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光圈会变色，这是小柯克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

一开始的浅蓝，后来的墨蓝，再到现在的墨绿。

颜色变化的非常迅速，差距也很大。

鬼刃不知道是什么促进了颜色的改变，但他直觉这对自己没什么坏处。

既然如此，就不必深究。

鬼刃如此想着，放下撩着头发的手，转身回到床上躺下，继续开始自己的休息。

……

小柯克睡的安稳，完成了自己报复想法的他并不知道自己之前的举动给哥谭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或者说，给蝙蝠侠和小丑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对于蝙蝠侠来说还好，毕竟不管是大蝙蝠还是哥谭的布鲁西宝贝儿，每天的绯闻都是一抓一大把，不提和超人双重身份之间的纠葛，就只看和一众超反的绯闻，那都是数不胜数。

光是布鲁斯韦恩一个人的两重身份，就直接养活了哥谭大部分的记者，这丰功伟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反正作为哥谭的记者有事没事报道一下布鲁斯或者大蝙蝠，总没有任何问题。

布鲁斯心知肚明，对此已经习惯，不但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甚至还乐见其成。

毕竟布鲁西宝贝儿越浪，越花花公子，绯闻越多，就证明他越是和蝙蝠侠没有关系，这不管对于身边的人还是别的什么来说，都是一种保护。

当然了，尽管如此，对于小丑这次突然的烟花雨，蝙蝠侠不是不意外的。

可也就是意外，最多顺便深究一下这个告白了的第二个小丑的身份罢了。

但对于在阿卡姆里面的joker来说，情况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倒也不是说joker比起蝙蝠侠就更加在意自己直男的身份，更加在意绯闻。

——这家伙非要说的话，其实更加没脸没皮。

关键问题在于joker他在阿卡姆里面。

烟花弹爆炸在阿卡姆的上空，超级反派们都被关在自己的病房里，按理来说，就算是这个烟花再盛大，也不会有超反能看见。

但架不住超级反派里面有个阿卡姆VIP住户企鹅人，这家伙电视电脑平板一一俱全，光直播就看了三遍。

joker准备把阿卡姆炸掉的事情直接把他给吓坏了，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结果发现自己之前的情绪全是白搭，自己这个杰出人才吓成这样也就是joker妄图当着阿卡姆众粉丝的面霸占蝙蝠侠，表白蝙蝠侠造成的结果。

企鹅人当然接受不了这个。

从死亡线上逃回来的瞬间爆发，让小企鹅暴怒的声音格外的清楚，大半个阿卡姆的超反都听见了。

再口口相传，添油加醋一下。

小丑为爱告白，阿卡姆上炸开盛大烟花雨的事情一瞬间传遍了整个阿卡姆超反圈。

等一头雾水的joker被戈登带人抓回来之后，迎接他的，就是阿卡姆众超反格外怪异的视线。

突然风评被害的joker：“…………”**！

——joker没能顺利被带出去，这算是一件好事。

但对于哈琳奎泽尔医生来说，就不是那么好了。

因为joker被抓的时候哈琳和他在一起，加之有监控视频作证她试图带着joker离开阿卡姆，算是帮助越狱，哈琳在事情结束之后，就被警方带走。

这个可怜的女人被带走的时候还心心念念着小丑和蝙蝠侠告白的事情，一脸“我是不是失恋了”的痛苦。

就连准备送给小丑，逃跑时都不忘记带上的玩偶掉在地上，她也没了那个心情继续去捡起来。

失魂落魄到让人看着就心疼。

哈琳奎泽尔没有怀疑这件事情不是小丑干的，毕竟joker向来不靠谱，不管是不是他的队友，不管是不是他那边的自己人，都有可能因为joker的一个小计划被己方痛击，或者顺便狗带。

像是在自己身上绑个炸弹就为了告白这件事情，哈琳觉得joker也不是做不出来。

而最重点的在于她震惊的询问joker是不是真的喜欢蝙蝠侠的时候，joker一点都没反驳的意思，反而“痴痴”的看着烟花的方向。

哈琳就是眼瞎了都做不到在这种情况下还以为joker不喜欢蝙蝠侠。

——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个误会，joker也相当懵逼来着，不回答哈琳纯属就是生气，加上对这个女人的不关心而已。

但总之不管怎么说，哈琳就算是再伤心，也改变不了她做出了“想把小丑带出阿卡姆疯人院”的举动。

她还是被警察带走了。

而且作为小丑的主治心理医生，哈琳甚至因为前辈们全部被小丑整疯开始被怀疑精神方面的问题，以至于不得不做了一系列关于精神方面的检查，用以确保这个她自己的精神还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

