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BAU的人对接完，威廉就驱车回到公寓。

公寓里被他打理的很有调理，书柜里摆满了书，放不下的也被从大到小整理好一摞摞的放在柜子里，但一眼望过去还是略显拥挤，因为有很多小装饰被他塞在各个角落，威廉喜欢不经意间看到这些小玩意儿的惊喜感，当初布拉德看到威廉的房间还笑他是一只爱藏东西的乌鸦。

威廉放松的窝在他精心挑选的布艺沙发上，现在他有半天的时间好好休息，原本他昨晚值了夜班今天是不用去警局的，但今天下午还需要他带BAU小组去温格太太家现场勘查。

在威廉洗完澡，冻的哆嗦着往床上扑的前一秒，威廉凭借顽强的意志力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将大卫.罗西写的畅销书《deviance》翻出来放在门口的玄关柜上。

“我一定要在见到大卫.罗西的第一瞬间冲上去找他要签名。”威廉怀着激荡憧憬的心情弹射扑进床铺进入梦乡。

另一边，东21街，瑞德和摩根在吉姆的带领下来到了首先发现的抛尸现场，一路上瑞德感觉不自在极了，因为一开始和威廉交谈的很愉快，所以自信的瑞德尝试和这位吉姆警探搭话。

想法是好的，但吉姆警探是个沉默寡言且冷酷无情的人。

“请叫我琼斯，斯潘塞斯探员。我们还有十分钟就要到了，你不应该打扰一个正在开车的人。”

摩根见气氛不对及时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瑞德的自信像气球一样迅速瘪了下去，就这样除了有关案件的部分有过讨论以外，整个侦查过程几人几乎没有交流。

————

下午两点，威廉开着自己的车到达警局，瑞德和摩根正在提前准备好的房间里，就白板上的案件信息分析着。

见门没关，威廉探身敲门，“嗨，瑞德，还有摩根，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现场？我随时有空。”

摩根笑着点头然后看向瑞德，瑞德看到威廉明显高兴了不少，但想到吉姆又显得没有上午那么热情了。

“半个小时后，我和瑞德整理完这些档案就去。”摩根将咖啡递给瑞德。

威廉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脑筋一转就明白了是哪个扫兴鬼。

呔，我好不容易交到的超酷的小伙伴。

“没问题，等你们准备好可以直接上车，我会提前在那等你们。”威廉说完就去拿123号的资料。

这次坐在车上，瑞德放开了许多，而威廉在谈论相关话题时正经了不少，对于案件线索的分析也让两位BAU成员刮目相看。

来到123号，威廉将尸检报告和相关资料分发给他们。

三人越过警戒带，进入室内，摩根观察着房门和倒在地上柜子，“犯人都是从侧门进入室内的吗？”

“不是，只有泰勒.莱托，第二位凶手是通过大门进入室内的，花盆下的钥匙被扔在旁边的落叶里。”威廉用手指向门外。

“他将车停在受害者门前，一点都不担心街道上的人发现。”摩根走到门口向两边的街道看去，估算了下视野。

“也许他看见泰勒.莱托的犯案过程了，这致使他进入这座房屋，他的目标至始至终都是泰勒.莱托，他在狩猎捕食者，他自认为高他们一等。”威廉又开始下意识的扣袖口。

“激情杀人吗？”瑞德有些不确定的说。

威廉摇头，“不太像，他打晕凶手后干脆利落的一刀封喉，之后还整理了温格太太的遗体，他全程理智的可怕，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同时他很自负。他整理温格太太的遗体包含着歉意，他认为这是属于他的领地，他有一部分义务保护温格太太，但他失手了。”

瑞德和威廉来到厨房，这里的血已经彻底干涸，黑色的血迹将这里重新粉刷，但好在是冬季没有蛆虫的光顾，天花板上的血迹集中在北面，泰勒?莱托头朝这被杀了。

“他有些认知障碍，妄想，又或者强迫型人格障碍。”

瑞德看着血迹的分布继续分析，“除了厨房，一楼其它地方找不出一丝血迹，他做事必须要遵从所有的规则以及细节，很难变通。”

几人一路来到二楼。

威廉再次来到这里，黑黢黢的泛着腥气的房间，心里遏制不住反胃，他又想起代入莱托犯案时感到的癫狂和病态的快感。

他永远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以虐杀同类为趣，他明明可以抢劫完跑路的，可他偏要不留活口，和泰勒.莱托犯下恶事相比，威廉甚至觉得第二位凶手快称得上善良了。

瑞德也沉默的看着卧室，他去鉴定科看过温格太太的尸身，以及南达科他更多残缺不全的尸体。

摩根进入卧室，床上黏贴着尸体痕迹固定线，粗略的框出个白色的人形，地上还分布着几处物证牌。

摩根向威廉解释他们在南达科他的人物分析，“莱托在上一起案件中被路人拍到，他是典型的狂欢式的连环杀手，会在不停的谋杀中附带的做出其它案件，特别是抢劫，喜欢在犯案中享受自己得到的权威感和力量。”

