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小心——”

企鹅人躺在地上大声笑着摁下开关，然后随手把遥控器扔进码头外汹涌的河里。

提姆扔掉摩托，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妹妹，然后又看到了达米安脖子上的红点。

没有半分犹豫，他立马从腰带拿出工具，拆炸弹。

“叮。”第一声。清脆，悦耳，但声音无比微小，只有近距离的达米安提姆能听到，尽管微小，也扰乱了所有能听到的人的心。

提姆看似十分认真，没有被干扰，实际上他急的要命，只是本能的理智让他冷静。

他心太乱了，所以他没有注意到，地上艾丽莎脖子上也有一个小红点在跳跃着。

“叮。”第二声。虽然声音大了一些，依然清脆悦耳，但如果让现在的提姆来看，无疑是催命符，是上帝要来收走达米安的灵魂而发出的提醒。

提姆已经紧张的满头大汗了。

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灼烧感，达米安倒是神色如常。他早就想过自己会死，所以也不怎么害怕。

死亡是失败的具象化影响，但也是荣耀。

这是母亲教给他的。

如果我死了，母亲会想念我吗。达米安想。

或许不会吧，她还可以克隆无数个我，就算我死了，她应该也不会想念我哪怕一秒。

提姆小心翼翼的拆着炸弹，没敢分心去看别的。

随着“咔”一声，炸弹被拆除，提姆果断地把炸弹用力地往远处扔去。

炸弹落进海里，掀起一些水花跳出海面，但很快沉浸。

两个人眺望着远处归于平静的海面，久久沉默无言。

就在这时，艾丽莎终于来到了自己本体的百米之内。

感受到本体还活着，艾丽莎松了口气，没有丝毫犹豫的把自己的灵魂传输到本体。

唔，有些冷。

艾丽莎抖了抖身子，睫羽微颤着打开，露出一双清澈的蓝宝石。

咦？脖子有些烫啊……

“叮。”第三声。声音依然清脆悦耳，但相较刚刚的声音又大了几分。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达米安和提姆同时回头，看向身后，寻找声音的来源。

提姆镇定地扫了眼周围。

企鹅人可能在他给达米安拆炸弹时跑走了，在场只剩下——艾丽莎！

艾丽莎刚刚睁开眼，手无意识地摸了一下滚烫的脖颈，顺着她的动作，提姆看到她雪白的脖颈上赫然是一枚微型炸弹。

提姆瞳孔猛然缩小。

“艾莉——”

艾丽莎刚睁开眼，由于闭眼太久，只能在黑夜中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轮廓。

虽然看不到那是谁，但她听到那个人在叫她。

唔……那是哥哥吗？

她抬起头来，有些无力的叫了一声“哥哥”，然后又闭上了眼。

头好痛啊，反正哥哥在这呢，我再睡会吧……诶不对，这里是不是刚发生过爆炸啊……

艾丽莎又勉强睁开了有些沉重的眼皮。

咦，海里怎么炸……

“嘭——”

————————————

一切发生的都是那样的快，就连达米安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刚刚，达米安也看到了艾丽莎脖子上的红点，他刚下意识想去救提姆的妹妹，结果就被提姆红着眼圈转身拉着他跑出码头。

再然后，是爆炸声，冲天的火光吞没了他们身后的码头，像一只张着大嘴露出獠牙的野兽，将人们所珍视的都吞噬的一干二净。

无边无际的火光跳动着，好像野兽在欢呼雀跃，庆祝它的胜利。它得意的样子让达米安恼火地想把哥谭海挪到它头上，给它浇个透心凉。

提姆怔怔地看着火海，一言不发。

达米安在他的沉默里越发难受。

他没有做错什么，有些时候，就算是蝙蝠侠也不能保证他能救下每一个人。

但德雷克丢下了自己的妹妹，是因为自己也是德雷克的“弟弟”，德雷克就算想救妹妹也要为他的“弟弟”的生命着想，哪怕他们两个关系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是恶劣。

德雷克本可以先去检查妹妹，这样小德雷克就就能活下来，顶多就是用他达米安的命换她的命——如果能回到刚刚，他一定会选择让小德雷克活下来，他宁愿这样也不想让自己像现在这么难受，也许是愧疚。

再往前说，如果他没有擅自行动，最终引起企鹅人注意的话，或许他们连二选一都不用做了……

提姆神色淡淡地转过身来，抬手打了达米安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

达米安没有躲，受了他这一巴掌。他被打得退后了几步，但马上又站稳了，站的绷直。

对，就是这样，狠狠打我。达米安想。

好像这样能让他的愧疚减轻一些。

提姆路过他身边，径直走过去，不咸不淡地说：“错不在你，全在我自己，是我没有看好自己的妹妹，如果你觉得自己错了，那我刚刚打你的一巴掌已经都抵了，所以，收起你那些愧疚，专心你以后该干的，现在，离开这里，这不是你该待的了。”

达米安愣了愣，轻哼一声，翻身跳上集装箱，利用钩抓枪飞走。

这个时候，他不会再跟德雷克闹不快。

提姆看着达米安离开，才转身往火海里跑。

突然，他像是撞上了什么无形的屏障，瞬间被弹回去。

在地上翻滚一周后，提姆稳住了身子站起来。突然，他睁大了双眼。

他被弹飞前站立着的地方，赫然是完好无损的艾丽莎。

一个没有呼吸、但也没有燃烧迹象的艾丽莎。

同一时间，欧洲。

酒气掺杂着铁锈的味道，弥散在房间中，房间里仅有数百人，却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一对双胞胎混在其中，快要被这种气氛压的喘不过气。

最嚣张耀眼的那个少女在众人拥簇下坐上整个房间最高的位置，她看着下面的百来号人，忽而一勾嘴角，高举手中的酒杯，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下面的人也纷纷举起酒杯。

整个过程，没有人说话。

少女眼角暼到明显有异常的双胞胎，心中莫名的情感使她做出了一个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你，你们两个，去哥谭，帮我传个话……”

咳，我知道大过年的写这个多多少少不太好，但后面一定会甜回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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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狄安娜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