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弗先生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布鲁斯就得知，玛丽安娜慈善福利院的负责人芙劳尔女士因虐待儿童被捕，韦恩集团联合哥谭儿童保护协会一同对芙劳尔女士进行指控。

而在此基础上，韦恩集团也准备起诉芙劳尔女士，罪行是她私吞了韦恩集团对玛丽安娜慈善福利院的捐款，那笔钱并没有用在福利院的建设上，韦恩集团希望警方能够找回那笔钱。

但当天下午，芙劳尔女士就死在了接受审判的路上，在押送的途中一辆卡车因驾驶失误撞翻了押送芙劳尔女士的警车，随车的两名警察和卡车司机也同时死亡。

警方给出的结果是卡车司机醉酒导致的一起意外，在芙劳尔女士的个人资产中并没有找到那笔来自韦恩集团的捐款，那笔钱打入玛丽安娜慈善福利院的账户中被提出来后就不知所踪了。

格洛弗先生十分生气，他严惩了负责这块事物的员工，辞退了相关的所有人，算是给这件事了一个交代。

但无论如何，这件事太奇怪了。

芙劳尔女士的死亡太过巧合，这笔数额不小的钱也就这样失去了踪迹。

这看上去是很小的工作失误，但也说明了韦恩集团和哥谭政府没有对哥谭重振计划的很多项目后续进行跟进。

格洛弗先生很快表示会对这些漏洞进行修补，增加后续跟进的工作，而韦恩集团会重新对玛丽安娜慈善福利院进行资助，也换了一个负责人，福利院的环境将会改善很多。

短短三天，其中的迷雾尚未完全消散，就好像就为这件事画下了一个句号。

三天后，韦恩集团旗下宴会厅。

这是韦恩集团联合哥谭政府举办的慈善晚宴，旨在为哥谭重振计划进行募捐，同时格洛弗也在邀请时表示，他将会在宴会上公开这比捐款将会用在什么地方。

这项计划不同于很多慈善基金会——到了这个阶层的人都心知肚明，慈善基金会大多是富豪们为了避税赚钱而设立出来的东西，哥谭重振计划基金将全部用于对哥谭的建设。

即使负责人之一，前市长先生埃尔伯特已经被关进了监狱，大部分人都不得不承认，这项计划的确对哥谭有着好的影响，而这场晚宴同时也是钱与权的交融——富豪与政界上层人士都会参加。

布鲁斯如约来到了这里。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到过这种场合，但他对此并不陌生。

埃德温跟在他身后，在进场时，一旁的侍者向前一步。

“先生，随身物品可以寄存在这里，这是您的手牌号。”侍者微微弯腰，将一个上面写有号码的手牌递给埃德温。

的确，很少会有人拎着黑色长柄伞进入这种场合。

埃德温从善如流，把黑色长柄伞递给侍者，而后将写有号码的手牌收下。

门在身前打开，布鲁斯和埃德温走进了大厅。

宴会厅很大，灯光透过细碎棱角的玻璃照射下来，将整个屋子映衬得富丽堂皇。

宴会厅里有着数个圆桌，上面摆满了精致的食物，西装革履的人们在桌子中间穿梭走动，相互交流。

而屋子的侧面有一处人造的室内喷泉，用于观景，水池流动，让整个屋子更加显得豪华。

埃德温却打了个激灵。

这个场面，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二十年后，那个拥有着钴蓝色眼睛的甜蜜阔佬，就是在这里左拥右抱着两位高挑的美貌女人，并在那个人造喷泉里嬉闹的。

