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杰西卡。

一个能力超凡的小女孩，一个适合当邻居的非人类，一个不讲武德破坏小丑和蝙蝠侠游戏乐趣的大坏蛋，她像纯黑画布上的一个白点，又像香煎鱼排里的一根尖刺，吸引着小丑的目光。

他不是不接受新的超级反派崛起，但死去的罗宾鸟是小丑的杰作，而她不仅弄坏了这个杰作，还洋洋得意对外展示，所以小丑把消息透露给黑面具和刺客联盟，试图借刀杀人。

可没用的黑面具一去不回，刺客联盟也偃旗息鼓，小丑女还莫名其妙反水，小丑决定自己干。

先派人在万圣节的糖果上涂□□，又诱导双面人试探，他像蜘蛛一样耐心评估猎物的能力，精心编织致命的陷阱，“不要着急，小蝙蝠，舞台碍眼的家伙很快就会谢幕了……哈哈哈哈哈……”

小丑不再掩饰已经痊愈的脊椎，大笑着逃出阿卡姆精神病院，召集手下按计划对杰西卡动手，但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Plan A 是利用拍卖会放出非|法|改造情报，引诱喜欢收集此类消息的杰西卡到设伏地点交易，但组织拍卖会的企鹅人莫名其妙取消了活动。

小丑：……

没关系，跟他最喜欢的蝙蝠一样，小丑有plan B ，他随即派人袭击女孩名下的仓库，引诱喜欢冲锋在前的杰西卡前往设伏地点追击，但袭击人员刚走出仓库大门，就被正好路过的红头罩一顿暴打，送进了哥谭医院住院部。

小丑：……

没关系，疯狂与缜密并存的小丑还有plan C ，他安排手下绑架珍妮、安妮和克里斯蒂安，威胁艺高人大胆的杰西卡前往设伏地点交换人质，但珍妮突然去纽约、安妮突然去洛杉矶，前两组手下扑了个空，后一组则再也没有回信。

小丑：……

“哈哈哈哈哈……你告诉我一切只是巧合，珍妮好不容易预约上烘焙大师的培训课程，安妮临时外出参加经纪人碰巧揽下的活动，而那个该死的、不敢抬眼看人的会计刚好是一个高手，”小丑对着手下连开七枪，笑着清空了弹夹，“哈哈哈哈哈……没人可以敷衍糊弄小丑……”

其他手下静若寒蝉，任由碎肉和血沫飞溅到脸颊、前襟。

最后空扣两下扳机，小丑的表情突然变得百无聊赖，他懒得再执行plan D，吩咐道：“去把那个女孩带到指定地点，自己想办法，这次我只要结果。”

一群人如蒙大赦，纷纷拍着胸脯表示绝不辜负老大的器重。

看着鱼贯而出的手下们，小丑在心底嗤笑：[蠢货们，没有我的出谋划策，你们拿什么做出成果……]

三天后，一个名叫史蒂夫的手下成功了。

“你怎么做到的？”小丑饶有兴致地提问。

史蒂夫是小丑帮里不起眼的一员，因为不够狠也不够疯，此前一直被所有人忽视，这甚至是他第一次跟小丑直接对话，“我……我假装GCPD的接线员，约她明天9点去史崔克岛，她……她爽快答应了。”

所有人：“……”

不是，她这么好骗吗？那我们之前的努力算什么！！！

一群把脸涂成小丑的帮|派|成员面面相觑，小丑本人则笑弯了腰：“哈哈哈哈哈，爽快答应，哈哈哈哈哈，很好，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行动。”

……

杰西卡其实知道那个GCPD接线员很可疑，但她超级好奇对方的真实目的，检查确认身上的八个监控都好好工作后，小朋友光明正大踏上了史崔克岛。

荒凉，是岛上唯一的风景。

无数废弃的建筑沉默屹立，本该肆意生长的野草却寥寥无几，杰西卡转了半天，终于在一幢塌了一半的别墅里，看见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憔悴女人。

