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有多危险。

自从上次偷偷潜入创生之海被佐德发现，那个极端的疯子出于对艾尔家族的尊敬，没有将私闯创生密室犯了A级重罪的卡拉打残，却也让她在家躺了一个多月。

他警告卡拉·佐-艾尔，如果再有下次，他绝对会以军事公会的名义将她送上审判的法庭。

但那又如何？卡拉才不在乎。

让那些极端的宗教疯子和什么狗屁公会全部＊氪星脏话＊见鬼去吧！

熟练地避开创生密室外森严的守卫，她像往常一样，游过密室中的海水，来到独属于两人约定碰面的秘密基地——一个距离创生之海无比接近，依靠生命树交错盘曲的枝干形成的海底“树洞”。

她爬上长满苔藓、地衣的树干，头顶和四周垂落着生长下来的石松，低矮的空间让双脚浸泡在水中，手在旁侧的树干上摸索着触发到开关，幽暗潮湿的空间有了一丝微弱的亮光。

卡拉静静地坐在秘密基地里等待。

平静的海水产生波动，她期待已久的人终于出现。

“卡尔，我在这里。”

她轻轻呼唤，看着卡尔游出水面，循着声音找到卡拉。

狭小的洞穴只能容纳一人，所以卡尔无法像卡拉那样坐在树干上，他便将卡拉当做大海中的浮木，亲昵自然地趴在她的膝头。

水里的卡尔抬起头来，似乎是在近距离地温柔注视着已经许久没来找过自己的朋友。

可卡拉知道，这是她的错觉。

因为卡尔不会懂得温柔，也更加无法“注视”——

材质特殊的白纱遮住卡尔的双眼，他长长的、略微卷曲的头发比卡拉见过的任何人的都要长，像黑色的海藻一样漂浮在水面。

他泡在水里的身躯呈现半透明的状态，好似时刻提醒卡拉，眼前的“人”只是一个虚假的幻影。

她的朋友，她的家人，此时仍被“关”在幽静深邃的创生之海。

「伟大的拉奥创造了氪星，繁育的宝典孕育了他们。」

母星（Mother），不可视。

他制止了卡拉想要掀开白纱的手，卡尔的声音直接出现在她脑海之中，“这样做很危险，卡拉，你的理智会受到不可逆转的损伤。”

抚摸眼部的手转而拨开卡尔额前凌乱的长发，卡拉摊开另一只手，有着漂亮花纹的小方盒在她掌心中，“我有个礼物要给你。”

“礼物？”

“一个小惊喜。”

卡尔困惑地打开盒子，一对男女的影像出现。

乔-艾尔和拉腊·劳尔-范。

“喜欢吗？”

卡尔注视着影像看了很久，他在思考——这就是礼物和惊喜。

面对卡拉的询问，他遵循内心感受，认真地点点头，“我喜欢这个礼物和惊喜，就像你描述的——它让我感到心情愉快。”

她丝毫不感觉高兴。

卡拉抚摸着本该成为堂弟的亲人，指尖划过他苍白平静的脸庞，做出他们小时隔着厚厚的玻璃做过无数次的举动——两人的额头贴在一起。

“我已经通过测试，明天就要走了，接下来的时间里，请让它在创生之海陪伴你。”

“卡尔，我的弟弟，再稍微忍耐一下，很快……我们会救你出来。”

……

“有什么问题？”被小星围着转了一圈又一圈，卡尔上下检查一遍，确定自己身上除了那个小熊玩偶，这次没有带回任何奇怪的东西。

“你不觉得——”AI停在卡尔面前，可能还没恢复好的原因，它的声音比起以前更加僵硬和不自然，“最近和祂们的共鸣进行的太过频繁吗？”

侧面墙壁的镜子上，卡尔从进门就发现自己瞳孔产生的变化，眼睛的颜色浓郁地瑰丽、危险——这是星球意识的馈赠带来的副作用。

“我今天——不，应该是昨天——收到一个礼物，它很可爱。”

他举起白熊，试图转移话题。

严厉的AI无动于衷，它做出一个卡尔没有预料到的决定，“现在我们收拾东西，在天亮之前离开哥谭吧，一开始是我低估了这里的危险程度。”

“不，”卡尔无法接受，他抓紧手里的玩偶，“我还不能走。”

“哥谭太危险了，想想我们来这里才多久？一个月不到！但你被卷入了多少麻烦事？卡尔，在你和祂约定的日期到来前，我必须为你的安全负责。”

“我才在这里交到朋友，找到一份工作……”

“继续待下去，被查到你是一个外星偷渡者也只是时间问题，”小星略微停顿一下，无奈补充说：“好吧，或许那位有钞能力的阔佬会帮助你，但不是长久之计。”

“那我……该怎么做？”

“结婚吧！”

这个话题跳得太快，以至于卡尔都没反应过来。

“我又整理了不少适合结婚的人选，”AI激动地围住卡尔转圈，僵硬的合成音努力模仿出人类该有的激动，“好好考虑一下，绝不会是什么坏的体验！”

