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不对劲。
蝙蝠侠的手还轻松地扶在方向盘上，但是没人知道在黑色的凯夫拉纤维背甲后面是被汗水浸润的肌肤。
布鲁斯是一个第六感很强的人——这既来自于他注重细节的习惯与敏感的心思，也来自于他多年在哥谭黑夜里的经验。
布鲁斯·韦恩从来不会软弱的欺骗自己，那不是真的。
虽然他很多次想这么做过。
企鹅人已经被捆得像一个待宰的猪扔在了他那豪华的安全屋的中央，自己的好搭档戈登局长的警车的铃声已经逼近身边，一切好像都得到了解决，那么的顺理成章。
但是不对劲，布鲁斯知道，这之中绝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是哪里不对呢？
蝙蝠车里的时钟在静静的走着。
现在是凌晨零点三刻。
零点三刻。
奥斯瓦尔德的安全屋的防护有一部分是谜语人制作的，在自己半年前的追捕时，他一共花了一个小时20分钟才突破原来那个最豪华的企鹅的地堡，偷到了企鹅人试图竞选市长时在背后那邪恶的交易资料，这次同样等级的安全屋——放着企鹅人最邪恶最重要的关于军火交易的资料的安全屋，为什么在零点三刻的时候，自己就坐在了蝙蝠车里呢？
自己漏掉了什么吗？
蝙蝠侠走下了蝙蝠车，他将自己的臂刃完全展开，单手虚扶着自己的万能腰带。
“呃！”
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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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西摸了摸鼻子。
布鲁斯被殴打并不是他的本意——他本来只是试图引导蝙蝠侠找到杰森留下的线索，或者说，他想让布鲁斯·韦恩在杰森拿着匕首抵着小丑的脖子来到他面前之前，先找到杰森那个偏执的孩子。
所以他才在蝙蝠侠探索企鹅的洞穴的时候帮了一点小忙——但是企鹅在这个时间点就将稻草人克莱恩的毒气偷出来自己胡乱改造制造出曾经给他带来大·麻烦的那个诡异人造怪物是布鲁西没有想到的。
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追查这个怪物的时候布鲁西可是给自己注射了大量的抗毒素，严谨一点说，是比平常更多的抗毒素——毕竟蝙蝠侠平时为了对付哥谭那些奇奇怪怪的家伙，个别喜欢用生化武器的比如毒藤女和稻草人，自修化学与生物老早能拿博士学位了，迪克甚至调侃，如果哪天布鲁西如果退休了的话，可以直接去大学随便找一个科目任教。
赛琳娜当时倾情推荐布鲁西直接去到影视学院教表演，并且给的理由相当充分：老娘从来没有见过比你还能演的，喵。
提姆提出的建议也倒是很是经过深思熟虑：或许布鲁西可以去上英国文学鉴赏课，文学让人放松。
就算当时布鲁西在自己的体内注射了更多的抗毒素，皮肤上涂满了防毒药膏，连鼻孔与耳朵里都塞上了纳米过滤器，他仍然失败了。
现在直面这个怪物的布鲁斯·韦恩，能做的只是将万能腰带里的万能解毒剂扎进自己的皮肤，布鲁西知道，这并不能解决问题。
他一定会死在这里的。
如果不想蝙蝠侠现在就死在这里……
布鲁西需要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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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意识到了那是恐惧毒气，但是这并没有能帮助他什么，最新研制出来的解毒剂针头已经狠狠的扎进了肌肉纤维，但这无济于事。
恐惧。
你能克服它的，你需要的是冷静，布鲁斯，快想想，怎么逃离。
恐惧。
拜托拜托，加油，快点，快想想。
恐惧。
怪物扼住了布鲁斯的咽喉，他的手臂渐渐松弛，但是他的手指仍然摸到了万能腰带中自己要找的那一格。
过量的肾上腺素被针头注射进了布鲁斯的肌肉中，布鲁斯感受到了自己心脏的急速的收缩，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要解决自己面前的这个怪物。
利用自己现在体内飙升的激素与收紧的肌肉去击伤它，用自己身上所有的道具去伤害它——
□□没有用！
蝙蝠标没有用！
□□没有用！
不！
一定可以的！一定有什么……
跑！快跑！自己真的会死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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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或许说过很多谎话，但有一句话真的是真的。
这辆蝙蝠车真的真的真的是他最喜欢的那一辆。
