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达米安，塔利亚的儿子，我的任务目标。就读哥谭中学的这段时间里我发现他是一个很难接近的人，首先他的出勤不规律，完全没有按照学校规定的时间来的意思，总是神出鬼没在学校的任何地方，我试图搜寻他的举动无疑大海捞针，最后我不得不借助超级听力记牢他的心跳声，依据这个远距离观察他的行踪。
我特意整理了半个笔记本的达米安的行踪记录，我觉得自己像是个变态跟踪狂。莱克斯在知道我的行为后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让茉西给我送来一堆高科技小玩意儿。
好吧，我知道莱克斯嫌我进度缓慢了。
掌握达米安的出没规律后就是如何与他巧遇，我设想了几十种，但没有任何一种是符合要求的。达米安不是普通的十几岁的孩子，他是塔利亚一手训练出来的，我从不质疑塔利亚在这方面的教育方针。要是贸然和达米安接触，那我真就白给，他可能会直接把我当成图谋不轨（好像也没错）的敌人。
我真期望塔利亚能现身说法教我如何接近达米安——虽然我是这么期望的但不代表我真的想见塔利亚，当她出现在莱克斯派来的接送我上下学的车上的时候，我的表情几乎有片刻的空白。
“他是个很难搞的孩子，不是吗？”塔利亚风情万种地对我微笑道：“我观察了你很久，奥斯蒙。就情报方面而言，你做的很不错，但你思考得太久了。这很致命，也不必要。”
我爬进车子里没说话，安分守己地听着塔利亚的教导，之前在她手下被训练的那段时光让我明白她是一个极其厌恶失败理由的女人。
“瞻前顾后不适合你，主动出击才应该是你的行事准则。”塔利亚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个芝士蛋糕递给我，“我会牵线你和达米安的会面，就在今晚。用属于你的力量告诉达米安他的任性究竟让他错过了多少东西吧。”
懂了，晚上要和达米安打擂台，我必须得赢，否则塔利亚就会很不高兴，我有百分百的可能性遭殃。
我挖了一大勺芝士蛋糕放进嘴里，冰冰凉凉融化在舌尖后绽开的醇香使得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起来，我很享受吃下这口卡路里的每一秒。
塔利亚摸了摸我的发尾，神色难辨。
39.
我换上行动轻便的贴身衣袍跟随在塔利亚身后，今夜我又是异域风情小王子。袖剑、匕首、长刀，我惯用的武器都在身上，安全感爆棚。
哥谭的夜晚总是裹挟一股无法驱散的腥臭气息，那是经年累月积攒的杀戮具现化后的味道，空气粘稠到让我浑身不舒服。
这座城市底下埋藏了多少白骨？我想即便是守护她的黑暗骑士也无法作答。在通过一些书面资料了解过这座城市的历史后，我想我是倾佩蝙蝠侠的，他钢铁般的意志和永不褪色的坚定信念让他凭借凡人之躯撑起了哥谭夜晚的秩序。或许哥谭现在还不够好，但蝙蝠侠身上尚有一线曙光，那是哥谭迎来黎明的希望。
不同于第一次懵懂无知地会面，第二次蝙蝠侠和我恐怕都早已各有准备，他是现实层面，我是精神层面。
“塔利亚。”蝙蝠侠嘴里呼唤着塔利亚的名字，眼神却锁死在我身上，我在战栗之余隐约腾升起兴奋的情绪。
“今夜我不会插手奥斯蒙的所有事情，也不允许你插手。”塔利亚维持住自己的笑容，眼神锐利，“在暗处等候许久了吧，达米安。”
“……母亲。”穿着带有R字标志的红色制服的达米安从视线死角缓步走出，他说：“您又制造出了新的替代品吗？”
“不，达米安，奥斯蒙不是替代品。”塔利亚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去让他明白这一点。”
我抽出背上的长刀迎上达米安，塔利亚为我挡住了蝙蝠侠的插足，好让我得以专心应对达米安。我体内的氪星血统让这场切磋的胜负变得一目了然，我有一种自己正在作弊的既视感，这使得我对达米安有点愧疚。
不过愧疚归愧疚，该下的狠手一分都不能少，达米安不愧是塔利亚和蝙蝠侠生出来的儿子，即便没有超能力也难缠得厉害。我不怀疑要是我没有经受过塔利亚的训练或是我体内没有氪星血统的话，我一定会惨败在达米安手里。
当我把达米安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摁倒在地，长刀穿过他发间落在地面上深深扎入时，切磋告一段落。塔利亚也放弃了继续和蝙蝠侠缠斗，而是为我的胜利鼓掌。
