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岁】

奥罗拉·戴维斯又一次在生理性啼哭中睁开了双眼。

视野一片模糊。

她心平气和地把眼睛闭上。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2岁】

同样的时间点，同样的哥谭孤儿院。

好消息是这次她父母都没死，只是单纯地不想养她了而已。

【5岁】

相比于上辈子，这回奥罗拉忍痛放弃作为东区老大的光辉岁月，提前两年找上了韦恩庄园。

——没别的，主要是哥谭名人堂过于震撼人心。

此时，蝙蝠侠尚且是刚出道不久的青涩义警，他的对手还只是些普通的□□头目、**官员、以及与以上两者狼狈为奸的警方高层，曾经那些闻名于世的“阿卡姆全明星”一个个都还在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奥罗拉比了个砍头的手势。

作为激进派的前东区老大表示：“最好把这些家伙统统扼杀在摇篮中。”

保守派代表迪克迟疑道：“可他们目前还是无辜市民？我是说，即使要动手，也不能下死手吧，我们还是有道德底线的！”

激进派诧异道：“我的意思是帮他们躲过一劫，你的意思是……”

保守派：“……”

坏了，我成激进派了。他悲哀地想。

布鲁斯强行扯回话题。

“也就是说，在未来，我们需要防备有人往地方检察官哈维·丹特脸上泼硫酸、阻止哥谭大学的学生帕米拉·艾斯利被坑骗为实验对象、将沃利·琼斯从马戏团中解救出来、为低温学家维克多·弗里斯提供帮助治疗他的妻子……”

他一一列举，一时间竟有说不完的待办事项。

——哥谭着实人才济济啊。

奥罗拉郑重点头。

布鲁斯若有所思，又挑出了剩下一半罪犯：“那其他人呢，诸如小丑、谜语人、猪面教授之类的？”

“他们都是天生的精神病。”

兼职神医奥罗拉面无表情地批发死亡通知书：“救不了，放弃吧。”

【7岁】

布鲁斯没有放弃任何一个人。

哪怕是小丑这种精神病见了都得大呼“你有病啊”的纯正精神病，他最开始都在试图将人引入正轨。

和部分人臆想中的不同。

绝大多数时候，小丑的起源并非是度过了“最糟糕的一天”的普通人——人人都能成为小丑更是无稽之谈——而只是一个精神病的突然顿悟：他认为发疯很有趣，所以他就疯了。

而这种人恰恰无法拯救。

或者说，“拯救”这种词之于他都是一种亵渎。

布鲁斯最后还是把人丢回了阿卡姆老家。

但他的努力也不算完全无用。

至少缄默托马斯·埃利奥特、小丑女哈琳·奎泽尔以及雨果·斯特兰奇博士等先天性精神病勉强还处于“正常人”的范围内。

“总之，多注意点哥谭大学吧，这里面潜藏的疯子可不少，”奥罗拉诚恳地建议道，“有不少人甚至坚信它是直通阿卡姆疯人院的人才储备基地。”

同样毕业于哥谭大学的布鲁斯：“……”

他无奈叹气：“我会的。”

【8岁】

奥罗拉的计划初步完成，效果拔群。

她非常满意，甚至开始畅享未来：“很好，哥谭的明天一定能更加光明。”

“虽然哥谭混乱的根源不在于此，”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但至少，我们能证明这些人还是有希望的，哥谭也还是有希望的。”

布鲁斯点头。

“当然，我们会的。”他说。

【10岁】

韦恩企业逐渐吸纳了各行各业的人才。

医药部门。

拥有一头红色长发的帕米拉揪着头发，几乎是难以置信地重复道：“什么叫韦恩先生对我花了半个月才研究出来的毒素免疫剂已经不感兴趣了？什么叫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带话的员工咳嗽一声，略显尴尬。

作为特邀心理专家的哈琳博士戳了戳好友的脸颊，安慰道：“别着急，甜心！韦恩向来这样，三分钟热度，你知道的——至少他给钱给得很爽快！”

帕米拉盯着自己提高了40%的月薪，不得不承认好友的话很有道理。

与此同时，专注于研究治疗耳聋特效药的科特·朗斯通——也就是原世界线中代号人蝠的反派——沉默不语，只在心底默默赞同奎泽尔博士的发言。

工程设计部门。

部门主管兼技术总监卢修斯·福克斯宣布了他们下一阶段的目标。

研究员们顿时议论纷纷。

“抗极寒材料？为了去北极探险？”

“还有一辆装备V8型自然吸气发动机和碳复合底盘的赛车①？天哪，韦恩先生究竟为什么会想要同时开展两种完全打不着关系的研究！”

混入其中的维克多平静地接受了老板一切天马行空的想法。

“这就是我们的工作。”他说。

其他研究员都发自内心地敬佩他这种波澜不惊的性格。

见此情形，之前差点意外被烧伤而因此成为反派、代号萤火虫的消防员加菲尔德·林恩只觉得庆幸，他心想：好在自己干的是安保工作，而不是苦大仇深的研究员。

娱乐部门。

曾在原定世界线中会成为著名反派泥脸的巴索尔·卡罗面对记者提问，真心地表达了对于顶头老板的赞美：“我对如今的工作非常满意。另外，我必须得说，韦恩先生绝不是大众认知中愚蠢无脑的花花公子！正相反，他很尊重我，也很尊重我的工作，我的演艺事业正是因为他才焕发了第二春——”

