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老板给你安排的工作大多数是整理各种并不重要的书面文件，比如各种竞标合同、财务表格、人事档案。
虽然人事档案偶尔会出现伤亡报告，财务表格偶尔会有来往可疑的资金动向，但是你都明智地视而不见。
比起企鹅人，你更喜欢称呼他“科波特先生”。他常年穿着合身的黑色燕尾衣服，打着黑色的领结，偶尔会戴上略显夸张的各式高礼帽，一把黑色长雨伞永不离身。
没有漫画里那种夸张的癫狂和走形的身材，新的老板看起来就像一个自信满满的古板中年绅士。
他给你的任务并不繁重，你不是喜欢用刻板印象定夺他人的人，因此对科波特先生的印象还不错，甚至可能高于布鲁斯·韦恩花花公子的那一面。
是的，你就是对看起来守规矩的类型容易产生好印象，人总是向往自己没有的东西不是吗？
而企鹅人，正好是哥谭□□里面，难得行事有章法、有原则的领头者。
你又用了两天和秘书琳达熟悉了一下环境，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回学校销了假。
“这段我怎么唱都感觉不对。”贝克自言自语地停止了歌唱。
你放下钢琴上的手，“你调子起的太高，而且需要注意我的节拍，这点你总是控制不好。”
贝克拿起钢琴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唉，我待会再试试……话说多丽，你的钢琴弹的越来越好了，和你比起来，我感觉自己没什么进步。”
你刻意加快了自己钢琴水平增长速度，大号重练和小号升级当然不一样，你借口道：“我在家没事就练练，当然学的快。”
贝克真实羡慕你，丧丧道：“我在家是不能唱歌的，家里人都不喜欢我这个爱好。”
以贝克家里的背景当然是更希望他在学校加入兄弟会之类的社团组织，而不是跑去唱歌剧，你和他配合也有一段时间了，也许因为你本质上是从外地来的，贝克陆陆续续向你抱怨的时候，泄露了不少他家里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些信息暂时你还用不上，学生时期的你并不想做的太出格。
“你其实很有天赋，”看在他任劳任怨给你带缺课笔记的份上，你适当的鼓励了小伙伴，“你应该听听你最开始的录音，现在已经唱的好多了。”
贝克眼睛弯了弯，“谢谢，这首曲子练好，我可以请你来我家和我一起演奏吗？”
你疑惑：“你家里人不是不支持吗？”
“是啊，就是因为他们不支持，所以我才更要让他们刮目相看！你今年应该是一个人在哥谭过圣诞节对吧？不如来我家一起过怎么样？”
你和他提过和领养你的亲戚关系一般，以后基本不会有什么联系，没想到被他记住了这一点。也没有预料到对于一个家庭来说这么重要的节日他会邀请你加入，你不好推辞他的好意，打趣道：“如果被你家里人当成是你女朋友，我可是会很苦恼，十分――苦恼。”
贝克鄙视地看着你，恼羞成怒道：“你！想！太！多！了！”
你和他拌了下嘴，又练习了半小时后，收拾东西匆匆赶向科波特先生的办公室。
五点五十九分三十一秒，你咬着路上买的三明治赶到了地点。
匆匆打了卡后，你和在办公室还在工作的科波特先生打了个招呼，拿出笔记本电脑开机，在开机的时间跑去烧了热水，打开窗户和熏香加湿器。
琳达虽然是秘书，但是主要负责业务和老板的行程安排，兼顾一些白天的杂事，因此才需要招聘一个和她时间无缝对接的老板助理。
你给老板的换了一杯热咖啡，把他桌上凌乱的文件收拾一下放整齐。
“多丽，这套资料你看一下，参考之前的样本写一个报告给我。”科波特先生随手把桌上厚一打文件推给你。
“好的，Boss。”你接过翻看了一下，是三年前的法定代表人把某家公司的土地拿去借了两千万的相关资料。科波特先生是这家公司的股东之一。
你坐回自己位置，通过一些公开渠道调出相关公司的内档，对比着合同条款一一列出疑问并解决。
下班前你拟出了一个初步的意见，对老板汇报。
“……瑟斯·卢迪通过将个人财产和当初索菲亚公司的资产共同列入合同里，请评估公司出了七千万资产的报告，用这个报告他向银行贷款了两千万，当时他还是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但是借款合同里并没有索菲亚公司的公章，后续索菲亚公司也没有追加认定，因此这个合同理论上来说和索菲亚公司没有关系，瑟斯·卢迪应该以个人资产承担全部债务……”
你又补充了几点还需要外出调查的事项，科波特先生听完后不置可否道：“这些资料我已经看过了，你的意见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漏了非常重要的一点。”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你，“你要知道，这里，可是哥谭，而股东之一，是科波特。”
你内心暗暗吐槽哥谭装逼犯太多，微笑道：“瑟斯·卢迪不仅要承担全部债务，还要为他给索菲亚公司带来的麻烦付出代价，我说的对吗，Boss？”
他终于面露满意之色，“还记得我当时问你的那个问题吗？我希望在这三个月中，你能给我一个新的答案。”
法律在哥谭只是一个笑话，这么想着的你将写好的报告放在老板桌子上，瑟斯·卢迪最大的过错不是借了自己无法偿还的巨额款项，而是惹怒了哥谭根深蒂固的黑暗势力，哪怕这些势力没有实际上的损失，但是老牌坊最注重的是“面子”与“名声”。
看来这个可怜人要被杀鸡儆猴了。
等你真正的下班时间已经十点半了，老板让他的一个保镖送你回去，你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工作学习生活如此紧凑的你，暂时放下了“偶遇”蝙蝠侠这个安排，只想好好回去洗个热水澡睡个好觉。
