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张扬的跑车以一种足够对得起它价格的速度在路上疾驰。

“你不停车，将他们抓住？”托尼显然不满于埃德温飞速远离那些袭击者的行为，他看向埃德温说道。

埃德温则不为所动。

“不能确定他们还有多少人。”埃德温说道。

托尼也知道，埃德温的选择并没有错，他只是遗憾于没有事情没有更为精彩的发展。

“——好吧，好吧，还好我选择了这辆车，如果是那什么局的破车，大概刚才扛不住几枪。”托尼往后靠了靠，嘟囔道，接着他将注意力继续放在了埃德温递过来的黑色长柄伞上。

的确，希特韦尔原本要借给他们使用的，来自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车，虽然不至于破旧，但与托尼的昂贵的跑车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而此时，托尼已经被手中这个新奇的东西吸引了全部注意。

他触摸研究着长柄伞的布料，对比其重量，忍不住开口：“轻薄防弹材质的伞布，还有这么细的伞柄中嵌入了一柄枪——纳米材料？这是来自哪里的东西？军方？”

还没等埃德温开口，他又飞快否决，“不，不对，据我所知军方还没有这么高的水平，毕竟最顶尖的科技掌握在斯塔克工业，但那些人能制造出什么东西我还是清楚的。”

这毕竟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科技，埃德温并没有想到这么快托尼就能知道这看似普通的黑色长柄伞中蕴含着的技术含量，他含糊道：“抱歉，这是不能说的机密。”

托尼耸了耸肩，对这并不在意：“不知道老头子把你从哪请来的，但不得不说，比起什么家庭教师，你更适合当一个保镖……”

他停顿了一下，而后补充道，“或一名出色的调酒师。”

“比起酒，我更喜欢红茶，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当初在就业选择上我没有当一名调酒师吧。”埃德温的手终于停止了由于脱力而不自主的颤抖，他手指轻点着方向盘，说道。

“不过——”埃德温想了想，又说道，“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有个保镖。”

这个世界的纽约虽然不像哥谭那样势力错综复杂，政/府与警察的权势在这里都拥有着足够的权利与势力，但仅仅一个晚上，托尼·斯塔克就遭遇到了两起危及生命的事件，让埃德温不得不提议道。

要知道，小布鲁斯至少也有阿尔弗雷德能够时刻提供保护——军情五处退役的管家先生战斗力可不算弱。

托尼对这个提议不置可否：“不还有你嘛，‘调酒师’先生。”

他仍然摆弄着那柄长柄伞，并试图在车内撑开。但显然，车内的空间不足以让他这样操作，他撑到一半便有些可惜地收了回去。

——但我不可能永远在这里。

埃德温没有说话。

直到车缓缓停在斯塔克属于纽约的那座豪宅前，托尼才终于抬起头，看向埃德温。

“把这个给我两天——不，一天时间，我可以减轻它的后坐力，口径和结构是没办法修改了，但可以加一个缓冲机构，我已经有点设想了，但需要给我些时间。”

他的眸子很亮，快速说道，他紧紧抓着那柄长柄伞，显然没有给埃德温拒绝的空间。

埃德温也并不打算拒绝。

来到这个世界后，埃德温的身体就出现了明显的异常。身体素质大幅度下滑，并且在这段时间里都没有恢复的迹象。

他也去做过检查，但结果是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身体素质不佳，报告出来时医生也明里暗里提醒他要加强锻炼——但埃德温清楚，这并不是什么锻炼能够解决的事。

他此时的身体素质不能够很好地使用这柄自己随身携带的趁手武器，后坐力的问题不单单是靠正确的姿势就能够抵消的。

“那就拜托了。”埃德温说道。

豪宅的门口已经有警车灯光闪烁，托尼摆了摆手：“拜托——我可不愿跟这些家伙打交道，更何况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此时已经站在门口，打开房门，扬了扬手上的黑色长柄伞，示意埃德温：“拜托，再拖下去一天的时间可不够了，交给你了。”

埃德温看到科尔森探员已经下了警车，他同样发觉到了埃德温的目光，遥遥朝埃德温挥了挥手，没有走过来。

“等等。”埃德温喊住了托尼，目光看向屋内。

“Jar，打开灯。”托尼说道，下一瞬，屋子灯火通明，托尼又继续说道，“Jar，在我离开的期间有人来过么。”

“晚上好，先生，晚上好，布莱克先生。”

混合着机械音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这道声音继续说道，“没有，先生。”

托尼看了眼埃德温，眼中多少带了些得意：“可以了吗？”

“当然，斯塔克先生。”埃德温说道。

确定托尼走进屋子，埃德温才朝科尔森走去，他打量着科尔森身上的警服和使用的上面写着“NYPD”（纽约警局）的车：“你们还隶属于纽约警局？”

“当然不，只是在职权内借用——如果小斯塔克先生需要一个交代的话。”科尔森耸了耸肩说道。

“他的确需要，这也是我现在站在这的原因。”埃德温说道。

科尔森没有说话，他打开警车的后排车门，示意埃德温上车。

尼克·弗瑞坐在后排，这位黑人探员仍然穿着那身黑色风衣，看到埃德温时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好久不见，布莱克先生。”尼克·弗瑞熟稔地问候，即使上一次两人见面并没有特别愉快——至少对于尼克·弗瑞来说并不愉快。

