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西的手按住蝙蝠侠的宽阔的背，他太喜欢布鲁斯·韦恩的身体了，喜欢到嫉妒。

这其实有些奇怪，说真的，他见过的，拥有着健硕体魄的男人何止数十。

且不论在斯塔克大厦里出入的那些喜欢泡健身房的精英们，史蒂夫·罗杰斯一个人就几乎可以代表着这种体型的最高审美。

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产生对这副躯体的恋恋不舍。

他的嘴上没有停，手上更没有停：“你猜怎么着，你简直就是我的理想型。”

他突然将头抬起来，更加凑近他的脸，长长的睫毛扫在对方的颧骨上，温暖的气息吐在他的耳畔：“真的不试试吗？”

不，布鲁斯虽然被赛琳娜调侃过“待人采撷”，那也只是他在面对女性时所展露出来的反应，而且蝙蝠侠从来不坐以待毙，对男性……

吐在自己耳畔的气息越来越灼热，染红了布鲁斯的耳垂，侵染着他的肌肤：“蝙蝠？”

蝙蝠侠伸出了手。

他将自己套着皮革手套的宽阔的手掌固定在男人柔顺的发丝间，压着他的脑袋，俯身亲吻了他。

这个吻太过于温柔缱绻，布鲁斯莽撞的用舌头扫着对方的牙龈，熟练地吮吸着男人的舌颚。

这对花花公子韦恩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多是逢场作戏，但是欢场风月对于蝙蝠侠来说太过于简单。

布鲁西没有闭眼。

泛着一点浅灰的钢蓝色眼睛睁得大大的，渐渐的，那双眼睛里面呈上了笑意。

他纤弱的手臂反客为主，伸入了男人那一头看上去柔软实际上却坚韧坚硬的发丝。

原本像一只柔顺的猫咪一样的布鲁西猛然发力，趁着对面的蝙蝠侠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倾身压上了他。

布鲁斯有点太温柔了，布鲁西想。

他的吻有些凶恶，充满了攻击性，柔软的黑发垂落在对方的面颊上，将那个蝙蝠侠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

他凶残的撕咬着对方的唇，搅动着对方的舌，像是在吃自己的猎物，又像是在标记自己的领地。

他展开了一个巨大的阴影，里面充满了未知与神秘，将蝙蝠侠紧紧地笼罩在其中，封锁在其中。

……

“布鲁斯！我查到……了？”

“布鲁斯？”

迪克呆愣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什么情况啊？”

布鲁西猛地推开了对方。

他回过了神。

他伸手捡起了被自己扔在脚下的白色床单将自己裹了起来，一双蓝色的眼睛看着走进洞中的那个男人。

理查德·格雷森。

原本和蝙蝠侠博弈的快乐没有了，那蔓延全身的热也在那一声布鲁斯中突然消失。

迪克看着自己被抛下的老父亲，突然感觉到了他身上的不知所措。

于是他将目光对准了那个摁着自己父亲亲的神人。

这着实是一个符合布鲁斯审美的人，也很符合迪克的审美，一头像绸缎一样柔顺的黑发潮湿服帖的贴在头皮上，令他显得有些乖巧，他的五官称得上大气，又极为精致，像极了画报上那风靡一时的好莱坞黄金时代的美少年。薄薄的肌肉均匀的覆盖在躯体上，纤浓有度，让人想到那些在舞台上被聚光灯所注视着的模特。

如果不是性别，这就是布鲁斯·韦恩所最喜欢的宴会伴侣。

也许性别也并不是什么问题，但诡异的是与这样一个美人接吻的人是蝙蝠侠，不是韦恩，是在蝙蝠洞，而不是在酒店。

并且他看自己的目光好怪啊。

布鲁西凝视着迪克，寒冰渐渐从他的脚底升起。

他很少有这样的情感，自醒来以后，独自相处时他经常追寻自己是谁，但是多数时刻他是在嘴角扯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笑着看着繁华的世界。

很多人带给过他情感的波动，就比如克拉克。

可迪克不太一样，他闻到了硝烟、尘土与血的味道，他的出现仿佛是用一束强光强行照亮了属于布鲁西那灰蒙蒙的内心世界。

但又像是一道闪电，不，是不停息的雷霆，鞭打着他的灵魂。

布鲁西曾经用那双猫科动物的眼睛看着迪克，那个时候他曾认为迪克是自己的前男友。

现在想来这个观点幼稚的有点可笑。

能出现在蝙蝠侠洞穴里的人，是罗宾吗？

罗宾……

罗宾。

在布鲁西的注视下，迪克腼腆地搓了搓自己的手，他不再将目光看向与自己导师接吻的这个突兀的出现在蝙蝠洞的情人身上，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我查到了我们上次说的那个……蝙蝠侠。”

