这个眼都花了。

“不，他们应该没有那么多人手去埋这些，否则我不会不清楚。”新任哥谭黒道大佬杰森教父说，他现在坐拥哥谭最多的小弟，如果稻草人和小丑真的能瞒着他在几天之内找人埋好这些的话，那这个老大他可以让给他们当了。

“是的，”芭芭拉肯定了他们说法，“这里有一些是同频的障眼法，是用来拖我们脚步的。”

但没办法，他们总要一个个去找的。

确实被拖了脚步。

找到自己负责的区域最后一个小瓶时，提姆靠在墙壁上休息一下。

但是不对劲。

为什么他们明明有控制权，却不把它们都炸了？

只是溜一下蝙蝠洞的人？

按稻草人以前的做法，应该是直接让整个城市都乱起来他才会开心吧？

就像是那次米斯蒂克直播一样。

那么，这次……

红罗宾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景象，绿色的气体从他面前的下水道慢慢升起——

在哪里的？！

想了一下，我觉得让迷迷去纽约应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给她安排个敌人在纽约，她能交给杰森；给她安排了个1亿的赚钱机会，她都能交给蝙蝠侠去做，看来是很喜欢哥谭了。

那没办法，只能让克莱文也来哥谭了。

（沉默）

谢谢营养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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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