他知道对面这个看上去无害的青年实际比局里的老狐狸还难对付，但此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打交道。

埃德温同样坐在后排，他微微点头，示意尼克·弗瑞给他一个解释。

“路上的三名袭击者已经抓捕，但他们在被抓住前已经服毒自/杀了。”尼克弗瑞快速说道，“现在还在调查他们的身份，同时也在这附近安排了保护人员。”

边说着，尼克·弗瑞边看着埃德温的表情，但埃德温依旧是那副模样，让尼克·弗瑞捉摸不透。

尼克·弗瑞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着，最后还是说道：“你这边也要注意一些。”

埃德温终于发出嗤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教师，你们探员都无法做到的事，我怎么做得到。”

他在“普通的”三个字上加重了音，而后继续说道，“我又没拿纳税人的钱，您是否过于高看我了。”

尼克·弗瑞的脸僵在那。

他也不想提出这个请求，但在这个节骨眼上，霍华德·斯塔克刚去世一个月，那五支超级血清不翼而飞，不知道哪的势力似乎盯上了霍华德唯一的儿子，托尼·斯塔克——这小子还不知道自己现在陷入到了什么危险里。

但托尼并不让人接近自己，只有眼前这个霍华德曾经请来的家庭教师可以接近托尼。尼克·弗瑞并不信任埃德温，但他也不相信霍华德会找一个普通人作为自己儿子的家庭教师。

“除非——”

埃德温突然拉长语调，开出了自己的条件，“除非告诉我这袭击是从哪来的，他们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这只是一场普通的针对有钱人的袭击，也别告诉我一个阔佬能请到这么多特工来保护他——在他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

尼克·弗瑞摇了摇头：“不知道对方是谁——嘿，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实话。”

面对埃德温的眼神，尼克·弗瑞不得不重复了一遍自己说的都是实话，而后他继续说道，“至于为什么，这些涉及到机密，只能说和霍华德有关，我们会尽管查清。”

尼克·弗瑞的话约等于是没有给出任何有用信息，但埃德温仍然从中提取到了一些信息。

对方是个连隶属于国家的特工都没有查到的存在。

“明白了。”埃德温说道。

埃德温明白此时也套不出其他有用的信息，他点了点头，准备离开，在重新打开后座车门时，他状似无意地问道：“希特韦尔探员一直跟着托尼·斯塔克先生进行保护？”

“谁？”尼克·弗瑞愣了一下，显然并不知道这件事。

“贾斯珀·希特韦尔探员，他也参与进了这次行动，亚历山大先生将他安排进来的。”站在门口旁的科尔森显然知道的更多，他在旁解释道。

——希特韦尔探员的确隶属于神盾局，但似乎和尼克·弗瑞之间不熟。

埃德温默不作声地看着两人的反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他没有再做试探。

下车后，科尔森提议将埃德温送回公寓，埃德温欣然同意。

回到房间，已经凌晨三点，埃德温却没有任何困意。

他突然发现，那面只有他能够看到的悬浮着的半透明面板上，进度条已经悄然过了“20%”。

原本灰暗的进度条此时已经有五分之一的地方被淡蓝色荧光占据，而在这之上弹出了每到关键节点便会有的窗口。

【恭喜完成五分之一进度，获得查看学生20年后画面权限：2分钟】

【是否现在使用】

【是】【否】【稍后再用】

在此之前，埃德温也思考过对于托尼·斯塔克的规划。

不同于布鲁斯·韦恩所在的哥谭拥有着复杂的城市生态和背景，这个世界的纽约乍一看没有那么黑暗。

但针对托尼的危险却也层出不穷，围绕在这之上的阴谋与危险尚不能分辨，埃德温只能先尽自己所能保护自己的学生，并教会他如何保护自己。

而对于托尼的未来发展，埃德温有些头疼。

托尼看上去没有任何从政的想法或是偏好，未来大概是个天才发明家或是成功的企业家——和布鲁斯·韦恩一样，他拥有着很高的起点，如果只是成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埃德温觉得自己甚至不需要教导什么。

埃德温选择了【是】。

通过看到托尼未来的情况，让埃德温确定自己如何展开这个世界的“教学”任务。

光屏上的画面在埃德温面前展开。

画面中心的男人留着精致的小胡子，深褐色的头发微卷，他戴着墨镜，身着西装，两手微张，导弹炸开引起的巨大气浪自他身后袭来，卷起巨大的沙浪。

——成功的武器商人，这是埃德温的第一反应。

二十年后的托尼看上去比现在稳重一些，但透过褐色墨镜，埃德温仍然能够看到他暖褐色的眼里充斥着的得意与自信，那种“天上地下，唯我最大”的气质几乎快要溢出屏幕。

但至少，比自己在哥谭看到的布鲁斯·韦恩未来的模样要靠谱多了。埃德温不由自主地想着。

而接下来，画面突然跳转，二十年后的托尼·斯塔克从一辆军用车的后座中下来，周围是四射的子弹和枪火导致的燃烧。

埃德温看着托尼踉跄着向前走去，最后被炸弹余波掀翻在地，胸前因弹片击中而渗出血液，很快褐红色染满了原本白色的衬衫。

画面戛然而止。

屏幕上弹出【播放完毕】的字样，而后半透明的光屏消失。

晚点还有一章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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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