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姆斯，把卡在涡轮里的障碍物弄出来，cap，去引擎控制箱那里，告诉我哪些开关处于超载状态。”

接到指令，艾文熟练的操控起金属，将卡在里面的东西快速取了出来。

“情况怎么样？”

艾文道：“弄好了。”

“嗯…这看起来这里只是一堆电路板。”耳麦里，美队略显无奈的声音传来。

艾文好奇的看向美队的方向，把不用的金属挤压成自己可以落脚的地方，几下跳到美队旁边，面前是一大块闪烁着红灯的电线……墙。

艾文低下头：“我也这么觉得。”

原谅他只是医生。

斯塔克：“哦，很专业的回答。”

艾文和美队对视一眼，难得默契的尴尬了一次。

终于搞好这些玩意儿，美队把运转正常的控制箱推回去，现在，就差这个巨大的引擎需要助推一把，让它重新启动。

“现在需要有人去推一把。”托尼检查着设备，确认彻底没问题了。

“启动加速，你会被撕成碎片的。”美队不赞同。

“cap，你又把我忘了。”艾文无奈，伸出右手对准涡轮，缓缓启动这个大家伙。

“有个变种人在还是很方便的。”托尼小公主降落在两人身边，顺手给进来的入侵者一人一发掌心炮。

等到庞大的涡轮运转正常后，艾文甩甩酸软的手，松了一口气，弄这么大的转盘，他也很累的。

“我有点好奇，你的能力还要依靠别的媒介吗？”

三人正休息，斯塔克突然问了艾文一句。

艾文：“？没有啊？”

疑惑的想了想，他的能力确实没什么媒介来着。

斯塔克比了个抬手的动作：“那你刚刚为什么一直把手举着？”

艾文：……

为了更酷一点可以么？

“说真的，如果这玩意儿掉下去了，威廉姆斯，你能…”

“叫我艾文就好。”

“OK，艾文，”钢铁侠立马改口，“你能把他稳在天上么？”

“我想，艾瑞克可以做到。”艾文将乱糟糟的头发梳到脑后。

“你呢？”美队也有点好奇。

“可能，几分钟？”艾文掏出一根烟，“这种场面事一般都是万磁王来做。”

“一号引擎失去动力!”

听着耳麦里传来的消息，美队呼出一口气：“还好我们这边及时修好了。”

但过了一会儿，耳麦中传来一个噩耗，科尔森特工死了。

大家一下就安静了，托尼焦糖色的瞳孔闪烁了一下。虽然艾文并不知道科尔森是谁，但感觉这人的离去对大家打击很大。

美队和托尼先一步离开，艾文盘腿坐在破烂的地板上，面对天空母舰外湛蓝的天空和呼啸的风，默默给自己嘴里的烟点上火。

总算活过来了。

将熟悉的烟草味和冰冷的硝烟味吸入肺部，看着几乎静止的天空，艾文就这样坐了十分钟，抽着烟，被风这么吹着似乎都不冷了。

“威廉姆斯医生，”希尔站在门口，看着被烟雾裹住的艾文，“弗瑞找你。”

“我这就来。”艾文吐出一口烟圈，将烟熄灭，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跟上希尔。

“几千米高空的空气味道怎么样。”尼克弗瑞手里拿着一碟染血的纸牌，上面印着美队。

“将就。”

看到有靠背软椅，艾文舒服的躺在上面，半磕着眸子。

“有想过做一次超级英雄么？”

“没有，”艾文摇摇头，英雄？这个光辉一般的名词对他太遥远了，像他这种满手血腥的人，老老实实当个医生就很知足了，“这不适合我。”

尼克弗瑞手指夹着卡片，脑袋后面还有两个小翅膀的美国队长摆着pose，半凝固的血液染红了那个灿烂的笑容。

“我确实在用魔方制造武器，但我并没有把全部压在上面。我预订了一个方案，复仇者联盟，他会集结最优秀的人，在地球有需要的时候出动。”

“这个名单上有我？”

“对。”

“哎，还是那句话，sir，我不合适，”艾文没这么大的决心，也没这么厉害的毅力，“万磁王或者X教授更适合。”

“他们比你更强，但他们不适合这个团队。”

“就因为我比较好控制？”

“听着，sir，”艾文觉得在某些地方自己有必要强调一下，“我只是来帮忙的，没打算把自己卖给政府。”

“你觉得这个团队怎么样？”尼克弗瑞反问他。

“还行，毕竟这里面很多人都不是我这种小人物能接触到的，”艾文回忆起班纳和斯塔克，“但他们在一起不见得能把力量最大化，他们都各有各的个性。”

“你在万磁王手下三年，你习惯的模式在这里不适用，虽然我很喜欢听话的士兵，”尼克弗瑞就像是在说真心话一样，手撑着椅子，脊背也不像以往那样挺直，“在这里，这会是你的团队，你们是队友，可以把后背托付给对方，不是服从的关系。”

“给他们一点时间，也给你一点时间，他们会学会合作，你也会喜欢上这个队伍的。”

“这也是改变人们对变种人看法的机会，不是吗？”

“一个英雄，变种人英雄。”

艾文舔了一下牙齿，他现在需要烟草来让自己的大脑转动一下。

“他们对你的感官不错，威廉姆斯医生。能让斯塔克那个自大狂都感觉相处愉快的人可不多，你只是太习惯被动了。”

在艾文的人生中，无论是生活上的巨变，还是万磁王的邀请，亦或是X教授的谈话，甚至是当时弗瑞的请求，他都是沉默的接收着。

他身上留有很多人对他打磨的痕迹，造就了他现在这个样子。

“错过这样的团队，你真的不会可惜吗？”

艾文想说不可惜，但看着尼克福瑞，话语却卡在了喉咙里。

以后早饭多加一颗卤蛋好了。

艾文不说话，尼克福瑞也不继续洗脑，将这里留给他，去了指挥的地方。

“sir，”希尔跟在弗瑞身后，“他会答应？”

“为什么不？”

尼克弗瑞走到指挥台，站在透明的玻璃上，下面是白色的云和细密的陆地。

“他明显不会喜欢这种引人注目的生活，要不然他为什么会去做个默默无闻的医生。”

“他会答应，这个团队能给他想要的。”

“难道兄弟会就给不了？”希尔还是不明白，资料上说，艾文对万磁王非常尊敬，就像对待父亲一样。

“对，不然威廉姆斯离开的时候，万磁王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放人了，”尼克弗瑞双手背在身后，语气很肯定，“他需要的是一个家。”

艾文威廉姆斯的生命在十八岁那年走上不归路，除了社会对变种人的歧视，还有他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失去了家。他被关押，被送进监狱，接受不公平的待遇，他都没有反抗，是因为他没有反抗的动力。而当'家'这种东西再次出现的时候，这个迷茫的灵魂，才会找到能让他休息的地方。

这会比香烟的味道，更令他眷念。

“说不定，以后他还能在这个中间担任维系的桥梁。”

一个缺爱的‘大男孩’，哪怕现在看上去再无所谓，也会为了守护得到的点滴关怀，而付出别人想象不到的努力，甚至是他的一切。