后续的精神诊断证明哈琳奎泽尔一切都好。

但不管怎么说，涉及到小丑不管是警察还是蝙蝠侠又或者是别的人都相当慎重。

因此哈琳在各方的判断下，因为出格的举动，短期内她是见不到亲爱的小丑先生了。

这对于疯狂的热爱小丑的哈琳来说，是除却“她喜欢的男人喜欢另一个不喜欢他的男人”以外的又一个巨大的打击。

……

烟花的盛开给哥谭的人民带来了巨大的惊喜和惊吓，但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

小丑的整个计划，除却风评被害的joker先生和那几个直播前被敲晕过去的混混，出乎预料的一个人都没死。

阿卡姆也算是平静。

超级反派一个都没跑出来，几乎没有用得着蝙蝠侠和罗宾的地方，只戈登一个人就带着警察把混乱压制了下来。

因此难得的，和小丑交锋之后，蝙蝠侠提早结束了夜巡。

但回家的大蝙蝠没有如同平时一般直接回去蝙蝠洞，他从韦恩庄园的上空，进入了韦恩庄园内部，最后停在了小柯克的窗户外面。

夜巡很辛苦，今晚也不例外，但蝙蝠侠的日常就是这样，多年来一如既往从没变过，布鲁斯已然习惯。

可习惯不代表就感觉不到疲惫。

尤其是在今晚的夜巡之后，迪克又和他吵了起来。

起因是晚上小丑的事。

——阿卡姆的烟花被怀疑是炸弹的时候，迪克想要帮忙，被布鲁斯拒绝了。

当时因为事态紧急，所有人都以为炸弹即将爆炸，精神非常紧绷，迪克也没表现出来，但等夜巡结束之后，矛盾一触即发。

迪克炸了。

这只鸟球球在回来的路上炸成一团，愤怒的向沉默的大蝙蝠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也理所应该的，没有得到回应。

于是愤怒的鸟球球飞离了大蝙蝠，还顺便带走了担心他安全的蓝大个。

孤零零的大蝙蝠只能在通讯中管家侠不赞同的声音里，一个人飞回庄园。

最后落在了睡梦中的蝙蝠团的窗口。

蝙蝠侠的隐蔽能力很好，落地无声，并没有惊醒睡梦中的小柯克。

蝙蝠团团还在睡觉，身上穿着阿尔弗雷德新买的连体睡衣，毛茸茸的一整个小团子都窝在白色的被子里，看起来乖巧而安静。

布鲁斯不知道自己跑到这里的想法是什么，或许只是单纯的在和大儿子闹翻之后，想到小儿子这里找一点安慰，又或许是别的。

但总之他来了，就停在小柯克的窗外，什么也不干，单是看着。

屋子里安静的可怕，什么都听不见。

但这一刻，蝙蝠侠觉得自己难得的平静。

直到——

“Bruce……”

床上原本还在安静睡觉的小柯克不知道为什么猛地睁开了眼睛。

——不是因为发现了窗口的大蝙蝠。

他似乎只是梦中惊醒，整个人带着极度的恐慌，那双看着天花板的眼底空洞洞的，什么神采也看不见。

他不停的颤抖着，原本并不存在的呼吸骤然出现，紧接着开始紊乱。

他整个人似乎正在经历极大的痛苦，惊醒后的，四肢都开始忍不住的抽搐。

而在睁眼的瞬间，原本不该存在于小柯克身上的眼泪就猛地涌了出来。

眼泪收不住的流淌着，滴落在白色的枕头上。

从布鲁斯的角度，不需要细看都可以感受到那双往日相当平淡的眼底，巨大的情绪波动。

——小柯克的瞳孔甚至是缩起来的，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这是极端恐惧的表现，布鲁斯曾经在不少被稻草人荼毒的人身上见过。

但小柯克不应该这样。

先不说作为武器本身巨大的情绪波动是不可能存在的，就光是从小柯克睡前还平稳的状态，布鲁斯不觉得他会做噩梦。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蝙蝠侠的脸色冷凝。

看着状态越来越不稳定的小柯克，他从窗户翻了进去，落在了小柯克的床前。

高大的身材被稀疏的月光投射下一抹巨大的蝙蝠影子，笼盖在小柯克的身上。

就在蝙蝠侠抬起臂甲准备扫描小柯克的身体，探查他此时情况的时候，原本还在颤抖、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的小柯克突然顿了一下。

他的头极其突然的偏转，视线就落在了床前的大蝙蝠身上。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里面的情绪极其复杂。

但蝙蝠侠可以肯定，那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很微妙的亮了一点，可紧接着，却变得更加晦涩难懂。

两人视线在半空相撞。

对接的瞬间，布鲁斯看见小柯克的唇颤抖了一下。

他听见了极淡的一声——“why……”

布鲁斯的心不知道为何猛地揪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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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