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

杰克拢了拢莉莉的斗篷，为她扣好扣子。他没有交给莉莉任何利器，而是主动离开了莉莉身边，身影淡化融入空气之中，但谁都知道他还在那里。只是没人能看见他。

除了莉莉。

“很多人，他们的脚步声有些奇怪，徘徊在礁石洞穴附近。需要我处理掉他们吗？”杰克在短暂的消失后再次出现，他站在洞口处看向莉莉表情温和地征求她的意见。白色的影子仿佛融入了灰暗的环境，只有面前的篝火留有一丝光亮。

莉莉能看到他手里拿着某样映着火光亮闪闪的东西。

“杰克说，外面有很多人围在这里。”莉莉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坐在靠水边的深海，似乎是因为泡水后着凉了她的嗓音有点沙哑，“深海先生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啊！莉莉小姐是在和我搭话吗？”

被漂亮人鱼搭讪的深海下意识一撸头发，正经起来。尤其是在看到女孩温柔的蓝眼睛求助般注视着他时，身为雄性的尊严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即使知道这是被凶恶鲨鱼守护着的珍珠，深海还是积极想要给人鱼小姐留下好印象。

“因为总是被杰克保护很不好意思，所以我也想了解下这里的情况。深海先生和海豚先生是这里的常驻民吧，比起我和杰克这样的外来人，肯定更熟悉这里。而且，”莉莉的话语微顿，火光的映照下她的脸显得红扑扑的，颜色浅淡的蓝眼睛里映着跳跃的火光，“我忽然失踪，布鲁斯和保尔肯定很担心我。保尔他，我的弟弟，他还年幼，根本离不开我。”

明亮得又似氤氲着雾水。

“莉莉小姐别担心，这件事都是宝贝疏忽了，虽然我深海只是一个超级英雄都算不上的三流人物，但一定会帮助你回家的。所以，莉莉小姐不介意，那个可以直接喊我深海哥哥......哎哎宝贝你别打我。”

一次挑战、两次顺手，第三次海豚已经熟练掌握尾巴抽人技巧，一尾巴直接把深海抽进水里。强行压在他身上，骂骂咧咧训了一顿，也不看看对面是什么人也敢发情，欠的。

莉莉的视力不算太好，看不见他们在水下的动作，但就水面的波动看起来似乎很激烈的样子。杰克始终守在靠近出口的地方，因为他存在的特殊性，只有莉莉可以听到、看见他。所以由他来探查，比任何人都可靠安全。

“脚步声停下了，一部分人走了，其他人还在礁石洞穴。有声音在喊，鲨鱼。”

浅水区也会有鲨鱼吗？莉莉升起了一丝期待，她只在水族馆隔着玻璃看见过鲨鱼，但只有小只的，要是可以亲眼看见海洋里的野生鲨鱼。想出去，但冒然离开留下深海先生也太可怜了。而且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手机也在飞机失事时就被损坏了，保罗和布鲁斯都不在。

莉莉认真思考着。深海先生对自己明显抱有善意，虽然他和不靠谱的海豚先生是一伙的，但比起外面的陌生人。奇怪的深海先生或许更可信些。更何况，深海先生可是能够和海洋生物沟通的海洋妖精，海洋妖精一定能把她带回保尔身边的。

那可是能和海洋生物沟通的海洋妖精，超级酷的！！

莉莉从小长到这么大，也只在海洋馆和动物园里见过那些长相奇怪的动物，不知道为什么莉莉的宠物缘总是很差，哪怕是在流浪猫狗聚集的地方，莉莉也从来没有见过一只小动物。那些可爱的猫猫狗狗，莉莉也只在图片里看见过。

莉莉也曾经想向父母请求养一只小猫。但在那之后，她就再也没见到爸爸妈妈了。魏尔伦叔叔告诉她，他们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旅行。可莉莉很清楚，她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因为他们违背了约定想要偷走她。

他们想要做和布鲁斯一样的事情，但他们做不到。违背约定的人会被小鸟叼走。

或许是因为想到了遗憾的往事，莉莉的神情看上去显得极其落寞。这完全戳中了某些人渣的爱好，深海虽然算不上变态但他也只是没机会。当然如果莉莉只是普通的可怜女孩，她也活不到见到深海，只会在傻瓜海豚的半路凄惨落进海里淹死。这是个冷笑话。

就和莉莉现在感觉的一样寒冷。

深海勉强从海豚身下爬出来是半小时后，他半个身体趴在石头上，身下半个依旧淹没在水里。他语气虚弱向莉莉打招呼，这次他的用词过脑子多了。

“别怕。我已经求助了，我们会安全离开这里的。在那到来之前，别出去。外面的村民都是些疯子，他们信仰着极其恐怖的魔鬼。如果不行，我带你潜入很深的水下，逃离这片海域。那些疯子，他们会定期举行向神献祭，把未成年少女抛向地狱里来的魔鬼。绝对不能出去，被发现，我们、我都会死。那些村民，不他们是恶魔......他们不是人......是怪物，比我更......”

他的话语在提到魔鬼一次时就显得含糊而颤抖，他的脸色更显得苍白，哪怕火光映在他面容上，也只是更衬托出他对口中魔鬼的畏惧。但莉莉注意到，他口中的两个魔鬼似乎指的不是一个事物。

被信仰的不应该被称之为魔鬼，那是神明。而自地狱而来的魔鬼，自然是神明的下属。在深海含糊且逻辑乱成狗屎的话语中，莉莉轻而易举理顺了一切的逻辑。

神明，献祭，魔鬼，未成年少女。村民是怪物，但和海洋妖精一样有不同，海洋妖精和人类有什么不同呢？会听懂海豚说话吗？莉莉思考着，然后她走近水边，蹲下观察，深海害羞地没进水里，尽管他动作更像被什么拖下去。但凑近莉莉就能够察觉，在周围环境光线的掩盖下，原来海洋妖精还有一对腮。怪不得海洋妖精说自己不喜欢人类，因为深海先生真的是妖精！

“我会听话的，深海先生。非常感谢深海先生的帮助，深海先生真的是超级厉害的海洋妖精。”

莉莉语气平缓没有对深海与常人不一样的器官而大呼小叫，也没有表露出任何厌恶或者兴奋的态度。她只是很平淡地接受了他不是人类的事实，对他的任何异常都坦然接受。这让深海怪异地感觉到安心，就好像在人鱼小姐眼中，他和人类没有区别。他不是异类，只是一个普通人。

假如先前的深海只是一时色心上头又被迫于武力对莉莉献殷勤，现在的深海改变了一丝心态。人鱼小姐是不一样的，和他所见过的人类或是海洋生物都是不一样的。

她是理解他的。哪怕这只是深海一个人模糊的预感。

我坦白。深海是真的被强行压下去的，不是害羞。

莉莉对某些事情与其说是被蒙在鼓里，不如说她知道，但不觉得自己需要去理解和干涉这件事情。偷走的词汇，是阿福之前查资料有误，和魏尔伦家比起来梅西耶家才是真的邪/教/徒。

因为和梅西耶家接触，莉莉的梦境才会是卡尔克萨，后来爹妈没了接触魏尔伦家梦境会变化，到布鲁斯就是哥谭，碰到深海，杰克询问梦境，莉莉说是深海（物理）。杰克本身对莉莉存在影响，但同期对比压不过别人的影响，他的梦境是雾都伦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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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好感up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