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犬喜欢睡觉，因为梦境中总会有一双雪白的羽翼将他环绕，温柔地轻抚他的脸庞，令人感到安心。虽然梦的最后总会有一场绿色的海啸席卷而来，将他拉扯进无尽深渊，体验那熟悉的溺毙感，直到他因窒息惊醒。

那抹温情稍纵即逝，他却犹如上瘾般贪恋着被温暖包裹的瞬间。

睁开眼，昏迷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瞪着眼前光秃秃的天花板，罗宾犬能感知到周围有气息在活动，但他实在不想动弹了，讨好主人失败的狗勾并不想面对现实。

“蝙蝠侠，他醒了。”端着咖啡路过的提姆，碰巧看到罗宾犬睁眼的瞬间，看看罗宾犬那副了无生趣的模样，这孩子怕不是还在为蝙蝠侠没有捡起他狗链子的事耿耿于怀吧？

是的，孩子。

昨晚在蝙蝠侠明确拒绝收编一位新罗宾后，罗宾犬瞬间情绪失控，一边把脑袋当锤子敲得地板碎片满天飞，一边哈哈哈哈笑得人头皮发麻。惊得蝙蝠侠和夜翼同时甩出涂满麻醉的利器，成功将人药晕过去。

蝙蝠侠把对方运回蝙蝠洞，先是无情地将其浑身上下扒个精光，再扔进实验室，切片抽血X光轮番上阵，在他没挖掘出所有秘密决不罢休的强硬态度下，令阿福都只能无奈放下一壶咖啡，看着某位控制狂把人研究个底朝天。

最终得到结论：这是个泡过拉萨路之池，磕过小丑病毒，参加过人体改造进修班，牙齿藏着利爪专属琥珀金，或许还当过罗宾的·普通·十一岁男孩。

瞧瞧这丰富到离谱的资历，连杰森都不禁啧啧称奇，直言如果不是这小子长相太令人反胃，他都想拉人入伙了，他们法外者正好缺个坦。

当然，目前得出的结果只是韦恩科技能探查到的极限，接下来还得借助外星科技与魔法侧科技。在找出男孩的所有秘密以前，蝙蝠侠不敢放松丝毫警惕。

于是连带着一起熬夜的提姆，挂上两轮深沉的黑眼圈，控制不住地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

深深看了眼增加自己工作量的罪魁祸首，提姆捧着他偷渡进来的咖啡，缓缓飘回蝙蝠电脑前。距离扎坦娜到达哥谭还有六个小时，在这之前他必须完成韦恩集团的业务。

偌大的蝙蝠家族居然找不出一个对管理公司感兴趣的人，这简直不科学。提姆日常抱怨。

蝙蝠侠站到手术台前，面前的孩子褪去装扮后显得异常瘦弱，先前实验留下的切口早已恢复平整。

男孩发现他的到来，此刻正瑟瑟发抖地朝他咧开嘴，讨好的意味太浓，蝙蝠侠不由皱眉。

也幸好罗宾犬没有透视眼，看不见蝙蝠侠头罩底下不赞同的眼神，否则他又得吓到发疯。

主人没有把他彻底杀死，这是否意味着他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又或者主人只是想等天亮后，再把他扔给其他罗宾分食当作“早餐”？

他曾亲眼见主人这样做过，他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就是自己。

蝙蝠侠眼睁睁看着男孩面容越发扭曲，眼神逐渐癫狂，不明白对方又受到什么刺激，他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告诉我你的名字。”

被打断读条的罗宾犬顿住了，他知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但狗勾就是狗勾，狗勾哪有名字，主人以前也没为他们取过名，除了达米安。

但主人好像忘记自己没有名字……怀着莫名忐忑地情绪，灵机一动的狗勾嗓子干涩，努力指挥许久没动弹过的舌头，僵硬憋出一个单词，“An、Angel！”

有了名字，他就不是那些无名狗勾能随意替代的狗勾了，不容易被抛弃，也能体现出主人对他的宠爱。才不是他嫉妒达米安呢！

眼巴巴盯着男人，罗宾犬紧张地心脏砰砰直跳。现在就差主人点头承认这个名字了。

天使？不得不说这个名字配上对方的小丑脸，实在过于讽刺。

伟大的蝙蝠侠当然能看出罗宾犬语气中的不确定，和满脸写着心虚的表情，但为了套出更多情报，他顺着男孩的话沈声问道，“安吉尔，你来自哪里？”

被承认了！罗宾犬开心，罗宾犬雀跃，罗宾犬恨不得把心脏掏出来献祭给他最好的主人，快乐的泡泡塞满他的脑袋，奇怪的发音也盖不住他语气中的雀跃，“Go、哥谭。”

“你认识小丑？”

从男孩之前的行为分析，小丑显然是被他当作同类，甚至是比男孩本身更高位的存在，否则不会试图解救小丑，并在误伤小丑后明显情绪失控。男孩突然现身哥谭，其中是否有小丑参与，又或者全是小丑一手策划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罗宾犬迷茫：小丑？那谁？我应该认识吗？

男孩的疑惑不似作伪，蝙蝠侠又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罗宾犬全答不上来，最后男人拿出一叠厚厚的心理测验题本，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识字吗？”

终于碰上一题他会的了，罗宾犬超大声，“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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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什么是我？提姆生无可恋。

瞅准提姆分神的间隙，罗宾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笔扔嘴里嘎蹦一口嚼个粉碎，以实际行动表明他对学习的不满。这已经是他吃的第四枝笔了。

提姆熟练拿出新的一枝笔，塞进男孩手中，“是apple，不是abbla，再拼一次。”

扭了扭屁股，身上的束缚带缠得他动弹不得，被吩咐没学会拼音别想离开的罗宾犬，恶狠狠地疯狂磨牙。

下撇唇角微微鼓颊的举动，让他少了几分小丑的癫狂，多了点属于十一岁男孩的稚气。看着顺眼多了。提姆满意地笑了。

想掀桌但又怕主人生气的小狗：好气喔。

“提姆少爷，我也必须提醒您，过度摄取咖啡因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神出鬼没的阿尔弗雷德取走提姆的咖啡，并放下一杯健康的热牛奶。

提姆：笑容逐渐消失。

罗宾犬：虽然不懂，但看见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他冲老管家扬起灿烂的笑容，面对那张与小丑相似度极高的笑脸，阿阿尔弗雷德波澜不惊，非常冷静地回以温和一笑，抬手为罗宾犬放上一杯热牛奶。

“下午好，安吉尔先生，希望您今天学习顺利。”

阿尔弗雷德轻飘飘一句话就令罗宾犬安分了，他想，以后这个老人就是他目前最喜欢的人类了。因为他叫出自己的名字，而且非常正式地加上“先生”，还有热牛奶！

虚荣心得到满足的狗勾满意了，他矜持地拿起笔，再次投入新一轮的拼音课程。没错，他已经不是过去的狗勾了，他现在是有名字的狗勾！区区学习，轻松拿捏！

在提姆崇拜的目光下，完成任务的阿尔弗雷德优雅转身，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最喜欢的几个作者全部都没更新，难过，好饿，开始自扯腿肉。

关于达米安：狂笑蝙蝠杀死三只年长的小鸟，只留下最小的达米安转化成狂笑罗宾，在达米安之后的狂笑罗宾，都是狂笑蝙蝠到处捡孩子生出来的。

蝙蝠侠：靠捡孩子繁衍成就get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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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只狗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