你家门口不适合停车，保镖在距离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放下了你，你谢过他，抱着自己沉重的公文包慢吞吞地往家里走。
“你应该换一份工作。”
变声的低哑嗓音在你开门的时候从背后响起，你手一滑，钥匙落在了地上，在安静的夜晚响起清脆的撞击声音。
……不会吧？
你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神出鬼没的哥谭骑士站在路灯死角处的阴影里看着你。
你不知道的是自从毒藤女事件后，蝙蝠洞的资料库里有了你的一席之地，并且相关的资料随时都处于更新的状态，而你给科波特打工这件事，和企鹅人的资料同步更新，蝙蝠侠并不乐意看到你和□□产生联系，毕竟在他看来，你实在是太普通太无辜。
为此他今天夜巡时特意走了这一趟。
你捡起钥匙，面上没有对他在常人看来莫名其妙的话的抗拒，而是带着笑容转移话题道：“我早上煲了甜汤，现在应该刚刚好，我给你盛一份？”
如果是在漫画里，蝙蝠侠的猫耳朵上大概会冒出三个金色的问号，你打开了门进去，并没有反手关上。
你并不确定他会不会进来，不过你不打算和他在这种“普通人应不应该在□□打工维持生计”这种“何不食肉糜”的问题上浪费时间。
蝙蝠侠是出于好意来提醒你，可惜你注定不会领情。
随手将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包扔在桌上，你踩着棉拖鞋去关定时的电砂锅开关。
现在为了工作每天的晚饭你都吃的很随意，为了保证热量和营养，你习惯给自己提前准备好宵夜。你洗碗的时候听见了大门关上的声音，你探头看去，蝙蝠侠抱着胸站在玄关处，一脸严肃和不满意地瞪着你。
你心下暗笑，大概是脸上也带上了几分笑意，他的目光温度更是降低了几分。
“我不需要……我是说科波特背后非常危险，你作为学生不适合这份工作。”他警告你道，“你在那里工作的时候，难道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之处吗？”
你从橱柜里翻出了一个保温壶，一边洗一边回答道：“科波特先生对我挺好的，我只是一个兼职的文员……而且，哥谭有正规企业和□□没有联系吗？”
你擦干保温壶，往里面盛玉米奶味甜羹，打断了他的欲言又止道：“……哪怕是布鲁斯·韦恩的企业也一样，我读过哥谭的相关历史，四大家族从哥谭诞生起就存在，我当然明白他们背后的关系是我无法想像的复杂，如果换一份工作，不一定能够比现在更适合我。”
他：“企鹅人在哥谭的罪犯中也是属于最聪明的那一类，这对你没有好处。”
你内心叹了口气，抱着保温壶从厨房走了出来，你走近了他，注意到玄关的小地毯上沾染了一些血迹，你挤出一个关切而担忧的表情，“你是不是受伤了？”
蝙蝠侠下意识拢了拢披风，道：“不是我的血。”
看来他今天依旧给罪犯送了“温暖”的铁拳。
你继续朝他走近，无视他的拒绝把保温壶塞给他，还挂着无害而温和的表情道：“今天谢谢你特意过来，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蝙蝠侠。天气转凉了，汤里我加了驱寒的香料，这是我的一份心意，请你收下好吗？保温壶不用还我。”
面对你的敷衍，被塞了个粉红色kitty保温壶的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不爽。
虽然嘴巴上不说，但是蝙蝠侠潜意识以为你会听从他的建议，结果今天却发现你某种程度上来说非常有主见。
他嘴角绷着，你却还是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突然问道：“你平时喜欢吃什么？我都可以做给你。”
他终于忍不住毒舌，低吼你道：“你脑子里只有吃吗？”蝙蝠侠想起你毒被解没多久就吃了那么大一个水果冰淇淋，居然还当着他的面吃完了！
你愣了一下，考虑要不要流几滴伤心的眼泪，下意识摆出难过的表情，声音委屈道：“你吓到我了。”
毕竟你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宝宝。
蝙蝠侠内心点点点，就算把杰森和迪克揍的半死，他的儿子也从来不会这么对他撒娇，今天只是一句话语气重了一点，就被你蹬鼻子上脸，他的脸色摆也不是不摆也不是，冷冰冰地不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你从他背影上总感觉到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都顾不上对你给科波特打工继续说教了。
……虽然对于乙女还是体会不够深，但是对于对付傲娇闷骚这个类型，你真实性格中的坦荡让你可谓是得心应手。
你的人设起了作用，一个看起来单纯无辜的普通女孩是他不知道怎么对待的类型。
太严厉不合适，太温和又不符合他一贯的形象，布鲁斯·韦恩这个马甲对你没什么作用，这可让他感觉到了和对待不孝子不一样的头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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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主线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