卡尔被转出残影的小星绕得眼花，“先停一下！”

AI黑色的机身不再转圈。

“这件事……我一直有考虑。”

拉奥在上，卡尔真的不擅长说谎，但为了他接下来想做的事，他必须这样，“让我们先把这个放到一边，小星，有件事我必须拜托你。”

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AI，希望它能帮助自己找到杰斐逊·斯凯弗斯的住址。

“你要做什么？”

“找他当面问清楚。”

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你不是警察，”小星非常不赞同他的做法，“这是在犯法！按照地球人的话来说——私闯民宅！爱丽丝那次，你才和我保证没有下次。”

“我必须做些什么。”

向来好说话的年轻人突然异常固执，他感到脚腕一阵剧痛，甚至是星球的意识也在提醒他别去做不必要的事，但什么是不必要的事？

“我看到灾难发生，我听见他们求救，可我什么也做不了……小星，他们既然教会了我，那我不能当做什么没发生过一样，冷眼旁观在一旁。”

“调查真相，抓捕罪犯是哥谭警察本该履行的责任，卡尔，没有你，他们也会解决抓住凶手。”

“这次的杰斐逊·斯凯弗斯和普通凶手不一样。”

从杰克·德雷克的口中，卡尔知道不少关于杰斐逊·斯凯弗斯的事，凭借一些在政府中的关系，他几次被抓都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贩毒、吸毒、杀人……犯下的罪行足够在监狱蹲完后半辈子。

AI迅速在互联网上搜寻关于杰斐逊·斯凯弗斯的信息，它在房间里来回飘荡，“警方也会找到他，如果你们不小心撞在一起，会引起警方的注意。”

“我会小心避开他们。”

“问完话后，你怎么处置杰斐逊·斯凯弗斯？报警吗？”

这次，卡尔摇了摇头，嘴角弯起细微的弧度，“别忘了，哥谭还有一位义警先生。”

想要找到杰斐逊·斯凯弗斯很容易。

找到他手下进行逼问，然后扔给路边的巡警，蝙蝠侠很快锁定杰斐逊所在的位置，因为前段时间贩毒时差点被戈登当场抓住，他最近躲在罗宾逊公园附近的一处公寓里避风头。

街上的井盖不断冒出白色的蒸汽，布鲁斯松开绳索，攀住斯凯弗斯公寓外的墙壁，深色的窗帘被夜风带出窗外——这很奇怪。

对一个惹祸上身的毒贩来说，在家不关窗户、不拉窗帘可是一件危险的事，毕竟，谁也说不准自己的脑袋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一把狙击瞄准。

通过敞开的窗户，布鲁斯来得很是时候，杰斐逊·斯凯弗斯和女友谈话的内容，正好说到今晚游乐园的那场爆炸。

“天呐，宝贝，你一定要跟弗拉斯和勒布局长说清楚，他们不能没有我。”

“他们现在更想你死！丹特和戈登一直紧盯着你，斯凯弗斯，你居然还有闲心去炸你兄弟的游乐园！？你嫌自己活的太长了吗？想死不要拉我垫背！”

“我没有想这么做，宝贝，你一定要相信我，刚开始只是想去给他一点教训，结果到那里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突然感觉自己不像自己……”

“你吸嗨了，斯凯弗斯，自从你在粉里混进那个东西后，你一直在做些混账事！”

在他们说话间，楼下的街道的路边停了一辆黑车，从车里下来两个男人提着东西上楼，一分钟后，门铃响起的声音打断屋内的争吵。

斯凯弗斯认识他们，看清来者是谁后，毫无戒备地就去开门。

布鲁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所有变故发生在转瞬之间。

砰砰。

一连两枪，全部打空。

杀手瞪大眼睛，还没看清原本瞄准的目标去了哪里，一个黑影从头顶落在面前，下一秒，他就失去了意识。

守在屋外的同伙听到动静，举起枪，对着室□□击，他忽然看见斯凯弗斯用东西对准自己，几乎是下意识，他拿手里的箱子阻挡。

这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在斯凯弗斯开枪后，蝙蝠侠抓起他和他的女朋友从最近的窗户破窗跳下，而他们跳窗后的一瞬，背后的公寓火光崩散，巨大的爆炸声响彻整个街道。

他们在坠落。

被他救下的两个人在爆炸的冲击中晕了过去，即将落地的时候，布鲁斯正要打开腰带里准备的气囊用作缓冲，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从高处跳下来抓住他，将穿着一身装备的义警努力抱进怀中。

两人摔在垃圾桶上，然后顺着压坏的垃圾桶滚作一团。

“拉奥啊……”

卡尔触及地面后，立刻想将压在身上的义警推开，“蝙蝠侠先生，你好重……”

蝙蝠侠和他的超级“罗宾”绝赞进行中……

柔弱可怜的霸道总裁和他的小花匠正在加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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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