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重振计划是托马斯韦恩在两年前提出的一项涵盖哥谭方方面面的长远计划，教育、医疗、养老福利，等等等等。

计划里，由韦恩集团牵头出资，政府同样注入资金，自上而下改善哥谭方方面面。

早在两年前，现在的市长，埃尔伯特·查理先生就已经开始大肆宣扬这个“伟大”的计划了——他需要一个足够大的饼来帮自己在新的一轮市长选举时收获足够的选票。

这两年里，哥谭中学已经建立起来，免费供给很多上不起学的孩子能够接受教育。

这也是埃尔伯特最大的功绩之一，如果没有出现韦恩夫妇遭受袭击身亡的事件，埃尔伯特有很大概率会连任，但此时他的声望大幅度下降——凶手至今未被抓获，在民众心里，政府已经无法保障市民的基本安全。

哥谭重振计划现在就是埃尔伯特的救命稻草，只有在这个计划的基础上再做出一些影响巨大的事情，他才能挽回一些民众间的选票。

但这是一大块肥肉，随着托马斯的死亡，让更多人对其垂涎三尺，觉得有机可趁。

自从知道法尔科内和马罗尼都对布鲁斯拥有的某样东西有所企图后，埃德温就在思考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牵动哥谭最大的两位□□首领的心神。

哥谭重振计划很快进入了埃德温的视线里——这是一项众所周知的项目，它并不完全归于韦恩集团的章程内，是托马斯·韦恩自己的设想，借助韦恩集团的实力推动。

而法尔科内现在肯定了埃德温的猜测。

埃德温并不希望法尔科内或是马罗尼将哥谭重振计划收入囊中。

一部分是因为，如果真是如此，这抹属于这个城市为数不多的曙光将彻底被黑暗覆盖，再多的善良被这座城市如同无底般的黑暗吞噬，那以后又有谁会再眷顾这座城市一次？

另一部分则是埃德温自己的私心。布鲁斯·韦恩，他的学生，如果未来要走上从政的道路，那这个哥谭重振计划将是他最好的敲门砖，也是他最为强大的后盾。

埃德温的“善良”，那是基于目的性的，经过权衡，并不纯粹的善良。

他清楚这一点，并不以此感到羞赧。

但埃德温会将一切如实告诉布鲁斯，如何权衡并不由他来操纵——他只是负责教导布鲁斯·韦恩，无论他如何选择，埃德温都将尊重。

*

埃德温并没有回应法尔科内的邀请，但法尔科内仍然选择派人将他送回，至少看上去，他拥有极大的格局和耐心。

埃德温站在庄园门口，过了一会，一辆黑色的轿车驶来，奥兹为他打后座的门，在埃德温进入后并没有立刻关上门，而是自己一同挤进后座，并将门反手关上。

司机似乎早已知道，在车门关上后立刻踩下油门，车子向前行驶。

“布莱克先生，您好，不要担心，我没有要伤害您的意思。”

奥兹率先举起手，他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足够诚挚的笑容。

但他很快发现，埃德温并没有如他所想那般如临大敌，他放松地靠在车辆后座上，那柄漆黑的长柄伞也竖立着斜靠在前座后背，并没有拿在手上。

奥兹扯动了两下嘴角，但同时也松了口气。他继续说道，“我们见过几面，在昨天的追悼会上，当时我也在场。我叫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你也可以喊我奥兹——当然这是关系足够熟了才会这么叫，但我想我们已经，我是说，布莱克先生，你当然可以这么叫我。”

他的话有些颠来倒去，埃德温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奥兹。”他说道。

奥斯瓦尔德似乎是松了口气，那张阴郁的脸上露出了些笑容，继续说道：“我是来和你合作的，我想你应该会对这个感兴趣——不要着急拒绝我，我知道你拒绝了法尔科内的邀请，但我想来谈的不是这个。”

埃德温挑了挑眉，他看着奥斯瓦尔德，示意他继续说。

同时，他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个一直跟在法尔科内身边，表现得机灵又圆滑的青年。

他大概不到三十岁，黑色的头发似乎经过精心打理，刘海被梳成一缕一缕地贴在脑海上，但发尾仍然不自觉地在上翘。

他的脸色比普通人更加苍白，有着很深的眼凹，鹰钩鼻的样貌让他显得阴郁无比。

奥斯瓦尔德继续说道：“我知道一周前，马罗尼的人试图伤害过现在的韦恩小少爷，你是他的老师，这触犯到了你的利益。我即将有机会给你提供马罗尼的情报——你不要管我怎么做到的，但我想我们拥有同样的目的。”

埃德温挑了挑眉：“既然这是一场合作，那我需要付出什么？”

“在我需要的时候帮我一个忙，布莱克先生。”奥斯瓦尔德说道。

“不能伤害我的利益，同样，也不能伤害韦恩的立意，而我也有选择不帮的权利。”埃德温思考片刻，说道。

“当然。”奥斯瓦尔德快速说道，他看上去并没有犹豫。

“我同样需要法尔科内的情报。”埃德温说道。

“没问题。”奥斯瓦尔德露出一个笑容，这次看上去是他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露出了他崎岖不平的牙齿。

*

车驶入庄园，奥斯瓦尔德先一步下车，为埃德温打开车门，而后目送埃德温远离。

回过头，他坐上副驾驶位。

“先不要回去，往这个方向开。”他指了一处与法尔科内的豪宅相反的方向，对司机命令道。

埃德温并不知道在他下车后发生的事情，他思考着奥斯瓦尔德所说的“合作”。

这项合作看上去是他在占便宜——虽然不知道奥斯瓦尔德将会怎么做，但他能够同时获得马罗尼和法尔科内的情报，即使这份情报他需要进行筛选，并不能完全相信，而他所付出的只是一个他可以选择拒绝的“帮助”。

但埃德温从未小瞧过奥斯瓦尔德。

这位跟在法尔科内身旁的小伞童，拥有着隐藏着，却不容小觑的野心。

他极度自卑，又极度自尊，这种矛盾的集合体很容易爆发出无限的可能与能量。

埃德温并不知道法尔科内是否注意到自己这位小手下的野心，但无论如何有这样的人在，对埃德温不是个坏事。

奥斯瓦尔德经常会露出看上去真诚，足以让人亲近的笑容。

但这给埃德温的感觉更像是，他在试图让你放下戒备，在最放松的那一刻如同狩猎的肉食动物突然暴起，给予致命一击。

《哥谭》美剧里的小企鹅！

三撇刘海贴在脑门前的那个造型！

就是那个，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企鹅在挨揍的小企鹅！（试图比划）

并且马上就要挨揍啦！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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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