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

无事发生。

“天哪，小红，”杰森像是一位首席歌剧演员一样，十分有人类情感而不怎么有人类道德地咏叹，“你看到了吗，居然无事发生！”

“是的，大红，我看见了。”

提姆在键盘上一敲，空间里应景地回放了杰森的录音。

“无事发生！”

87.

是的，我当然没有启动自毁程序。

那个小小的按钮的用途是启动窗边那盆机械食人花的歌剧模式（我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我要让一盆机械花唱歌）（我也不知道默认歌曲为什么是《葬礼进行曲》）但是显然，我的兄弟很喜欢这盆花。

甚至可以说是一见钟情。

“——多么动人的情感，多么明亮的高音！”杰森为这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机械花热烈地鼓掌，“难以想象，这样兼具力量与美感的歌声居然来自如此娇小的身躯！”

他动情地高声吟诵：“梅洛迪，我赞美你的歌声！我歌颂你的存在！哦，梅洛迪！”

我相信三分钟之前这盆花还没有名字。

88.

杰森询问我是否可以将这盆大嘴花（“这位动人的姑娘。”他说）带回家。

“当然可以。”我说，“但是她只会唱庆祝别人倒霉……抱歉，我想说的是，她只会唱消极又积极的歌曲。”

“噢，没关系。”

杰森柔情似水地（这让提姆打了个寒战）注视着这盆咀嚼者。

“我和她一样。”他说。

我决定不去想是哪里一样。

89.

在深渊吞食花准备歌唱《明天死更惨》的时候，达米安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

“……”

我看看他，又看看天花板，又看看他。

达米安发出了一个很有个人风格的气声（‘TT’），然后用不是问句的语气问我这么做的原因。

我自然是很友善地回答了他。

“我在计算从天花板上跳下来时需要在多短的距离内调整好姿势。”我友善地说，“我很高兴地发现，你是我们之中条件最充裕的一个。”

90.

达米安的武士刀咵嚓一下出鞘了。

91.

我早有准备地掏出一张UNO反转牌。

“伤害反弹。”我说。

92.

反转牌被武士刀拦腰斩断。

反——转——牌——

93.

特大喜讯，我没有死。

因为布鲁斯来了。

谢谢你，布鲁斯，呕。

真的谢谢你，呕。

94.

在布鲁斯重新闪耀返场后，其他人纷纷因为各种事情离开。

提姆要处理公司文件，迪克要赶去警局加班，彼得要解决私人事务（离开前他快速地抱了我一下（“明天学校见。”他轻声说）），杰森也忙着去上机械食人花艺术培训课程。

就连达米安也在收到终端简讯后，跳上窗台消失了。

消失的残影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抹红蓝色。

95.

到这里，你应该也知道剩下来那位和我共处一室的人是谁。

不是哥谭的甜心、媒体的宠儿、上帝的造物，而是月亮的阴影、正联的顾问、哥谭的黑夜。

是的，不是六个人，而是一个人。

所以我的房子装得下。

96.

我站起来，我坐回去，我站起来。

布鲁斯的眼神动了动，我读的出来他在询问我在干什么。

很遗憾，我不能回答他，因为我只是简单地面对这种“不嘻嘻”状态下的布鲁斯时感到紧张（这是人之常情）罢了。

我的体检项目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加上一叠心理评估表格。

97.

以前的我给我留下的《必看☆失忆需要知道的100件事！》文档中对于布鲁斯的描述十分模糊，但是有一点十分肯定：

“——如果你被单独留下和布鲁斯待在一起，不要挣扎，不要逃跑，你只需要说出那个特定的咒语。”

抱着对以前的我真诚的信任，我说出了那个特定的咒语。

“布鲁斯，我准备好去体检了。”我说。

“好。”他说。

下一秒，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你没说过会这样，以前的我。

98.

等我再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我揉了揉头发，撑着身体坐起来，开始观察这个房间。

房间的主人看起来不常住在这里，但是房间的状态十分良好，整洁、干净，又很好地保留了生活痕迹，整理这个房间的人一定十分专业并且用心。

床头柜上放着一本《匹诺曹历险记》和一本《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匹诺曹》的书签卡在“梦想成真”那一章，而《哈利波特》中没有一点笔记，完全是一本新书。

我盯着摊开的书本看了一会。

三分钟后，我试探着用放在旁边的木棍敲敲书本。

“现出原形！”我叫道。

书页没有任何变化。

“我命令你现出隐藏的秘密！”

书页没有任何变化。

“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

书页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哎，真不给面子，伙计。

99.

我很快就知道这个房间是我在哥谭的韦恩大宅的房间。

因为在我醒来的几分钟后，我的房门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就像是知道我会在这个时候醒来。

我放下书，轻手轻脚地下床。

拉开房门，门外站着一位身穿燕尾服，手戴白手套，鬓发有些银白的老人。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布鲁斯的管家，一个人将韦恩庄园管理得井井有条的神秘存在。

“晚上好，阿福。”

我探了探头，看向阿尔弗雷德手中托盘盛着的饮料：“我猜，那杯饮料也许是为我准备的？”

“晚上好，利安少爷。”

阿尔弗雷德朝我微笑，他将托盘送往我身前，声音带着一种优雅的韵律感：“正如您所想，这是为您专门准备的，希望能符合您的胃口。”

“我想不出这杯饮料不好喝的可能性。”我小心地拿起这杯温度适宜的蔬菜汁，喝了一口，称赞道，“一如既往地给人活力。”

阿尔弗雷德收好托盘，眉眼舒展。

晚餐的时间已经过去，但我仍然需要摄入一些食物，我跟随着阿尔弗雷德的脚步，朝餐厅走去，鞋底与地板的碰撞声在空旷的宅子中回荡。

我一边走，一边和阿尔弗雷德交流。

“我这次又睡了很久吗？”

“三个小时，如果仅从理论上来说，勉强处于正常范围以内。”

“布鲁斯大概率不这么认为。”

“我十分遗憾我无法否认这一点。”

“好吧，我并不意外。”

“或许有一个好消息，能让您今晚的心情愉快一些。”

“……”我停下来，有些好奇地看向他的眼睛，“是什么好消息？”

阿尔弗雷德很轻地笑了一下。

他说：“布鲁斯老爷让我告诉您，您明天可以坐直升机去上学。”

三秒后。

我说：“哇哦。”

100.

第二天，彼得家门口。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忽然，天际传来螺旋桨旋转的轰鸣声，一架通体黑色的直升机闪亮登场，直升机流畅的机身在晨光下闪耀着金属的光泽，螺旋桨带起的强风使四周的树枝微微摇曳。

直升机的舱门在半空缓缓打开，外面的冷风倒灌进机舱，将我肩上披着的外套吹得猎猎作响。

“彼得，下楼。”

我双手抱胸，在电话里和彼得庄严宣告。

“——你的阔佬朋友开着直升机来接你上学了。”

101.

怎么听不到彼得的回答？

看来要帮他换一台能听得见电话的手机了。

彼得：明天见。

还是彼得：算了还是别见了。

哈利·奥斯本：哪个神经病开直升机来上学卧槽怎么是我哥们。

【OOC小剧场】

彼得：兄弟，闭上眼睛，你看到了什么？

利安：一片漆黑啊兄弟

彼得：那是我的人生多了你的样子啊兄弟

利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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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