外派到哥谭出差的星球日报小记者克拉克·肯特连连点头，手速飞快地撰写记录。

【13岁】

通过迪克的引荐，奥罗拉加入了青少年超英组织少年泰坦。

虽然最开始时，她并不算很情愿。

“我这种三辈子心理年龄加起来已经突破四十的伪少年混入这群平均年龄不过十四的真少年当中真的合适吗？”奥罗拉吐槽过。

而对于她的担忧，迪克只表示——

“没关系，我相信你！”初代罗宾鸟安慰道，“更何况我们只看生理年龄。想想看，隔壁少年正义联盟还有两个严格意义上来说不到四岁的成员呢！”

他指的是从培养舱出生的超人克隆体康纳·肯特和由于神速力而快速生长被家人从三十世纪送回二十一世纪的巴特·艾伦。

……那行吧。

奥罗拉迅速被说服，接过了这份沉甸甸的信任。

【14岁】

奥罗拉与泰坦的队友们相处得很愉快。

其中除了迪克，和她关系最好的居然是出了名的性格冷酷、不易接近的渡鸦瑞雯。

要说两人熟悉起来的契机是什么……

“听我一句劝，要是你下次遇到一个时刻不离烟、穿着长风衣的金发混蛋，有多远离他多远，无论他说什么鬼话你都不要相信，”刚见面不久，奥罗拉便凑过去找人搭话，“顺带一提，那混蛋的名字是约翰·康斯坦丁。”

上辈子不止是她，亲身封印自己父亲就为了防止他祸害人间的瑞雯也被坑惨了。

听完内情后，瑞雯的表情瞬间从疑惑转为愠怒。

“我真想去揍那家伙一顿。”

她面无表情地握紧了拳头。

对此，奥罗拉表示：“那你恐怕得排长队了——以康斯坦丁那份和旧情人名单差不多长的仇人名单来算，要是从现在开始准备，等到你七老八十了说不定还能轮到个揍他的机会。”

【15岁】

奥罗拉受邀前往中心城。

逛街不到十分钟，邀请她前来做客的闪电小子沃利·韦斯特便制止了一起抢劫、三起偷窃甚至还有空扶了十八个老奶奶过马路，其效率之高不由让人心生敬畏。

“抱歉，久等了！”

沃利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

奥罗拉把刚买的冰淇淋分给他，自己咬了口香草味的，而后夸赞道：“没关系。话说回来，相比于哥谭，中心城的治安确实好……”

话音未落，前方忽而传来一阵玻璃破裂的响声，原本平静的街道瞬间炸开了锅，警报声顿起，行人惊恐的尖叫一时间不绝于耳。

有一伙打扮得花里胡哨的罪犯正骂骂咧咧地试图抢银行。

——而这伙人正是中心城特色反派集团无赖帮。

奥罗拉：“……”

沃利：“……”

两人默契地只当刚才的对话没发生过，奥罗拉面带可惜地把冰淇淋丢进垃圾桶，和沃利一起换好了制服。

与此同时。

无赖帮众人也没闲着。回旋镖队长正在朝市民放狠话，魔术师疑神疑鬼，总认为吹笛人会给他的条子男友报信，而本该维持秩序的寒冷队长却在和热浪呛声。

天气巫师试图保持住中心城头号犯罪团伙的威严：“这回我们绝对能打败闪电侠——”

拥有一头金子般漂亮长发的金色滑翔者飘在空中，双手托腮，纳闷道：“难道我们的目标不是抢劫银行吗？”

“……”

“感谢还有人记得这个。”镜子里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真不愧是中心城。”

见证一切的奥罗拉面露感慨。

沃利不由得捂住了脸。

战斗结束得很快。

不出意料，无赖帮大败而归。

除了逃得最快的镜像大师——沃利正在追捕他，原本气势嚣张的无赖帮成员统统被绑了起来，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正愤愤不平地叫嚣着独属于输家的垃圾话。

奥罗拉只当没听见。

她随意踢开脚边散架的冷冻枪，顺手拎起热浪的宝贝火焰喷射枪分析：“这件武器……”

就在这时，原本报废的冷冻枪忽然卡壳，它冒出黑烟，一道冷冻射线直直地往奥罗拉的方向射去——

后者当即闪身避开。

只是不曾想，她脚下恰好是一片镜子。

“我来救……”

话音未落，刚从特意留下的镜子碎片里探出脑袋的镜像大师脸上兴奋的表情还未褪去，就被狠狠踩了一脚。

他一时怒火中烧，直接破口大骂。

“该死！隔壁哥谭的混蛋蝙蝠崽子！你多管闲事出现在我们城市就算了，居然还……呃！”

奥罗拉倒下了。

踩到镜像大师脑袋时，她脚下一滑，身体被迫往后仰倒，与此同时，火焰喷射枪在磕碰下正巧启动了开关，炽热的火舌舔舐着冷冻枪制造的大型冰块，雾气氤氲而上，冰块碎片四溅而出，一枚尖锐的冰锥好死不死刺进了奥罗拉的太阳穴。

殷红的鲜血淌了一地。

奥罗拉当场毙命。

包括镜像大师在内，原本满脸无所谓、甚至对奥罗拉气哼哼放狠话的无赖帮众人瞬间大惊失色。

他们不约而同地从喉咙里挤出了凄厉的惨叫——

“等等！别死啊！我们不杀女人、不杀小孩也不杀超级英雄！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闪电侠！闪电小子——”

①取自《蝙蝠侠：一号地球》NPC台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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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三次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