蝙蝠洞里面一片寂静。

布鲁西低下头用自己纤长的手指把床单巧妙地打了个结，头抬也没抬，半天才在这个空旷能起回音的蝙蝠洞里说了的句话：“你们可以自己过去说自己的事情。”

“我会为你保守好秘密的，哥谭的黑暗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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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哺乳纲翼手目的动物，是我唯一能够真正飞翔的哺乳动物。

布鲁西坐在水泥台中间，开头看着吊在洞顶的这些生灵。

这个洞并不是蝙蝠洞里常用的那个，宽阔的水泥台旁边放着一些工具，布鲁西还看见了车轮胎，显然这是用来放置杂物或者是修大型机械用的洞穴。

布鲁斯·韦恩跟理查德·格雷森已经离开了这个洞，只留下布鲁西与那些蝙蝠。

布鲁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那个女人落进了洞里。

身穿着黑色忍者服的女人，窈窕的身姿被勾勒的淋漓尽致，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脑后，被简单地挽成了个发髻。

她抬起头，看见了布鲁西。

“哦豁。”

女人发出感叹，脸色却不怎么好看：“蝙蝠侠不在这里，他留了一个……”

她停顿了一下：“一个男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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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前。

“他还好吗？”

“你说那个男孩？被压在了仓库的废墟下，现在在池子里……”

“我是问…… 布，蝙蝠侠。”

“布鲁斯没有受伤，”拥有着一头黑白参杂的短发的穿着深绿色长袍的男人语调沉稳，一双棕灰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女儿，“我想你问的是他现在精神状态如何？还好吧，到现在为止对哥谭的渗透仍然保持在一个月以前的状态，我想他此刻在伤心，但很快就会好起来。”

“……不会的。”

“塔利亚？”

“布鲁斯……不会那么轻易的从杰森的死亡中恢复过来的。”

拉斯·奥古有些无奈：“你还在想他？别再浪费时间了，死亡是他的伴侣，而不是你。”

“如果你愿意，哥谭那边的事物我可以让西瓦交给你，或者等达米安从西藏训练回来你再带带他，但你不应该去见布鲁斯，塔利亚。”他最后一声嘱咐，语调深沉。

“……我明白，父亲。”塔利亚垂下了头。

布鲁斯……布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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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一年前的故事，显得那么经典，但又有一点不一样。

剧烈的疼痛。

一张熟悉而又极为疯狂的面孔。

一个滴滴嗒嗒正在倒计时的时钟。

一个正开着车在数十英里外狂奔的准备营救的英雄。

但这一次有些不一样。

无所不能的英雄失败了。

这位自悲剧中诞生的英雄在对犯罪的复仇中寻求平静，也在这个路途中再次面临悲剧。

他曾经面临过家人的死亡。

但那已经是20多年前的事情了。

自他踏上这条路来，他遇见过同伴之死，朋友之死。

和再一次的家庭之死。

事情到这里本来是应该是这位英雄的凡人史诗中一个令人唏嘘的悲剧与篇章，但一个被困在虚无与存在之间的孩子改变了世界。

他一拳又一拳的捶打着世界的壁垒，他拨动着命运的涟漪，他将命运的玻璃打成无数碎片又胡乱的拼起。

无人再记得这个愤怒的男孩，但他确实扰乱了世界的轨迹。

杰森·陶德之死被拨到了反方向，他本应该在那一场爆炸中活下来，但他确实被杀死了。

世界将这个错误修正，在坟墓里合上双眼的男孩的蓝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再次睁开。

他双手捶打着棺材的顶部呼喊着导师的名字，他跌跌撞撞的满手鲜血的走进那个雨夜，痴痴傻傻地流浪在街头，直到被来自中东的女人带走。

“你居然还记得布鲁斯，”他一脸漠然地听着对面的女人感慨，“也是，谁能不记得布鲁斯。”

布鲁斯就是个祸害，追随他的人觉得他是此生不灭的信仰，恨着他的人能将此恨缠绵到余生。

而得到过他的人。

塔利亚将达米安抱到了自己的怀里，那就像得到了一只毒品，没有可能会戒除，只能余生去追求再次得到。

“你跟我走吧， Jason，我们会再次见到他，我向你保证。”

“再次见到布鲁斯。”

对世界的一切都没有反应的男孩听到了那个单词慢慢的抬起头，蓝色的眼睛中空洞无一物，半天，他缓慢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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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蝙蝠侠的熟人吗？”布鲁西的记忆很好，他还记得自己在纽约变成豹子的那个晚上遇见的那个拥有着霸道王爷气质的达米安与他那过分貌美的母亲。

但过于优良的记忆与联想能力使得他很快的找到了达米安与刚才和自己亲吻的布鲁斯的共同点。

他们两个长得太像了。

“还是他的情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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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