这样的杀手终结在这里，不免让威廉感到危机感，那位藏于楼下黑暗中的杀手，此前他有过作案前科吗？他会继续按自己心中的评定作案吗？

瑞德看出了威廉的不安，走过来安慰，“其实这种凶手比莱托稳定的多，符合他作案目标的类型很少，他不会为了杀戮而作案，成为连环杀手的可能性也小。”

威廉谢过瑞德的安慰，心中的焦虑并没有减少，因为他知道这类凶手同样也比其它连环杀手更加谨慎，这就意味着想要抓住他需要更多的线索，也就是堆砌更多的命案。

说到底不同种类的连环杀手，都是一群蔑视人命的刽子手，对威廉来说他们没有什么本质不同。

三人搜寻了一番又回到了一楼，毕竟莱托已经死去，他们的重点还是在一楼的凶手身上。

威廉和瑞德在客厅观察打斗的痕迹，摩根在玄关研究散落的物品。这时屋外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威廉瞬间想到，难道是他回来现场观看自己的‘杰作’吗？但马上他又推翻自己的猜测。

威廉不管那么多，迅速起跳越过地上歪倒的椅子，像只灵活的鸟一样冲出侧门。

屋外桑椹树的叶子早就落光了，树枝错落之间一个人影晃动。

“站住别动！我是警察！”威廉厉声呵斥。

正欲转身逃跑的身影立住不动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犹豫的传来，“威廉警官？”

“是我。”

威廉回应到，一时分辨不出从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他钻过桑椹丛，看见了前几天刚见过的尼克.艾文，那个提供温格太太家位置的年轻人。

尼克看见威廉后眼中闪现期待的光芒，他有些慌乱的扑过来抱住威廉的胳膊，“我在电视上看见温格太太家出事了，温格太太现在在医院是吗？”

威廉一时之间不知道的怎么回答他。

尼克昨天照常去经常光顾的酒吧，那里的保安通常对未成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当他到了地方却发现酒吧被勒令整改，门口挂的牌子也写着未成年禁止入内，他无功而返。

而今天他和往常一样睡到中午，心里有些莫名的浮躁，他打开电视，重播的新闻仿佛迎面给了他一拳，巨大的冲击使他思考不了外界接收到的信息，他只知道应该立刻赶去南沃巴什大街看一眼。

当他赶到目的地，看见温格太太家到处挂着封锁线，六神无主下尼克想从侧门进入，然后就是遇到威廉的情形。

威廉先是给追过来的摩根和瑞德解释，回过头来看着面前还带着稚嫩的脸庞，嘴唇嗫嚅说不出话来，只能沉默着用歉意的目光回视。

尼克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威廉给他肯定的答复，于是明白了什么，眼中的希望褪去，泪花打着圈渗出。

威廉只好安慰的将他抱在怀里，放任尼克哭着趴在他的肩头。

威廉感觉自己肩膀的布料变得潮湿，就像那天他站在温格太太床前，雨水又落在了他的身上。

鉴于尼克是线索的提供者，所以他跟随他们一起回警局。

在警车上威廉想和来时一样在前排开车，但尼克紧紧抱着威廉不撒手，青年的眼睑在苍白的皮肤对比下红的像只兔子，他只好为了安抚尼克坐在了后排。

来到警局，尼克坐在BAU小组办公室靠墙的椅子上，威廉拿来毛毯为他披上，然后又接了一杯热可可给他暖和身体。

摩根和瑞德站在窗前，“威廉有点太过担心他了。”摩根指出这一点，瑞德则有些担忧，执法人员过度的挥霍同情心只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摩根来到尼克身前，蹲下身平视尼克，他斟酌着开口，“看的出来你和温格太太关系很和睦，但为了尽快勘破案件，我能请你再尽可能详细回忆那天的场景吗？”

尼克低头捧着杯子，仿佛努力汲取着仅存的温度，他嗓音沙哑，“我那天天刚黑就出门了，我不确定是几点，可能是**点吧，我记得电视上欢乐秀结束出现了广告。之后我一路沿着展望大道去城南的酒吧，拐入南沃巴什大街后我习惯性看了一眼温格太太家，她家的楼房亮着灯，我当时虽然奇怪，但没有多想就离开了。”

听到这威廉出声打断尼克，声音艰涩的问，“你还记得当时是哪一层的灯开着吗？

尼克艰难的从脑海中翻找着，“我记不清了。”

“回来的时候我喝了酒，脑子很糊涂，我没有感到奇怪的地方。”

摩根和瑞德同时看向威廉，威廉马上回答，“欢乐秀在晚上八点五十分结束，监控显示尼克凌晨一点十三分经过东21街。除去其它路程，大约九点十分左右温格太太家灯还亮着，一点十八分一切都结束了。”

尼克愣愣的抬起头，狼狈的看向威廉，说话间牙齿磕碰颤抖。

“我错过了什么，对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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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