女孩没有贸然进去，仔细勘察周围，确认没有埋伏后才慢慢走过去。

女人很快就注意到了杰西卡，她惊恐地看着女孩一点点靠近，突然放声大喊：“超人，救命！超人……”

杰西卡：“……”

小朋友不知道自己哪里吓着她了，一时间不敢继续向前。

不一会儿，女人的惊恐呼救真的叫来了超人，如阿波罗般闪耀的男人从天而降，他注意到椅子底下粘贴的炸|弹，温和地说：“不要怕，女士，我在这里，很快就能拆除|炸|弹，不过请允许我先把那位小淑女送走……”

“不可以，”女人带着哭腔拒绝，“他说了，如果她离开，就立刻引|爆|炸|弹。”

[所以幕后之人的目标是我和那个女孩。]

超人有些想叹气，他在听见女人呼救的一瞬间就知道背后有阴谋，不仅因为哥谭人几乎不会向超人求救，还因为她之前明明可以说话却一直沉默。

但他还是来了，明日之子不会因为阴谋而拒绝挽救生命。

“我没问题，先救她，”杰西卡眨了眨眼，抬头看向超人。

“勇敢的女孩，”男人没有把时间浪费在讨论和说服上，当即靠近女人，弯腰尝试拆除|炸|弹。

突然，一股绿色的烟雾从|炸|弹|里冒出，超人迅速屏息，却不可避免吸入了少量气体。

他恍惚间发现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身体开始膨胀，几乎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个面目可憎的怪物——毁灭日。

无暇猜测毁灭日的来源，超人瞬间绷紧身体，想要把他带到太空，可被腰侧传来的一股巨大外力打飞，又一个毁灭日出现了。

——他甚至可以隔空攻击。

……

杰西卡原本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等着炸｜弹被拆除，可那股绿色烟雾后，女人突然开始疯狂尖叫，超人也变得杀气腾腾，电光火石之间她本能快过思考，立刻给女人套上泡泡，又凝聚妖力攻击超人侧腰。

一击将蓝大个轰出百米之外，杰西卡才反应过来，他们怕不是中了恐惧毒气。

没时间多想，女孩疯狂给自己叠兔子舞加速，把女人连人带泡扔到更远的地方，再凝聚水汽发动大范围暴风雪攻击。

果不其然，没打中。

好在暴风雪范围够大，且以杰西卡为圆心扑来，超人想靠近就必须主动浸染寒气。

一心想阻止毁灭日的超人注意到四肢的僵硬，他在心底呐喊事后绝对要找卢瑟好好聊聊，硬着头皮继续进攻。

杰西卡发誓自己没有低估超人的力量，但当冰雪护盾和泡泡被瞬间击溃，左肩连同手臂一起粉碎后，她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

[好像回到了御魂十层，]女孩突然扬起嘴角，修复创口后挥舞着蒲公英狠狠攻击，[可不要小看没有DPS的奶妈队啊！]

她依旧跟不太上超人的速度，但没关系，御魂狰能保证受伤的同时有效反戈一击，再加上萤草攻击同时自动治愈的体质，以及鲤鱼旗的持续回血，基本能保证前一秒血条见底，后一秒满血复活，四舍五入就是她无伤削超人血皮。

而且今天是阴天，暴风雪持续呼啸，对手无时不刻叠debuff，还有被封印的风险，此消彼长之下，超人也得跪，杰西卡确信自己能赢！

至于把鲤鱼旗用到对方身上，解除恐惧毒气的影响……杰西卡是不想吗？明明是她摸不到！

一边怨念满满地继续给自己加速，一边把超人往海边引，在大量海水的加持下，杰西卡终于抓住机会，制造出覆盖整个史崔克岛的大暴雪，冻住了超人的四肢。

超人完全不理解毁灭日怎么变成了陌生的模样，同为氪星人，他居然可以使用冰雪魔法，这不科学！

蓝大个用力想要飞起来，可手脚上凝结的冰雪并非物理意义上的固态水，它们不仅限制了自己的行动，还在持续压制体内黄太阳能量，短短十几分钟的战斗几乎让他精疲力尽。

[不能继续拖延，得尽快速战速决！]

