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超级英雄和反派的对战，哥谭被破坏的不成样子。昔日繁华的建筑大多被硬生生打掉一半，断壁残垣的顶端冒着黑烟，高楼上的玻璃窗有的被声波震碎，有的在打斗中被砸碎，无一完好。

本应笔直硬挺而平整的柏油马路被打了无数的破洞，向下看去一眼看不到底。人们四散奔逃，尖叫声到处可闻。

天空应景的暗下，风雨欲来。

瑞雯的一步一步向前走，背后的建筑物飞速恢复原状。她将手上的魔药抛到天空，不多久，下起了雨。飞速奔跑的人们渐渐忘记慌乱的理由，无措的被大雨淋湿，很快就彻底遗忘掉今天发生的事。以瑞雯为分界线，哥谭开始恢复运转。与此同时，仍旧在战斗的超级英雄和反派们若有所感——反派的战斗力变弱了！

瑞雯勾着嘴角，天翻覆地的变化没能让她回头，她哼着小曲走向格林斯议员的办公室。

不出所料，蝙蝠侠、小丑、伏地魔和娜塔莎几人都在那里。瑞雯出现时，几人都非常的淡定。格林斯议员是小丑的线人，同时格林斯也借小丑掩盖自己的陋行。他在小丑的示意下推动超级英雄注册法案的通过，采访时他说这是为了更好的管理和未来，实际上是为了满足内心恶心变态的嗜血虐杀**。

小丑借他的政治影响力对抗蝙蝠侠，至于伏地魔则是主动要求来帮忙的。于是格林斯的办公室就成了几位交锋的地方，布鲁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可以死，方案不能通过。

瑞雯推门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格林斯议员，娜塔莎和蝙蝠侠站在一起，和伏地魔、小丑泾渭分明。本是僵持的气氛更加的诡异。

瑞雯面不改色，甚至还笑着挥手同他们打招呼：“各位，晚上好。”

沉默后又是沉默。

晕倒在地的格林斯议员没人在意，房间里的几人也察觉不到外面的剧变。娜塔莎扶住受了伤后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剧烈的蝙蝠侠，戒备的看向对面神色轻松的两人。

瑞雯注意到小丑和伏地魔准备开口，她笑眯眯的竖起食指抵住红唇：“嘘……”。

“亲爱的，几天没见，你就成了这幅模样？”闻着浓重的血腥味，瑞雯冲浑身黑漆漆，衣角滴落血液的布鲁斯招手。说话的她没心情等回应，心态爆炸到连语调都不自觉的变成了英伦咏叹调，“你还记不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什么？英勇的骑士为了心中梦想的乐园，心甘情愿的付出生命，这是从古至今出现过无数次的悲剧。”

蝙蝠侠似乎是想到了关键，强撑着身体挣脱娜塔莎的搀扶，踉踉跄跄的朝瑞雯走来，一只手前伸：“瑞雯！不要！”在卡玛泰姬时，稚嫩的瑞雯曾和布鲁斯认真的讨论过她的能力，她曾笑言：“如果有一天我要对抗世界来救你，你说我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当时布鲁斯很认真的看向瑞雯：“真的有这么一天，请你不要救我。因为万物能量守恒，万事等价交换，对抗世界的代价必然不会小。”他曾见过瑞雯施展过能力，过后瑞雯整整昏迷了一个星期。

“哦？”瑞雯冷漠的将布鲁斯定在原地，“原本你今天就能死去，放下哥谭这个枷锁，但是很不幸，只要我在，你暂时还不能从这座城市逃离。”

这时候伏地魔跳出来加戏，他的魔杖一直被紧握在手中。身为反派，他却拥有耀眼的金发，英俊的年轻面容足以让女性疯狂：“好久不见。”

瑞雯根本没搭理他。

布鲁斯拼命地想要接近瑞雯，娜塔莎一脸茫然，伏地魔手中的魔杖闪现着光芒，小丑的手上子/弹刚刚打出，一切瞬间被定格，片刻后几人凭空消失在原地。

独留在原地的瑞雯看向已经复原的玻璃窗，面色渐白，是那种常年卧床不见阳光的惨白，嘴唇发紫。她深深的凝视远方，最终叹了口气，身影随之消失在原地。

第二天晚上，布鲁斯砸开瑞雯的房门，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挥拳相向。瑞雯没有任何力气，她努力避过拳风，软绵绵的冲布鲁斯笑了一下，身体下坠。好在布鲁斯的反应快，收拳扶住了她的肩膀。

布鲁斯面色难看，一言不发，手上力道却非常轻柔。瑞雯抬头望去，看着布鲁斯的神色反而安慰他：“有什么不高兴的？”

男人懒得搭理她，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到沙发上，让人送点热饮过来。

瑞雯手上恢复了点力气，强撑着身子从葛优瘫变成稍微好看点的坐姿。她顺手接茶杯时，没稳住，白釉瓷杯砸在木地板上瞬间四分五裂，茶香四散。瑞雯收回手，在喘气间冲着布鲁斯挑眉：“我的错。”

布鲁斯沉默的将手放在瑞雯的背上顺气，低头：“我错了。”

“是吗？”瑞雯飞快的回问，很是无所谓的模样，笑着接着问，“错在哪里？”

布鲁斯单膝跪在沙发上，他揽着瑞雯的肩膀，将头埋进布了层汗水的脖颈中，语气低沉：“我错在不该不珍惜身体，不该想着牺牲自己。”

“你到底做了什么？”有那么一刻，布鲁斯萌生了想要撕咬眼前血肉的冲动，许久不曾感受过的痛苦与慌乱让他手足无措。他清楚瑞雯的能力，同时也清楚附带而来的代价。他想不起昨天发生的任何事，那些明明应该十分清晰的记忆盖着层纱，朦朦胧胧。

布鲁斯想起他早上在床上惊醒时，心跳的飞快，冷汗浸湿后背，又想起他漫步在哥谭时迎面路人们脸上朝气蓬勃的精神气，回头看到格林斯议员出现在路口大屏幕中。

“今日哥谭将继续整顿黑恶势力，严厉打击违法犯罪行为，为大众服务的超级英雄将会得到他们应有的福利待遇，同时我们也会加强对超级英雄的**保护……”

布鲁斯路过哥谭警局，他看到每个小伙子眼里满溢着勃勃的朝气，跟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完全不同。他看到以往出门就能遇到犯罪事件而抱有怨气的居民在接受采访时，兴高采烈的，称赞蝙蝠侠，称赞哥谭的犯罪率全国倒一。同样，他没等到满脸油彩的小丑制造的灾难，好像所有反派一夜内全消失了。

这一切，恍若梦境。

布鲁斯明白，为了救他，瑞雯改变了整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