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丽·琼斯失踪了。

从那日她给了蝙蝠侠线索后。

不管是冰山餐厅，哥谭大学还是她的小屋，都没有她出现的迹象。

会发现这件事，是因为蝙蝠侠顺着她给的地点去调查，结果到了第三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没有企鹅人，没有任何东西造成巨大恐慌的混乱，连个奇怪的人影都没有。

即使是哥谭最厉害的侦探蝙蝠侠，也不禁对自己感到了几分荒谬。

是什么让他一次又一次被那个女孩儿牵着鼻子走，结果一次又一次扑了个空？

他大意了。

蝙蝠侠背靠着蝙蝠洞的座椅，暗蓝色的光从巨大的屏幕照射到他未戴面具的面容上，他审视着最近的自己，以旁观者的角度从杰森离去到认识多丽发生的一切。

然后他惊讶的发现，多丽·琼斯的一切都太过正常了。

来到哥谭的原因很正常，成长的背景很正常，作为年轻人崇拜一个奇怪的偶像很正常，因此和他产生交集很正常，来到哥谭后他看在眼里的性格也很正常。

就算她去冰山餐厅给企鹅人做助理，甚至没几天企鹅人就让她参与了阿卡姆和小丑有关的行动，他知道后虽然不赞同，但是潜意识却并没有把她放在坏蛋那一类，而是认为她其实有分寸，知道规避一些不应该参与的风险。

可是，在哥谭这个地方，“正常”反而是最大的异类。

这并不是指必须要和大大小小的□□反派人物一样，而是多丽身上总是有一种和哥谭格格不入的平静。

哪怕她对着他哭泣、撒娇、紧张、不安、生气，可是现在当布鲁斯·韦恩回头去看，女孩的眼底一直没有把哥谭这个地方当回事。

她不像一个哥谭人。

没有苦大仇深，没有惨痛过去，也没有反人类想法。更没有哥谭普通居民的那种神经质和精神紧绷感。

蝙蝠侠热爱这个城市，想拯救这座罪恶之城，但他也无法昧着良心说哥谭是个好地方。

杰森、戈登、哈维·登特、科波特……甚至是布鲁斯·韦恩，不是哥谭需要他们，而是他们离不开哥谭。

可能这么说挺玄幻，但蝙蝠侠一直隐约有种宿命感，不仅仅是他，还有小丑、猫女。

他们如果离开了哥谭这个地方，什么也不是。

多丽却不同，哪怕和哥谭的□□搅和在一切，也依旧给人一种就是普普通通打个工的感觉。

哥谭没有让她留恋和恐惧。

企鹅人作为企业家或者反派对她而言都是做事拿钱的老板，没有厌恶，没有野心，没有憎恨，也没有不满。

他回放自己在阿卡姆和小丑对峙时多丽身上窃听器听到的对话，其实听到她问企鹅人自己能不能回家的时候，他有点错愕，因为她的语气太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更让他错愕的是，企鹅人没有答应她，却也没有惩罚她。

要知道，企鹅人这种人，不会舍不得给偷懒的下属几个枪子来彰显自己的威慑力，也绝对不会允许下属这么明显的没把自己当成自己人。

这种企鹅人自己可能也没发现的无形纵容，看似不起眼，其实就是种“异常”。

不可否认的是，也许是因为这种格格不入的气质却恰好缓和了哥谭带给布鲁斯·韦恩的紧绷感。在多丽面前，他心神总是会不自觉的放松。这一点放松如果是罗宾还在时，也许无伤大雅。可在他满心愤怒和迷惘的时候，足够影响他一定的效率。

就算是因为她几句话白忙活几天的现在，他依旧在考虑是不是企鹅人因为察觉到了她的泄密而改变了行动，她是不是处在危险之中。

而不是真情实感地怀疑她故意躲了起来，为了不在他面前背叛企鹅人，影响自己老板的计划。

那么，她的失踪，究竟是属于哪一种呢？

布鲁斯·韦恩闭上双眼揉了揉眉心，他既不希望她遇到了危险，也不希望她继续为企鹅人卖命。

可是，还会有第三种可能吗？

――

那么你现在究竟在哪里？

你自己当然非常清楚这件事。

“你居然认识蝙蝠侠！”贝克·雅乐思第三十次在你耳边念叨这句话，杀伤力堪比祥林嫂她嫂。

你坐在他房间的地毯上翻了个白眼，“哥谭认识蝙蝠侠的人绝对不少好吗，你至于这么惊讶嘛。”

“……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啊，蝙蝠侠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个传说中的人物。”你的好同学贝克嘟囔了一下，“话说你居然还给企鹅人工作，真是不要命了啊你。”

他眼神古怪，你忍无可忍，“就是因为要命所以现在才到你这里求助，虽然非常感谢你收留了我，不过你再说废话，我就告诉企鹅人你才是蝙蝠侠的眼线。”

“喂！”他抓起枕头砸向了你。

你没有躲开，接住往腰后一垫，懒散地瘫坐着打着哈欠。

科技水平不够高的世界最大的不好就是宅在家里会失去很多娱乐方式。

全息AI，实景幻境，外卖美食，什么都没有。

不过考虑到你现在在一些人眼中必须消失一段时间，只能按捺着对贝克精神攻击的抗拒，老老实实躲在他房间。

雅乐思的背景让他藏一个你这样无关紧要的人并不费力。

甚至他在听说你编造的“丰功伟绩”后迫不及待把你放在了最近的地方好满足他那颗八卦心。

企鹅人从阿卡姆拿到的东西并不会那么快派上用场，你消失前对蝙蝠侠撒了个拙劣的谎言，他那时候居然也不再逼问下你确认下真实性就跑掉了挺让你惊讶。

至于欺骗疑心病深重的攻略对象这一件事会不会影响攻略这件事？

拜托，从你来到哥谭接近他开始这件事，不就是个巨大的谎言吗？

你的真名早就遗忘了遥远的过去，你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谁也不是。

你这次刻意“失踪”，原因在于除去系统猫猫给出的好感度进度条外，你想用自己眼睛确认一下在蝙蝠侠那里，你是否有那么一点点的重要性。

虽然你感觉自己在他那里留的印象还不错，可也不希望最后得到的结果是“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

这就太伤害你可怜的自尊了。

科波特那边你已经做出了足够的安排，在企鹅人那里，他会足够繁忙而不会重视你几天的行迹，蝙蝠侠也暂时从企鹅人那里查不到什么，这点事情企鹅人都办不到的话，那冰山餐厅迟早倒闭。

“你一直躲起来也不是办法，哥谭大学那边怎么办？”贝克抱着吉他无聊地拨弦。

你：“再帮我一个忙就可以了，明天再借我两个人，让他们扮成我的样子去几个地方。”

贝克耸耸肩，表示洗耳恭听。

你看到他那个表情就知道只要能看第一线的热闹，别说两个，二十个人都不是问题。

你细细嘱咐了他一些事。

“……总之，就是这样了。”

贝克快乐地弹了一段“噪音”作为应答。

你并不担心贝克会出卖你，你对他的考察足够充足，适当的欠一些人情反而有利于拉进你们的关系。

雅乐思家族在哥谭不算特别中立，但有贝克在，他们也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你：希望被找到的时候，得到的不是一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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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主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