这里的布置甚至在二十年后都变化不大，只是有些细微改变。

埃德温感觉那埋藏在深处的记忆开始来攻击他了。

埃德温：……

他看着站在他前方，挺直着脊背，满脸严肃的少年。至少——至少现在的布鲁斯应该不会变成那样吧……

想着曾经在光屏上看到的画面，埃德温难得有些心虚。

努力甩掉这段记忆，埃德温重新摆好心态。

很多人都认出了布鲁斯，陆续来打招呼，布鲁斯对这种情况能够适应，他还没到能喝酒的年纪，就只是应付着各式各样的人前来寒暄。

三位市长竞选者也先后来和布鲁斯打招呼，每个人都希望能够得到韦恩集团的支持，而能够和尚且年幼的韦恩集团继承人打好关系是他们认为最容易的道路。

埃德温就在一旁看着布鲁斯一一应对这些人。

经过埃尔伯特的事情，布鲁斯已经知道这些人对外展现的那一面并不能作为认清这个人的凭据，在没有调查清楚一个人时，他不会选择无条件支持他。

忽而，埃德温闻到一股红茶的清香。

这些圆桌上不仅摆放着各种餐点酒水，每个桌上还有一壶泡好的红茶，只是这里人很少选择喝这个——大多人手上都端着一个没有装满的酒杯穿梭交际。

——美国人。

埃德温心底评价道。

他拿起一个茶杯碟，倒了一杯茶，闻了闻氲氤起的香气。

而后，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隐藏在这红茶的清香里的，是一股淡淡的，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出的药剂的味道。

他的视线飞快扫过会场，几乎没有人选择在这种场合喝红茶——这似乎更像是针对自己的东西。

格洛弗先生在这时走来，和布鲁斯打了个招呼。

“还习惯这种场合么，布鲁斯。”

格洛弗看上去像是长辈对晚辈的问候，看到布鲁斯点头后随即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上一次还是你的父亲在这，现在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他。”

埃德温看到格洛弗似是无意般朝自己看来，他装作没有发现一切，举起红茶杯喝了几口。

——实际上只是一种类似魔术的手法，他并没有喝下杯中的液体，借位与遮挡，这些液体最后都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大厅内铺的地毯上。

地毯吸水性很好，没有人会注意这里莫名湿润一片。如果有，也只当是谁误打翻了一杯酒水。

格洛弗先生在短暂的寒暄后就要准备上台主持这次慈善晚会，顺着流程下去，在几位市长候选人的带动下，募捐环节进行得很顺利。

晚宴进行到最后，格洛弗先生上台陈词总结，就在这时，宴会厅的灯光突然齐刷刷地暗了下来。

整个宴会厅没有一处可以照明的光亮。

埃德温拥有很强的夜视能力，他来到布鲁斯身边，观察着周围。

似乎是断电了，格洛弗先生所用的话筒也没了声音，他努力大喊着希望大家保持安静，但在偌大的宴会厅内这一切都是徒劳。

宴会厅内已经开始骚动不安起来，

空气中不知何时起弥漫着淡淡的苹果味香气，察觉到这点时，埃德温迅速将上衣口袋中的手帕拿出塞到布鲁斯手中。

“听我说，布鲁斯，有人往这里注入催眠瓦斯，你捂着口鼻，尽量减少呼吸频率。”

说完，埃德温调整呼吸，努力屏息。

埃德温不知道他们面临的究竟是针对谁的危险，但他明白此时需要先离开这里。

他拉着布鲁斯，穿梭于骚动的人群中，试图向大门靠近。

催眠瓦斯起到了作用，很快大厅内其他人陆续倒下失去意识，黑暗的环境中，埃德温察觉到成队的人在靠近。

埃德温的手中攥着两把刚刚路过圆桌时摸来的两把餐刀，此时他猛然将手中的一把餐刀用力甩出，正中为首朝他们走来的人的腹部。

接着他拉着布鲁斯，朝门口跑去。

即使是努力减缓了呼吸，布鲁斯也不由得吸入了几口催眠瓦斯，此时他的行动已经逐渐迟缓，后面的人已经追了过来。

埃德温手上仅剩一把餐刀，他成功地割伤了临近的几人，但很快，他也感觉到了意识逐渐模糊。

在静止的状态下，他能够屏息坚持很久，足够他们逃离这间宴会厅，但这种激烈的格斗下，他同样吸入了一定的催眠瓦斯气体。

埃德温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发软，原本他还能够在黑暗的环境下捕捉对方的身影，此时也已经看不太清。

最终，他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布鲁斯尚且还有一丝行动能力，埃德温松开拉着布鲁斯的手，向前推了他一把。

“跑出去，布鲁斯……”

然而门外同样有人堵着，意识的最后，埃德温隐约看到布鲁斯被抓住，但无论是在场内追他们的人，还是堵着门的人，他们手上都拿着枪，却没有用。

埃德温此时的状态已经无法思考，他只是庆幸，还好在发现红茶中有着致人昏迷的药物时，他就通知了阿弗，并让他联系了哥谭警局。

很快，他闭上双眼。

意识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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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