两人同时下定决心。

超人这样想是因为按现在的抑制速度继续下去，不超过30分钟他就会退化到普通人类的程度，杰西卡这样想则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可以不断痊愈，监控器却不行，战斗到现在，八个监控仅余头绳上的依旧健在，其它七个的“尸|体”都快成渣了。

杰西卡：……老父亲岂不是正在快马加鞭赶来收拾我的路上！

女孩抖了抖，把杰森的愤怒咆哮从脑海里屏蔽掉，打算拿出幸运套环试试能不能将超人封印。

她只猜中一半，杰森确实正在快马加鞭赶来找女儿的路上，没猜中的另一半是：蝙蝠侠、红罗宾也在快马加鞭赶来的路上，达米安远程调用韦恩集团的卫星，观测史崔克岛的情况。

“以史崔克岛为中心，方圆十公里的海面已经结冰，”达米安一边对比前一天的卫星图像，一边进行说明，“岛上的废弃建筑摧毁大半，杰西卡正跟人在西南角对战，从移动速度和轨迹来看，对手大概率是超人。”

“就是超人，他没有回应我的呼叫，有人控制了他，”蝙蝠侠抿了抿嘴角，“便士一，启动反正联装甲。”

“装甲预计三分钟后到达，”阿尔弗雷德沉稳地说，但熟悉他的人没有错过尾音里暗藏的担忧。

公共频道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都在忐忑。

杰森又狠踩了一下油门，往史崔克岛疾驰，他其实没有其他人想象的那样担心，因为式神契约另一头传递过来的讯息是“一切都好”，即使女儿汲取的力量比平时多出很多，魔力到灵力的转换甚至让经络隐隐作痛，但这反而证明她足以对抗超人。

可他依旧要赶过去，即使手头没有氪石，只能远远看着不能参与战斗，也要赶过去。

[回头就去蝙蝠洞里偷点氪石！]老父亲恶狠狠地想。

超人后背一凉，随着体内毒素的代谢，他慢慢发现了不对，心存疑虑的同时，动作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杰西卡眼前一亮，忙不迭扔出幸运套环，成功把他变成了一只玩偶[1]。

待蝙蝠们赶到，迎接他们的就是冰封的岛屿，蹦蹦跳跳的小女孩，以及那个怎么看怎么眼熟的洋娃娃。

“这是怎么回事？”杰森皱眉看向女儿浸透鲜血的破烂衣服。

杰西卡一脸惊奇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诶，明明幸运套环成功率超低的，没想到就砸了一个，他就变玩偶了！”

“我问的不是这……”

杰森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刚做到一半，就变成了一片空白。

——一枚高速飞行的子|弹|从斜上方而来，在枪响传入众人耳朵之前，裹挟着空气冲向女孩的心脏，半透明的球形光幕突兀出现，闪烁两下之后，刚刚还举着玩偶惊叹的杰西卡像肥皂泡一样，消失在空气之中。

刚刚发生了什么？

杰森觉得那枚子弹仿佛击中了自己的胸腔，以至于那里现在空荡荡的，任由带着寒意的冷风肆虐。

耳边传来蝙蝠们的声音，他听不清具体内容，只有两个单词反复回响，有人在惊呼：“…… the joker ……”

[1]幸运套环：痒痒鼠的设定是丢出套环攻击敌人，并有一定概率将其变成小纸人，这里设定为有一定概率把对方变成玩偶，成功概率与其魔抗成反比。

大超的魔抗，大家都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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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