或许蝙蝠车有很多辆，但那又怎么样呢？！
每一辆都是他的真爱啊！
蝙蝠车对外人来说是一个移动的武器库，是一个难以靠近的碉堡，但是对把每一辆蝙蝠车都熟记于心的布鲁西来说，获得车辆的驾驶权并不是一件难事。
“先生，任务完成了吗？”
布鲁西正把自己的手放在操纵杆上，他听到了车内音响里面传来的属于阿尔弗雷德的声音。
他的手顿了一下。
布鲁西不知道该对阿尔弗雷德说什么，他很少这么无措——在于自己的超人争吵的时候，超人曾经痛斥蝙蝠侠的油嘴滑舌，是啊，如果蝙蝠侠要骗人的话，如果布鲁西想的话，他的谎言能骗过拥有着真言套索的戴安娜之外的任何人。
但对于阿尔弗雷德，他的嘴巴干涩的说不出话。
“先生，您的情况不太好吗？我这边要启动自动驾驶……”
“不，”布鲁西改变了自己的声带，发出了属于另一个布鲁斯的声音，“我还要再周旋一下……阿福，把手术室打开。”
“是，老爷。”
半响，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再次传来：“老爷，把摄像头打开好吗？我想先看看您的伤势。”
布鲁西直接关掉了通话。
阿尔弗雷德怔忪的看着蝙蝠洞里的蝙蝠电脑屏幕，他随即站起了身子，打开了自己的通讯仪器。
布鲁西深吸了一口气，他将操纵杆挂上了档位，握紧了方向盘，踩下了油门。
“轰隆隆！”
爆炸给了企鹅人窃取稻草人的技术所制作的怪物以阻碍，狂飙而来的蝙蝠车失去了猛的从高处摔下来的昏迷的那只蝙蝠。
布鲁斯觉得自己浑身很冷，与怪物搏斗之中因为殴打而破裂的伤口让鲜血随着他的面颊直往下流，他裹紧了自己的披风，在药物的。迷幻效果之下，他紧紧的将自己蜷缩在温暖的皮革座椅上仿佛那里是唯一的热源。
“布鲁斯？”
布鲁西轻轻唤着这个将自己裹成一团的男人的名字：“布鲁斯，保持冷静。”
此时的蝙蝠侠行动缓慢，半响他才反应过来：“阿尔弗雷德……迪克……杰森？”
他随即小声的抱怨，变声器已经被打坏的头盔下发出的声音像是要哭一样：“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感觉要死了……”
布鲁西一只手按上了自动驾驶按钮，他熟练地改变了自己的声音：“回家。”
随即将自己的全部精神都放在了布鲁斯身上：“看着我，看着我布鲁斯，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
“……爸爸？”
也行吧，反正都是韦恩，反正都不在这个世界上有户口的韦恩，承认自己是布鲁斯·韦恩的爸爸对布鲁西来说并不是一件大事。
“是我，亲爱的小布鲁西，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当然不是一个人，我在陪着你呢。”
“……不是一个人……”
“我要坐副驾驶，”布鲁西回想着阿尔弗雷德，他强行镇定自己的情绪，学起了自己那位可敬的父亲的做法，“可以吗？”
这个拉近现实的问题让布鲁斯稍微回了点神：“呃……”
但他很快怒吼了起来：“你！小丑！”
坐在后座上的抹着劣质油粉的男人正在嘻嘻狂笑：“心情为什么这么不好呢？我的亲爱的，是你今天爸爸妈妈又中枪了吗？还是你的罗宾……”
在副驾驶上的男人握紧了他的手，滚烫的温度顺着那双柔软的手传过来：“你在和谁说话？我的小布鲁斯。”
“妈妈……玛莎”恍惚的精神毒气，让他不仅幻视了自己身边一个不存在的小丑，还看到了自己那拥有一头金发的美丽的母亲满面担忧的看着自己。
……
问题不大，既然布鲁西敢谎称自己是托马斯，玛莎·韦恩也是韦恩，给自己当妈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布鲁西你行的。
布鲁西顺着布鲁斯的话接着往下：“我在这里，别害怕。”
布鲁斯睁开了自己赤红的眼睛，小丑的话语仍然从他身后传过来。
“我的小蝙蝠！让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布鲁斯几乎要将自己的牙关咬出血，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然后那双温暖的手握住了他的拳头，他冰冷的躯体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么长时间没更新，真的是太抱歉了！
本来应该省考成绩出来就更新的，但是被妈妈揪过去运动，每天26,000步，外加节食和瑜伽垫上的运动，让我每次看着电脑我就开始催眠自己，不存在写文，然后我就去睡觉了。
先和大家分享一下省考笔试通过的喜讯，然后在奉献上并不算粗长的更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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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