“我从达米安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开始训练他，我相信他受益匪浅，我将他送到你身边本是期望你能够让他更进一步，但你却给他灌输了错误思想。那些错误导致达米安寸步难行，他属于奥古的天性被牢牢压制在你的谎言中，荒谬绝伦。”塔利亚简直声情并茂地在抒发自己的情感，我压制住还在挣扎的达米安的同时不免开小差想，她的表演有几分是真心的呢？
蝙蝠侠显然不想和塔利亚辩论，他一定很习惯对方时不时就来上一场的“惊喜”，所以他熟练地掏出蝙蝠镖，“嗖嗖嗖”就给正在激情发表自己言论的塔利亚来了好几下。
塔利亚不甘心自己还没把话说完，但她清楚我们也该撤退了，于是冲我比划了一个手势。
我收刀入鞘，松开压制达米安的手，三两步并作回到塔利亚身边。而达米安也迅速回到蝙蝠侠身侧，我们的目光在半空对撞，他那双翡翠般的眼睛中充斥着满满的凶狠，像极了狼。
“你会伤害他。”蝙蝠侠开口道：“你无法教导好一个孩子。”
塔利亚摇头道，“这毋须你操心，他的导师并非只有我一人。”
蝙蝠侠还想再嘴炮几句，但塔利亚已经带着我离开了，我确信蝙蝠侠有后手准备，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用。
我随塔利亚回到车上时听见那片屋顶又落下几道轻盈的声音，是蝙蝠的知更鸟们归巢了吗？
40.
翌日我回哥谭中学上课，在班级门口发现臭着一张脸的达米安，他看起来等我很久了，我在他的肩膀上发现了一些湿润的痕迹。
“我们谈谈？”达米安靠着门框微抬下巴，他可能在试图彰显自己的气势，但我觉得他这副样子非常可爱。虽然按照年龄情况来说达米安算是我的哥哥，不过他的外在形象和我差不多大，再加上他的性格，我更愿意把他当做弟弟一类的亲人。我认为正常的哥哥形象应该是像康纳那样的，我又开始想念他了，还有克拉克。
“放学以后再谈，上午的课程就快要开始，我不想像你一样逃课。”我按捺住自己内心不断抹眼泪喊着革命终于成功同志再接再厉的小人，对着达米安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为了这个笑容我差不多对着镜子足足练习了半个月有余，期间还要防止莱克斯半夜查房，简直心力交瘁。
可惜达米安不吃这套，“我实在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坐在教室里听他们讲我已经学习过的无聊知识，这根本都称不上复习……别让我抓住你的小动作，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奥、奥斯蒙。”
放下这句因为最后的结巴显得底气不足的威胁，达米安愤然离去。我猜他最开始想喊我奥古？
41.
放学后我和达米安在冰淇淋车旁边进行了一场“亲切友好”的对话，达米安全程有些不在状态，举着一个巧克力口味的冰淇淋愣愣地听我滔滔不绝讲了半个小时。
我在他眼里看出了诸如“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听这个家伙讲了一堆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废话”等复杂心情。
“再不吃冰淇淋要化掉了。”我舔了一口自己手里草莓和蓝莓两种口味的双球冰淇淋，提醒道。
达米安这才恍然大悟地咬掉一大口巧克力冰淇淋球，“你很奇怪。”
“哪里奇怪？”
“和昨晚在我母亲身边的时候不一样，现在的你比昨天晚上让我感觉像个人。”达米安吃冰淇淋的速度很快，说话间他已经吃到了脆皮，他把脆皮咬的“咯吱咯吱”响，拧起眉头皱着一张脸说，“但都是一模一样的讨厌。”
“那无所谓啦，我很喜欢你就足够了。”我把自己的那份双球冰淇淋装进肚子里，“我还有一个兄弟，我也很喜欢他。”
达米安的表情更加微妙，估计要不是顾及我在场，他会脱口而出：“还他妈有一个？”这样的话来。
“在学校里我们能一起吃午餐吗？”我没等达米安缓过神就发出邀请，“一起参加社团活动也成。”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觉得这有有可能吗！”达米安显得很生气，我没有抓住他生气的点在哪里，直到他说，“我不会让母亲继续监管我的人生，你让她死心吧。”
……噢，是叛逆期。
存稿发完了，安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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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